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柚柚不加辣
谢迟和虞秧对视了眼。
便告辞朝柳家走去。
*
柳家坐落在村庄一隅,瞧着应当是新盖没几年的庭院。
只房顶覆盖的青瓦就足可见其富贵。
似是有喜事在,朱红门外挂了两盏红灯笼,秋风吹过,灯轻打了个旋。
“汪——”
一声犬叫传来。
虞秧低笑了声。
二人走到门前。
突然听到里头传来女子的喝声。
“你们到底把我妹妹藏哪了!蛟湖县早有县规,不许以人为祭,你们私下祭拜,就不怕我报官吗?!”
这声音,明显是昨日那个穿越者的。
妇人的声音骂道:“你这死丫头,喊什么呢?”
“诸位长辈莫怪,我这就把这孩子关起来。”
“别抓我!你还是不是当娘的,卖了自个二女儿不够,还要把小女儿也卖……呜呜……”
“柳尺家的,把这颗药给大丫吃了,不能叫她扰了咱们的祭礼。”
“呜呜——呜——”
虞秧看向谢迟。
这姑娘明显是引他们来的。
还进吗?
谢迟微微颔首。
他要确认那姑娘是不是鬼,自然需要接触那姑娘。
虞秧了解谢迟意思,便叩了叩门。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不多时。
一中年人将门开了个缝。
中年人打量了眼谢迟和虞秧。
“二位公子有何贵干?”
虞秧用少年桀骜的语气道:“开门!”
中年人立刻就要合上门。
虞秧直接一把匕首抵在了中年人脖子处,她阴森森道:“我说,开门。”
中年人霎时面失血色。
他哆嗦着将门打开,往后退道:“你们、你们要讲王法,不能杀人,我……”
院里诸多老人都站了起来。
一头发花白的老者说:“二位公子,这是何意?”
虞秧看向不远处被两个妇人抓着的岑诗桃,冷声道:“我和哥哥受邀来柳家,来了却被人堵在外头。我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气!”
谢迟温声道:“舍弟是性子急些。”
他看向岑诗桃的方向,“这是……”
几个老人看虞秧面白似有病,但五官精致,雌雄莫辨,瞧着就是娇生惯养的孩子。
倒也心生忌惮。
敢这样拿着刀对人的孩子,必然是被宠坏的小纨绔。
老者说:“二位公子,我是咱们五灌村的村长,我在咱们蛟湖县,也是被人称道一声柳老,有什么话,就由老朽我同你们说吧。”
柳老头看向两个绑人的妇人,说:“把大丫放了。”
显然,院里的人都敬着柳老头。
岑诗桃一被放开,就跑到了虞秧后头。
她红着眼眶说:“求你们帮帮我,让他们放了我妹妹,我妹妹才十二岁……”
虞秧的刀更贴近了中年人。
她扬声道:“人呢?交出来!”
意外得是,院里的人都很平静。
柳老头说:“不明白小公子在说什么。二位若诚心来拜蛟仙,蛟仙亦会护佑二位……”
岑诗桃喊道:“别听他们瞎说,他们祭人,我二妹妹已经被他们献祭了,如今他们还要献祭我小妹,我小妹被他们藏起来了!”
第33章 旧俗
柳老叹气。
“大丫莫要胡说,自十几年前游县令颁新规起,就再没有献祭一说。你二妹妹是恶疾去了,你三妹妹亦是恶疾,你爹娘怕你伤心不想叫你看着,这才偷偷将她安葬了。”
“你胡说!”岑诗桃红着眼眶喊道,“你们就是把我妹妹藏起来了。”
后头的妇人抹着眼泪道:“大丫啊,你们都是娘的骨肉,你说这话是在挖娘的心啊!”
岑诗桃“呵”了声。
“你的骨肉只有你儿子,你们既是说我妹妹死了,那告诉我,我妹妹的尸首在哪里?”
“当然是丢下万尺崖了,”柳老说:“咱们村的规矩,孩童早殇不得入祖坟,皆是葬在万尺崖。”
岑诗桃咬牙瞪着柳老。
“你们都在骗人……”
柳老又是叹气,随即望向谢迟。
“这位公子瞧着是个明理的,容老朽说一声,这祭蛟礼在我们蛟湖县,那是传了数百年,任何人都不得毁我们的祭蛟礼。”
“为护祖礼,我等老头皆可血洒蛟湖,即便身死,亦是不屈。”
他话落,其身后数个老人都幽幽看向二人。
院子里静得出奇。
不知何时,门外也聚来越来越多的村民,一个个眼神中皆存着可为蛟仙而死的癫狂。
“谁也别想毁我们的祭礼。”幽幽低语入耳。
便是虞秧匕首抵着的中年人,都不再颤抖,而是挺直了腰板。
正当此时。
谢迟温和说:“老人家言重,既是祖制,我等自是要入乡随俗。”
他看向虞秧,劝道:“阿言,快把刀放下。”
虞秧立刻用少年不羁的语气说:“我不要!他们凶了柳姐姐,得给柳姐姐赔不是!”
谢迟眸底闪过笑意。
面上却是眉头微皱,一副对弟弟无可奈何的模样。
“阿言,听话……”
虞秧哼声。
谢迟看向柳老,苦笑道:“您也看见了,我这弟弟,自幼就是个好打抱不平的,为此我父王也……我父亲也是头疼得紧。他方才在镇上就吵着让我带他来寻柳姑娘,这一来就听见柳姑娘出了事,气性就上来了。”
谢迟话一出。
那股紧张的氛围就破了。
众人看向中年人和里头的妇人,皆是投去艳羡的目光。
显然,这位出身不凡的小公子是看上大丫了。
柳老也是眸光轻颤。
他捋着胡子笑说:“少年意气,倒是能理解。”
他看向岑诗桃,“大丫啊,方才那误会都说开了,你说是不是?”
岑诗桃似是有些受打击,这会眼神都有些呆滞。
她僵硬地转动眼球,看向虞秧。
虞秧别过视线问:“柳姐姐,你还生气吗?你要生气,我就剁了他一条胳膊给你解解气。”
岑诗桃终于回过神,反应过来虞秧二人是给她解围。
于是说:“不用,言公子,放了他吧,许真是我误会我娘了。”
虞秧:“柳姐姐真不气了?你别怕,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我给他两刀不让他死就行……”
“阿言,”谢迟接道:“别闹了,这是柳姑娘的父亲。”
虞秧:“父亲怎么……啊,柳姐姐的父亲,那岂不是我的……丈人?”
她忙收起匕首,不好意思笑笑:“没事吧?欸,你也不说句话,你早说我就换个人剁了。”
中年人脸憋通红,想开口,又见虞秧将手上匕首转了转玩出了花。
遂愤而甩袖朝后退去。
正当此时,外头传来密集的锣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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