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诗情
他丢掉了面子,声音哀切:“我好久没有抱抱你了。”
赵云惜茫然地盯着面前晃动的灯芯,薄唇紧抿。
她心里天人交战。
“云娘,你就给我一次机会,若是排斥,我往后再不歪缠你,可好?”张文明察觉出她的退缩,好不容易有空隙可钻,又哪里肯放弃。
“云娘。”
“好不好嘛。”
赵云惜望天,老男人撒娇,真要命。
张文明没有察觉到推拒的力道,顿时心中一喜,心里恶狠狠地想,他要把她的嘴亲烂!!!!
他发誓。
然而——
张文明刚一碰着娘子的唇瓣,就觉得热血冲头,脑中变得眩晕起来,他抖着唇贴着她的唇,呆呆地一动不动。
大眼瞪小眼。
他不会亲了。
张文明心里的懊恼如同海啸一样,他在心里泪流满面。
死嘴,倒是动一动啊。
真没出息。
赵云惜在初期的诧异过后,感受到温软的唇瓣,和清冷的雪松香味,眉眼微闪,细白的手指轻轻推着他的手。
张文明感受到被推,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等了十年的机会。
才等出这星点破绽。
结果被自己搞砸了。
赵云惜腼腆一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轻轻地吻了上去。
她很会亲。
技巧娴熟。
*
隔日。
张白圭刚起床,从卧室走出来,就看见亲爹笑得见牙不见眼,满脸春风得意。
“白圭醒了,快去吃饭!你娘还在睡。”
张白圭狐疑地哦了一声。
张文明脸都快笑烂了,他觉得世间万物皆美好,就连大胖橘和福米也得到了他的关爱。
“你说我们去武昌了,你俩咋办啊?”他握着大胖橘的爪子,没忍住嘿嘿笑。
李春容皱着眉头:“你失心疯了?”
张文明向来潇洒恣意,文质彬彬,非常标准的少年书生,这几年年岁渐长,愈发沉稳了。
哪里有这样走路都发飘的模样。
张文明千般滋味无法对外人言,哼笑:“你不懂。”
李春容懒得懂,踩他一下,推着推车去西市卖炸鸡。
*
江陵县学。
采诗官寻了两日,刚开始他的要求是二十岁左右,结果不是,无人对得出下句。
后来把岁数拓宽到三十岁,还得姓张,那真是满世界找。
县学里头姓张的多,甚至编外的秀才也找了。
杨知县被折腾的苦不堪言,跟犁地一样把秀才的资料犁了好几遍。
“大人,你确定这诗是一个二十岁以上的张姓秀才写的?”杨知县翻来翻去,都要神经了。
采诗官这回底气不足,挠了挠脸颊:“张江陵是确定的。”
杨知县磨了磨后槽牙,这样的小县,能被湖广巡抚知道,是他的荣幸。
但这张姓秀才到底是谁啊……
张……
他突然灵光一闪:“大人,你说有没有可能,这是个十三岁小孩写的?”
采诗官不高兴了。
他一甩袖子:“你若不愿找,我回去复命便是,何苦作弄我,你看看这前三句,像是稚子所作?”
杨知县见他恼了,也有些恼,但上官得罪不得,他耐着性子道:“江陵县中有一神童,今年十三,过了院试,已经是秀才了,他在府学中读书,现在名册还未录入,上个月,下官刚送了廪米去。”
采诗官顿时一喜:“当真?”
“无一字为假。”杨知县也疯了。
两人坐着马车,当即就往荆州府去,打算去找那张江陵,看是不是他的诗。
*
张白圭背着书箱,刚回家来,打算晌午吃饭,不曾想,院内有人说话。
他随意一看,就见杨知县和采诗官,他客客气气地上前作揖行礼:“小生张居正拜见两位大人。”
采诗官:……
他记得这个小孩,也不记得这个小孩。
记得是因为一群才子里头有个小孩,他以为是谁家权贵塞进来充数的。
不记得是因为他不觉得这孩子能写诗。
见他说话斯文有条理的样子,采诗官就心生希望,主要再找不到人他要发疯了。
没法跟大人交差,那可不行。
“你来对下句。”他拿出纸。
张白圭一看,满脸莫名:“这……”
杨知县紧张死了,生怕不是他,白跑一趟。
然而白圭对上了。
采诗官松了口气,终于找到了!
他的小官帽保住了!
他是见过原诗的,又叫白圭写了一遍,看来看去,终于沉默了。
一模一样。
他顿时高兴起来,乐呵呵道:“大人颇为欣赏这首诗,想着要召见你,你择日,往武昌走一趟。”
张白圭眸子微动,轻轻点头:“小生遵命。”
赵云惜全程看完,心里有些骄傲,张居正果然拿了最牛的美强惨剧本,野史说他大明魅魔,相貌顶尖,正史评价就更高了。
她能亲眼见证,实在是她的荣幸。
采诗官打量着面前的少年,颇为满意点头。
第76章
赵云惜正在炖鸡。
柴火锅炖着,有止不住的香味。
春日寒冷的空气中,便窜出一股带着暖气的肉香味。
采诗官闻见了,将自己要说的话都给忘了。
“我就先走了,你们既然打算下个月去武昌,那不如及早动身,莫让巡抚等太久,届时,你拿着这令牌,自有人传召。”
采诗官将腰牌递给他,示意他保管好,笑着道:“我就住在巡抚的府邸附近,门口有一棵歪脖子的桃树,若有什么事,先去寻我也是可以的。”
采诗官交代清楚,就要离去,被张白圭拦住了,他笑着道:“居正年幼,得采诗官提携,心中感恩,不若留下来用些粗茶淡饭,尝尝农家滋味。”
采诗官想要拒绝,却咽了咽口水,笑着道:“我与你投缘,再多聊聊。”
赵云惜在灶房忙活,原本想着今日做饭给白圭改善伙食,他近些日子课业比较重,她想着,给他补补。
听见采诗官说留下,便又多做了些,了解到他是北方人,便蒸了一屉馒头,等会儿配着菜吃。
王娘子连忙多做了两道菜,免得端到客人跟前太少了。
赵云惜用筷子戳鸡腿,见轻松破肉,便知熟了。
要是有土豆就好了,浸满了鸡油的土豆被炖煮得酥烂,肯定是仙品。
赵云惜还温了酒给他们喝。
稍显寒冷的初春,热乎乎的炖鸡和雪白暄软的馒头,采诗官条件反射地掰了一块馒头去沾炒肉的汤汁,他吃着被香浓鸡汤泡透的馒头,满脸心满意足。
“真香啊。”他呵呵一笑。“我就喜欢这样吃馒头,你们也试试。”
张白圭好奇地跟着试,果然很香,就跟把肉汁浇在米饭上,一样的感觉。
几人酒足饭饱,采诗官和杨知县相携离去。
院中便只剩下几人。
张白圭见时辰不早,来不及午休,背着书箱回府学去了。
赵云惜瞧着天好,就把房门都打开,让阳光往屋里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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