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矜以
来的路上,他们讨论过这件事,天元氏和图腾能实时感知到封印的情况,之前没有示警,代表着封印没出问题,就算元钦正试图解除封印,他们也来得及阻止。
谁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倾泻而出的魔神之力要比他们想象中多得多,元钦的战力更是强大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再看天边的战斗,姬芜等人完全被拖住了,根本腾不出精力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恰在此时,一道身影从滚滚烟灰中走出,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我可以帮忙加固七芒星阵。”
玉老元帅和应尧同时抬头看去,正好看见失踪已久的棠溪靳满身狼狈的出现在传送星阵的出口。
他的铠甲有着明显的破损,脸上划破了好几道细小的口子,流出的鲜血和灰尘混在一起,能看出经历了一场恶战。
应尧诧异道:“棠溪靳?”
话刚出口,他就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气息不弱于自己,顿时挑了挑眉:“你晋升圣域了?”
棠溪靳缓了口气道:“是,兄长被杀之后,我觉得事情不太对,于是没有回金乌座,而是找了个地方藏起来,没过多久我就感知到了金乌图腾的召唤,去了家族传承之地,晋升到了圣域,也知道了有关魔神封印的事情。”
玉老元帅仔细感知他的气息,没有发现异常,“你是一个人杀过来的?”
沿途那些弄不死的沙土巨人不算强大,但是很麻烦,五位元帅一起行动也足足耗费了大半天时间才赶到封印之地,棠溪靳一个人能杀过来?
棠溪靳仿佛没有察觉他的试探,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坦然说道:“我是带着金乌军团过来的,他们进不了封印之地,护送我抵达这里之后,我就让他们回去了。”
这也是诸位元帅没有带图腾军团过来的原因。
封印之地非常重要,除了天元氏之外,没有得到图腾的允许,就算是图腾元帅也进不来。
“除了我之外,天元氏还来了四位圣域强者,应该很快就能赶到。”棠溪靳补充道。
这话成功让应尧和玉老元帅松了口气,也降低了对棠溪靳的警惕。
倒也不是他们轻易相信人,而是图腾并非死物,永曜皇之死若是与魔神有关,将在很大程度上引起金乌图腾的警惕,为此感召金屋家族目前最有机会晋升圣域的棠溪靳,是非常合理的事情。
两三句话的功夫,传送星阵又有了变化,四位白袍银面的圣域强者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他们身上还有未退的强大生机之力,应该是进来之前也和沙土巨人产生了恶战。
为首的老者正是天元氏目前年纪最大的太叔祖,他看到封印之地的情形,眉头皱了起来,翕动唇瓣好像说了话,但是没有声音传出。
他身旁的三位圣域强者则果断释放出拟态加入了战局。
太叔祖对玉老元帅三人微微颔首,什么也没说,转身飞向封印之地的中心区域。
他似乎来过这里很多次,精准落在一座坍塌的石雕之上,右手微微向上抬起,碧绿色的星力漩涡出现,他从里面取出了一把青藤拐杖。
太叔祖没有任何犹豫,握住青藤拐杖之时,重重将它向下掷去。
顷刻间,神树虚影在他身后拔地而起,树叶碰撞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细枝生长壮大。
不过眨眼的功夫,仅有数米之高的神树虚影便冲上云霄,华盖亭亭,数不清的碧绿色星力宛若春日细雨绵绵而下,浇透了这片被污浊浸染的世界。
旋即,它们汇聚到一起,犹如汹涌的波涛向四周澎湃扩散,所过之处的黑色星力像是遭遇太阳炙烤的幽魂,扭曲着消散在空气中。
同一时间,罗盘似的碧绿色星阵自太叔祖脚下释放,层层叠叠向外扩散,一条又一条地下裂缝在这个巨大星阵展开之时,逐渐开始颤抖,还在往外涌出的黑色星力则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住,无法再涌向元钦。
位于星阵中心的太叔祖渐渐佝偻了脊背,握着青藤拐杖的手也越发苍老。
应尧不自觉抿了抿唇,“他在以生命为代价加固封印。”
但这只是暂时的,仅靠一人之力,无法镇压松动的封印。
玉老元帅轻叹一口气:“走吧,我们去七芒星阵那儿。”
不怪天元氏能得到不死神树的眷顾,获得强大无比的力量。
这片荒芜之地,不知埋葬了多少天元血脉。
棠溪靳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被三位天元氏圣域困住的元钦。
姬芜和元昼等人也脱离了战局,第一时间赶往千年前初代家族设立七芒星阵的地方。
呜呜的风声从耳畔吹过,像沉迷于这片荒芜之地的幽魂在低声哭泣,又像司号兵吹响了出征的号角,要去赴一场不知能否胜利的战争。
元钦回首望向遥远的幽暗之地,唇角缓缓向上勾起。
第229章 吃吃吃(229)
温斯顿帝国。
狮鹫庄园。
初晨的阳光撒落华美宏伟的城堡, 长相上佳的男仆女仆捧着一个个托盘穿梭在回廊之间,维持着标准得体的笑容又开始了紧张忙碌的一天。
身穿燕尾服的中年管家微抬着下巴,苛刻的审视着每一个从自己面前走过的仆人。
恰在此时, 一艘星梭驶进了狮鹫庄园。
中年管家立刻正了正神色, 快步朝星螺降落的方向走去, 一群黑衣保镖紧随其后, 以最快的速度分列两侧,与同行归来的保镖交接护卫任务。
一头金色长卷发的青年迈步下了星梭,他穿着温斯顿帝国的贵族袍服, 迈步时衣袍上的极品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流动的银河,熠熠生辉。
青年有着一张极为俊美的脸庞, 五官分明、轮廓深邃, 此刻神情微冷, 他随意对着快步迎上来的管家挥了下手, 就越过周围所有人快步往城堡里走去。
管家心领神会,停在原地对着保镖们吩咐了几句, 又给正在打扫的佣人下达立刻离开的命令。
莱洛德·威斯曼随手将脱下的外袍丢在客厅的沙发上, 释放出精神力仔细扫过屋里屋外的每个角落, 确定没有除自己之外的人在, 立刻推门进了书房。
他抬手转过博古架上的某个藏品,一条地下通道便出现在了书桌下方。
顺着石阶一路向下, 莱洛德·威斯曼的披在肩上的金卷发因过快的行走速度而略飘起了几缕发丝。
散发着温暖光芒的萤石镶嵌在墙壁上, 照亮了这片宽阔的地下空间, 目光的尽头是一座半圆形的高台, 高台之上摆放着一具冰棺。
冰棺的边缘镶嵌着整整七十二颗3S级木系异化结晶,丝丝缕缕的淡绿色星力从异化结晶中抽出,在冰棺中形成细密交织的星力网, 让人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女性身影。
碧绿色的长发铺满冰棺,白金色的礼服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细看会发现在那广袖之下,不是人类的手臂,而是散发着盈盈绿光的翠色藤蔓。
一路疾行而来的莱洛德·威斯曼看到冰棺时,不着痕迹吐出一口气。
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调整因过于着急而显得不够优雅的神态,重新变回从容得体的大贵族。
确认自己此刻的着装和形貌没有任何冒犯之处,莱洛德·威斯曼才迈步走到半圆形高台前,以手抵胸单膝下跪:“陛下。”
-
元昼注意到形容狼狈的棠溪靳,眉头微微皱起。
棠溪靳不认识他,但在刚才的战斗中看过他的拟态,轻易猜到了他的身份,把之前的解释又说了一遍。
姬芜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没有轻易相信,而是说道:“手给我。”
棠溪靳哂然,“你怀疑我?”
“事关魔神封印,我不得不谨慎。”姬芜不怕他甩袖而走,坦然说道。
棠溪靳耸了耸肩,掌心向上放到姬芜面前,任由她查看。
如此坦荡的态度,让众人降低了些许疑虑。
姬芜给元昼使了个眼色。
元昼一向能充分理解她的意思,抓住棠溪靳的手腕,向他体内注入一股神树之力,探寻是否存在异常。
神树之力在棠溪靳体内游走,所过之处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倒是他脸上和手臂上在战斗中受伤的地方有不太明显的黑色星力逃逸而出。
沙土巨人由黑色星力聚生,周围的空气里又处处都是黑色星力,棠溪靳的伤口被侵蚀属于正常情况。
收回神树之力,元昼对众人微微点头。
棠溪靳碰了碰自己脸上被治愈的伤口,对元昼笑道:“多谢。”
“我们得抓紧时间,叔祖父撑不了多久。”元昼提醒道。
七芒星阵是千年前七大图腾和不死神树为松动的魔神封印上的一把锁,是封印的另一重保障。
只要七大图腾不消亡,有图腾血脉尚存于世,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注入七芒星阵,但是魔神冲击封印的力量太过强大,又有元钦在外帮忙,如果不加固七芒星阵,封印极有可能被冲破。
必须先加固松动的封印,让魔神不能为元钦提供帮助,再将元钦带回天元宫,彻底将之镇压。
祁镜微微颔首,“那就开始吧?”
七芒星阵所在之处伫立着七大图腾拟态的石雕,它们各自镇守一个方位,面对源源不断的冲击,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图腾链条,牢牢压制着封印。
七座石雕中,白泽石雕的光辉最为璀璨,因为祂的力量不只来自于白泽家族的血脉传承,还源于万千信仰白泽或者受到白泽帮助的人。
元昼朝着白泽石雕的方位走去,白泽家族没有圣域境界的天赋者,只能用神树图腾取代祂完成力量循环。
滚滚烟尘中,七人立于石雕前方,一个个巨大的图腾拟态拔地而起,各色星力蓬勃而出,形成璀璨的图腾虚影。
几位家主相互对望,皆在他人眼中看到了坚定不改的决绝之意。
启动七芒星阵加固封印需要注入海量的星力,圣域境界之下的天赋者无法支撑这一过程,会被直接抽干星力当场死亡。
纵然是圣域,也有可能境界跌落再无法回到巅峰时期的战力。
玉老元帅长叹一声,“我此番怕是出不了这神启之地了,此事若能顺利,还请诸位照拂溪泽一二。”
他本就老迈,之前还被元钦偷袭受伤,虽还没有到强弩之末的境地,但在全力支撑七芒星阵运行之后,大抵只能埋骨于此。
众人沉默了一瞬,应尧率先笑道:“玉叔,不是我说话难听啊,你家的小辈自然是由你护着最好,咱们这群人里除了我之外,可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你指望他们照拂玉溪泽那小子,那不是送羊入狼群吗?”
祁镜嗤笑一声:“你又是什么善茬?棠溪旭的母亲不是你让人动手弄死的吗?”
若非如此,金乌皇室也不会乱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应尧啧了声,“被你知道了哦?”
他转而叹了口气,“你也不能光说我,永曜皇后之死可还有凤央的手笔呢。”
“对吧,央姐姐?”他侧过头,对着凤凰家主眨了下眼,一副咱们是好姐弟的模样。
凤央嘴角微抽,面不改色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都这种时候了,还装什么无辜?咱们谁跟谁呀,有必要藏着掖着吗?”应尧不吃这一套,乐颠颠把众人的“黑历史”数了一遍。
最后看向棠溪靳:“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为了把持金乌军团的权柄,和圣天使公爵在星琼大峡谷演了那么久的戏。”
棠溪靳维持着一贯的冷脸,淡淡道:“不如应家主为保应龙家族繁荣昌盛,装了这么久的与世无争。”
应尧当即嘿了声:“这我可没装啊!我真是条咸鱼!”
“但是嘛,总有人想把我这条咸鱼拎去下锅,我怎么着也得翻个身,让他知道咸鱼的鱼刺也是卡喉咙的。”
说到这儿,他目光一转,看相姬芜:“我说,阿芜啊,咱们这么久的交情了,又到了这种要送命的时候,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呗?被你藏了二十来年的姐夫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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