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医醉
眼看着越追,己方人越少,领头的谋克发现不好时,想要退回弘州。但赵芫怎么会放掉到嘴的鸭子,现今蔚州城最精锐的战力天武骑兵终于出击,从两翼包抄,来冲锋截断了女真骑兵的队形,如同在一根黄瓜上分别砍了两刀。横向切割完毕,再对角切割,一心想撤退的女真骑兵根本组织不起来阵型,被天武军如同砍瓜切菜慢慢碾杀。
接下来要真撤退了,再不走,完颜宗望的大军就要杀到了。
等完颜宗望带领三万人杀到此地,宋军已经连人影都没了,只留下一群惶惶逃回来的女真残兵,金国的二太子终于意识到,对面的宋国是个真正难缠的对手,西京这块地方,安宁不了。。
果然,宋国的武德帝姬仿佛和他们杠上了,若金国来攻,就固守城池,若金国不来,她就带兵去骚扰,一时间竟在弘州僵持住了。宗望数万人的大军就这么被硬生生拖在了此地。
不久后燕山府来信,朝廷下令百姓和豪绅迁徙填充燕云地区,亦准许燕云地区招募汉人充实兵力,应了小郭老师的预料。
年前从燕山府方向送来了一支千余人的军队,用以填补蔚州军队的伤亡耗损。而谭稹,则一股脑钻到燕山府争权夺利去,只留下一支队伍在易州,赵芫听说留下的是韩世忠后,就打起了小九九。
韩世忠是个人才,留给谭稹太浪费了。
快到年关,边关亦热闹起来,来往的行商络绎不绝,韩世忠奉命留守易州,其实是监视武德帝姬的动静,说实话,他心里觉得不得劲。
他是个粗人,不懂治国良策,但官位爬升到了这个程度,多少察觉到朝廷内的矛盾,他感觉得到,大宋王朝如今就仿佛一架生锈的机器,内部的问题比外部更严重。哪怕是一件小事,在朝廷上也能争辩得你死我活,反而做不出实事来。
而当今的官家,并无军事才能,却一心效仿太宗皇帝行中御之风,若皇帝是如太祖赵匡胤那般的有着丰富实战经验和才能的还好说,若没有相应的才能,却一心专揽指挥,将从中御,便成了国家的祸患。这一点,是历代以来的赵官家们通病,但自上而下,文臣武将无一人敢提出改政。毕竟兵权,是老赵家的死穴!
太祖赵匡胤在位时,命将出征,只做简要指示,给予了将帅极大的机动行事余地,因为他自己就是带兵打仗出身的,很清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争的时机转瞬即逝,哪能跟规定好似的一板一眼行军。可惜后头继位的赵光义,他就是个文人啊,没什么军事素养却很有雄心壮志,拙劣地模仿亲哥哥,画虎不成反类犬,给后代留下了将从中御的巨大弊政。
泼韩五也就是偶尔想一想这些问题,他现在只不过是刘光世手底下一群指挥使里的一员,还轮不到他忧心军队指挥权的弊端。只要能守好大宋边境,同时再建功立业,与妻子举案齐眉,日后子孙承欢膝下,他就心满意足了。
燕云之地,十二月便飘起了大雪,如今瞧着哪儿都是一番白茫茫的景象,今日韩世忠提前下值,回到住处,他那美貌贤惠的妻子捧着剪纸和灯笼,正吩咐仆从给家中换上,看到他回家,笑意吟吟地迎上来,问他今天在军营怎么样,可还安稳。
“哪里有什么事,和往日一样安稳。”他说着握住妻子的手,给她揣进怀里,两人一同进屋。
梁红玉给他倒上热茶,又叫人将准备好的热糕点端上来,韩世忠笑瞧着自己的妻子,浑身从外带来的风雪都散尽了,只觉得老婆孩子热炕头可真好啊。
见丈夫吃上喝上了,梁红玉也坐下,拿着剪刀剪起红纸花样,这些要拿去送给丈夫军中好兄弟家使用的,边剪纸,二人边聊着如今燕云的局势。
说起燕地的局势,便绕不开那位极为特立独行的武德帝姬了,梁红玉对那位十岁的帝姬不乏倾佩之意,“武德帝姬能在如今的情势下,做出这些大事,说明其志向与才能绝非常人可比拟,依我看,未来燕云可能都要依靠这位帝姬的才能啊。”
韩世忠将一整盘米糕吃完,在裤子上擦干手,抿了口热茶,摇头幽幽地说:“谁知道呢,朝廷之事一向复杂。可惜了,是位帝姬,若为贤王,此时身边肯定早已聚集一大批能人义士。”
“若为贤王,又怎能领兵出征。”梁红玉笑道。
韩世忠砸吧砸吧嘴,说的也是。
二人刚聊完那位帝姬,外头仆从就跑进来说有自称武德帝姬下属的人前来拜见老爷。
韩世忠还在想,武德帝姬派人来找他做什么,门外熟悉的声音便传过来,“韩大哥,别来无恙!”
“杨兄弟!”韩世忠认出来人,立即大笑出声,张开手迎上去给了对方个大大拥抱,“你怎么来了?快,夫人快叫人准备好酒好菜!我要好好宴请杨兄弟。”
“见过嫂子。”杨符拱手向梁红玉行礼,礼数做得足足的,果然夫妻俩待他又亲近几分,待坐下寒暄几句后,杨符进入正题,“帝姬早先听闻过韩大哥的名声,时常在我面前称赞西北军中只有韩世忠才是真正的大丈夫啊。”
韩世忠连连谦虚,自称不如诸位将军,问道,“可是帝姬有什么吩咐?”
果然是聪明人,杨符笑道,“只在这易州一隅之地困守,白白浪费了韩大哥的才能,太可惜了,所以帝姬遣我来邀请韩大哥入蔚州城,不知韩大哥意向如何?”
蔚州已然固若金汤,有他泼韩五什么事?只一瞬,韩世忠的眼睛便亮了,除非武德帝姬准备……
不是弘州,便是西京城,他和梁红玉对视一眼,武德帝姬极有可能要对西京动手了,而且这一回势在必得。一是因为金国为讨伐蔚州,将大量兵力调至弘州,西京必定空虚,二是因为攻打西京必定需要蔚州兵马倾巢而出,武德帝姬这回专程来找他帮忙,可以解决后方空虚的问题。
唯一的麻烦,便是宣抚使谭稹与武德帝姬不和,可能会因此降罪与他。
不,只要能打下西京,他韩世忠便只有功劳没有过错,到时候顶多将功劳拱手让出去罢了。思及此,他叫杨符先回去,待自己思量好了,再给蔚州回信。
杨符猜到韩世忠不会一口应下,只在韩府吃了顿饭,便快马回了蔚州城。
赵芫问过杨符和姚平仲,韩世忠此人究竟如何,两人的回答大同小异,武艺高超心有大志为人颇重情义,在军中人缘极好。但瞧着数日来,易州城都没有动静,赵芫心说,也是个心眼多的啊,若真像杨符二人形容的一般,早该带人来了。
等到第七日,杨符按耐不住,正想请命再跑一趟时,韩世忠带着他的一千五百人马终于到了。
一进蔚州城,见到武德帝姬本人,韩世忠当即行了大礼,口称大将军,仿佛先前权衡利弊的犹豫不曾存在过似的。赵芫也做足了姿态,亲自扶他起来,亲切得不要不要的。
韩世忠抬头时看到武德帝姬身侧的姚平仲露出了些许羡慕嫉妒的神色,不由受用几分,看来武德帝姬当真重视自己,不然先到她身边的姚平仲不会露出如此表情。
赵芫亲自领着韩世忠先将蔚州城的军防熟悉了一遍,蔚州城她打算留给韩世忠守住,时间紧迫,赶紧熟悉上岗才好。殊不知看完蔚州城的布置,韩世忠心中已翻起惊涛骇浪,对赵芫的看法又拔高了一个阶梯,心中的些许疑虑已然尽去。
“大将军尽管放心,我韩世忠敢拍着胸脯说,我在蔚州城就在,蔚州城失我韩世忠拿命抵上!”英武不凡的大汉高声道。
“那一切交给良臣了!”赵芫握着他的手,一副交付重任的信任表情。韩世忠也很上道,对只到自己胸口高度的武德帝姬露出感动泪目的模样。
后方的姚平仲看着牙酸,事后和杨符吐槽韩世忠太会拍马屁了,杨符见他吃醋,劝慰道,“韩世忠总归是外人,帝姬才要用心拉拢他。”
想到自己是武德帝姬点名指姓要过来的‘自己人’,姚平仲内心妒火顿时平息不少,偷偷自得地想,韩世忠恐怕还不知道个中差距呢。
农历小年,天降大雪,百姓无不归家过节,金国亦追随中原进入了节日氛围当中。
赵芫和她的两千天武骑兵以及一万整合后的汉人契丹步骑兵,无声无息出了蔚州城,一*路冒雪急行军,花了一个昼夜的时间抵达西京城郊外,就地安营扎寨。
对于宋军的到来,西京城毫无察觉,毕竟北侧有完颜宗望带领大军驻扎在弘州,南侧有应州呼应,留守在西京的女真将领根本不可能想到宋军竟敢孤军深入来攻打他。
是夜,当西京城里的士兵都进入懈怠状态时,忽然,数枚巨大的石球轰的从天而降,将城头的守卫砸得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刹时间,原本在打盹的士兵猛地清醒过来,声嘶力竭的高喊着‘敌袭!有敌袭!’
紧接着,城门方向传来巨大的撞击声,敌人竟然已经摸到了城下!
巨大的炮车摆在城外,百余斤重的石炮一个接一个被打入西京城防内,云梯搭上了城墙,身穿宋军甲胄的士兵源源不断地爬上,与守城士兵厮杀在一处。
城门处的喧哗过了半天才传到西京府衙,西京副留守张浩猛然从梦中惊醒,推开粘上来的小妾,叫人去城门查看。
张浩本是辽阳渤海人,辽东被女真人攻陷后,他以谋略献于阿骨打,受到赏识,被特别派到西京来治理地方。原本他以文韬辅佐二太子完颜宗望,西京自然万无一失,但谁知冒出来个武德帝姬,打破了金国的布局。
二太子带兵在弘州据守,现在城中最大的官员只他一个文官并一名猛安擦离在这。冲出府衙的张浩听着远处的动静,不等去查看的人回报,就叫人赶紧把擦离喊起来,并调动城中其他方向守军前来。
擦离忙着在床上快活,门外的士兵喊了半天,才见猛安满脸怒容出来。擦离一出来,不管士兵说什么,拔刀便将其人头砍下,用女真话骂道,‘狗东西爷大好的性质被你搅和没了’。敞开的大门内,几名面露惊惶的少女哭哭啼啼地要往外跑,被心情大坏的女真人追上几刀砍杀了。
张浩半天见不到人,焦急地亲自过来时就见到这一幕,血腥残暴的画面令他很快扭过头去,忍着不悦催促道:“宋军攻城,你快点召集人马出击防御吧!”
“宋军怎么可能打到这里来,二太子可是……”擦离甩着刀上的血,桀骜不驯的姿态保持的没几秒,就听到外头街道上传来叫喊声厮杀声,一根火箭直接从墙头飞进来,挨着女真人的头顶过去。
这回女真猛安终于反应过来了,敌人已经杀进了西京城!
爬上墙头的魏无双和姚平仲大开杀戒,一路从城墙杀了下去,姚平仲带人去开城门,魏无双则朝着府衙方向过去。被惊动的金军不断从各处涌来,但此时东门局势已定,姚平仲踢开挡在面前的尸体,双手顶住门闩往上推动。
高大的城门在里外用力的情况下缓缓打开,门外身着红锦黑漆甲手持颀长陌刀的赵芫和天武骑兵已经等候多时,在大门洞开的一瞬间,如同钢铁洪流般冲撞进西京城。冲在最前方的赵芫手中陌刀挥刺劈砍,所有挡在她战马面前的金军如同纸糊一般被快速收割。
带兵赶来的擦离怒吼着,纵马撞开面前阻挡的不知是宋军还是金军,直朝赵芫方向杀过去。
远处被士兵护在人群里的张浩借着火光看清了来犯之敌的模样,他的目光从挡住擦离的魏无双身上转移向杀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气势的娇小身影,那一瞬间,他忍不住擦了擦眼睛,又仰头朝那个敌军统帅的头顶天空望去。
天空上此事飞雪漫天,然而张浩却依旧瞧见了云层中闪烁的星光,他惶惶自语,“不对啊,气数不对啊。”
经过一整夜的厮杀,城楼上,街道上堆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西京城的百姓从窗户偷偷望去,见到了大批陌生的宋军走在街道上给没死透的金军补刀,曾经野兽般的女真人则成了俘虏被捆绑跪成一片。四面的城墙换上了金红相间的旗帜。
赵芫坐在吴俞从府衙搬来的椅子上,擦拭着手上脸上溅到的血,问被压着跪伏在街道中央文官打扮的中年男人,“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张浩抬起头看向这名宋人少女,目光闪烁。
身后魏无双将长枪插在他脑袋旁边,怒道:“大将军问你话,还不回答!”
擦干净脸和手的赵芫从吴俞手里接过冒着热气的茶盏,吹了吹,慢慢喝起来,并不阻止魏无双的恐吓行径。
少女白皙饱满的还带着点婴儿肥的面容在黑漆头盔的包裹中显露出无法遮挡的贵气,张浩仔细地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天武大将军,内心思绪翻腾错乱。他是有些卜算之能的,当初一眼便看出完颜阿骨打有君临天下之势,前去投奔。后来阿骨打确实从白山黑水之间杀出血路,逆袭鲸吞庞大的大辽帝国,建立了大金。
原本张浩见南方气运衰弱,是夭亡之相,但现在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这大宋的武德帝姬身上分明有着龙运,而围绕在她身旁的这些年轻将领皆隐约显现大将之气,如此磅礴的生机和气势,不像将死的帝国能拥有的。拥有这种人物的帝国,明明该是副中兴之相。
(张浩在历史上曾用天象之说劝诫金国皇帝,赵宋天命未到,想要彻底消灭赵氏还需要很长时间,不可操之过急云云。能从这个方向去劝皇帝,说明此人大概率表现过自己拥有这方面的才能。)
当魏无双再次呵斥时,他伏首老老实实回答道:“小臣张浩,原辽阳渤海人,奉命副留守于西京。”
“府衙后院里那几具尸体是你做的?”赵芫合上茶盏递给吴俞,问。
张浩有些茫然,武德帝姬问的难道是那几名被擦离杀死的平民女子?平民死就死了,问这个作甚,难道其中有什么重要人物。
可他明明记得那几个小妾只是被女真人从西京平民家里抢来的少女啊,不至于有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混在其中。武德帝姬为什么会注意到她们?完全想不出理由来。要知道女真人抢女人并非只看容貌的,有名望的读书人的女儿,他们很少会粗鲁地直接抢夺。
毕竟,有名望的读书人,其本人或家族里多少有可能会被陛下征召入朝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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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成为韩世忠的后盾
看到那几具衣不蔽体的尸体时,赵芫便决定要将做下此案的人当着整个西京城百姓、士兵的面,千刀万剐。
她的士兵不许奸淫掳掠、欺压百姓,而敌人的士兵不管是谁做出了这种事,都要付出绝对残酷的代价,给百姓看,也给自己人看。要让包括宋军、敌人、平民都清楚地知道,她宋军乃仁德之师、正义之师,永远站在广大百姓这一边!敢虐杀百姓者,迟早会被她赵芫的屠刀革掉性命!。
“帝姬,我看就是此人干的!您说过极度残害百姓者可处以极刑!不如今日就交给我行刑,正好刀还热乎。”魏无双认定是这厮做下的恶事,磨刀霍霍想做点什么。
张浩:“?!”
虽然赵芫的神色依旧平淡无波,张浩却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连忙辩解:“并非小臣所为,小臣从不滥杀无辜,那几位是被猛安掠到府衙的平民,昨夜混乱之时,被擦离杀害了。”
杨符将一个半死不活的壮汉拖上来拷问,果然如此。
张浩既不是女真人,也非奸杀平民女子的凶手,赵芫的杀意消散几分,弯腰打量这位辽国文官,“你可愿归附大宋,为本帝姬办事?”
“……小臣并没有什么才能,”闻言,这名文官低下了脑袋。
“那便算了,”赵芫起身,为了安定人心,她确实要收编留守军民,却也不必但凡官员就收入麾下,“将他关押起来,择日以欺压燕云百姓论罪。”
“是。”魏无双应喏,冷笑着揪住张浩的衣领就往牢房方向拖。
听说还要论罪,张浩神色变了变,但依旧忍着没求饶。虽然这支宋军勇猛无双,气运非凡,可张浩更相信短短数年内毁灭整个辽国的女真人的运势。西京诸州乃金国战略要地,金军屯据此地,上可承接金国内部,下可随时大规模用兵,侧翼可联合西夏,是以完颜宗望绝不会放弃这里。他只需等候二太子出兵即可。
说白了,张浩依然认为金国的赢面更大。
攻占西京城后的第二日,强抢民女并残忍杀害的金军猛安被游街示众,押送其的天武军士高声宣传着擦离的所有罪行,带兵欺压掠夺残杀平民百姓,强抢民女亵玩残杀,罪大恶极,今日将在城中心进行凌迟之刑,以告慰被残害百姓在天之灵。
且所有被金军欺辱过的百姓均可前往府衙报案,天武大将军会为其做主。
西京城的百姓们躲在家中,听着外面宋军的喊声,竟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不由纷纷走出家门,张望起来。宋军没用侵扰平民百姓,反而要惩罚残害百姓的猛安?
要知道自从被金国占领之后,尽管金国的官员对他们宣传金国的皇帝如何仁慈,如何关爱百姓,他们手底下的女真士兵却像对待猪狗一样对待他们。连投靠了金军的辽国士兵,也加入其中,以剥削欺辱百姓为乐。
西京城里,谁家妻子貌美,谁家女儿青春,免不了日日担惊受怕,生怕她们哪天被抢走残害了。
只有些地方豪强,因为献上了金钱美人,成了金军的走狗,才有好日子过,反过来更加剥削普通的百姓以补足献出去的。
在这乱世之中,谁会在乎他们,今日却有人说要为他们断案做主。
擦离果真被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被凌迟处死,其惨嚎声在风雪里传遍了整座东京城。
女真俘虏被捆绑跪在雪地里,赵芫坐在上首,手中令牌投下,向围观的百姓道:“你们当中谁人家属受到过残害的,今日可自行报复,本将军允许你们使用任何手段。”
原本安安静静的人群里,冲出一名瘸腿的中年汉子,他搬起路边的砖头砸在俘虏里,嗓音如同刀割般嘶哑:“我的女儿,才十四岁就被你抢走,你还我女儿来!”
那名俘虏惊惶失措地哇哇大叫,“饶命,饶命!那女奴不是我弄死的!”
俘虏喊叫的话语中年人根本听不懂,他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朝下狠狠地砸,直到将对方砸得再无声息后,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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