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声声
陆砚书纵马疾驰,骏马还未停下便直直下马,眉宇间已经染上些许杀气。
身后是朝阳宗一众弟子。
“玄霁川!你当真欺我北昭无人了吗?!你若想死,大可向前一步试试!”陆砚书向来是守礼的君子,此刻竟被他逼的动了杀意。
玄霁川却是勾着唇,漫不经心的笑着。
他幽幽的看了眼陆砚书以及他身后的修士,缓缓转身。
“听闻容家有女,温婉贤淑,朕有意求娶。想来,为结两国之好,新帝应当会赐婚吧?”他微眯着眸子,轻声笑道。
“为表诚意,愿立双后,以王后之礼相迎。”
他踏上马车,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来。
玄霁川坐在马车内,大手放在膝盖,此刻紧紧的攥着拳头,才能抑制住心底喷涌的情绪。
“是她吗?是她吗!”他嘴唇发颤,兴奋的脸色带着不正常的苍白。
陆家如此护着,就算不是,那也必定像极了她。
他压着喉咙的声音,死死的抱着头。
这次,他一定不会再错过了。
他一定不会再错过了,眼中布满血丝,偏执又癫狂。
“你是我的,这一次,一定是我的!”他低声呢喃,想起元宵节惊鸿一瞥,这几日,他几乎日日都无法安睡。
他并未回去,直直的朝皇宫而去。
白荷花站在门前,马车经过,他隐约瞧见她的身影,面色一冷,当即命人不要停,立即离开。
白荷花扯了扯嘴角,抬手放在腹部。
身后宫人道:“娘娘,您不告诉陛下吗?”
白荷花轻摆手:“不许多提,此事,本宫自会告诉他。”
“也不知念儿如何了。”白荷花神情恍惚,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她和玄霁川的孩子,取名念儿。
哈,念儿……
念儿……
念的是谁呢。
孩子出生那一日,玄霁川在书房枯坐一夜,随即为孩子取名念儿。
每每想起此事,白荷花便心如刀割。
她的孩子,一出生,似乎就成了别人的念想。每一次呼唤念儿,是在想她吗?
这已经成为她的心结。
“呕……”白荷花捂着唇,有几分不适。
宫人拿出梅子,她压在舌尖,才褪去那股恶心。
“东凌皇室子嗣单薄,若陛下知晓,必定开心。便是有什么心结,也该放下了。”宫人宽慰着她,陛下和王后之间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白荷花虚弱的笑笑,没说话。
才刚坐下不久,便听说东凌王与北昭皇帝起了冲突。
“娘娘,不好了。陛下以后位相求,求娶容家义女。”宫人听得消息立马前来禀报。
白荷花猛地站起身,脸上血色迅速褪去,身形摇摇欲坠。
肚子里一阵绞痛。
“胡闹,陛下已有王后,哪来的后位!”大宫女站在她身前,急忙搀住她,才没倒下去。
宫人苦着脸:“陛下说,要立双后。”
“这会正与北昭陛下僵持着呢。”
白荷花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
哈,哈……
骗来的,终究是骗来的。
“这都是报应……”她狠狠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屋中侍候的宫人顿时跪倒在地,满脸惶恐。
第900章 殿前互殴
陆砚书回府还未喝上一口水,便被新帝跟前伺候的内侍召回宫。
内侍急的满头大汗:“陆大人可快些随奴才入宫。”
“东凌王深夜入宫,以双后之位,求娶容家义女。此刻正在宫里求陛下赐婚呢。”
“您也知道,陛下想要各国和睦,一同对抗上面。”
“一直等着东凌松口。”
陆砚书眼中闪过一抹森寒,他压住心中戾气,转身对母亲道:“娘,您回去陪妹妹,儿子进宫一趟。”
“不要将这等事告诉妹妹,免得污了妹妹的耳朵。”
陆政越眉头紧皱:“大哥,我与你一起去。娘,别担心。”
陆政越心头沉甸甸的,脚步匆匆的跟上。
新帝谢承玺,眼若寒星,面相俊美,偏生性子格外冷漠,他所有的优待,似乎都给了献祭的朝朝。
别看他还年轻,但朝臣却极其敬畏他。
先皇的威严,都不足以与他相比。
不过也是,他曾是朝朝的弟子,又是上神,满身气势足以压倒所有人。
神界对人间虎视眈眈,需得集齐诸国才能共度难关。
南国本就是陆家掌权,毫无二心。
西越与梵国,亦是坚定的跟随北昭,一同抵抗。
唯独东凌,置身事外,人间毁不毁灭,凡人会不会就此灭亡,似乎都无所谓。
东凌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陆砚书很冷静,全程没说一句话。他走在前头,陆政越走在后头,脚步不自觉慢他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越来越怕大哥。
奇奇怪怪,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他现在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敬畏感,陌生感。
入宫后,内侍急匆匆将两人领到议事殿。
议事殿内灯火通明,殿外宫人肃穆谨慎,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隐约能听到东凌王略显张扬的声音:“若陛下将容家义女赐给东凌做王后,从此,我东凌愿屈居北昭之下,陛下想要四国统一,想要对抗神界。我东凌再无异议!”
“另,为表诚意,我愿割十城做聘礼,永不犯北昭边境!北昭陛下,你意下如何?”
“本王已经打听过,容家认亲不久,并未有多少感情。十座城为聘,换她为东凌王后,难道还不值吗?”
“她与容陆二家都没有血缘干系,想来,容家也不会反对。”
“以一女子,换来诸多利益,陛下你觉得呢?”
东凌王看着北昭新帝,有瞬间的失神。
心头又升起几分苦涩。
谢承玺,崇岳,哈哈哈哈,他真傻,他真的很傻。
他生在东凌,但命运将他送到了北昭做质子。他怨天尤人,怨恨上苍不公,却不曾发现,原来上苍已经将他送到了期待的地方。
崇岳伴随着陆朝朝转世,一次次的为她保驾护航,自己竟不曾认出他,也不曾认出朝朝。
他只要想起朝朝再次献祭,他便心如刀割。
明明,命运已经将她送到自己身边,却又生生被推开。
这次,不论她是不是,他都不会再放弃。
他在赌,赌谢承玺还未见过容家新认的义女。
谢承玺高坐龙椅之上,此刻微微敛眉,俊美的面容犹如神祇降临。明明瞧着俊美,却给人一种冷漠感,令人敬畏不敢靠近。
陆砚书甚至等不及通报,一脚踹开殿门。
扑上去便与东凌王厮打起来。
手握重权,素来冷静自持的男人气得眼睛通红:“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求娶我家姑娘!便是义女,也容不得你放肆!”
“多大的脸,还敢立双后!!”
“白荷花嫁给你时,那可是水灵灵的大姑娘,如今被你磋磨得没个人样,你亏不亏心!竟还敢求娶我北昭姑娘!”
“你给我滚!北昭姑娘不嫁!不论她是不是我妹妹,都不嫁!”
“我北昭还做不到卖姑娘求荣的份上!”
陆砚书虽是文臣,但多年习武,竟丝毫不弱于狼崽子似的玄霁川。
玄霁川眉眼闪过一抹狠意,两人拳拳到肉,竟当众互殴起来。
新帝谢承玺还怔了一瞬,在他眼里,陆砚书稳重老成,是极为靠谱的人。此刻,竟如少年一般冲动暴躁。
谢承玺命人将两人分开,两人身上都带了伤。
东凌王却并不追究,只对着新帝拱了拱手:“陛下,你我皆为君,想来会权衡利弊。”
“我只诚意求娶王后,还望陛下早日给我答复。”
说完,冷冷看了陆砚书一眼,冷笑道:“陆大人,朕欠你们陆家的恩,这几拳,可就还完了。”
“若再有下次,我东凌势必不会轻饶!”若不是顾忌着求娶他家姑娘,以玄霁川的性子绝不会就此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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