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桑知我
“前些日子城主不是带回了一批士兵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星阑神神秘秘。
沈曼云老实回答:“我不知道。”
“那些士兵里边有两位魂族,他们好厉害,离开无妄城那么远竟然能让自己不异化。”
“城主告诉我,如果自己意志力坚定是可以控制与魂体共鸣的,但是这很难,而且一旦有什么危险就很容易打破这种平衡。”
“嗯……”沈曼云继续点头,她在路边买了串糖画递给星阑。
“曼云姐姐,我以为你会和城主一样对我说,让我以后冷静些,不要那么冲动。”星阑有些惊喜。
“你这样就很好。”沈曼云认真说。
“生下来就这样,不是你的错处,所有人都会体会喜怒哀乐,魂族也一样。”沈曼云轻声说。
她倒希望燕飞光不要总是那样紧绷着,她还没见过他笑呢。
“曼云姐姐,还是你最好了。”星阑从后扑了过来,将沈曼云抱住了。
他确实是个大男孩了,热切的鼻息洒在耳侧,沈曼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退开去。
但星阑扑得有些紧,她没力气挣开,他像一只黏人的大狗。
此时,有人从后走来,单手轻巧地把星阑的衣领拎了起来。
沈曼云感觉自己终于缓过来了,一扭头却看到燕飞光的身影。
星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城主……你什么时候过来了?”
“买糖画的时候。”燕飞光沉默片刻说道。
“那吃吗?”星阑将手里的糖画递到燕飞光唇边。
燕飞光侧过头去,他不至于尝一个孩子的吃食。
在燕飞光过来的时候,沈曼云的视线便移到了别处。
或许是上次那个不好意思的吻,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敢离燕飞光太近。
他眉骨上的伤以普通人的愈合速度痊愈了,只是在眉尾处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这道疤在书里也有说过,和不久之前真实发生的剧情一样,书中描述他为了救下战场中的一个小女孩受了这伤。
一道疤不大不小,但确实会让读者觉得这个男性角色不够“完美”,他的外貌有了瑕疵。
何况,这道伤不是为了保护女主而留,许多读者对此意见颇多,或许是读者意见的影响,后来燕飞光的戏份就更少了。
沈曼云的目光只在燕飞光的眉尾处飞快扫了一下,这伤疤浅得要仔细看才能看出痕迹。
他的面容还是和一样俊美,也还是那样冷峻疏离。
沈曼云听到星阑嘻嘻笑:“不吃就算了,是曼云姐姐给我买的,别人我都不分的。”
燕飞光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吃吧。”
鬼使神差般,沈曼云问:“你也要吃吗?”
她的声音很轻,细细传来,给人一种比落雪声还更小心翼翼的感觉。
沈曼云以为燕飞光会拒绝,但他开了口:“好。”
好,他说好。
沈曼云愣了一下,很快,她转身跑回摊子说要再买一份。
“要什么样的?”卖糖画的老板抬起头来问。
沈曼云感觉他很眼熟,有些疑惑,她好像见过他……是在何处?
“不记得我了?”老板将几块糖放进锅里,慢悠悠地搅动。
沈曼云摇头。
”
那天你和青霓夫人一道从西原城出来,我就在外边等着你们。“老板说。
沈曼云想起来了:“你是之前的那位将军。”
西原城城主容晴将两千人的士兵交给他们,当时率领那些士兵的就是这位将领。
他怎么到这里卖糖画了?
燕飞光不知何时已经跟了过来,他站在沈曼云身后说:“他说战场太辛苦,年纪也大了,我就让他离开军队了。”
“是啊……”他搅动着锅里的糖浆,缓缓说道。
脱下一身的盔甲,沈曼云才发现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几乎是一位老人了。
乱世之中,大多数人都要成为士兵上阵,也不知何时着动荡才能结束。
但洛都之前的政权实在太腐朽,在女主成为掌管神权的大司礼之前,域内各处祭祀还用人牲。
如此残暴无度,也难怪各地叛军四起了,那人牲的规矩还是女主上任之后才废除的。
但是,也并非所有叛军都是为民请命,唯独女主所代表的势力才算正义。
沈曼云没想那么多,她所有的念头都是由原书的描述延伸而出。
直到老板的问题打断她的思绪:“所以要画个什么图案的?”
“刚才那半大小孩这么能吃?还要小老虎形状的吗?”
星阑跑了过来,连忙否认:“可不是我。”
沈曼云低着头看了眼燕飞光的手,又看了眼锅里沸腾着冒了泡的糖浆。
她……她想不出来,她很少能有自己的念头。
“我……我不太知道。”沈曼云小声道。
“那就雪花图案的。”燕飞光道。
“好嘞。”老板熟练在石板上倒出糖浆。
他的手法娴熟,沈曼云说:“你好厉害。”
“以前我就是干这个的。”老板说。
一朵雪花被画了出来,老板将它递给沈曼云。
沈曼云还没伸手接,那边燕飞光已拿了过来。
她赶紧掏口袋付钱,老板有些诧异:“城主,你也吃这个啊?”
“吃。”燕飞光咬了一下糖画,发出清脆的“咔嚓”一声。
星阑吃糖画是小心翼翼地舔,他倒是当成普通的食物就这么咬了起来。
“城主怎么这样吃糖画,以前没有吃过吗?”星阑舔了一口糖说。
燕飞光平静回答:“没有。”
星阑马上噤声,而后又小声道:“你以前也买给我吃过……你自己不吃啊……”
燕飞光摇头。
在三言两语间,他已经将手里糖画吃干净了。
沈曼云低着头,眨了眨眼,她问:“还吃吗?”
“不了。”燕飞光尝过味道,便不打算再尝。
“好。”沈曼云点了点头。
她先回了家,而后燕飞光将星阑带回西城去。
沈曼云在自家小院里发呆,她果然又在想燕飞光了。
她在想他在自己未曾得见的前半生时光里又有怎样的经历。
他总是这样吸引着她的注意。
这个世上有许多比他更有魅力,更容易引人追逐的存在。
可她偏偏想着他。
花架下,暮兰正捧着一本书在看,他抬眸注意到了沈曼云有些迷茫的眼神。
他放下了书,问她:“在想什么?”
“燕飞光。”沈曼云回答。
暮兰的长眉挑了挑,现在他和燕飞光有了一点细微的不同了。
暮兰的眉尾没有那道浅浅的疤痕,他的面庞还是和以前一样完美无瑕。
“想着他就去看他,左右也不过隔着几步距离。”暮兰说。
沈曼云捂着自己脑袋说:“我……我亲过他了。”
她确实履行了对暮兰的承诺。
“我知道。”暮兰将她捂着脑袋的手慢悠悠挪开。
“你若要抵赖,我也是无可奈何的。”他对她说话的语气总是这样低沉柔和,语速缓慢。
沈曼云:“……”你不早说。
“我是偷偷亲的,我怕他知道。”沈曼云说。
暮兰定睛看着她,他的表情依旧平静漠然:“那他知道了吗?”
沈曼云没发现今天的燕飞光有什么异常,于是摇头:“应该不知道。”
“那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暮兰给她建议。
“你若想着,就去看看他。”他说。
沈曼云在原地局促不安地坐了一会儿,她兀自摇头:“我不该想他。”
“想他并不是什么错事。”暮兰把她牵了起来。
他重新化作植物,轻柔的枝叶环绕着沈曼云,将她往外边推,
沈曼云被暮兰推出门外,这植物马上将院门关紧了。
等等——沈曼云拿拳头很轻很轻地敲门:“我……我还没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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