作者:夏声声
她哭着上前拉李召的手。
哭声霎时一滞,她抓着相公的手贴在自己脸颊。
“暖的?你怎么是暖的?”她又抬手往李召鼻息摸去。
“哎呀,哎呀,娘,没死没死,相公没死!!”
“还喘气儿呢,他在喘气儿!!”妇人狂喜,又哭又笑的大喊。
大夫被众人推进门,颤巍巍的给他把脉。
门外村民扒拉着门,小心翼翼的看着灵堂。
大夫把脉后又查看他眼白呼吸:“曾经有幸得到一古籍手抄本,说是人在危机之时,可能会产生假死状态。”
“李秀才被枣核噎住,恐怕便是如此。”
“方才夫人撞棺,将枣核抖出来了。”
说完,随即转身大喊:“活着咧,没死。”
李家人一听放声大哭,李召起身谢过众位好心邻居,只待明日亲自登门道谢。
一场丧事,以死者爬出棺材结束。
李召安顿好妻儿母亲后,疑惑的看着烛墨等人:“几位贵人,似乎李召与几位并不相识……”
烛墨来之前已经想好对策:“听说李公子曾进京投拜帖,想要求一位师父?”
李召当即点头:“是。”
“只是李召并无天赋,又出生微寒……”
自然而然失败而归。
“我家小少爷曾无意见过李召公子,赏识公子。若公子不嫌弃,可拜在我家公子门下。”烛墨笑眯眯道。
李召一惊:“请问,是哪位夫子?”
他原想着,对方若是有举人之名,他李召这辈子也算有师门了。
可对方笑意吟吟道:“新科状元陆元宵。”
“若公子不嫌弃,过几日便能上门拜师。只愿李公子莫要嫌弃他年岁小……”
李召惊愕的回不过神来,连手掌都在哆嗦:“真……真的?是今年十四岁,三元及第的元宵公子?”
“何德何能,何德何能能拜入状元郎门下!!”
“是李召之福,是李召之福!!”李召喜得落泪,一家人更是欢喜不已。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话果真不假。”老太太一边笑一边道。
“这是我妻林氏,这是我儿阿钰。”李公子见屋内还是灵堂模样,便将几人请到院外坐着。
爹爹醒来,阿钰开心极了。
从怀里掏出舍不得吃的小点心递给善善:“弟弟,你吃……给你吃。”
红肿着眼睛的阿钰小哥哥,一边馋的流口水,一边将点心塞善善嘴里。
善善嘴巴嚼了嚼,点心很甜。
但又有一丝苦涩。
或许,是他心境的变化。
李召见到陆朝朝时,轻轻拍了拍脑子:“这位小姑娘,瞧着有几分面熟……”
“仿佛在哪里见过……”
陆朝朝笑而不语,今早你被锁魂时,是我拦下的。
“大概是缘分吧……”陆朝朝笑眯眯的。
“众位贵人在咱家用午饭吧,村里没什么好东西,吃些农家菜饭。”老妇人搓搓手,她眼睛看不见,但勉强能烧火洗衣做些简单的活儿。
一家子,过得清贫无比。
这也是普遍读书人的状态。
“可惜家中的鸡都放出去啦,抓不到……不然杀一只给弟弟尝尝。”小阿钰叹了口气,一脸遗憾。
刚说完……
便见善善从地上爬起来,飞扑出去。
从未见他这般利索过,直直的将一只鸡扑倒。
然后攥着挣扎的母鸡朝姐姐谄媚的举起来。
阿钰…………
李召尴尬的不敢抬头:“让众位贵人见笑了,家中贫寒,阿钰性子……”
“快把鸡杀两只,中午给众位贵人尝尝。”
午饭时,陆朝朝吃的满嘴流油。
走时,在桌前偷偷放下一个大红包。
她想了想,为弥补李家人此次惊魂。又在李家留下一道印记,可化解李家一次生死之灾。
待几人离开。
李召瞧见桌上丰厚的红包惊讶万分,林氏拿起红包:“这红包,够咱家在京城买个小宅子了。”甚至,还能做个小买卖,也略有富裕。不亚于天降横财。
“待进京后,再感谢贵人们吧。”李召心中激荡万分,他此生心愿便是老母亲与妻儿能过得好。
如今,一切圆满。
夜里……
李召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脑海里突然猛地一闪……
他突的坐起身。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在哪里见过朝朝姑娘了!!”
“我过阴曹地府时,她将我拦下,说家中小弟顽劣划错名字!!阴差阳错锁走我的魂魄……为表心意,将我送回凡间,还赠了十年寿元!!”
当时,酆都大帝在她身边亦是客气万分。
他,因祸得福,抱上大腿了!
第580章 蛊惑
马车内。
善善时不时偷看一眼陆朝朝。
他划错生死簿,明显感觉到姐姐的杀气了。
直到在灵堂那一跪,萦绕在他身边的杀意才渐渐消散。
陆朝朝紧急撤回一道杀意。
“善善,姐姐手中这柄剑杀遍三界邪祟。”
“希望有朝一日你不会落到姐姐手上。”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姐姐这双眼,时时刻刻盯着你呢。”陆朝朝盘腿坐在马车上,膝盖上放着嗡鸣的朝阳剑。
善善坐在马车角落,伸出小手摸了摸鼻子。
脖子凉飕飕的。
自从姐姐回来,他这日子……
是越过越心凉。
马车停在门口时,大门前已经挂上红绸,门上已经贴满红双喜。
“咱家二公子即将成婚,夫人在城门外赠送包子馒头还有喜钱,大家伙儿若有需要,可以前往沾沾喜气。”城门外有许多乞儿,许时芸每逢初一十五都喜欢去行善。
久而久之,城门口便专门留了个善棚。
陆朝朝回到家中时,府中已经装满聘礼,即将送往温家。
“以后成了婚,便是当家做主的男人了。你这些年挣的银钱,娘都给你存了起来。”
“这几日已经清点出来。”
“待温宁过门,便让她掌管。”
“娘给你们几人都分出了一部分家产,这份是属于你的。将来一并交给温宁。”许时芸当年在婆母手上吃了许多苦头,她明白做儿媳妇的苦。
当初院子失火,许时芸便趁机将院子重建。
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每个儿子院门一关,便是独立的门户,正好适合成婚的小两口。
她素来是个宽容的性子,并不愿儿媳来自己跟前做规矩。
“娘,您管着便是,温宁不在乎这些东西。”陆政越有种失落感,仿佛成了婚,就要和母亲生分。
许时芸不由失笑。
“以后可不许再说这话。你既成了婚,便是温宁和孩子的顶梁柱。”
“你的一切,自然由你媳妇儿管着。”
“娘也要从你们的家庭中退出去,让你们好好过日子才是。”许时芸太明白了,若当婆婆的不懂退出,于新婚夫妇才是最大的灾难。
儿子永远依赖母亲,无法顶起责任,也无法形成真正的健康的小家庭。
新媳妇也会有无法融入婆家的尴尬。
成婚,怎么是融入新的家庭呢?
明明是双方父母适度放手,让她们各自组成新的家庭。
陆政越是个大男人,心思不如女子细腻。但他懂的变通,此刻一想,是这么个理,倒也不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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