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扇
“你爹和文成里里外外清理干净之后,我按照你说的法子,用八角和花椒焯过水了,就放在厨房的灶台上了。”
宋允棠听了,往厨房跑,“那我瞧瞧去,等会多切一些炒了,给爷奶和大伯家也送些过去。”
徐文成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后,随着宋允棠的声音进了厨房。
“嫂子,你之前让我研磨的药材都已经磨成粉末了,怎么还不见你用的?”
宋允棠将猪大肠拿出来放在砧板上,一边切一边说,“不着急,等吃了饭咱今晚上先做一部分,到时候你可得在旁边给我帮忙。”
还有四天交货,眼下原材料都准备好了,倒是来得及。
徐文成兴奋的点着头。
“帮,我肯定帮。”
晚上,宋允棠炒了一大钵肥肠,红色的辣椒和青色的蒜点缀在裹满了酱汁的肥肠中,色泽极为艳丽。
她拿了两个面碗,匀了两碗肥肠出去。
姜氏见状,伸长脖子喊道,“文成,先送两碗肥肠去你爷奶和大伯家吧,等会该凉了。”
说完,还拿了两个饭碗盖在肥肠上,以免菜凉了
“哎,来了。”
徐文成将两碗肥肠放在篮子里就提着往外跑。
姜氏见他这般冒冒失失的,赶忙提醒,“你慢着些,别将菜给撒了。”
“放心吧娘,撒不了。”
话还没说完,声音已经飘远,人也早就不见了踪影。
宋允棠往屋外望了眼,“文成这速度还真是快。”
姜氏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啊,就是个闲不住的。”转而望向宋允棠,“今儿青野有陪你回娘家没?”
宋允棠点头,“回了,还带不少东西去呢。”
姜氏往灶膛里塞了根柴火。
“终归是亲生的父母兄弟,带些东西回去也是应该的,说起来,你那娘也不算是坏的彻底的人,和娘家还是要有来往才行,日久见人心嘛,也许一来二去的,相互熟悉之后,之前的矛盾就淡了呢。”
宋允棠倒了水在锅里,用竹刷子将刚才炒了肥肠的锅清洗干净。
“当个亲戚走动吧,太熟了容易产生矛盾,像现在这样挺好的。”
姜氏嗯了声,望着她问,“听说你大嫂怀了身孕,年底怕是要生了吧?”
宋允棠点头。
“六个半月了。”
姜氏叹了口气,“女子生产就是一道鬼门关,希望她生产的时候平平安安的才好。”转而又问,“你二哥是不是也到了婚嫁的年纪?”
宋允棠将洗了锅的水泼出屋外,“十八了,我娘最近找了媒人在给他说亲,被我拦下来了。”
姜氏疑惑,“是说的那亲事不行吗?”
“是不行,我二哥不满意。”宋允棠重新将锅放回灶膛上,再次往里头添了两瓢清水,用灶膛里的余温温着等会吃完饭好洗碗。
“我二哥就想找一个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到时候恐怕还得我来给他物色。”
姜氏点头,“你做事向来稳妥,你二哥又一直在你庄子上帮着忙,多上点心也没什么,但也别大事小事都包揽在身上,自己累呢。”
宋允棠知道姜氏说这话是为她好,笑着说,“我知道的,今天也跟我娘说了,我就负责给我二哥物色二嫂,其他事还得他们自个儿来。”
两人正说着话呢,徐文成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跑来,人还没进院子,便听得院外传来徐文成的声音。
“大嫂,大嫂,快跟我去大伯家,虎儿从树上摔下来磕伤了,满脑袋都是血!”
第215章 缝针
“什么?!”
姜氏赶忙站起身,往宋允棠的方向望去。
“棠儿……”
反应过来的宋允棠也没来得及听她说什么,出了厨房便要去房里拿药箱,却见徐青野已经将她的药箱提出来了。
徐永旺也从屋里出来,催促着院子里几人。
“快,咱们快去看看。”
……
一家人关了院门后,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大伯家。
虎儿这会正被大伯母张氏抱在怀中,一边拿着帕子捂住他额头的伤口,一边心疼的心肝宝贝喊着,旁边的儿媳妇何氏早已经吓的哭红了眼。
住在隔壁的徐元德老两口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之后,也来了家里,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虎儿的方向。
院子外还站了些看热闹的村民,望着院子里的动静,全都是眉头紧蹙的模样。
虎儿原本是止住了哭声的。
这会见着姜氏和徐永旺,一张小嘴再次撇了起来。
“叔公,叔婆。”
说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望着虎儿半边脸都是血,姜氏心有不忍,忙上前轻声安抚,“虎儿乖,你堂婶是很厉害的大夫,她很快就能将虎儿治好的。”
原本围在虎儿身旁的大人们,自发的给提着药箱的宋允棠让出位置来。
宋允棠将药箱放在身侧,“血已经止住了吗?”
张氏吸了吸鼻子。
“这会好像流的没那么厉害了。”
宋允棠点头,打开药箱,翻出止血的伤药捏在手中,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揭开了张氏手中的帕子。
血还未完全止住,仍在少量的往外涌。
但这还不是最让人头疼的,最让人头疼的是,虎儿额头上的伤口较深,如果不经过缝合处理,后期怕是会留下一个比较明显的凹陷疤痕。
即便如此,还得先止住血才行。
宋允棠将手中的伤药轻轻的倒在伤口位置。
虎儿吸着鼻子,望着宋允棠认真给他治伤的模样,含着泪小声问,“堂婶,虎儿会死吗?”
宋允棠摇头,声音温和。
“有堂婶在,你不会有事的。”她抬头望向一旁满脸担忧的何氏,“堂嫂,你去准备一盆凉开水,我给虎儿清理伤口。”
何氏抹了把眼泪,赶忙倒水去了。
见血已经止住,宋允棠又望着大伯母张氏,大伯徐永福和大堂兄徐成济。
“虎儿额头上的伤口比较深,后期可能会留下一个比较明显的凹陷疤痕,我倒是有个法子能让疤痕后期修复到肉眼看不出来,就是会受些罪,不知道虎儿能不能扛的住?”
虎儿抿了抿小嘴。
“虎儿是男子汉,可以扛住。”
宋允棠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堂婶相信,虎儿很勇敢。”
得了她的肯定,虎儿脸上的神情变得坚定起来。
张氏犹豫之后问,“是什么法子?”
如果可以,她当然不希望孙子的额头上留疤,无论男女,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往后说亲都困难。
宋允棠望着她,“用针和细丝线将他的伤口缝合起来,半寸多长的伤口,这种深度至少得缝上五针,等伤口愈合之后拆线,拆线之后再用一段时间舒痕膏,额头上的疤痕可以恢复到几乎看不见。”
幸好没有搏动性出血,否则至少得缝上七八针甚至十针了。
她前世虽然主修中医,但这种外科也是有所涉及的,恰恰因为她银针使的好,缝合的技术并不比外科大夫差。
何氏端着水刚走出厨房,听到宋允棠这番言论,吓的差点将手中的水打翻。
平日里做针线活,手指不小心戳破了都痛的不行,如今自家儿子还得在皮肉上缝针,会有多痛,根本难以想象。
虎儿还是个孩子啊。
他哪儿能受得了这样的痛?
“一定要这样吗?”
她将水放在一旁,抚着虎儿的头,满脸心疼的问。
不只是她,连四周看热闹的人都沉默了。
徐青野这个媳妇胆子也真大,竟敢在皮肉上缝合伤口,孩子家家的,幼年磕伤的不在少数,可从未听说过哪个大夫将伤口缝合起来的。
宋允棠用干净的棉布打湿之后先给虎儿清理起了脸上的血渍。
“如果你们不介意他脸上留下疤痕,止血就好,缝合的话,我会施针减轻虎儿的痛感,但是不能完全消除,在虎儿的伤口愈合之前,堂嫂权且考虑一二。”
如果有麻沸散的话,就要好操作多了,可惜她一直没空去找曼陀罗花。
曼陀罗全株剧毒,平日里鲜少能用到,药铺通常是没有的,但它确实是制作麻沸散不可缺少的药材之一。
何氏心里没了底,望着张氏。
“娘……”
张氏满脸心疼的望着怀中的虎儿,“堂婶给虎儿缝合伤口,虎儿怕不怕?”
虎儿摇头,“虎儿不怕,虎儿不想留疤。”
宋允棠听见虎儿的回答,已经从药箱里拿出了她之前准备好的细长针和丝线,还将放在药箱最下层的一小瓶白酒拿了出来。
先用白酒给丝线、细长针和银针消毒。
极其熟练的穿针引线之后,她先将针线放于药箱中一个擦拭过白酒的小瓷碟中,拿起银针扎入虎儿的几处穴位之后,稍缓了缓便开始拿起针线快速的给虎儿缝合伤口。
周围看热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望着宋允棠极其熟练的手法,只觉得自己平日里在布上绣花都没她在皮肉上下针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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