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宙第一红
他情不自禁的上前来,握住了秦禅月的手,语调温和的说道:“禅月性子端正,是我之幸也,不管我有多少个妾,只有你才是我的正妻,我的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手宽大,掌心温热,握住秦禅月的手的时候,一股淡淡的温热感包裹着秦禅月的手骨,秦禅月只觉得一阵难以压抑的恶心感从心底里冒出来,连带着那张艳丽的面都有些僵硬。
她慢慢抽回手,道:“夫君刚刚痊愈,还是要注意身体才是,我今日还要去看一眼大兄,便不陪着夫君了。”
说话间,秦禅月想起来什么似的,那张妩媚的面上浮起了几丝笑,轻声道:“对了,周渊渟的岁数也到了,这段时间侯爷身子也好了,过几日,还请侯爷去上朝,为渊渟请封。”
周子恒自当应下,一路含笑送秦禅月离开。
秦禅月从侯府离开,重新走向镇南王府的时候,旁处也正在上演一场好戏。
——
侯夫人与侯爷即将为周渊渟请封的消息顺着四周的奴仆的嘴,传到了书海院。
当时周渊渟还在书海院里看书,听闻了这个消息后,兴奋地在屋子里乱窜。
他想,之前母亲对他一直很冷淡,现在突然转变了态度,定然是昨日柳烟黛为他在母亲面前说了好话,所以母亲才会一回来就提给他请封的事儿,若是早知道柳烟黛这么好用,他之前定然不会一直给柳烟黛甩脸色——他根本不知道,昨日在王府里面柳烟黛压根就没来得及跟秦禅月说。
他沉浸在这种快乐之中,根本挪不出一点脑子来思考,他只觉得世子之位近在眼前,虽然他爹没能直接死掉,让他即位侯爷,但是那老三显然是闹不出什么厉害来了,日后,这侯府还是他来当家!
周渊渟兴奋之余,还没有忘记问一问旁边的小厮:“周驰野呢?他找到白玉凝了吗?”
昨日,周驰野跑到他院子里,差点直接掐死他的事情一直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虽然他不曾将这件事情闹大,但是这个恨意他却深深记下了。
他明面上不敢报复,但是背地里却是小手段一堆。
一旁的小厮连忙回道:“回世子爷的话,昨日晚间就找到了。”
昨日白日里,周驰野从周渊渟这边离开,直接去了城郊百合坊。
百合坊就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坊市,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小富之家,治安算不上多差,但也不是特别好,很适合白玉凝现在的身份去住,因为坊市也不大,所以周驰野一找过去,就找到了白玉凝。
白玉凝当时是一副刚被赶出府门的样子,落魄的在屋子里哭,周驰野一到院子里,一见到白玉凝哭啼啼落泪的模样,便觉得心头都跟着痛,赶忙扑上前去,抱着白玉凝一顿表忠心。
当时白玉凝是这样说的,她道:“周渊渟想要侵犯我,我一时昏了头了,想报复他,才那样冤枉他,我扯了谎,被赶出府门也是对的,你不要怪夫人。”
周驰野本来就心疼她,听了这话更是心里都痛,赶忙抱紧了她,与她低声道:“我如何能不怪母亲?她分明知道我喜爱你,却还要这样冤枉你,这样欺负你,你放心,日后,我也不回侯府了。”
白玉凝吓了一大跳,周驰野若是不回侯府,她就也回不去呀!这段时间二皇子与她说了,叫她在侯府里好生打探消息,她可不能被赶出去!所以她百般劝了劝,但周驰野铁了心不回去,只抱着她道:“我知道你怜惜我,不想破了我们母子情分,但是母亲这段时间做的太过分了,我绝不会回去的。”
白玉凝只能闭了嘴。
“当天晚上,二公子便歇息在了白姑娘的院儿里,不曾回来。”小厮道。
周渊渟听了这话,心里便起了些恶心思,他将手中的书卷团成团,轻轻的打着自己的掌心,道:“那母亲那边,知道周驰野去找了白玉凝的事情吗?”
听了周渊渟的话,小厮低声道:“回世子爷,侯爷和夫人都看了二公子的血书,夫人似乎都不太放在心上,但是侯爷叫下面的私兵派人去抓了,只是那些私兵没什么大用,到现在也不曾找到二公子。”
大陈重孝,自古以来都是父压子,早些年间,还有这么一桩案例:儿子对父母不孝,父母去朝堂上状告儿子,当官的直接将儿子给打死,民间一片叫好声,都觉得罚的对,而大陈律法规定,父杀子,罪减一等,算不得死罪,子杀父,却是要重刑罚之。
儿子能写出这样一封血书来,在侯爷和夫人的眼中,这儿子已经是反了天了,要关起来棍棒教养,如果周驰野被侯府的私兵抓到,肯定要被重罚之。
周渊渟拧眉想了想,与一旁的小厮道:“去将二公子的藏身之处告知给府内的私兵,让那群私兵找过去,再在私兵中派一些我们的人,到时候——”
周渊渟拧着眉,做了个“下重手”的手势:“找准机会,打断他一条腿,再让父亲的人将他拖回来。”
一旁的小厮明白了,立刻点头。
周渊渟则是冷冷一笑。
他是定然不可能叫周驰野真跟白玉凝在外面过上好日子的!这一对贱人都欠了他的,现在都要还给他!
待到小厮离开之后,周渊渟坐在窗边矮榻旁边想了想,觉得他也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他得给自己加一点砝码来,日后好在母亲和父亲面前说上话。
砝码嘛,有很多,一是他的官位,二是他的孝心,三是他的子女,总之,为人子,能让父母开心就行,而他眼下最好用的砝码就是——
柳烟黛。
他之前对柳烟黛不耐烦,惹了母亲动怒,若是他最开始就对柳烟黛态度好一些,说不定都不会起来那些风波。
现在想想,他当初非要将白玉凝带到府里,真是瞎了一双眼,他转瞬间又想到,柳烟黛自从嫁进他的府门之后,因为不得他喜欢,一直都不曾与他圆房呢。
周渊渟将手中的书卷了又张,张了又卷,最终下了决心。
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有用,那他大可以勉强睡上一睡。
所以,他立即起身道:“来人,去膳堂做上一些世子夫人爱吃的东西,本世子要送到王府去。”
柳烟黛最近为了给镇南王侍疾,一直留在王府,估摸着王爷不醒来,她就回不来,但没关系,她回不来,他过去就行,顺带还能在母亲面前做一做戏,让母亲知道,他对柳烟黛不错。
他要亲自去讨好讨好柳烟黛,今日便把房圆了,最好让柳烟黛一次有孕,柳烟黛有孕了,母亲对他的态度自然也会更好些。
只是——柳烟黛那古板呆滞的性子,感觉就算是到了床榻上也没什么兴致。
周渊渟转念想了想,又叫人拿了些助兴的药来。
到时候将这药一起用了,门一关,直接吃了便是。
——
而这时候,王府里正是一片岁月静好。
秦禅月丢下侯府里的一滩乱事,回到王府里去看养兄,柳烟黛则正在镇南王府内梳妆打扮。
今日,李嬷嬷给她挑了一件更羞人的衣裳来,这衣裳比昨日的更夸张些,是一套绫罗纱淡绿色的束胸露肩的长裙,外罩了一层雪色的薄纱衣裳——这一层薄纱衣裳薄如蝉翼,披上几乎跟没披上似得,能透过这一层薄薄的衣裳,瞧见下面牛乳一般白的肌肤。
更要命的是,她胖,胸口一直都是沉甸甸的,被柔软的绸带束胸一裹,便裹出来了一个不堪入目的形状,她几番用手捂着,又被李嬷嬷将手拿下来。
“世子夫人挡什么?”李嬷嬷道:“当初夫人十六七的时候就是这副打扮,一走出去半个长安的人都围着看呢,女子艳美是好事,何须隐藏?做人如夏花,就该轰轰烈烈,明明艳艳才是。”
柳烟黛讷讷不能言,只能再将手放下。
说话间,李嬷嬷又给柳烟黛上了一套妆。
柳烟黛面嫩,肉多,但胜在白皙,点上粉嫩梨花妆,一眼望去,就好像是树上那水嫩多汁的桃子成了精,香香软软的坐在这,等着人上来啃一口。
李嬷嬷替她化好妆容后,对着镜夸她:“世子夫人绝世容光。”
柳烟黛从没被人这样夸过,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而且她一动,她圆鼓鼓的胸脯就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她羞得都不肯出门,知道婆母来了,也不敢出去迎。
但是,婆母来后不过小半个时辰,她便听说她的夫君周渊渟来了。
镇南王府因为镇南王病重,所以一直对外封锁,近些时日来上门送拜帖的、套近乎的、试探深浅都被挡回去了,除了秦禅月,一个都进不得门来,现在周渊渟来了,也被王府的士兵拦在外头。
说是,这王府的士兵向内汇报,将这件事情启禀给了秦夫人,但是夫人却只摆了摆手,说“不见”。
夫人不见,下头的士兵便又将人拦了回去。
当时马车就停在王府的门外,周渊渟的小厮听闻夫人不见,隐隐有点急了,眼珠子一转,让这些人再去通报给世子夫人。
这小厮塞了点银子过去,道:“我们世子与世子夫人多日不见,心里思念的紧,这一趟是专门过来见世子夫人的,劳烦您再通报一声,问问世子夫人现下可有空闲。”
最起码让他们世子夫人出来一趟,与世子见上一见呀!
夫人不见,世子夫人总是会见的,他们世子夫人对世子可是情深义重呐。
忠义侯世子算起来还是镇南王的亲外甥呢,总不能真的一直拦在外面,士兵便又转身去世子夫人处通报。
这消息送到了柳烟黛的面前,叫柳烟黛一下子便扣紧了手里的袖子,人也跟着紧张了几分。
她向来是个不扛事儿的,根本干不了“对不起别人”的事儿,更别提算计别人了,稍微跟别人有一点争执,她就要浑身发软倒下去了,就这样的性子,突然间听说周渊渟找上门来点名要见她,她后背都汗了几分。
她第一时间开始回想她这段时间是否做错了什么。
她搬来王府之后,一直老实待着,昨日撞了个贵人,但似乎也没什么大事,昨日——噢!昨日,她收了周渊渟的一封信来,却不曾按着周渊渟所说的去做,难不成是周渊渟跑来找她麻烦来了?
柳烟黛顿时害怕了,提心吊胆的在原地听着,却也不敢说“不见”,她畏惧任何能给她带来威压的人,哪怕对方其实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是她就是怕。
她踟蹰了片刻,在心底里打了腹稿,心想,若是一会儿周渊渟质问她为什么没有去打探婆母那边的消息,她就推脱说不曾来得及,然后今天再去找婆母,跟婆母告周渊渟的状。
她在心里给自己敲了一把小算盘,把一切都想好了,便去王府门前见一见周渊渟。
一旁的李嬷嬷担忧她在周渊渟那里受委屈,便与柳烟黛一道儿去见了。
李嬷嬷跟赵嬷嬷还不大相同,赵嬷嬷心底里总觉得周渊渟是秦禅月生的,就算是周渊渟做错了事,也要给周渊渟两分颜面,但是李嬷嬷却是被秦禅月安排出去做了事,见识过周渊渟的本色的——当时,给周渊渟的小厮换香囊的就是李嬷嬷。
李嬷嬷早就知道,周渊渟和秦禅月之间离了心了,所以在周渊渟和柳烟黛之间,李嬷嬷是一门心思向着柳烟黛的,绝不会叫柳烟黛吃什么委屈。
——
当时正是夏热时候,柳烟黛一出门,便被太阳晒得眼前发昏,李嬷嬷便打起了丝绢所制的遮阳伞,一路行在她身侧,顺带给她带了一个冰香囊。
这冰香囊,便是在香囊里面装一个小香炉,香炉里面放上一块冰和一些碎薄荷,香炉散着淡淡的冰气,纵然化了也不流水,能充当一个夏日炎炎里解暑的小东西。
她们穿过府内宝瓶门,行过长廊湖畔,绕过门前的照壁大石,行到府门前后,便居高临下的瞧见了下头的马车。
忠义侯府的马车已经在王府门前等了多时了,马车前正立着一个身穿月蓝色对交领长衫的俊美青年。
正是周渊渟。
当时正是炎炎夏日,燥热难当,周渊渟在王府门前硬生生的站着,一来被晒的流汗、等的心绪焦躁,二来还觉得有点丢颜面,母亲就将他晾在这里,这是什么态度!岂不是叫人看笑话?那柳烟黛是断了腿不成,竟叫他等这么久!
他正是心思烦躁时,突然间府门中行过来两道身影。
周渊渟拧眉抬头,竟是被震在了原地。
只见前头行来的女子身穿束胸淡绿色长裙,丰腴柔媚,正自台阶上缓缓走下来,发鬓挽到其后做花苞鬓,露出一张白嫩圆俏的脸来,好似剥了皮的荔枝,额上点花钿,身形波涛汹涌,他一眼瞧过去,眼眸都跟着缩了一下。
这竟是柳烟黛?
他印象里的柳烟黛一直都是畏畏缩缩,佝偻着腰,肥大笨拙的模样,再好的衣裳到了她身上也丑的碍眼,几日不见,再站在他面前这个姑娘却是风姿艳美,瞧着饱满水润,极惹人眼。
他略微被惊艳了一番,瞧着对方走近,竟是都不知如何开口。
“妾身见过夫君。”柳烟黛行下长阶后,先向着周渊渟行礼,见周渊渟不动,她才缓缓抬起眼眸来,诧异的看向周渊渟。
周渊渟这才回过神来。
他原本肚子里揣着的怨气突然就散了,莫名的竟涌上些喜悦来,他对着柳烟黛温和一笑,随后说道:“许久未见,我甚是惦念你——王府这边戒严,不允人进去,不若你出来陪我几日?我们出去转转,去附近的戏场听听戏文,晚间我再送你回来。”
这是寻常时候高门公子追捧姑娘时常用的手段,包下一个戏楼来,与姑娘们好生谈情说爱,也没人能瞧见。
柳烟黛略有些迟疑。
她是不愿意去的,她知道周渊渟不喜爱她,以前周渊渟那般辱骂她,她都记着,只是她又嘴笨,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周渊渟这边趁热打铁道:“我还带了你喜欢的吃食。”
说话间,周渊渟一摆手,下头的小厮立马将食盒端过来了。
柳烟黛这辈子没什么爱好,唯一能提的出来的就是吃,她最爱吃各种甜糯糯的糕点,周渊渟投其所好,带了一大食盒过来。
柳烟黛瞧见了食盒,被勾的食指大动,但是人还是不愿意去,她便悄咪咪的扯了扯李嬷嬷的袖子。
李嬷嬷本来在一旁为她打着伞,瞧见她的动作,立刻上前一步,将食盒接过后,又与周渊渟道:“启禀世子爷,夫人说了,世子夫人得留在府内为王爷祈福,不能乱走,您的心意世子夫人收下了,等王爷大好了,世子夫人再回去陪您。”
周渊渟瞧见那食盒被接走,愣了一下,后赶忙补了一句:“这些糕点吃了便罢了,酒水有些冲,原是我给自己备的,你莫要贪杯——罢了,那酒丢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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