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读者遍布三千世界 第196章

作者:王八配绿豆 标签: 穿越重生

  狗腿子还想说什么。

  身后走进一人制止了他,是曾见山。

  何承曾经的徒弟。

  他面容慈善,温和有礼,“此事是误会。”

  他有些愧疚地看向何承,“师父,我原是想让张昌请你小聚片刻,不料他会在此与你发生争执。”

  “也不怪张昌这般,他从那妖物手中死里逃生,至今身上还带着抹不去的伤痕。”

  季婉言磕着瓜子,“所以这是何先生害的吗,这不是他咎由自取吗,谁让他偷东西的。”

  盛道安哈哈道:“抹不去的伤痕是从背部写到屁股的‘蠢货’二字吗。”

  曾见山一愣,连连否认,“没有怪师父的意思,只是张昌说,那日问了师父,里头没有妖怪才会贸然进入,惹恼了里头的妖物。”

  季婉言:“那不还是他自己偷东西惹恼的吗。”

  曾见山:“可若是师父如实告知,张昌不至于遭此虐待。”

  季婉言:“他要不偷东西能被虐待吗。”

  曾见山:“虽然您是我师父,但我也不能帮亲不帮理,明知屋中有妖物,师父怎能冷眼旁观他人入地狱。”

  季婉言:“他不偷能被虐?”

  曾见山:“可是……”

  季婉言:“他小偷。”

  曾见山:“……”

  季婉言:“他偷。”

  曾见山咬紧牙关,袖子下的拳头硬了。

  无论他说什么,季婉言都以一句偷东西将话说死。

  他的长篇大论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她次次强调的偷盗罪名死死的安在了张昌身上。

  围观的群众注意力甚至有些跑偏,不关注何承冷眼旁观的作为,不关注妖怪书屋,而对着张昌指指点点。

  季婉言见多了这种场面。

  若是她不开口,何承肯定会被曾见山带的拼命证明那一日的自己没有冷眼旁观。

  而不断的解释,就会不断的将重点放在自己的身上,真的成为围观群众的焦点。往往这种被多人注视的情况下,当事人会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想证明自己,最后越说越错。

  到最后人们反而会忽略最根本的问题。

  最好的办法,就是祸水东引,把问题抛给对方,无论对方说什么,咬死最关键的问题。

  想办法让对面证明。

  张昌已经抓耳挠腮的开始狡辩自己没有偷东西,是妖怪无缘无故的报复。

  但他狡辩的很苍白,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他没有偷,却有人能证明那屋子只针对不守规矩的人。

  曾见山脸色有些难看,本想给何承找点麻烦,没想到落了个这么尴尬的境地。

  他看向何承道:“师父,没有管教好手下的人是我之过,今日本是想请师父小聚片刻,我听闻师父已许久未能登台说书,生活怕是有些难处,便想拿些银钱孝敬师父。”

  季婉言道:“得了啊,刚刚咄咄逼人的也是你,没见你多孝顺啊。”

  曾见山:……好烦啊,这人能不能滚开。

  何承冷漠道:“别叫我师父,我早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当年两家酒楼闹的事情,京城的人也略有耳闻。

  曾见山上前一步,面上一副顺从的模样,嘴上却说道:“师父,人活着不就为了谋生吗,若是有更好的去处,为何不去呢。”

  “您看看您如今,多久未曾登台说书了,多久没有收入了,连同这座酒楼,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东家就得倒贴钱了。”

  何承气愤道:“你要为自己谋生,为自己谋更好的去处,你大可以去,但你却偏偏要把别人往泥地里踩着爬上去,你这是无耻!”

  他无比后悔当年因为一时心软,将还是乞丐的他捡回去,倾囊相授。

  曾见山怜悯的看着他,“师父,你这又是何必呢,这么多年反复讲着老书,直到自己再没了上台的机会,听说前些日子病了都没钱抓药吃。”

  “真当京城的说书人只你一个了吗,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若是从前,何承听到这些话是一定会愤怒,会厉声与他争论,会发了疯的想把他赶走。

  但今日,他莫名的没有那么生气了。

  想到那本即将被自己说出的故事,他知道这个故事一定会让人喜欢,会让很多人喜欢,会传遍大街小巷。

  “是吗。”何承拍了拍多了几条褶皱的衣摆,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面色平静,“今日我上台说书,你不如留下一同倾听。”

  “这是我等了许多年等到的故事。”

  “绝对,精彩纷呈。”

第267章 感情整个店就她在干活?

  曾见山蹙眉,眼皮跳了跳,他脑子里搜索着京城的那些话本子,最近可没有出来什么新的故事。

  “师父这么自信?是终于肯去说曾经那些你认为上不得台面的故事了?”

  何承懒得搭理他,径直从他身边掠过,他走上台。

  围观的百姓原先还不打算留下来听什么书,但两人的对立争执让他们对何承的故事也有了几分好奇心。

  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能让何承这么挑剔的人都拍案叫绝。

  曾见山见人往里头挤,脸色更加难看了。

  没想到今日这一趟,没有踩着何承的脸,倒是给酒楼招揽了生意。

  张昌上前问道:“曾先生,咱们要留这吗。”

  曾见山当然要留下,他倒要看看,何承能拿出什么好故事。

  而他留下,为的也是找机会搅局。

  就算招揽了这么多人又如何,何承又能留住多少呢。

  他冷笑一声,心下猜测何承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要么就是自以为是。

  毕竟市面上的话本子一有新的就会被送到他房中。

  他认为好的故事,都在第一时间就挑选出来讲了。

  何承此刻再讲,也不过是说他说剩下的,要么,就是他挑剩下的。

  季大富在闹剧结束了才从后头出来,他在后头抓耳挠腮了好长时间,没有后续啊,看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本来要出来找何承要后续,一出来就看到下头座无虚席,他差点以为自己熬夜熬昏头了。

  他的酒楼一天多少人他心里没数吗。

  这都是打哪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吗?

  季大富这就要躲到后头去,却被季婉言一把抓住。

  她双目噌亮,“爹,快趁这一波赶紧赚一笔,再好好宣传一下,说不定这就是咱们东山再起的开始……”

  “快,快出来表现表现,大大方方的。”

  季婉言说着就要把她圆滚滚的爹推出来。

  季大富死抓着门,“不行不行,太多人了这……我都好几年没有见这么多人了,不行啊,我还是躲后头吧,早些年那么多人也不是我接待的啊,我出去表现啥,我没经验。”

  季婉言唾弃道:“你能不能行,这酒楼好不容易有生意,不得想法子把客人留下来,何叔都能上台说书了,你咋就不能上去舞一个。”

  季大富可怜无助的扒着门,“求你了闺女儿,这真不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让我上台说两句我不如去死。”

  季婉言:“我告诉你,你这个年纪正是闯的时候,赶紧跟我出去舞一个。”

  “大方的谄媚一下客人。”

  季大富:“我不,我真的不,我小家子气着呢,我要回去看故事了放开我……”

  季婉言一把甩开他,恨铁不成钢,“难怪做那么多年生意越做越差,一看就是心思没在做生意上。”

  季大富:“……”

  这话有种应该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感觉。

  店内的大部分人都是为了看个热闹留下来的,没有打算点酒水美食什么的。

  所以看着人多,其实没什么好忙的。

  季婉言让人多搬来了椅子,让没有座位的人能够坐着休息,还免费给提供了花生米打发时间。

  这倒是让一部分人有些不大好意思了,他们本来只是想听个开头就走的,没想到店内准备的这么周到。

  何承看着底下攒动的人头,这些人大部分是为了看热闹留下来的,若是他讲的不够好,一个开头还未结束,可能人就会散去大半。

  最后落得个尴尬的下场。

  他清了清嗓子,转了下手中的折扇,进入状态,“话说在这世上有这样一位妙女子……”

  说书是何承的看家本事,虽然已经许久未曾登台,也未曾说上一本喜爱的好书,但他说书的本事却是一点没落下。

  说书不是全然照着本子一字不落的念,他有些改动,在上台之前,他反复将书看了好多遍。

  甚至自己题了词,编了朗朗上口的诗。

  在讲的时候,他的肢体和面部表情也随着剧情的发展而变动,并不是只有一张嘴在叙述故事。

  底下原本还有人在窃窃私语说着话,逐渐的,底下没了声音,现场只有何承抑扬顿挫的声音在不断回荡着。

  季大富从后头跑到前头来听,哪怕他已经从书上看过一遍故事了,但听专业说书人说书仍旧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他脸朝着台上,手抓着筷子凭借记忆往桌上夹花生米。

  “兄弟,你筷子戳我鼻孔是有什么心事吗?”

  季大富转头,对上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汉怒目圆睁的看着他,他忙不迭的擦着冷汗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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