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贤惠女 第153章

作者:竹里人家 标签: 系统 快穿 爽文 正剧 穿越重生

  凭什么呢,对不起自己的人,一丝代价都不用付出,那自己受到的委屈、付出的青春又算是什么?

  夜里,在梦里实现了自己的预想的长公主安心的笑了,睡的更熟。

  冉佳仪看着里面人的神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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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第十个世界

  长夜漫长, 但在身处于系统空间的冉佳仪看来,不过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如此这般,时间已经过了三年, 不论是委托者还是驸马的年岁都不再年轻。

  距离驸马在外置办外室也已经有两年时间, 虽然还未曾有自己的孩子, 但是邓翰墨的精气神早已与之前几年不同。

  颓靡之色尽去不说,在公主府竟也不似先前的小心谨慎。

  长公主见了便更是生气了。

  其实这件事情哪里瞒得住作为公主的她,不说她手底下那么多下人的眼睛, 就是京城里无数想要讨好她的人,就代表了邓翰墨不可能瞒得住。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她默认的事实, 但她却一直等着,就是为了给邓翰墨来一招狠的。

  人不怕从来没有得到, 最怕的是得到之后再失去。

  若是当年邓翰墨没有娶她, 她固然可以有另一番新的生活,虽不至于和和美美,但也不会被这些人膈应,但她不甘心。

  邓翰墨若是没有这一遭,说不得也可以娶得高门闺秀, 似其他农门进士那般娶妻纳妾美满一生。

  她偏偏不叫邓翰墨如愿。

  如今两年时间,想必美梦也应该做够了。

  这一日, 长公主在家里闲着随意打发些时间,邓翰墨正从外面回来。

  这几年邓翰墨官场上不甚得意,但情场上却自觉得意。

  自从有了一个年轻娇美的外室, 邓翰墨更是没有多少心思放在正事上, 每日里从衙门回来必去外室那打发些时间, 再回来公主府, 偶尔还要借口回邓家那边不回公主府。

  只这一日,想起前两天都未回来公主府,邓翰墨到底心虚,还是回来了。

  只是回来也不敢大张旗鼓的,他心虚啊,所以打算悄咪。咪的进府歇下,横竖他们两夫妻早已不在一间房里睡了。

  虽然内心里有几分不自在,但实则邓翰墨也有满腔的怨言呢。

  你说一个女人,就是贵为公主,那嫁进来之后也该相夫教子、孝顺公婆的,结果自家娶的这个,一样样都没有做到,自己为了邓家的子孙计,想要纳个妾也不行,本该正大光明的事情硬是弄得跟做贼一样,邓翰墨自诩文人矜持,心里可不就生了不快。

  只想是这么想,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得罪妻子就是得罪最上面的皇帝陛下,邓翰墨就是再长十个胆子,也不敢直接指责皇帝宠爱的女儿啊。

  邓翰墨却是从来没有想过,若是没有公主,他为官这些年能否走得这么顺利,虽然官位不是最大的,但是在京城里也不会是现在这幅无人得罪的现状。

  邓翰墨只以为自己做的悄无人知,殊不知里面公主正带着一群人就等着他回来呢。

  宅子里一切如往前一般,邓翰墨带着身后下人悄没声儿的进了府里往书房行去,就路上被人堵个正着。

  看着公主身边的大丫鬟,邓翰墨有些惊讶,“你怎么来这里了?”

  这大丫鬟是公主身边颇为得用的丫鬟,年岁已经不小,早几年就该嫁人了,但这丫鬟偏不愿意,后来便自梳留在公主身边侍候。

  邓翰墨见得人来,第一反应是公主来讨好自己了,毕竟他去外室那里,必定是外室本人亲自来接,时日久了,心中也难免生出几分自得来。

  但旋即丫鬟的话就打断了邓翰墨的自我幻想。

  “驸马爷,公主遣我来请驸马前去。”

  眼见丫鬟面容严肃,一点也没有欢迎他的意思,邓翰墨这才知是自己相差了,但一时间也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但总归不是甚好事,当即推拒道:“天色已经晚了,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说吧。”

  明日里他要去上朝,待回来时辰也定是不早了,公主能等,她们这些丫鬟侍从也不能看着公主继续等下去。

  作为公主的贴身丫鬟,这大丫鬟对公主自是抱了十万分的忠心。

  之前冷眼旁观驸马冷落公主,累的公主在府里苦等,心里对邓翰墨那是没有一点的好感和敬重,当即冷了神色:“公主还等着呢,驸马还是快些随奴才前去吧。”

  不过几句话,邓翰墨却是越听越不舒服,这公主府住起来是舒服,可是不好的地方也不少,譬如这些奴才这么多年了还是唤自己驸马,竟是一句主子都不称呼,邓翰墨心里如何能甘愿。

  但人在屋檐下还是不得不低头,加之对面人多势众,邓翰墨只得应了,跟在一群人后面,往正院公主的所在前去。

  公主所在的正院不似前院一般只点了几盏灯,而是灯火通明,越是往里走,邓翰墨见得周围就越亮堂,本是一件好好事,但是邓翰墨却难得的生了几分忐忑不安,似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即将暴露于人前。

  四周的光从斜上方印照下来,邓翰墨一低头便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在地面稀稀疏疏有了好几道影子,随着他的脚步愈加纠缠,心里也不由得烦闷了几分。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邓翰墨横竖活了这么多年,硬着头皮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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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至到了公主所在的正厅,一路忐忑不安的邓翰墨反而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定感来。

  “公主。”邓翰墨跨步走进大厅,上首就是公主端坐的身姿,微微一俯身,颔首行礼:“不知公主来请人可是有什么事情?”

  因为心里到底有几分心虚,邓翰墨难得的恭敬,倒是有了前几年一开始新婚时候的端正态度。

  长公主在上面自是看的清清楚楚,邓翰墨的一言一行尽皆入了眼,心内也不由得几分心酸。

  人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两人有幸成了夫妻本是一件难得的美事,奈何两人身份不当、不能同心,后来心生隔阂自是不提,夫妻俩愈行愈远,上一世那般自己含怨而去倒也罢了,这一世偏偏又重来一回。

  这一回,公主想,怎么也不能叫自己再如同前世一般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了。

  “驸马怎的如此晚才回来?”

  邓翰墨一听到问话就知道要糟,果不其然,公主在京城根基深厚,加之那么多阿谀奉承的,真要想知道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嘛。

  只是,邓翰墨还想要挣扎一下,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但是面上就又是一回事了。

  自己作为驸马养外室固然不对,但是公主多年五子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最多半斤八两,无甚好指责对方的。

  是的,邓翰墨还是将两人无子的罪责推到了公主的身上,理由也很简单,一是这古代的男子从来都只觉得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跟男子无甚关系,二来,他与女子交合正常,如何能是自己毛病。

  这些俱是邓翰墨所思所想,并不敢直言出口。只是若是这些若是叫系统空间里的冉佳仪知道了,又要腹诽这古代的女子地位轻贱和科技的落后了。

  但凡现代人,谁不知道婴儿是男女双方的染色体汇聚而成,可见生孩子这件事与男女双方都是有缘由的,若是生不出,肯定要仔细去医院检查了方才知道究竟缘何,哪里能古代一般,一顶大锅就直接往女子身上扣。

  再则,邓翰墨这不能生的毛病本就是委托者在系统空间里求的药,换句话说,若是委托者另找一个人还能生自己的孩子,但邓翰墨别说一门外室,就是再纳几十个妾室,除非戴绿帽子,不然注定这辈子无子了。

  只是可惜了这药到时候还要委托者的灵魂力量来填补,不过没有来生的时代,灵魂消散于天地只是早晚的事情,系统也只不过废物利用罢了,冉佳仪并不为此有什么不忍心的。

  冉佳仪将视角重新挪到屏幕上,愈要看接下来如何发展。

  只见上面的委托者轻笑出声,那笑声极轻极轻,却莫名叫听到的人浑身遍体生寒,似是被什么惊吓到一般。

  下面的邓翰墨正准备自寻个位置坐下,听见这一声极具嘲讽意味的笑,心里便是一咯噔,但那笑太快,又叫邓翰墨疑心是自己做贼心虚听错了。

  四下悄无人声,邓翰墨也不好大庭广众之下询问,索性不去管是真是假,只当自己听岔了。

  “不知公主今日请人可是有什么讲究。”为避免心内恐惧满溢,邓翰墨硬是又挤出了这一句问话。

  长公主殿下也不再逗他,横竖跟个老鼠一样畏畏缩缩的东西,没甚好看的,白瞎了她前世在这人身上耗费了两辈子。

  是的,长公主其实几年下来已经想通了。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她上一世事事听从继后的言论,待公婆孝顺,待夫君贤惠体贴,待弟妹和善,固然有被继后带偏的缘由在,但更多的,不过是因为她喜欢邓翰墨,所以在意他的感受,对他的亲人也如同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仁厚。

  可是真心未必能换真心,她在未看清这人到底值不值得之前,就轻易的将自己的一生给许诺了出去,后来的后果再苦她也得自己受着。

  但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长公主知道自己离这个境界还远,但为了自己以后不受伤,她会尽力让自己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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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驸马还是先回答本公主的话吧。”心神一定,长公主的决心更加坚定,今天这一层夫妻相合的假象,她今日里是定要戳破的,至于今后如何,且走且看着吧,横竖她不会叫自己吃亏,父皇也不会看着她吃亏的。

  邓翰墨浑身大汗淋漓,再也没有了刚才仅剩的谨慎,这是要翻旧账了啊。

  邓翰墨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前两年夫妻关系僵下来之后,自己便在外面置了外室,属实不该,可他在京城大小也是个人物,在家里夫妻形同陌路,可不得在外面寻求些安慰。

  不过些许小事,公主仅因为其公主的身份就大动干戈,实在没有女子贤良大度的风姿。

  只心里腹诽,面上还是一副诚惶诚恐的姿态:“公主,我,我就是去外面逛了逛。”邓翰墨尤不死心想要遮掩。

  长公主再度轻笑,看着下方畏畏缩缩的男人,实在不知道自己前一世看中了这男人什么,难道就那一副面上光鲜、面下黑心的虚伪皮囊吗?

  “驸马是逛着逛着就逛到了外室那里吧。”虚假的谎言犹如阳光下的泡沫,一吹就破。

  邓翰墨听见“外室”两个字时就知晓今天怕是要遭,只讪笑着狡辩:“公主是不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人的谗言。”

  边说还边用视线横扫过公主身边侍立的一干下人,似是想要用驸马爷的威风震慑住他们,只是下人们都是识眼色的,拿的谁的俸禄可记得清清楚楚,当下也只当没接收到这股视线。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便尴尬起来,最可怕的不是事实被揭露,而是面上仅剩的那层皮都被扒的干干净净。

  “驸马可知道,尚了公主就不能纳妾,更别说置办外室。”长公主这自是明知故问。

  但凡被选中为驸马的,因为来历不一,但凡赐婚一下,立即就会有宫中的嚒嚒太监前来教导一应礼仪规矩,这一条是重中之重,宫人自是不会忘记。

  那就只说明了一点,邓翰墨身为驸马却压根没有把公主放在眼里,连驸马应该守的规矩都能忘了,甚至是故意违背圣意,轻贱大燕朝的长公主殿下。

  邓翰墨担不起违抗圣旨的罪名,更担当不起藐视皇族的罪过,当即就跪下来喊冤:“公主殿下,我委实知道,在外置办外室属实不该,只是我已过而立,膝下无一孩儿,实在是想念的紧,这才鬼迷了心窍,做下此等错事,还望公主海涵。”

  邓翰墨倒也光棍,能瞒就瞒,瞒不住就求饶,要是求饶还不成,是不是该撒泼打滚了。

  这一番话也属实有技巧,竟将过错推到了为人妻子的公主身上。

  长公主都快被气笑了,由此也更加坚定了自己当初给邓翰墨下药的正确,要是没有当初那一步,是不是邓翰墨还能做得出去母留子,让自己收养一个贱人的心思,毕竟她这一生早就决定不与邓翰墨孕育麟儿。

  生来便注定不受父族喜爱的孩子,生下来了也是难做,如此又何必呢。

  “驸马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不知道,驸马如今可有了自己的孩子。”这话可谓重击,一言便打破了邓翰墨所谓孕育子嗣的鬼话。

  想要生一个孩子是真,妾室红袖添香的美梦怕是也没少做,不然邓翰墨如何不会多养两个外室好早日生个孩子,还不是给自己编造了一层深爱女子的假面。

  毕竟邓翰墨自己可不知道自己不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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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翰墨本来还理所应当的形状,听见这句话瞬间便颓靡了下去。

  说已过而立都是他谦虚了,马上四十的人了,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对男人而言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往日里,他作为驸马在外面行走,即便有人问起,他避而不答或者推到公主的身上,也不会有人不识颜色的追根刨底,现在公主自个问,邓翰墨颇觉受到了侮辱。

  “公主这是何意思?”邓翰墨气冲冲的吼回去。

  长公主见他这样,愈发看他不起:“不是驸马说的,为了生孩子才置办的外室,现今我问一句有无孩子难道还问出错来了?”

  邓翰墨沉默不语,这无疑实在是质疑自己的男性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