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是草
当初她选择这个世界,不也是被他这副好皮囊给吸引了吗?
后来住进宫,更是被他巧立名目拉手,按在夹巷里亲吻,甚至允许他的手探进衣襟。
脑中想着这样不对,赶紧拒绝他,眼睛看到这张脸,身体自有主张地一动不动,任他施为。
真的很割裂。
若他肯开尊口,夸谁一句,记上个三五年不成问题,保不齐还有人愿意轻许终身。
她这个级别的穿越者都招架不住,更何况是情窦初开的宝珠呢?
“不骗你,我真想不起来。”烛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漂亮的线条,鼻梁高且直,莫名个人一种生殖能力很强的感觉。
男人站起身,在墙上投下一大片阴影:“天晚了,梳洗吧。”
石静伸手拦他:“不行,人是被你招来的,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二房走赫舍里家的路子,拼着损失财产也要把宝珠送进毓庆宫。以赫舍里家低调,和二婶的精明算计,怎么也该有几分把握才对。
而这个把握全在胤礽一念之间。
胤礽捉住她的手腕,低头在上面亲了一口:“在你之后,我眼中何曾有过别的女子。”
怎么没有,不但有,还睡过,还让人生孩子。
想着石静抬手咬上去,胤礽吃痛闷哼一声,听她道:“那李格格是谁,林格格是谁,大哥儿又是怎么来?”
嘴上不说,也愿意抚养大哥儿,可胤礽就是知道她心里介意这些。不过是因为喜欢他,才没有宣之于口让他难堪。
“李氏的眼睛像你,林氏……身形像。”胤礽艰难开口,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不安疼痛的岁月。
掌珠说对他无意,这么多年真心错付,一腔热情结冰,他每天都浑浑噩噩,靠着从前的积累才没在学业上出差错。
尽管吃不下睡不着,身高却在不停拔节,不是后背疼,就是腿疼,有时候浑都身疼。
然而心比身体还疼。
时间一长,皇上看出不对,赏了两个侍妾供他消遣。
内务府都是人精,送来的两个姑娘与掌珠差不多的年岁,不管是容貌还是身形,都与她有几分相似。
那时候看着有七八分像,尤其是李氏的眼睛。如今再看,却找不出任何相似的地方。
所以李氏侍寝的时候,他不许她闭眼。
而林氏永远背对着他,不能回头。
有水珠砸在手背上,石静抬头。对上美人垂泪,便是有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心,也说不出一句狠话来了。
她坐在炕上,倾身抱住胤礽的腰:“不说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石静说过去了,胤礽却想起去年在赫舍里家老夫人寿宴上发生的事,心里委屈得不行,眼泪成串往下砸。
把石静心都砸软了,忍不住仰头看他。
“我算着你除服日子,特意换了新衣裳去赴宴,结果石家人说你没来。”
说到最后几乎哽咽:“我用了七年时间说服自己,你对我无意又如何,我喜欢你,愿意宠着你就行了。”
抬手抹了一下眼睛:“谁让我自己不争气,先喜欢上你,离不开你呢。就算你是块石头,我也要把你捂热了。”
本来只想告诉她缘由,解开心结,这下好了,把什么丢脸的事都说了出来。
“我夸你堂妹漂亮,不过是为让她给你带话。告诉你想要嫁给我的人很多,让你积极一点,别把我不当回事。”
说到这里又哽咽了:“可你根本不在意,也不想见我,让我扑空好几回。我堂堂太子,不管人家是否邀请,厚着脸皮把你可能出现的所有宴会都走了一遍。实在没办法,我才求了淑慧大长公主出面办春日宴。”
越说越委屈,站都站不住了,坐在石静身边,把脸埋在她颈窝里。
“掌珠,你好狠心。”他低声控诉,哭得像个孩子,“六年多未见,我想你想得抓心抓肺,你倒好,压根儿不想见我。”
他抽抽噎噎,比大哥儿还会哭,哭得还可怜:“你见了我也没好话,不是怼,便是讥讽。误会我,怀疑我,胡乱吃醋……”
说完抬头,红着眼睛看她:“掌珠,你刚刚是在吃醋吗?”
石静掏出帕子给他擦脸上的泪水,拒不承认,胤礽反而笑起来:“你就是在吃醋!”
笑了几声,又悲伤起来:“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这辈子我只喜欢你,只想要你。管什么春兰秋菊,环肥燕瘦,在我眼中不及你一分。”
石静看了一眼墙角的自鸣钟,哄他去梳洗,胤礽不肯,非要拉上她一起。
任性得像个孩子。
可怜苏麻喇姑早早睡下,半夜又被吵醒,捂着耳朵听了一折子鸳鸯戏水。
事后,石静是被胤礽抱回内室,去的时候胤礽眼圈红红,回来时换了人。
躺在床上,他还不老实,可怜巴巴地拿了石静手往自己身下探。
石静不耐烦地抽回手,翻身:“明天再说。”
胤礽把她翻过来:“我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你总让我这样憋着,早晚憋出病。”
在浴房里要三回,石静嗓子都哑才完事,怎么还有脸说自己让他憋着。
见石静铁了心不配合,胤礽眼圈又红:“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也想。大阿哥只比我大两岁,已经有四个闺女,每一个都白白胖胖,甚是可爱。刚才在浴房……都被水冲走,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
男人嘴,骗人的鬼,石静不知在床上听见过多少回最后一次,没有哪句是真。
嫁给一个生殖能力很强的男人是什么感受,就是在床上想给他纳妾,分散火力,睡醒一觉又反悔。
不过生孩子诱惑力实在太大,是石静目前最想要的,抵抗不了一点。
于是在他眼泪汪汪进入的时候,石静咬唇搂住了他的腰。
冬季枯水期,正是疏浚河道好时候,偏在这时候闹出民变,震惊朝野。
御史不敢弹劾太子,齐齐将炮口对准了新任河道总督于成龙。
“放着安稳的直隶总督不做,跑到河道总督府这样吃力不讨好的衙门来蹚浑水,可见于大人对治水很有信心,也确实想为朝廷做点实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贪墨银两?”石静想不通。
历史上,在老对头靳辅病逝之后,于成龙仕途还算顺利,没听说有贪墨污点。
百姓称他为“于青菜”,康熙皇帝赞他是“天下第一廉吏”,就算皇上识人不明,百姓的眼睛也是雪亮。
“不是于成龙问题,冲我来的。”才听见风声的时候,胤礽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他象征性地找于成龙谈了话,然后带其一同进宫,面对风雨。
御门前,胤礽身穿杏黄色五爪金龙朝服,头顶朝冠,戴朝珠,腰系明黄朝带,没有随着皇上穿狐皮端罩,特别显眼。
河道总督于成龙也是一身板正朝服,站在队列中腰身挺得笔直,好像不是来受审,而是接受表彰。
正二品大员冬季上朝也可以穿貂皮端罩,于大人身边的同僚们都是如此穿着,偏他只穿了朝服,在人群中与太子遥相呼应。
风雨欲来,早朝还没开始,所有朝臣心中都有数。
弹劾于成龙御史站在人群中,捏紧了手中的笏板,腿肚子有点转筋。
作者有话要说:
御史:不怕得罪一品大员,我怕太子鞭子。
第65章 刀剑影
御史敢接下这个差事,就不怕被报复,可他怕太子鞭子。
那位祖宗连亲王贝勒都敢抽,给更何况他这个小小的御史呢。
什么叫上赶着找抽,他就是。
谁让他有把柄在人家手里捏着呢,为了保全一家老小,莫说挨一顿鞭子,便是搭上性命他也得把事办成。
想到家中年迈的父母和娇妻幼子,御史放松了手中的笏板,昂首挺胸站好,给人一种刚正不阿观感。
明珠回头随意一瞥,面无表情站好,并没理会大阿哥投来的目光。
于成龙提出治理河道的办法当然是好的,以疏为主,因地制宜,疏堵并用。单从效果上看,肯定比靳辅广筑堤坝方法好。
一旦完成,可永绝无定水患,将河两岸变成肥沃的农田,造福一方百姓。
但是费人也费钱。
尤其是前期,需要在短时间内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而且治理时间也要长一些。
于成龙显然清楚这个方法的弊端,所以廷议落败之后,并没有继续与靳辅相争,而是彻底离开河工,选择做个父母官。
如果不是太子坐镇河道总督府,或者皇上亲自召唤,于成龙大约会收起治水理想,专心做他直隶总督。
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光。
可惜这样一个清官好官,因为治理河道,卷入诸位之争,恐怕要被平白牺牲了。
静鞭响过之后,明珠收起飘远思绪,打起精神迎接风暴。
彼时,石静特意避开四妃,清早去给太后请安。谁知与四妃想到一起去了,正好在慈仁宫大门口遇上。
石静眼尖,发现人群中不光有四妃,惠妃身后还跟着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
众人见面少不得彼此行礼,一番寒暄,然后请石静先进门。
石静没客气,她早晚要管六宫事,早点树立起威信也好。
大福晋张嘴要说什么,被惠妃一个眼风给压回去,只得捏紧帕子,由宫女扶着慢吞吞往里走。
“太阳还没升起来呢,外头风大,你们怎么都早起过来请安了?”太后最是体贴,在冬日把晨昏定省的时间挪到了温暖的午后,这会儿见人都到齐了,不免有些惊讶。
惠妃含笑说明来意:“明年小选的名单定下来了,皇上没看,说让拿给太后过目。”
不管大选还是小选,名单都是提前一年定下来。明年的小选定在十月,按理说今年十月名单就该确定了,结果硬是拖到了年前。
石静猜可能与宝珠有关。
二房走赫舍里家门路,内务府得了索额图的话,将小选名单搁置一段时间倒是没什么。
宫里没有皇后,小选自然由四妃共同主持,怎么名单无缘无故被搁置了,四妃默契地提也没提。
看来四妃是打定了主意,心照不宣都想看她笑话,看石家姐妹撕逼大戏。
宝珠不过是看起来聪明一些,实则是个草包,恐怕要让娘娘们失望了。
也不排除有人想要浑水摸鱼,利用宝珠特殊的身份搞出点事情来,石静心中升起几分警惕。
太后接过名单,举得老远,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转手递给石静:“我这眼花得厉害,你看看可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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