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刀
月楼迦重复,“你先离开。”
他说完,方觉自?己的口吻有些?冷硬。习惯性的冰冷口吻,直而硬,听起?来像是在下命令。
他正要缓下声音里?的冰冷,重新说一遍,这时,谢扶光轻笑一声。
谢扶光的眼里?透着无机质,非人感的恐怖,“别在我面前,对她下命令。”
闻言,月楼迦额心蓝月凛然,杀气排山倒海而来,“你也?配威胁吾。”
第96章
他俩剑拔弩张, 战火一触即发,沈秀赶忙站到他们之间,道:“有话好好说, 别打架。”
沈秀还指望着谢扶光教她?武功,能?让她?也?成为武功高手,所以她?很怕他和月楼迦打架一个不小心一命呜呼。虽然?他是男主, 她?直觉他有男主光环不会死,但凡事都有个万一。
就算没死, 受个伤什么的,也?很耽误她?练功的进程。她现在恐怕是最不希望谢扶光受伤, 最不希望他死, 最希望他能平安的人。
至于月楼迦,她?也?并不希望他死。她从前对他有恨意?,是觉得他之前抓错了人, 杀掉了无辜的守卫,可现在她?知道他没抓错人, 以他的立场来看, 他当时中了她?的“蛊”, 他来抓走她的做法并没有问题。是以,她?对他的恨意转移到了可恶的老天上。
若不是这可恶的老天, 月楼迦何?至于抓走?她?, 那些保护她?的守卫何?至于丢命。
“咳!”她?清嗓,道:“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你们便不要再动手了。”
默然?片刻, 月楼迦道:“谢扶光在教你武功?你若想学武, 我可以教你,不必求他。”
“砰!”一阵罡风冲向月楼迦, 月楼迦往后?飞。
谢扶光收掌,“手下败将,也?可为人师?”
月楼迦拂袖,长袖上的织金蓝月图腾翻滚,寒冰一样的掌风朝着谢扶光呼啸而?去。
长剑雪光闪烁,谢扶光游刃有余,一剑击碎迎面而?来的冰寒之风。
“住手!”沈秀一边往后?躲,一边大?喊,“住手,别打了!”
这俩打起来,天崩地裂的,恐怕整个沈宅都要给他们陪葬。
听?到沈秀的吼声,谢扶光与月楼迦停将下来。
他们停手后?,沈秀忙不迭道:“我都说了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动手!”她?瞪了一下谢扶光,又?对月楼迦道:“楼兰王陛下,您……”她?转换称呼,“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已拜谢扶光为师,我已有师父了。”
谢扶光:“我不是你师父。”
沈秀:“虽然?是没正式拜师,但你也?是算是我师父。”她?又?继续对月楼迦道:“我已经有了师父,就不多烦扰你了,我……等一下。”
她?眼珠一转,曼陀煞乃谢扶光自创之功,这功夫与他本人一样,委实是强势霸道,专..制蛮横得很,学了它,便不能?学别的武功。
但,也?说不一定啊。说不定月楼迦的功夫,可以和曼陀煞一起学呢?
技多不压身,功夫多也?不压身,若是他俩人的功夫不相斥,她?就可以学到两个绝顶高手的绝世武功。沈秀难免不心潮澎湃起来。“楼兰王陛下,你学的是什么功夫?”
“寒冥神功。”
“寒冥神功?”这功夫名儿很是有些王霸之气的bking感,很是符合楼兰王的气质,“你这功夫,和曼陀煞可相斥?能?不能?同时学?”
“你想同时学?”
“是极是极。”
月楼迦:“不可。”
果然?相斥么。沈秀失望。
谢扶光:“我早就说过?,学了我的武功,便不能?学旁的。”他靠近沈秀,“难道我的武功,还不能?满足你?有了我,还要旁人,为何?如此贪心?就不能?只要我一人?”
前面的话还好,后?面的话听?得沈秀起了鸡皮疙瘩。明明是在讲学功夫的事,偏被?他说得有些歧义,让人听?着不觉想歪了。
她?摸摸臂膀上的鸡皮疙瘩,坦荡承认,“我是贪心,若有选择,谁不想学更?多武功,谁不想尽可能?的变强?”
谢扶光:“若要尽可能?变强,学我的武功足矣。”
月楼迦冷声道:“未必。”他对沈秀道,“想尽可能?变强,便跟着我学。”
他们两人,都对自身十分自信,都认为自己的武功才是天下第一的武功。
他们看向沈秀,似是在等她?做决定。
沈秀选决定还是跟着谢扶光学武功。谢扶光和月楼迦的武功的确暂时分不出高低,但谢扶光是男主,所以她?潜意?识里觉得还是谢扶光比较厉害。
她?不再踟蹰,“楼兰王陛下,若能?同时学,我是想跟着你学的。可若只能?学一个,我已有了师父,怎能?不忠不义,弃之而?去。所以对不住,承蒙厚爱。”她?说这话,完全忘却了之前对叶云川这个前任师父不忠不义,弃之而?去的事。
闻此言,月楼迦面色更?冷,冰蓝的眸子几乎能?滴出冰来。
谢扶光唇畔微弯,精致昳丽的眉眼间,漾出春日光辉般的笑意?,“走?罢,练武去。”
“练什么武,你还伤着呢,赶紧去处理伤口。”她?向月楼迦招手,“你也?赶紧来处理一下伤口罢。”
“甚?你方才说说甚,楼兰王?”杨氏与沈有财的嗓子险些劈叉。
小桃点点头?,“是的。”
夫妻俩听?闻西域的楼兰王来了自个儿家里,第一反应不是楼兰王来他们家有什么事,而?是惊惶恐惧,不知所措。
就如同东陵圣上驾临一般,让他们大?脑一片空白,已然?停止了思考。去内院的路上,夫妻俩走?路都在打飘,仿若走?在棉花上,每一步都踩不到实处。
进入内院,视线触及月楼迦面庞,夫妻俩滞愣了一下。
座位上的男人,一袭织金缎袍,发丝如瀑,容颜雪白。额间一轮弯月之下,冰蓝色的眸子,犹如被?冰封的湖面,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冷得让人胆寒。
常有西域人道,他们的楼兰王貌若天神,杨氏却从来不信,哪里会有人长得跟神仙一样好看。直到看到谢扶光,她?才晓得,原来真的有人长得如神仙一样好看。
这会子一睹楼兰王真容,她?也?才晓得,却原来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与谢扶光一样长得如神仙一样好看的人。她?从前还道,那些西域人在吹嘘夸大?他们王上的容貌,如今才晓,西域人并非吹嘘夸大?,他们的楼兰王,的确貌若天神。
心中震撼过?后?,杨氏与沈有财夫妻俩下意?识要跪下,就如他们当初下意?识要跪谢扶光一样。
实际上,他们并非西域子民,楼兰王不是他们的皇,他们无需下跪。都不是一个国家的人,并不用跪另一个国家的统治者。
沈秀一把拦住爹娘,道:“娘,爹,这位是楼兰王。”
月楼迦:“不必多礼。”
他的声音也?如冰雪一般,清凌凌的,悦耳,但让人只觉冰寒刺骨。听?得杨氏夫妻都不敢抬头?看他。
魏朝清进入房内。他没有问?月楼迦是谁,大?抵是已知月楼迦的身份。他不卑不亢,礼节性地作揖,而?后?看向沈秀。
沈秀咳了下,“爹,娘,有些事我还没告诉你们。”
她?告诉杨氏夫妻,她?在西域失忆,被?高昌王所救,之后?高昌王封她?为宝珍公主。她?同高昌王一起去楼兰祝寿时,楼兰王将她?留下,为她?治疗失忆症。与谢扶光离开西域后?,不知她?去向的楼兰王,便来东陵寻她?了。
自家闺女被?封为高昌公主?
杨氏和沈有财眼冒金星,险些晕将过?去。天爷!怎的秀秀失踪这一回,竟还成了高昌公主!
“秀秀,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沈有财磕磕巴巴。
“都是真的。”
夫妻俩久久不言,不能?从震惊之中缓过?魂来。尤其是杨氏,整个人犹如被?抽去了魂魄。秀秀何?德何?能?,能?让高昌王见她?一面便将她?封为公主。还有这楼兰王,不仅屈尊给秀秀治失忆症,还千里迢迢来东陵寻她?,秀秀何?至于有这样大?的面子!
忽而?,她?面色一白,之前消失的怀疑卷土重来。秀秀莫不是真的被?什么鬼魅精怪附了身罢?
“娘?”沈秀察觉到杨氏的异状,握住她?的手,“娘,手怎么这样凉?”
杨氏脑子里嗡嗡响着,完全无法镇静下来。
“小桃,快拿暖炉来。”沈秀吩咐道。很快小桃取来暖手炉。沈秀把炉子塞进杨氏手里。
温暖的热气熏过?掌心,杨氏稍微平静了些许。她?端详沈秀,张口欲言,随之将所有情绪镇压下去,“就是冷着了,无事。”
见她?无事,沈秀放下心来。
沈有财撩袍子,鼓起勇气弯腰鞠躬,行大?礼,“陛下,”又?觉直呼月楼迦为陛下有些对他们自个儿的皇上有些不敬,于是改口,“楼兰王陛下,多谢您为秀秀治病。”
杨氏也?赶紧行大?礼。
月楼迦寡言,仍只有四字,“不必多礼。”
道完谢,沈有财和杨氏与便不敢再出声。他们连看都不敢看楼兰王,方才与他搭话,也?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
沈秀察觉到爹娘的拘谨和不自在,便道:“娘,快准备晚饭了,你们去弄一下饭食罢。”
夫妻俩如蒙大?赦,“哎!这就去。”
杨氏离开时,忽而?发现谢扶光身上的伤。她?满目心疼地对谢扶光道:“哎哟,谢公子,您怎的受伤了!”
这边,沈有财惊然?,“楼兰王陛下,您也?受伤了?”
“他们先前有点误会,就打了一架,不过?现在没事了。都是小伤,不用担心。”沈秀解释。
了解了情况,杨氏和沈有财提着的心悠悠落下,这才离去。
待夫妻俩离开,沈秀与魏朝清对视。魏朝清很是识趣,道:“秀秀,晚食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
“好。”魏朝清辞去。
房间里只剩下沈秀,谢扶光以及月楼迦。沈秀有些不放心,再次“重申”道:“你们俩,千万别再打架了。”
谢扶光:“依你。”
月楼迦:“嗯。”
沈秀舒气。
月楼迦留下来,在沈家养伤。沈秀给他安排了一个屋子,领着他去,“家里寒酸了些,请你莫要嫌弃。”
“并不寒酸。”
沈秀把他带进屋子里,没欲多停留,“那你好好休息,好好养伤。”
将将走?出一步,她?的胳膊被?他拉住。她?问?:“还有什么话要说?”
他低头?看她?,却一直不说话。她?扯了下胳膊,没扯出来,“楼兰王陛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月楼迦久久注视她?,良久,他松手,“没有。”
她?也?没多问?,跨过?门槛时,月楼迦又?叫住她?。
月楼迦:“直呼我名即可。”
直接叫他月楼迦?她?嗯了一声,关门离去。
另一处屋子里,司马烨靠在靠枕上,“楼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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