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吃,我什么都不会 第56章

作者:矜以 标签: 强强 星际 爽文 逆袭 穿越重生

  是螣蛇,但更强,不像祁焕的螣蛇。

  时一沅微微眯起眼,挥下贪婪圣镰对着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的少年,对方松开了她的足踝,直接握上了镰刃。

  锋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掌心,鲜血涌了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少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低着头,借着力,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他缓缓上扬唇角,对着时一沅露出狂放的笑,原本微亮的浅棕色瞳孔变成了偏暗的深棕色。

  少年松开贪婪圣镰,用带血的手抓起额前掉落的发丝往后捋,肆意张扬道:“青沅,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祁煊。”

第34章 吃吃吃(34)

  祁煊?

  时一沅瞳孔微扩, 审视着近在咫尺的少年,他的气质与祁焕截然不同,没有他的活泼热闹, 更多的是自信与冷傲。

  如果不是他顶着一张和祁焕一模一样的脸, 她还亲眼看着他用祁焕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 或许会以为他是祁焕的孪生哥哥。

  祁煊比祁焕大三岁, 而且已经死了,否则螣蛇家族不至于降下滔天怒火屠戮玉琼座的A级星,把麒麟家族得罪死, 还因此受全星际诟病。

  不,他不是祁煊, 而是祁焕在祁夫人长时间的精神压迫下衍生出的另一个人格, 以他最崇拜的兄长身份出现, 去做他想做却觉得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时一沅注视着他, 询问道:“祁焕呢?他死了吗?”

  祁煊稍怔,继而露出一抹奇怪的笑, “你不是说他是个蠢货吗?你应该觉得那样的他很烦吧?什么都做不好, 像傻子一样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简直一无是处, 你还关心他做什么?”

  “所以他就逃避现实,把你放出来了?”时一沅顺着他的话问道。

  祁煊不答反问, “你不欢迎我吗?”

  时一沅微微一笑, “也不是, 只是有些失望, 他没有我想象中的勇敢。”

  她不是像之前那样,用愚蠢、傻子之类的负面字眼刺激他,而是用正面字眼进行轻微的否定, 告诉选择逃避的胆小鬼,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却辜负了她的期待。

  祁煊浓密的眼睫颤了颤,又皱起眉迅速偏开头,冷声道:“那的确让你失望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祁煊。”

  “当然,你实在舍不得我那个愚蠢的弟弟,也可以把我当成他,毕竟我们共用身体,说到底还是算同一个人。”祁煊眉峰上扬,别有意味道。

  果然,因为内心不认可自己,所以分裂出的人格也对主人格存在较强的恶意,以‘强大的哥哥’的身份高高在上地俯视他。

  “我说——”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羊毛卷青年微扬起头,眼睫向下耷拉半遮着灰沉沉的瞳孔,不悦道:“两位是不是太过分了?把我当空气吗?”

  他的脚下不知何时盘旋起了黑沉沉的幽影,狂暴的星力宛若一条凶恶的巨蛇,吐着舌信子向上游走,直到从他的肩膀处露出尖锐的獠牙。

  羊毛卷青年陡然睁开眼,赤红色的竖瞳取代了他的瞳孔,由内而外透出阴森幽冷的微芒。

  对比之前,他的气息强大了一倍不止,直逼九级天赋者。

  天赋者的等级越高,相邻等级间的差距越大,拟态对天赋者各方面的加成会更强,也更难越级战胜对手。

  时一沅料想他是用了特殊手段提升实力,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微扬起眉相当有礼貌道:“抱歉,你的存在感太低,的确和空气没什么区别。”

  羊毛卷青年没想到她还能说出如此挑衅之语,赤红色的竖曈浮出一缕危险的光芒,当即握着黑鳞齿剑转为黑鳞长鞭的形态,不由分说杀了过来!

  时一沅瞥向身侧的祁煊,“不是说你是祁煊吗?那就让我看看永曜帝国第一天才的实力!可别是只纸老虎,一吹就破。”

  她转过贪婪圣镰,刀锋流转,甩掉祁煊染在上面的鲜血,轻快地后退一步,不打算出手。

  祁煊听到她的话,扬唇道:“那你可得瞧好了!”

  话音落下,一缕磅礴凶狠的螣蛇之息陡然从他身上释放出来,强大、凶猛、狂傲,是真正的纯血螣蛇!

  祁煊双手虚握,螣蛇之息从他的双肩处窜出,化作两条飞驰的螣蛇虚影,盘旋着直直撞进他的掌心,化为两柄暗红色的短刀!

  拟态化武【螣蛇-赤獠双刃】!

  刀身犹如螣蛇的两颗獠牙,流淌着灼热的暗红色火焰,刀背似受不住高温的炙烤,呈现出斑驳的焦痕,有点点火星掉落,在地上灼烧出细碎的焦黑。

  地下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祁煊深棕色的瞳孔涌出浅浅的红芒,下一秒人便消失在了原地,仅留下一个灼黑的右脚印!

  铿锵!

  赤獠双刃交叉成十字,轻而易举挡下黑鳞长鞭的进攻,在鞭尾即将回勾时,祁煊一脚从地上跃起,灵巧的在空中转过二百七十度,精准落在羊毛卷青年身后,避进了黑鳞长鞭的攻击死角内。

  下落的过程中,他没有任何犹豫,左手指尖压着赤獠之刃的刀柄,短刀高速回旋,瞬间转正握为反握,对准羊毛卷青年的头顶狠狠刺下!

  此击若中,他必死无疑!

  长期混迹于黑暗世界的羊毛卷青年哪有这么容易被偷袭?

  他可不是那些无用的低级打手,敏锐地察觉到了祁煊的意图,手中的黑鳞长鞭即刻回缩为黑鳞齿剑,精确无误挡下了来自头顶的攻势!

  叮!

  刀尖与剑齿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嗡鸣,又在下一刻迅速分离。

  黑鳞长鞭再次甩出,挥舞的鳞刃恍若毒蝎的长尾,螺旋式袭向落地的祁煊,誓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尝一尝被穿透琵琶骨的痛楚!

  祁煊不露分毫惧色,再次转短刀为正握,螣蛇之息涌起,凝聚出放大的赤獠虚影,刀锋如芒,势如破竹,顷刻间压向气势汹汹的黑鳞长鞭!

  乒!乓!乒!乓!

  利器交击,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时一沅抱着贪婪圣镰,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祁煊,你就只有这点实力吗?好像也没有祁焕以为的那么强。”

  她的音色懒懒的,像孩童天真的呢喃,偏偏这种语调最是残忍扎心。

  祁煊微微眯起瞳孔,不太喜欢她总是叫着祁焕两个字。

  须臾之间,凶恶的螣蛇虚影悄然在他身后浮现,赤红的螣蛇之息中倾泻出暗红色的狂暴星力,暴烈的螣蛇张开双翅,对着羊毛卷青年尖上的巨蛇虚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巨蛇虚影受到上位拟态的震慑出现了片刻凝滞,但包裹在它身上的黑色星力陡然高涨,吞噬掉来自螣蛇的压制,使蛇形虚影逐渐变得清晰!

  一枚枚黑色鳞片从它的头部浮现,逐渐覆盖上缠绕在羊毛卷青年腰部的长尾。

  看到这一幕的时一沅单手抱胸,托着下巴露出思索之色。

  她的视线一寸寸扫过附着在巨蛇虚影身上的黑色星力,想起了从魁梧男人的空间指环里发现的黑鳞木匣。

  盘踞在令牌上的黑色星力与此时缠绕在羊毛卷青年拟态上的黑色星力如出一辙,但她从令牌身上感受到了被深渊凝视的危险,巨蛇虚影却未给她那么强烈的威胁。

  只是借用了部分力量吗?

  这种加强战力的状态,倒是与拟态图腾提升战力的情况颇为相似。

  难道令牌是某种拟态力量的承载物?从七十二这个数字上看,应该不止一枚,且数量不少。

  她思索时,前方的战斗并未停止。

  巨蛇虚影不甘受到来自螣蛇图腾的上位压制,对着它发出愤怒的嘶吼,竟隐隐与螣蛇虚影形成对峙之势!

  不算宽大的地下室难以容纳飞旋的黑鳞长鞭,锋利的鳞刃穿透祁煊身后的石墙,凿出一个深深的大洞!

  碎石飞溅,在黑色星力的裹挟下化为最锋利的暗器,尽数冲向将要再起攻势的祁煊!

  瓦砾覆盖的面积太广,祁煊难以穿越密集的碎石片继续进攻,只能挥舞手中的赤獠双刃,以抵挡铺天盖地的碎石。

  一块块碎石落地,好似天边落下的冰雹,噼噼啪啪响个不停。

  在他忙于防守之时,羊毛卷青年回收黑鳞长鞭,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消失,又在下一刻藏在密集的碎石块中,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刺出凶芒毕露的黑鳞齿剑!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淅淅沥沥溅在湿冷发霉的墙面上。

  时一沅叹了口气。

  这位哥哥的战斗素养的确吊打祁焕,拟态的气息也更加强大,但身体和修为并未发生改变,接近三级的战力差距不是玩笑,更别提羊毛卷青年还借助了那股神秘而危险的黑色力量,想战胜他并不容易。

  而此时,祁煊低头看着穿透自己肩胛骨的黑鳞齿剑,眼底一片冰冷。

  羊毛卷青年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情绪变化,握着剑柄,对着被黑色星力禁锢住无法动弹的祁煊,露出一抹轻蔑地笑。

  “小少爷,只有六级的你,即便把螣蛇的力量用到极致,也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别浪费时间了!”

  “是吗?”祁煊微偏了下头,深棕色的瞳孔骤然变成赤红色的竖瞳,原本被他握在手中的赤獠双刃毫无预兆消失,又在须臾之后,贯穿羊毛卷青年的双肩。

  肩胛骨被击碎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身体被巨力冲出一寸,温热的濡湿感贴着他的皮肤,羊毛卷青年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被黑煞控制住的人如何动得了?

  是图腾之力吗?

  不等他思索出结果,祁煊已然伸出长腿,狠狠一脚踹上他的腹部,把他踹得倒飞出去,恰好摔在时一沅脚边。

  时一沅正准备动手,突然没了那个必要,便顺势挥下贪婪圣镰遏制住了将要起身的羊毛卷青年。

  她轻笑道:“瞧,你也把我当空气了不是?”

  抵在青年脖颈上的镰刃泛着凛凛寒光,凶戾的饕餮之息无声的咆哮着。

  他对杀气有着极为敏锐的洞察力,迎着那双满是笑意的银蓝色瞳孔,忽而感觉一股阴冷的寒意从尾骨处窜了起来,直冲天灵盖。

  如此强大的杀气,老大身上也不曾有!

  恐惧二字涌上心头,羊毛卷青年仿佛看到了女孩身后堆叠而起的累累白骨,不禁打了个寒战,束手就擒。

  再看被黑鳞齿剑钉在墙上的祁煊,他像之前握上贪婪圣镰一样,直接握住了黑鳞齿剑的鳞刃,在羊毛卷青年震惊的眼神中,直接把它拔了出来丢在地上。

  锋利的鳞刃割破了他的掌心,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流,与肩胛骨处涌出的血液互相映衬,无故为神色略显苍白的少年增添了几分疯狂的美感。

  祁煊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伸出舌尖舔掉溅在唇边的一抹血渍,垂着手走到被贪婪圣镰抵住了脖颈无法再组织攻势的羊毛卷青年面前,野兽般低下脑袋俯视着他。

  “虽然我觉得祁焕又蠢又废,但怎么说也是我弟弟,他最怕痛了,贯穿肩胛骨这种伤少说要养一周,你伤了这具身体,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吧?”

  他抬起脚,对着羊毛卷青年的膝弯重重踩下。

  “啊——”一阵凄厉的惨叫传出地下室,在空荡荡的通道里回转。

  明明是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人赶来,回应的只有接连不断震颤的墙壁,想来除了闯入的老鼠,还有更强大的存在阻拦了赤狼狩猎的步伐。

  时一沅瞧了眼软着右腿大汗淋漓的羊毛卷青年,提醒道:“别弄死了,我拿他还有用。”

  祁煊只好收住了踏出去的第二脚,用带了点小抱怨的目光看着她,“断条腿而已,死不了。”

  时一沅被他的眼神看得顿了顿,提醒道:“你是祁煊,别用这种撒娇的眼神看我,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祁煊立刻收了眼神,皮笑肉不笑道:“我那愚蠢的弟弟就可以?”

  “他也不可以。”时一沅予以否定回答。

  祁煊稍微满意了些,半蹲下来抓住羊毛卷青年青筋暴起的右手,摘下空间指环,又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找出祁焕和时一沅的空间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