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诗情
李春容笑眯眯道:“你还是更爱吃肉些。”
“再做点腌菜,把辣菜多种点,迎冷的时候,正好能腌。”
两人没事就絮絮叨叨地准备冬菜。
这和现代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们那时候就不爱屯菜,想吃现买,也挺好的。
“明天去江陵再买个汤婆子和脚笼,到时候抱着也舒服很多,再多买点炭,到时候你们不受冻。”
李春容想着,别的应该就不用了。
米、面、菜、肉、衣、住都折腾好了,再等等就行。
赵云惜笑了笑,心想幸好她当时果断选择摆摊,要不然就惨了,毕竟看婆母如临大敌的样子,就知道冬天真的很难熬。
两人立在门口,看着隔壁的大院子,赵云惜心里爽到不行:“一眼一个样,这么快就建这么高。”
“快上瓦了。”李春容也忍不住笑。
一看快盖好了,四人就忍不住天天看,看着看着,要上梁了。
而此时,张镇、张文明也休沐回家。
“我给你们买了鞭炮、糖果,你们再抓些铜钱,等明天上梁的时候用。”张鉞交代一声,就和沈况吃酒去了,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两人就成了忘年交。
张镇看着他走,带着几人去看房子。
雏形已经成了,就连火炕也砌好了,看着砖头床,还是有些不习惯。
“这能暖和了?”他问。
张文明摸了摸冰凉的砖石,也有些疑惑。
赵云惜也不确定:“应该行吧……”
不行还得敲了重新砌。
这样不确定地回答,几人都有些方。
但问题不大。
几人在院里来回转,越看越喜欢,这样宽阔舒服的房子,想想都快乐。
赵云惜指着院子里的袖珍版小房子,笑着道:“这一楼是福米住的,二楼是猫咪住的,它俩也有房子。”
福米已经撒欢地跑进去了,来回窝着找角度。
“还做了地平,有排水沟?”张镇诧异,看来真的用心了。
小白圭撅着屁股看狗窝。
几人转悠一圈,对自己的房间都很满意。
赵云惜期待极了。
“大伯说,木工师傅也把家具打好了,等房子盖好就能用。”
“那快了,就是这几天的事。”
“暖灶酒席等下次休沐再办。”张镇心里也热乎起来。
几人又回了老院。
“新的来了,旧的就怎么看都缺弦儿。”
李春容感叹。
她之前还很舍不得。
现在:想搬。
张镇看了一眼柴火,见没多少就去劈柴了,要在冬天来之前,攒够一冬要用的柴火。
张文明就挑水去。
白圭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爹。
李春容烧火,赵云惜在做饭,想着天冷,就爱吃口热乎的,索性做炖菜。
五花肉切成细丁,慢火细煸,把金灿灿的油脂都炒出来,吃得时候筋道又不腻。
当肉丁卷曲焦黄时,香味便是最浓郁的时候,加入开水,把白菜、豆腐、放进去煮。
瞧着不大够,又放入蘑菇、面鱼儿、豆皮等,咕嘟嘟地炖着。
“再蒸点花卷吧,五花肉我还剩下一点,剁成肉泥做成肉馅儿花卷,撒点茱萸粉,吃起来香香辣辣。”
赵云惜弄完花卷又勾芡,想着一点点浓白的汤汁,喝着也很舒服。
白圭闻见香味,和甜甜一左一右坐在门槛上,福米贴着两人蹲在门外,不离不弃。
赵云惜索性先给他俩盛一碗,免得眼巴巴看着,心疼人。
白圭捧着小碗,呲着小米牙笑,面鱼儿白白嫩嫩在乳白的汤汁中,上面飘着一层油花,闻起来香气扑鼻。
娘亲的味道!
香。
他和甜甜头对着头趴在椅子上,一边吹气一边吃,又烫又香。小半碗下去,鼻尖就沁出细汗来。
“娘,好香呀。”白圭眸子亮晶晶的,举着自己的小木碗:“娘,尝尝。”
赵云惜低头喝了一口,确实好喝。
“不错,很香。”
她满意了。
“花卷也好了,尝尝。”赵云惜给两人一人一个,让他们吃着。
把小孩的肚子填饱了,他们不闹,大人才有空闲做别的。
赵云惜给每人盛了一碗炖菜,再两个花卷,她吃得十分满足。
“下回放点葫芦条,这也好吃。”李春容笑着道。
险些都把葫芦条给忘了。
赵云惜小脸一垮:“故意没放的,夏天的葫芦太可怕了。”
葫芦和豆角,永远都在结,每顿都在吃,而且还吃不完,被李春容摘下来淖水晒干,收在仓库里,现在又要拿出来吃。
“葫子等馋了再吃。”她便是拒绝。
李春容笑了笑,没再说了,她不爱吃就算了。
等吃完饭,天色擦黑,李春容眼疾手快地抱走甜甜,张镇一把捞过白圭,往肩头一扔,扛着就出去玩了,他难得回来一次,总要跟老兄弟聊聊天,交流交流感情。
一灯如豆。
赵云惜和张文明各自捧着书,各看各的。
影子落在墙上,倒有几分欲语还休的纠缠。
张文明觑了片刻,心中哑然,人的习惯性果然可怕,这才半年功夫,他已经学会了如何自如的和娘子相处。
只每每瞧见她,难免心湖颤动。
“我去沐浴更衣。”他故意压低了声音。
赵云惜点头:“去吧。”
她接着练大字,沉迷其中,已经能察觉到个中妙处了。
片刻后。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不要回头。”男音响起。
赵云惜听见不字时,反骨雷达自动开启,直接抬眼去看。
瞬息又收回视线。
就见雪□□壮的脊背微微弓着,线条流畅漂亮,男人穿着小衣,正在穿兜肚,显然不防备她转身,脊背猛然一僵,肌肉发力,露出漂亮的线条。
这兜肚真白真结实啊。
她想。
抖了抖耳朵,她故作无事。
身后目光如炬,张文明意味不明地盯着那微红的耳根。
还真当她清心寡欲,断情绝爱了。
他心里有数,却不再冒昧,将寝衣一件一件穿上。
赵云惜的字,乱了一笔,紧接着又平静下来。将一页练完,这才收进书包,去洗漱了。
张文明坐在书桌前,将她每日练的大字拿出来,一一翻看着,都说字如其人,他好像看着字,就能看到她漂亮的灵魂。
娟秀柔和,如涓涓溪水。
他沉迷其中。
等赵云惜出来,就见他坐在书桌前,微黄的烛火照在他身上。
“睡觉吧。”他说。
赵云惜吹灭蜡烛。
“需要暖脚吗。”
“不用,谢谢。”
“哦。”
室内又归于平静。
忙碌一天的赵师傅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她气血充沛,脚丫子暖融融的,还不到暖脚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被暖脚的快乐。
*
隔日。
“娘,奶说去田里摘橘子,去不去?”奶里奶气的声音隔着窗子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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