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暴君黑化前 第48章

作者:西菁 标签: 重生 穿越重生

  他眸光微动,隐有不忍。

  “但哥哥不愿让你受苦。”

  苏皎心跳越来越快。

  “只要能出去,我自是不怕苦的,哥哥还有其他的假死药,对吗?”

  她目光一错不错看着苏惟。

  苏惟满心在她出宫的事上,便没注意到她的神色。

  “是还有……”

  他压低了声音。

  “有一种汤药,喝下去会立时昏厥,形如死去,也不会有任何人能验出来,但此药只能维持三天,且醒来后会伤身子,你若葬入皇陵,哥哥不能保证三天内能将你救出来。”

  昏厥,三天……

  苏皎心中沉下,已几乎猜到了是苏母喝下去的。

  所以他才急着入殓,又去动了坟墓。

  她的娘……当真没有死。

  心跳越来越快,苏皎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不露出异常。

  她仰起脸。

  “这样的药好得吗?”

  “不算好得,但哥哥手中还有一副。”

  苏惟还是不忍,伸手拉她。

  “皎皎……”

  苏皎往后偏了身子轻轻避开。

  “哥哥可否先将药给我?”

  没想到她今日如此主动,苏惟当即点头。

  “好,哥哥回去便着人去取。”

  他退开三步,将要走时,又蓦然上前轻轻抱住了她。

  “哥哥不会让你在皇宫受苦。”

  他的动作太快,等苏皎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惟已经转过身往前走。

  她蹙眉拂了拂衣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到了此时几乎已能断定他要给她的假死药是给娘亲也喝过的,那前世娘一样的“死因”,是否也是因为喝了这假死药?

  他偷偷将娘藏了好几年,那般看着她痛苦了好几年,又在她的面前扮演着好哥哥的角色。

  是为她出宫殚精竭虑,为谢宴后宫有妃妾而闹不平,为她三出皇城远贬——可又的确,做了这样伤害她娘的事。

  无数的场景在脑中闪过,想起前世自己深信不疑的事,苏皎忽然开始怀疑。

  那些他在自己面前的好,全都是真的吗?

  “嗖——”

  凌厉的箭矢从面前飞过,速度极快地掠向前面的苏惟,苏皎一惊,下意识喊——

  “哥哥……”

  话喊了一半,苏惟已回头,袖风一甩,箭矢在距离他背后半寸的距离摔落在了地上。

  兄妹两人齐齐回头。

  “谢宴?”

  苏皎脸皮一僵。

  谢宴手中还把玩着弓箭,瞧他们一起看来,露出个没甚诚意的微笑。

  “实在对不住——”

  说话间,他再次搭起弓箭——

  “谢宴!”

  苏皎这回却反应过来了,三两步到他跟前拦下他的动作。

  谢宴眉眼刹那阴郁。

  “哥哥快走吧,殿下练箭呢,许是不小心。”

  苏皎还等着苏惟的药确认是否和苏夫人喝下的一样,自然不能看着谢宴搞砸了。

  她朝苏惟露出个笑,苏惟淡而冷的目光掠过她笑容的刹那,指尖凝着的内力散了。

  稍一颔首,他正要转身——

 

 “我故意的。”

  谢宴微笑地朝苏惟开口。

  “……”

  苏皎连忙捂住他的嘴往永宁殿拉。

  入了内院,话到了嘴边正要说他,目光掠过谢宴阴郁的几乎没甚表情的眉眼,苏皎下意识把话咽了回去。

  前世几年在暴君跟前的经验让她知道,这会他的心情的确是不好。

  说来奇怪,前世此时在永宁殿的时候,谢宴是个脾性顶好的皇子,就算因为她时不时提及家中而耐着性子哄她,也从没说在此时便对苏惟这般讨厌。

  前世明明是登基后才有的事,怎么最近她却觉得他阴晴不定的脾性越发有前世的影子了?

  甚至她隐约觉得比前世做皇帝的时候还疯,毕竟那会他也没拿箭指过苏惟。

  发觉她一边揽着他走一边还走神,谢宴周身的气息骤然冰凉了。

  冷嗖嗖的气场压的苏皎一回神,瞧着他的神色试探问。

  “夫君几时回来的?”

  她出去那会谢宴压根不在永宁殿。

  “在你喊哥哥的时候。”

  那便是全听到了。

  苏皎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很高兴?”

  谢宴平静地看她,手中弓箭再次拿起。

  “他还没走远,用不用这会我登长梯,将他射死了让你更高兴?”

  苏皎心尖一颤。

  “不……不用了,夫君。”

  她感受着谢宴周身冰凉的气息,抱着他小心翼翼地问。

  “屋内有经书,索性今日没事,夫君陪我抄两卷?”

  这是前世他恼时她惯用的法子,也说不上真能静心,无非是她多陪着说些软话。

  眼瞧着谢宴不动,苏皎踮起脚尖,吧唧一口亲在了他侧脸。

  “走吧,夫君。”

  好不容易拉着人入了内殿,坐在桌案前,经书摊开,他落笔在上面。

  才写了一句话——

  “我不是真要出去见哥哥的,只是想着若能得来当时的假死药,也更确定一些。”

  原本落下的心经笔尖一转,谢宴面无表情地写了“哥哥”两个字。

  见他神色不动,苏皎又道。

  “毕竟若能以出宫为引……”

  谢宴再写——

  “出宫。”

  他安安静静地落着字,苏皎只以为有了效果,便又道。

  “何必为着此事生气,若打草惊蛇了……”

  谢宴又写。

  “怪我。”

  “气着了岂不是不划算,夫君素来是大度的性子,若气坏了身子我可心疼了。”

  生怕他真出去疯着再射一箭,苏皎极尽恭维,试图把他拉回正轨。

  一边是苏皎落在耳边的话,一边是不断盘旋在脑中,前世与苏惟的某次对话。

  “你以为她是真心待在你的皇宫么?”

  “啪——”

  脑中绷紧了许久的弦终于断了,谢宴将笔一扔,一手扣着她的腰肢将她抵在了桌案。

  身后是冰凉的铜镜,她半边身子抵在上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吻便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知道她现在不会走,知道她已怀疑了苏惟,知道今生的一切与前世都不一样,可谢宴犹是觉得心口堵。

  那男人什么本事能使她这般和颜悦色地哄骗?

  扣住苏皎的手腕使她的身子弓起,谢宴抵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

  手扶在她腰侧,摩挲了几下,探入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