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天我干嘛了
他不会做那种长公主流落民间,还正好流到他家的春秋美梦。
而温妤进了县衙后,问林遇之:“他坐在那干嘛呢?大下午的不晒吗?”
林遇之淡声道:“孩子是这样的。”
燕岸并不知道林遇之口中的孩子二字,否则怕是要不爽,说谁是孩子?
县令此时已经被绑的严严实实,整个人只有眼珠能动,眼皮能眨,鼻子能呼吸,嘴巴能说话,其余地方皆是一点都动弹不得。
只这样躺了一会,他便有些受不了了。
典史劝道:“丞相大人到了,您再忍忍,都忍这么久了,还差这一会吗?小的叫人给您抬去。”
温妤依然戴着帏帽,看见被抬上来的县令,她勾了勾唇,有些幸灾乐祸。
县令躺在担架上,眼珠子转着拼命去瞧,等看清林遇之的模样时,他呆滞了好一会,竟然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很一般啊……”
这句话自然被在场的人捕捉到了。
典史眼睛一瞪,他跟了县令这么久,怎么不知道他眼睛有问题?
他蹲下身提醒道:“大人,要行礼。”
县令回过神,第一反应便是,确实很一般啊,什么不似凡人,比不上他一根毛。
第二反应便是,完全确定这位丞相大人就是那日在街上碰到的人。
他的目光自然也顺势落在了温妤的身上。
“是她!是她!”县令忍不住对典史惊呼起来,嗓音有些颤抖,隐隐约约间,下身又觉得剧痛。
这是看到罪魁祸首时,身体下意识地反应。
温妤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接道:“是我,是我,就是我,你的噩梦,姑奶奶~”
她说着,托着腮,懒洋洋地问道:“被阉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少了一两肉,身轻如燕?”
县令:……
这是承认了,装都不装一下。
是有恃无恐,知道他不能将她如何吗?
他瞪大眼睛道:“是、是二两肉,绝不可能是一两!”
温妤:……
林遇之:……
典史捂脸。
温妤嘴角抽抽,与他说话都嫌脏:“今天姑奶奶是来查案的,听说你要见我的侄孙,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滚蛋。”
县令压下了心头的怒火,阉了他还敢说他是一两肉,绝不可饶恕!
他确实不能光明正大的将她如何,但没关系,很快他们两人便会一起去死。
林遇之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也不会怕,只会觉得,还有这种好事,能与公主生不同衾死同穴。
县令忍着逐渐发麻的身体,艰难道:“下官见过丞相大人。”
林遇之没理他,从进门开始,他便没有说一句话,完全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县令等了一会,见他没反应,自顾自道:“大人应该看过卷宗了,上面所注句句属实,确实是燕老爷得罪了山匪,这才被残忍灭门。”
林遇之这时才缓缓开口:“你如何确定?”
“当年下官举全县之力剿匪,率人一路杀到了山匪的老巢,自然是发现了证据,这才能够肯定。”
一旁的典史眸中闪过惊讶,这些话实在不像从县令口中说出的,他说话没这个水平。
林遇之不置可否,只问道:“你说的证据在何处?为何卷宗里没有提到?”
县令道:“丞相大人且听本官娓娓来道,啊不是,娓娓道来。”
典史看着县令的目光开始复杂,大人这是硬着头皮背下了什么话术吗?
其实是大当家写给县令,让他背下来的。
“二弟,你没什么文化,说话时容易露怯,不像个做官的,那丞相没见到你便也罢了,见到你了,你很容易露馅,被他怀疑身份。”
“那怎么办?”
“大哥这里给你写了一些应对之策,你要抓紧时间背下来,足够应付。”
县令想到这里,轻咳一声,开始背书:“实际上燕老爷和山匪一直有勾结,他打着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名号,实则是伪善。”
“燕老爷当年是庆阳商会的会长,他借此之便,向山匪泄露各家行商车队的路线、时间、人员以及货物,山匪有了这些可以轻易抢了货物,得手后便开始分赃。”
林遇之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分赃不均所以被灭门。”
第505章
你行不行?县令道:“确实是如此,剿匪时我们顺藤摸瓜,摸到了一处庄子,里面全都是燕老爷与山匪勾结的赃物。”
林遇之又道:“既如此,为何不将真相告诉百姓?”
“谁信呐?燕老爷平日里实在伪装的太像了,本官说他与山匪勾结,没人信啊,还会被倒打一耙,泼一身脏水,当年本官刚上任,也不想惹众怒,加上燕家也灭了,死无对证,便匆匆了结了此案。”
“本官知道有许多关于我的流言,说本官索贿不成,恼怒成羞……”
典史适时开口:“大人,是恼羞成怒。”
县令:……
“是本官一时情急,说错了。”
“正因为本官新上任,燕老爷怕暴露,主动来向我行贿,但我拒绝了,之后县里便有了对本官不利的传言,比起本官,他们更相信燕老爷是个大善人。”
温妤:……
这真是高的说成低的,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猪八戒的说成孙悟空的。
林遇之不知在想什么,指尖轻敲着桌面,“你说的庄子在哪里?”
县令如实道:“就在城东偏南二十里地,赃物已经全部充公,但有许多来往信件本官并未销毁,也算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以证自身。”
“丞相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去查,一查便知,下官句句实属。”
典史:“大人,您说的是句句属实吧?”
县令:……
林遇之没着急下命令,而是看向温妤:“姑奶奶怎么看?”
温妤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听了一堆屁话,耳朵有些受了污染。
她道:“当然是用眼睛看了。”
“本姑奶奶觉得这县衙的空气潮湿得很,县令被缠得这么紧定不舒服,还是给他挪到院子里好好晒上两个时辰,捂捂汗,再晾晾干。”
县令:……
他还没来得及震惊,典史便一脸为难地将县令抬到了院子里。
“大人,忍忍吧,会过去的。”
县令:……
他忍不住质问:“你到底是哪边的?”
典史竖起手指:“小的对您的忠心,您还不知道吗?这些年我与大人,难道是错付了?”
县令闻言宽下心来。
确实,典史是他最看重、用的最顺手的人。
只是他的手脚被绑住,动弹不得,本身就难受,现在还要接受烈日的暴晒,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其实他已经感觉到某处溢出了汗水,腌的他的缝合处隐隐发痛。
而温妤已经带着林遇之出了县衙,燕岸仍然坐在原处,嘴里还是叼着那根狗尾巴草。
他见到温妤出来,立马飞身而下,“见过丞相大人。”
说完立马转向温妤,唤道:“姑娘。”
温妤抱着胳膊:“你怎么一根草叼这么久……”
燕岸道:“这是第六根。”
他说着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狗尾巴草,“姑娘要吗?”
温妤挑眉,抽出一根卷巴卷巴,熟练地做出了一个戒指,然后戴在了右手的中指上。
葱削般的细长手指上一抹绿色,极为生动好看。
“姑娘,扳指应当戴在拇指上。”
“扳指和这个可不一样,以后每人发一个。”
林遇之闻言,心有所感,目光定在温妤的手指上,久久不松。
这时温妤想到什么,问起燕岸:“你家在城东偏南二十里地有一处庄子吗?”
燕岸一愣:“那时我还太小,但隐约记得是有的?记不清楚了,但不管以前是不是我家的,现在都不是了。”
“姑娘为何问这个?”
温妤简单的将县令的话转述给他。
燕岸听完,一时不知该有何种反应,只觉得荒谬至极。
他眼睛有些发红,扭过头,平复了好一会才道:“我爹绝不可能勾结山匪,我倒要去那庄子瞧一瞧,所谓的书信是什么!”
温妤道抱起胳膊:“你一个人?县令转头就能说你意图销毁证据。”
“一起吧,反正我们也要去看看。”
温妤说着戳了戳林遇之:“你发什么呆呢?”
林遇之摇摇头:“没什么,微……我这就安排下去,一同去那庄子瞧瞧。”
官署的动作极快,钦差出行,最少也要八名侍卫伴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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