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久l久
只因她的店铺地址设定在厢房,所以退货也退在厢房内。
沈循震惊:“还能这样?”
他无法理解这种操作,但想到自己以后能用这种方法跟家里人联络,心里安定不少。
“嘿嘿!大兄你往后需要什么,就用这种办法告诉我,千万别不好意思。”沈昭得意一笑,认真叮嘱。
沈循点头,一脸抱歉道:“阿昭,兄长真是没用,还让妹妹为我操心。”
沈昭拍拍兄长肩膀:“大兄千万别这么说,我还指望你当上大官护佑咱们一家呢。”
沈循苦笑:“嗯,兄长一定尽量当上大官。”
收拾好行李,沈昭悄悄拿了几个陶碗回到厢房,在自己的商铺上架。
然后再次购买一个陶碗,收货人是兄长沈循。
等陶碗出现在他的背包内,沈昭说:“大兄,我会在第五天晚上申请退货,到时你留意一下。”
“好的。”沈循将背包背在肩膀上。
沈昭又道:“写字的纸笔就放在旁边小袋子里,太阳能手电筒在另一边口袋。”
“晓得了。”沈循走出房间,朝陈武侯一抱拳:“在下收拾好了。”
陈武侯喝下第五杯姜枣茶,站起身:“咱们这就回营!”
沈昭又从厢房抱出一只包袱,包袱里有几件宽大厚实的棉服、几条棉裤与几双棉鞋,塞到陈武侯手里。
“武侯,这是咱沈家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您收下。”
长兄出征在外,生命安全只能靠身边的同袍将士。
这些东西不值钱,却能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
之前自己以为长兄更役就完事大吉了,结果来了这么一出。
唉,自家先前那些钱白白打了水漂!
陈武侯也没推迟,让旁边副官接了,笑呵呵道:“你们放心,以后沈循就是我身边的书吏,某在哪他就在哪。”
“多谢武侯的关照。”
张山月朝他行个礼:“等我夫君回来,妾便告知于他。”
陈武侯摆摆手,率先出了院子。
正在这时,又一队戍军奔来,领头的竟是那高营尉。
他一眼望见陈武侯,眼神一暗,赶紧下马行礼:“见过陈武侯,您怎么也来了?”
陈武侯腆着肚子斜他一眼:“怎么?某不能来?”
“在下失言。”高营尉赶紧抱拳赔礼。
可见到沈循与一位戍军骑上马,顿时急了,立刻上前拦阻:“沈循!你已经被征召入伍,赶紧跟我走!”
沈循还没说话,就听陈武侯冷笑一声:“笑话,沈循现在是我东营的书吏,何时被你们西营征召了?”
高营尉一愣,从怀里掏出一卷木牍:“我有征召文书,沈循的名字就在其中,怎会是东营的书吏?”
为了膈应沈家,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沈循的名字添加到征召名单上,原本计划让其在自己手底下受点罪,再寻机弄死他丫的,没想到陈武侯横插一脚!
“现在他已经归我东营了,你待如何?”陈武侯一脸不善盯向高营尉。
高营尉心中恼火,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得抱拳道:“既如此,在下便回去禀告一声。”
“哼!随便你!”陈武侯没理他,翻身上马,带着一群戍军离去。
沈昭目送长兄远去,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转眼就见高营尉恶狠狠盯向自己:“你就是秦翊的前未婚妻?”
他故意提及此事,语气轻佻道:“长得倒是不赖,就是性子太张狂,竟敢割伤我堂妹的手。”
沈衡立刻挡在沈昭面前,冷声道:“你上次不是也砍伤我长兄的手么?怎的?只准你高家害人,就不准咱们正当防卫?”
“就是!”几个少年也走过来,一起叫道:“只准你高家欺负人,就不准别人还手了?”
“上回咱们全瞧见了,是高家女郎先动手打人,自己不长眼打到刀口上,能怪到旁人?”
第70章
兄长来信
“你们......”
高营尉指着众少年,恶狠狠道:“都给老子等着!”
阿豕冲他吐吐舌头:“等着干啥?请咱们吃饭呐?”
“吃你娘的×!”高营尉气坏了,恨不得现在将这些小崽子都弄死。
他用手中马鞭指向沈衡与沈昭:“姓沈的!你们别嚣张!老子迟早要你们好看!”
说罢翻身上马,与四五名戍军离去。
沈衡哼一声,招呼小伙伴:“今儿你们都留下来吃饭,正好豆腐作坊要温锅,咱们就煮点红薯尝尝。”
“啥是红薯?”阿瓜好奇问。
“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沈衡颠颠跑去妹妹厢房,从中拎出一篮子红薯。
“这玩意甘甜,搁锅膛里烤着最好吃。”他将大锅刷洗干净,又将红薯稍微清洗一下,将其倒进锅里添水开始煮。
待灶膛内温度上去,又埋了几只在里头。
几少年都坐在灶膛边烤火,宋元小心翼翼凑过去,与他们坐在一起。
不久,一锅红薯煮熟,香甜的味道飘满整个作坊。
几少年都不用吩咐,急不可待地揭锅拣红薯。
被烫得嘶嘶哈哈左手倒右手,连皮就咬了一口:“嚯!真的甘甜!”
沈衡也从
灶膛里扒拉出两个红薯,再捡出几只煮的,放在箅子上端去给母亲与妹妹。
沈昭正与母亲缝制新棉袍。
这是给二兄与父亲做的棉袍,回头自己与阿娘也做两件。
毕竟打包的那种棉衣穿出去并不体面,自家以后是做大买卖的,可不能被人瞧轻了去。
俗话说的好,先敬罗衣后敬人,商人更是如此,往后与胡商打交道,穿着装扮必须齐齐整整才行。
“阿昭,红薯煮好了,你与阿娘快尝尝。”沈衡将箅子放在小桌上,低声道:“兄长又被征召了,那咱家更役的钱能拿回来么?”
沈昭摇头:“那些钱是交给官府的,如何能拿回来?”
“真是亏大了,早知就不交那钱了。”沈衡叹气。
一万五千钱呐,他忙了这么久也没挣到那么多呢。
沈昭拿起一只红薯剥皮:“也不算全无用处,至少兄长投到陈武侯部下,他跟爹爹交情不错,总会关照一二的。”
而且陈武侯当面表示让长兄做个文吏,想必不会有错。
如此一来,兄长跟随长官行动,至少比冲锋陷阵的炮灰小卒强,倘若得胜归来论功行赏时,说不定也能往上升一升。
“这倒也是。”张山月叹口气:“今日若不是陈武侯来的及时,你长兄说不定就被那姓高的带走。”
“且那姓高的与咱家结了仇,必然会公报私仇。”今日之事想想都觉得可怕,万一自己儿子落到高营尉手中,那才是九死一生呢。
沈昭点头:“可不,咱们真得好好感谢一下陈武侯呢。”
沈衡狠狠咬一口红薯,低声道:“也不知姓高的会不会跟随队伍出征?”若是不跟,自己就想法子弄死他好了。
边境戍民民风彪悍,别说暗地弄死个人了,就是两个乡里之间也会发生搏命械斗。
官府至多过来调解一下,并不会有什么动作。
只是那姓高的从不落单,自己无从下手。
反过来讲,或许那姓高的也盯着沈家人伺机而动呢。
沈衡越想越觉得那高营尉就是个祸端,即便自己不弄他,他也会想法子整治沈家。
翌日。
张山月与侄子沈德在家照应豆腐作坊,沈昭与二兄则带了一群人去了亭驿。
对照地契上的图形,又请亭父过来确认,沈昭走到自己买的二十亩田地旁。
说是自己的田地,其实地契上写着老爹的名字,因为本朝律法,商贾不能拥有土地。
田地在官道北边,亭驿的西边,上头还存有零星的积雪。
沈昭迈步丈量,再用木棍插出一个客栈的范围。
她准备先砌一个高墙大院,再在院子内盖几间草房与一个马廊。
靠近官道那边盖三间砖瓦房,一间展示商品,两间给旅客歇脚。
到时还可以在此售卖小食与茶水,生意一定红火。
思及此,沈昭便将自己的打算告诉给二兄与几名泥瓦匠。
“南面三间砖瓦房,屋子要宽敞,不用窗户。”
“后面要三间草房,坐北朝南,还有一间灶房,一个马廊,你们觉得多久才能竣工?”
几名泥瓦匠眼角抽搐,异口同声道:“即便你家把所有材料都买齐,没有半年盖不出来。”
“这么久啊?”沈昭有点不满意。
要不先砌个高墙?
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泥瓦匠听:“那你们先砌个院子吧,高度要一丈半,厚度适中。”
泥瓦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同意。
如今时节活儿不好找,因为没哪家冬季动土盖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