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暴君黑化前 第121章

作者:西菁 标签: 重生 穿越重生

  还没跃出乾清宫,门外便被已经赶来的御林军堵的水泄不通。

  他眼神阴鸷地回头。

  “你的人呢?”

  云相蠕动了一下唇。

  “我的人在宫外——暗卫!”

  他才喊了两声,“嗖嗖——”,两道身影从天而降,被人扔在了地上。

  浓重的血腥味散发出来,臣子避如蛇蝎地离远了。

  “云相在找他们吗?”

  谢宴轻笑一声。

  躺在地上的,正

是今晚随他入宫的暗卫。

  “还是在找——你宫门外候着的副将?”

  立时,云相脸色惨白。

  谢宴把玩着一块不知何时出现的兵符,那兵符是他在嘉帝昏迷后翻遍了乾清宫找的,却没想到,没想到……

  “怎么会在你那?”

  如果在他那,宫外的副将一定……

  “死了。”

  谢宴叹息了一声,弯唇朝他笑。

  “云相和大哥在宫外西街为我准备了好一桩戏码,可惜……没有用了。

  来人——抓起来!”

  他一声令下,门外的御林军纷纷冲了进来,谢鹤与云相急急往后退,危急关头,云相大喊一声——

  “放肆!

  本相今晚只是入宫,并不知道他是大皇子,本相奉命理政,入宫自然是批奏折,再来乾清宫探望皇上,你胆敢——”

  “哗啦——”

  一卷竹简砸到了他脑袋上,谢宴居高临下地开口。

  “那便看清楚——

  此竹简是你三年前收云缈为养女,继而与谢鹤三年内频频联系的证据。”

  云相怔怔地抓住了竹简。

  “三年前,谢鹤午门诈死逃脱,而后云缈殉情,摔落山崖,被你救了下来。

  你收她为养女,更暗地里救下谢鹤,助他韬光养晦。

  皇陵之事后,你接回云缈,再之后藏谢鹤在地道中,直到染坊街被烧——

  妻族皇商的地位大受打击,云家在京城的地位也因此事有损,你便与谢鹤一起——策划了杀四弟取而代之的想法。”

  “没有……我没有……”

  云相心知到了此时,谢鹤已是保不住,可他不能一起死!

  那他们如何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你将云缈嫁去四皇子府,实则谢鹤早已在府邸内,只云缈和谢鹤的关系,你如何说你与谢鹤不认识?”

  “我嫁缈儿的时候只以为他是四皇——”

  话没说完,谢宴从苏皎手中将那孩子抱了过来。

  一张和谢鹤相似近七分的脸晃入众人眼中,那眉眼之处,更与云缈多为相似。

  “信儿!”

  云缈立时哭喊出来。

  这番模样更坐实了谢宴所言,再加之云相和谢鹤今晚一同出现在这,几乎是板上钉钉,毫无狡辩的余地。

  “今夜入宫偷窃玉玺,篡写圣旨,是为大罪,云相与谢鹤,即刻射杀——”

  “我是丞相!我是皇上下令监政的丞相,没有皇上的圣旨,你们谁敢动我?”

  “那朕现在也可以废了你这个丞相!”

  桌上写了一半的圣旨被兜头砸了过来,众人一惊,循声望去,便见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嘉帝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屏风前,手中攥着玉玺。

  “好得很,朕的玉玺,你便随意来用,圣旨也敢乱写!”

  “皇上?你不是……”

  云相顿时瞳孔一缩。

  不是说皇上早染了时疫昏迷不醒吗?

  “朕若不昏迷,如何见你在朝堂上兴风作浪,如何能看到你今晚和这个逆子偷窃玉玺伪造圣旨?”

  嘉帝冷冷看来一眼。

  “来人啊,将这逆子和云相即刻抓住,凌迟处死!”

  御林军一拥而上,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将他们扣了下来。

  谢鹤头狠狠撞在地上,被桎梏着跪下去,事已至此,他却全露出了不再伪装的模样。

  怨恨地瞪着嘉帝,他沙哑开口。

  “从前做你儿子的时候,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这样与你刀剑相向两次。”

  嘉帝眸子眯起。

  “父皇,我的好父皇——你为了谢宴,三年前明明知道我是冤枉的,还将我送去午门处死,三年后,他为天象所困,可你为了他,竟然再次不惜假装昏迷引我入局——”

  “天象之事如何,大哥该比谁都清楚。”

  谢宴打断他的话。

  “双蟒雕像,西街流言,甚至包括时疫——哪一桩不是从四皇子府传出来的?”

  “你知道?”

  谢鹤怔然,很快又仰头大笑起来。

  “是啊,你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从传出徐稷离京消息的时候,他慌里慌张地乱了阵脚,那时便该知道不能轻易动手的。

  可他还是不甘心。

  他筹谋,他算计,以别人的身份活在这世上,所求不过是站在这阳光下,堂堂正正地说一句,他不曾反叛,他没有生过叛心。

  “我本来也没有求过帝位的。”

  发冠散落在地上,他怨恨的眼神看着嘉帝,又看向谢宴。

  可他的父亲算计了他,他凭什么要背着这样的罪名!

  他就做给他们看!

  “为什么啊!父皇!我也是你的儿子!”

  他知道自己出身卑微,母亲又不如元后得宠,他从小习策论,是因为母亲对他说要学会感恩,他要好好学一学这些,日后做嫡子的第一能臣,辅佐他成为盛世帝王。

  他学了,他信了,他小心谨慎地做着大皇子,他以为一切都如预设中的那样,可他最亲的父皇,却亲手将他推入地狱。

  心口闷得不成样子,谢鹤头一回在嘉帝面前掉了眼泪。

  他不甘,他不甘他三年躲藏,三年背负的骂名,不甘二十年虚假的亲情幻影,原来都是假的。

  谢鹤哭得泣不成声,又骤然仰头看向谢宴。

  “你呢——你对我就没有半分愧疚吗?

  你踩着我的血,做得宠的皇子,做日后的储君,有没有哪一天——念过那双蟒佩,原来是代表我们的兄弟情深?”

  他声声泣血,似乎要将自己多年的委屈和怨恨都倾泻而出,谢宴却始终神色不动,抬手抽了剑。

  寒光闪过——

  “不要——

  啊——”

  身影一闪,云缈狠狠撞开了苏皎,锐利的刀子往她身上戳。

  “皎皎!”

  谢宴丢了怀中的孩子,大步往苏皎的方向去,袖风一甩,云缈的身子狠狠飞了出去。

  “噗嗤——”

  她呕出一口鲜血,正好倒在侍卫身侧。

  眼中闪过狠色,她呕着血,却陡然爆发出蛮横的力道,抓起地上的剑毫无征兆地往前刺去。

  与此同时,两只蛊虫从她手腕爬出,落在剑身上被她刺了出去。

  “是虫子——”

  “不,是蛊!”

  云缈阴恻恻地笑了一声,屋内侍卫顿时慌了神,钳制谢鹤的侍卫更是闪身去避。

  正是此时,云缈抬手,狠狠将谢鹤推出了门外,用尽全身力气,将大门死死地关上。

  “走啊,快走——”

  “噗嗤——”

  长剑从身后将她刺穿,大门很快被侍卫推开,一涌而出去追谢鹤。

  谢鹤人已跃上屋檐,深深往后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