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叶成林
太阳的,我们种花家都解放农奴多少年了,你们这竟然还敢拿活人陪葬!
她是假戾王,灵魂还是假的县令之女,她真正的身份是,华夏儿女,底层百姓。
所以她共情的不是士族权贵,而是那可怜的底层人民。
程榆到底是和那妾有旧,才这般愤怒。
还是单纯看不惯士族草菅人命,才做出这个举动的?
不管是哪种,锦岁都支持他!
快马到陵地,远远就听到琐呐声,一群和尚道士在做法事,黄纸白符像雪片一样飞。
许多仆人跪在地上哭泣,一群穿着孝衣的贵族子弟在人群中很好辨认。
而程主薄就更好认了,几个麻衣武夫拿棍子压着他,他身上衣衫染血,整个人像被囚在笼中的兽。
不甘地发出绝望的咆哮。
而他努力看向的方向,带血的手伸向的地方,是一间极豪华的坟墓,墓门还未合上。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被塞了口,两个壮妇硬推进墓门。
随即,墓门被几个壮汉推着,即将合上。
此情此景,让锦岁目眦尽裂,和尚念着往生经,却任由权贵将一个可怜女人推入火坑。
道士念着净身咒,一样视而不见。
那些男男女女,像看牲口,看草芥,看戏一样,看着这场惨绝人寰的闹剧。
那女子,还是活生生的。
锦岁大叫一声:“住手!”
瞬间马嘶人吼,三十人随她一起,冲进了墓地。
寒星去救程榆,黑虎则去踢倒那群壮汉,用身体挡着即将关上的门。
郑家人大惊,一人冲出人群喊道:
“何人敢来扰我郑家丧礼?郑家家主郑朋朋在此,来者报上名来!”
锦岁重重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
“特娘的,本王平生最讨厌叫朋朋的人!”
“你那一脸老褶子,还叫叠字名,恶不恶啊!”
身边一小将士问:“王爷为什么讨厌朋朋?”
锦岁笑骂:“上一个叫朋朋的,讹了本王八千两银子!
这一个叫朋朋的又丑又坏,看着就恶心人!”
郑朋朋气怒不已,看这来人,再听对话,不难猜出这人就是戾王。
我郑家并没得罪你,你却带人大闹葬礼,还羞辱本家主是何故?
第55章 大闹
郑家请来的送葬客人,在程榆来闹事时走了一批,戾王带人赶来之后,又散了一批。
如今还留在坟前的,只有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纨绔公子们。
其中就包括燕家十一郎。
他没走既是为了看热闹,还是为了帮郑家好好教育一下这个戾王!
因为昨天他才知道,兄长亲自跑到边城去跟戾王买本破书,她堂堂皇子,不说直接相赠。
竟然无耻地要了兄长一万两银子!
听听,这世间有一万两银子一本的书吗?
也不知给兄长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一再说这本书买的值,万两都便宜了。
好吧,那书是兄长喜欢,他认了。
那个琉璃罐子呢?下人都说了,是戾王强卖的,还让兄长给她回赠粮食物资。
兄长直接按蔚城金家五千两买宝的价格,让人准备五千两银子的物资,送往边城。
也就是说,自家兄长去一趟边城,被戾王坑了一万五千两银子,还支使家里一众管事,给她备物资。
她就给了本薄书,和一琉璃罐子。
更让燕十一生气的是,戾王竟然无耻到,将他兄长饭桌上随口一句‘好吃’。
给拉成横幅,大刺刺地写着‘燕九郎吃了都说好’,挂在边城新开的食肆里!
燕十一听说后气疯了,竟然直接把我燕家家主的大名挂在食肆外面!
偏偏他跑去给燕九说时,燕九不光不生气,还笑道:
“怪不得她当时再三问我,好不好吃?原来是这样!”
见他一脸愤怒,还真诚道了句:“那酸甜鱼丸,确实很美味。”
燕十一郎确定,自家兄长被戾王给骗糊涂了。
他都准备好了,这几天借机往边关送东西的时候,他要带人去狠狠教训戾王一顿。
一定要将那食肆上面挂的横幅扯回来!再给兄长抢个百八十本书回去。
没想到今日参加郑家丧礼,正巧遇到这戾王来闹事。
别人都不想掺和,慌忙离开。
唯有燕十一,带着部下站到郑朋朋身边予以支持。
燕家的支持让郑朋朋信心更足,在人家祖父丧礼上捣乱,我若不出手打你,郑家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郑朋朋一挥手:“来人,把这些胆大无礼之徒,给我打出去!”
锦岁同样振臂高呼:“姓郑的,你敢伤本王主薄,本王今日必不饶你!”
郑朋朋气的直跳脚,是你家主薄提剑跑来闹事好吗!无耻的主子养一群无耻的部下!
泼皮!这戾王就是个泼皮无赖!
这时程榆吐着血道:“快,救芸娘出来。”
锦岁知道,她保护好自己,黑虎和寒星等人才能放开手脚救人。
她抽出剑防身,对身边将士道:“他们不敢动本王,你们快去救人!”
一身材矮小的将士,从黑虎胳膊下挤进墓里,对那漆黑的墓洞喊着:
“里面的女子快出来,王爷来救你了!”
程榆被寒星救起,扶着过来痛苦喊道:“芸娘,快出来。”
郑家人大喊:“快,关闭墓门,不能误了时辰!”
瞬间近百个持着木棍、长枪等武器的护卫涌上来,眼看黑羽军被围,锦岁忙取出提前备好的麻醉针。
专往黑虎身边的敌人扎,放倒几个之后,她对郑朋朋喊道:
“郑家竟然不顾夏律,行前朝殉葬制,草菅人命,郑家是想造反吗?”
这顶帽子扣上事情就闹大了,毕竟活人殉葬这事,不闹大上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闹大了朝廷派钦差来查,就很难蒙混过去。
一般殉葬的年轻女子,都是买的奴藉,给她家人重金,不管怎么弄死,都不会有人为她们申冤。
偏偏他们郑家这一回碰到戾王这个疯子,把事情给捅大了。
郑朋朋高喊道:“陈芸氏是我祖父的妾,她心甘情愿殉情,你便是皇子也管不着!”
锦岁重重地呸了一声:
“你都一脸褶子,你那祖父只怕已经老如朽木,有什么脸让年轻女子陪着下黄泉?”
“还殉情,谁他娘跟你们这种人渣有情?”
“再说,谁告诉你,自愿就能用活人殉葬?”
“本王现在阉了你,跟天下人说你是自愿当太监,行不行?”
郑朋朋气疯了:“不可理喻,无耻至极!快,把他们打出去!关上墓门!”
瞬间涌来更多的家丁打手,只有一些女眷,尖叫搀扶着后退。
锦岁知道自己人少对方人多,只有擒贼擒王,才能平息乱局。
她收起匕首,藏好麻醉针,准备去把郑朋朋放倒劫持了。
此刻,她压根没去想,这件事闹大会带来什么后果。
只有一个想法,程榆她要救,墓中女子她也要救。
今天跟她出来的三十个兄弟,她更是要一个不少地安全带回去!
她从混乱的人群中,像一只灵巧的小鹿一样,很快绕到郑朋朋身边。
此刻这人又要看墓门,又要忙着和道士确定时辰,还要指挥家丁混乱,一个没留神,真让锦岁窜到他身边了。
但燕十一看到了,只见他猛地跳出来,伸手拦住锦岁:
“堂堂戾王,竟做宵小偷袭!”
锦岁翻个白眼:“蠢货,谁偷袭了?本王光明正大来单挑好不好?”
燕十一气笑了,指着她‘你’了半天,硬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锦岁打口水战就没败过,骂道:
“你又是哪来的拦路狗?跟这姓郑的什么关系?”
燕十一又气又震惊:“你竟然不认识本公子?我乃燕家十一郎!”
锦岁看着他这张圆脸杏眼,要不是身高够,这张娃娃脸简直像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