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诗情
赵云惜兜里装着沉甸甸的银子,心下感动。
“真想每天收入一百两。”她捂着荷包,快乐道。
刘氏白了她一眼。
“你祈祷咱家是挖银矿的好了。”哪有那样的收益。
她笑着道。
赵云惜嘿嘿一笑,觉得十分快乐。
“做梦当然要做大的。”
做梦还抠抠搜搜的干啥。
“你说得有道理。”刘氏笑眯眯道。
赵云惜嘿嘿一笑,她挨着刘氏,神情陶醉:“我有个天下第一好的娘!”
刘氏戳戳她额头:“肉麻。”
*
两人聊着天,就听见外面传来赵云升的喊声:“娘?出来!我忙不过来了。”
又要剁肉又要炸肉,他都忙成小蜜蜂了。
刘氏拍拍女儿的手,连忙出去帮忙。
赵云惜也跟着出来。
她帮着剁肉。
赵家台的村人认出来是她,笑着道:“秀才娘子,怎么不带着你的秀才相公回来。”
赵云惜笑眯眯道:“我带着秀才他儿子来了呀。”
“白圭。”她喊了一声。
要是不说清楚,明天就该有她俩夫妻感情破碎,赵屠户女儿被赶出家门成弃妇的小道消息传出来。
白圭正在用竹签搅麦芽糖吃,闻言举着竹签,呆呆问:“怎么了?”
赵云惜笑眯眯道:“跟赵家姥姥问好。”
“赵家姥姥好~”白圭奶里奶气道。
老太太顿时笑呵呵道:“哎呀,好可爱伶俐的小孩!小脸肉嘟嘟,眼睛大大的一看就是人才。”
白圭腼腆一笑:“谢赵家姥姥谬赞。”
老太太顿时稀罕地不行,年纪大了,就喜欢乖乖的胖小孩。
白圭举着麦芽糖给娘亲吃。
“甜甜的,给娘吃。”
“娘不吃甜甜的。”她故意逗他。
白圭看着娘亲疑惑的眼神,也有些疑惑,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笑眯眯道:“我说的是麦芽糖甜甜的,不是甜甜的麦芽糖。”
“那给我尝尝。”她笑眯眯道。
白圭踮着脚尖举给她吃。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老太太又夸了一句,这才提着炸排骨回去了。
这生意在饭点特别火,家里小孩馋了,来客人了,来买一点,特别方便,主要是好吃,拿出来有面子。
在娘家吃了顿饭,趁着天没黑,赵云惜又要带着两个孩子跑路了。
刘氏:?
“你回来就为吃顿饭?”她表示大为震撼。
赵云惜腼腆一笑:“就为看看娘,顺便吃口饭。”
刘氏无语。
“夫子家添丁了,要去送礼,买什么礼物才诚心?”赵云惜问。
她对这些不大懂。
“买套衣服,买个平安锁或者银项圈,再送二两银子,足够了。”刘氏琢磨片刻,才认真道。
赵云惜懂了。
回家后,就见门口有马车,原来是林家过来送帖子,林宅添丁,要在四月初六办酒。
赵云惜盯着看看,琢磨明天去江陵一趟买给婴儿的礼物,刘氏给她说得很详细了。
谁知——
李春容已经买好了。
“我去成衣坊买的婴儿半背衣和襁褓,里面是细棉的里衬,面是月白绸子,又舒服又漂亮。”
“还有这泥鳅背的实心项圈,下面坠着平安锁,再有手镯、脚环买成一整套。”
她是学生,送这些礼物足够了。
赵云惜摸了摸料子,冲李春容竖起大拇指,笑眯眯道:“还得是娘,考虑的就是周到,我都不知道还要送礼呢,谢谢娘替我想着!”
她亲昵地挨着她,笑眯眯哄:“娘花了多少钱,我给你添上!娘天天早出晚归卖炸鸡,实在不容易。”
李春容笑眯眯道:“不容易啥不容易,我跟你说,我也很攒了些银子,一个月能赚十二两银子,你算算赚多少了?”
“林家待你和白圭都极好,四季衣裳,鞋袜兜肚,夫人样样办得齐全,咱家买不起金子,这银子必须大方。”
赵云惜笑了笑,心中感怀,李春容和刘氏都是极好的女性。
她心里软软的。
“谢谢娘,有你真幸福。”她甜滋滋地夸。
李春容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嘿嘿一笑:“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在心里是拿你当闺女疼的。”
赵云惜点点头,笑着道:“我知道,娘心地善良,是极好的人,待我跟我亲娘一样,我都看在眼里,会和文明、白圭好好孝顺你。”
白圭听到自己名字,颠颠地跑过来,做小应声虫:“孝顺奶奶。”
李春容被两人画的大饼喂饱了。
“你们不在,我吃饭都不香了。”她想想晚上就觉得可怜,平日里她干劲十足,又是炖肉又是炒菜,一个人时,直接控了咸米饭,一碗端。
甚至还有些不想做汤,完全没有平日的劲头。
赵云惜连忙道:“我给娘做个汤羹喝?”
“不用不用,也吃饱了吧。”李春容心里更舒服了,她就想有这么个心疼的态度。
很快就到了办酒的日子,赵云惜一早起来,换上婆母给她买的新衣裳,青豆绿的扣身小衫,下面搭着粉桃红的石榴裙,看着清新活泼,发带却是两指宽的白纱,中和一下娇俏的感觉。
“娘,你这眼光真好。”赵云惜揽镜自照,又跑到李春容跟前转圈,双眸亮晶晶的,笑嘻嘻问:“好看吗?”
“好看好看!”李春容越看越喜欢,连忙喊:“文明,出来看你娘子多美。”
张文明正在练大字,闻言打开窗子,探头出来看。
他一眼就怔住。
春日阳光正好,女子清艳逼人,笑容堪若三春之桃。
“云娘……”他喃喃。
赵云惜看看衣衫,摸了摸下巴,又问:“是不是像个没摘掉绿叶的水蜜桃?”
这衣裳真嫩。
古代的布料和染色都是纯植物,色彩柔和,她很喜欢。
“是有点像,像桃花。”李春容绞尽脑汁想说辞。
赵云惜不为难她,看向白圭,白圭连忙道:“娘亲真漂亮!像花仙子!洛神赋里那些夸赞的词,都想拿来夸你。”
她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走咯。”
听见她喊要走,张文明就出来抱着白圭,跟在她身后,把小箱子也提着。
赵云惜看着箱子,琢磨片刻,认真道:“这木箱子笨重了些,若是有竹编的箱子,做成这形状,设计一下有把手,岂不是很舒服?”
她琢磨片刻,觉得可行。
张文明听见她这么说,顿时觉得佩服:“还是你主意多,瞧见木箱子就能想出竹编箱子,怪不得你能发现乌桕子能做蜡烛。”
赵云惜哼笑:“那当然啦,我可是我!”
张文明侧眸看她,笑了笑:“对呀,你是你。”
你是你,我是我。
她分得可真清。
赵云惜从他后面逗弄趴在脸上的白圭,笑眯眯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白圭眸子晶亮。
“像……小白猫。”赵云惜一本正经道。
白圭没懂。
张文明懂了。
方才出门时,就瞧见大胖橘懒洋洋地趴在福米身上,把人家当坐骑。
他皱眉:“不许胡说。”
赵云惜敷衍地嗯嗯两声,哼笑:“福米忠诚又可靠,分明是夸你。”
张文明不说话,侧眸望过来,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好吧,对不住,我不该说你。”他怎么学会低头了。
可恶。
赵云惜吃软不吃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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