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柚柚不加辣
虞秧问:“你是不是见鬼了?”
“见什么鬼?”穆良朝瞪大眼,“有鬼?”
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
虞秧想了下,穆良朝不曾杀过什么人,且在法治社会,杀的那几人也是穷凶极恶之人,想来审判都不用。
倒是兰在野和九秋,脸色愈加惨白。
不等谢迟唤二人,虞秧就突然叉腰骂道:“我数三声,是鬼就给我滚,不然叫獬豸给你们顶个魂飞魄散,三,二,獬豸上!”
话未落。
似有无数咒骂声夹杂着一声嗷嗷兽吼从山体内传来,把几人震在了原地。
兰在野和九秋同时呼出一口气,都回了神。
穆良朝盯着山壁,一脸呆滞。
这也行……
真是神奇又光怪陆离的世界啊。
谢迟:“……。”秧秧真威武啊。
虞秧也是眼睛一亮。
“真行啊。”
她看向谢迟,拍了拍那‘审’字,说:“这獬豸好像跟我认识欸。”
谢迟失笑。
“应当是的。”
几人对了下方才的事,发现谢迟好像被獬豸排斥了,根本没有入审。
虞秧倒是记住发生了什么,但其他人啥也没记住,就感觉自己发了会呆。
他们听虞秧说了方才的经历。
九秋惊恐道:“真有鬼来索命啊?”
她是暗卫,杀的人也不少啊。
兰在野拧眉,“这么算,桓道尘手上冤魂更多,怎么会没事。”
虞秧说:“肯定没这么简单就能把活人给处置了,不是说,鬼也怕人吗?这獬豸崖要真有那般大威力,早传出去了。”
而且,桓道尘手下也只有一人坠崖。
所以,估摸着就算她不说什么,兰在野和九秋也会醒来,那些鬼自己也说是吓吓,大概心智稍微坚毅些就没什么事。
他们继续往扶梯上走,但是没有登崖,而是转到另一边,趴在一些凸起的石头后头。
崖上有洞,洞内有兵戎相见的打斗声,时不时传来怒骂。
“二公子,他们都疯了,您先走——”
就在虞秧等人疑惑时。
桓道尘提刀冲出了洞穴。
他砍杀了身后三个神志不清的人,同剩下几个手下站在一处,眼神阴鸷地盯着洞穴内的雕塑,也没留意到趴在崖背面的几人。
苍狼浑身是血,说:“二公子,这地方太渗人了,那对夫妻说不定都死了,咱们还是回吧。”
桓道尘盯着那獬豸兽,恨不能跟对方干一场的样子。
苍狼说:“二公子,不然先下山,您也看见了,那洞藏不了人,反倒是那雕塑鬼里鬼气的,一看就叫人心神不宁,这都几个人出现幻觉了。公子,咱们带了十四个人,这都死了五个了。”
第143章 现在是什么关系
桓道尘也没想到,不过是找个穿越者,竟然会这么麻烦。
他眸底精光闪烁。
“不愧是皇上要的穿越者,果然难对付。是我太轻敌了。”
桓道尘被激起了干劲,不由攥拳道:“走,回去找几个道士了,再来对此獬豸。”
苍狼欲言又止。
二公子,您是来找穿越者的,不是来跟一雕塑过不去的。
但,二公子向来有主见,他也不好说什么。
愿意下山就好。
他的脚都要废了。
一群人风风火火就下了崖,完全没发现藏在不远处的虞秧等人。
虞秧拉着谢迟的手踩过凹凸不平的石头,走到空地处。
就听一声惨叫一声‘嘭’。
兰在野过去看了眼。
“他们到了那个红‘审’字的地方,又有人摔下去了。”
说完打了个哆嗦,沮丧道:“跟人打我就是死也不怕,可跟鬼怎么打啊。好歹穿越者穿过来还是人,那鬼,鬼穿过来……”
兰在野顿了下,猛地回头看向谢迟。
“鬼,穿过来……”
他眼神晶亮道:“世子,鬼会穿过来欸!”
兰在野的兴奋来得有些突然。
虞秧几人面面相觑。
谢迟怔忪了下,望向虞秧,说:“秧秧,你看到的鬼是你在这个世界见过的人?”
虞秧轻点了下头。
“被我杀死过的,”她呼吸微滞,迟疑道:“亡魂归来?”
死去的人会再回来?
虽说,他们只在獬豸崖碰到这灵异事件。
但事情的发生总有苗头,比如虞秧数月前看见的太阴黑簿上的鬼手,已经在表明阴阳界不止上头的阳魂(穿越者)会下来,底下的阴魂来此也要更方便。
而且,谢迟先前还什么都看不见,如今也都能看见许多东西了。
正如穆良朝所说,那个导致穿越源头的‘世界黑洞’在不断扩大,越扩大,吸力越强,影响越大。
虞秧茫然,穿越者穿过来有个身体装,那鬼呢?鬼往哪装?难不成,直接搁大街上游荡百鬼夜行啊。
兰在野还在高兴。
“那我不就可以再见到茂信、广芦,还有王妃……”
声音戛然而止。
谢迟神情有些恍然。
虞秧叹说:“这世界是真要秩序崩坏了。”
穆良朝感慨道:“世间万物还是相生相克的。百族存在非人的能力,这些能力诞生的同时,与之对应的危险同样在复苏。”
谢迟远眺崖下碧波,片刻后,朝着那洞穴走去。
虞秧见此说:“我去就好,你们三个待外头。”
那山洞并不深,浑然天成,两侧洞壁凹凸不平。
因为洞口朝着北面,所以日光并没有照到洞里,但走进洞中,却不觉潮湿阴气。
再往里走几步,就能看到一半人高的獬豸雕塑,那獬豸趴在最里头,望着洞外,就好像是在等什么东西。
虞秧以为她会有亲近之类特殊的感应。
毕竟方才那黑雾中,她能清晰感受到那团如兽的黑雾对她的亲昵,就好像她本该是那兽的主人一般。
但很遗憾得是,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说起来,自她发现自己的不同后,她一定也没有什么恢复前世记忆的征兆。
她一直都像旁观者,去猜测她这个灵魂应该经历过的故事。
如果轮回能清洗记忆,那她一定是被加了洗洁精、爆炸粉、漂白剂、消毒剂洗了个干干净净了。
反倒是谢迟,大概是没被洗干净。
这会子就站在那雕塑前一动不动。
虞秧侧身看他。
“世子,你也被它审判了?”
谢迟沉默了片刻,说:“它好像很讨厌我。”
虞秧愣住。
“这你都能感觉出来?”
她顺着谢迟的目光看向那雕塑。
“它咬你了?”
她蹙眉道:“说起来,这石雕匠人手艺也不怎么样,我听他们说这洞里的石雕有多传奇,还以为会栩栩如生,威武高大,如今一看,倒像只长角的杂毛小狗。”
谢迟听着虞秧的话,被逗地笑出了声。
“它没咬我,我也说不清,就是感觉它厌恶我。”
方才在木梯上,虞秧他们都站着不动。
只有他,莫名有种被那红色‘审’字排斥的感觉,就好像那个‘审’字不停在模糊自己,躲避自己不让他看一样。
莫名有种对方丢出了句‘你滚不带你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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