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相思不再念
她脸跟调色盘似的变幻莫测,随后黑着一张脸道,“迟迟,去拿纸笔来给你康叔。”
易迟迟哦了声,快步回屋拿了纸笔出来,发现这位陌生的康叔已经被请到椅子上坐着,坐姿端正目不斜视,有军人那味了。
“妈,你要的纸笔。”
她恭敬双手递过去,闻母看见她这个样子嘴角抽搐了下,无奈道,“你康叔是自己人,不用你来装相以显示我做婆婆的威严。”
这次轮到易迟迟黑线,“妈,我是真的尊敬你!”
言下之意:也不全是装相。
闻母不相信,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搞清康有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来,把你的经历写出来。”
纸和笔一起拍到康有新手里,闻母的表情和语气严肃极了。
康有新哦了声,拿着纸笔趴在桌子上开工。
易迟迟和闻母一左一右站他旁边,看着他写。
等看完,闻母转头看向易迟迟,“做头部开颅手术还能让人话都不会说?”
没错,康有新之所以说话口齿不清像是不知名的方言,主要原因在于他做了开颅手术。
术后养的还行,没出现明显的问题。
结果出院一段时间后,他开始口齿不清,一开始以为是小问题,养养会恢复。
却不想越来越严重,等察觉到不对去看医生,已经晚了。
然后他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神经受损确实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闻母若有所思,“能不能治好?”
易迟迟还没来得及说话,康有新就阿巴阿巴说了句什么,随后晒刷刷写了一行字怼到闻母眼前。
问易迟迟是不是医生。
“不是医生,但有一定的医学知识。”
康有新哦了声,刷刷写上一行字说医生表示他这个治不好。
随后目光灼灼看向易迟迟,很明显,他也想听听她的答案。
无法正常说话,对他的生活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易迟迟没急着回答,而是详细问了他的病因、什么时候做的开颅手术,手术完成后出现的并发症、后遗症之类的医生都是如何处理之类的。
康有新因为说不清楚话的原因,全程用文字和她交流。
写的简练又详细。
易迟迟看完后沉默了,神经受损后的最佳恢复时间是术后半年,如果过了这个时间,任是神医在世,也希望渺茫。
因为神经受损不可逆。
若是术后马上用甲钴胺、胞磷胆碱纳等神经药物进行治疗,或者是注射鼠神经生长因子,倒是有很大的希望恢复。
可他术后到现在都快一年半了,就算有甲钴胺之类的药物,用了起到的效果有限。
若是她爷爷在,倒是可以针灸试试,然而爷爷不在。
小老头怕是在原生世界享受他愉悦的晚年生活。
她倒是会针灸,却连爷爷的三成水平都没有,实在是没底气上。
她沉默的时间太长,长到康有新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易迟迟突然开口道,“妈,要不我们带康叔去去找穆姨看一下?”
穆妲中西医都擅长,医术之精湛非她这个半吊子水平都没有的人可比拟。
倒是可以希望一下。
康有新黯淡的眸子再次亮了起来,刷刷写字问闻母穆妲是谁。
闻母详细介绍了一下穆妲的身份和她的经历,得知穆妲原先是一野大名鼎鼎的活阎王,康有新希望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
他激动告诉闻母,他想看看。
“看!”
闻母点了点头,穆妲那确实可以试一试,“不过——”
这个转折一出,康有新的情绪骤然紧绷起来,刚准备询问,就听见她道,“穆妲今天在家不?”
“不在。”
把穆妲上班时间摸得一清二楚的易迟迟解释道,“穆姨今天是大通班,要到明天晚上才休息,后天中午上班。”
闻母一听就跟康有新道,“你今天别走了,等吃好晚饭给你找个地方借住一晚,明天穆妲回来找她看看。”
理论上来说家里来客留宿才是正确的做法,却架不住家里除了她们娘俩只剩小九一个小男子汉。
再者她和康有新多年未见,屯里人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若留宿被发现了,有嘴都说不清。
因此,只能把人安排出去减少麻烦。
康有新对此接受良好,好歹他大姐还愿意给他找个地方住,没想着把他扫地出门,这对他来说就够了。
他嗯嗯点头表示没问题,随后就跟二哈似的欢脱无比地指了指大橘啃的香喷的鱿鱼片,做了个吃的动作。
意思很明显,他馋鱿鱼片,想吃。
易迟迟,“……”
好家伙,原来之前大橘炸毛是因为发现康有新在觊觎它的食物,急眼了。
闻母叹了口气,“迟迟,给你康叔拿点海货来给他垫垫肚子,顺便再给他泡杯麦乳精来。”
易迟迟哦了声,转身行动起来。
闻母让康有新坐着,她去做饭。
顺手还把易迟迟从雪窝里刨出来的猪肚大肠等带走了。
康有新见此颠儿颠儿跟上,表示他可以帮忙,被闻母摆手拒绝。
“你出去坐着吃你的海货喝你的麦乳精去,要实在闲的无聊可以让迟迟带你出去溜达一圈,顺带着去找大队长报告一下。”
说到这里,她想起一件事,“你怎么找来的?”
第394章 整点事干干
康有新张嘴想要回答,又想到自己说的话他大姐怕是听不清楚,遂转身想要去拿纸笔。
被闻母制止了。
“算了,不重要,总之你赶紧出去找迟迟让她带你去找大队长报告一下。”
康有新,“……”
他大姐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
就行的,作为一个听话的小弟,大姐让他向东他绝对不向西。
于是,端着海鲜干和麦乳精出来的易迟迟,就迎来了一个因为要去报告,又好似亏嘴几百上千年舍不得食物,狼吞虎咽嘎嘎炫了一通又一口气不怕烫
地闷了一杯麦乳精的汉子。
易迟迟看得目瞪口呆,忙不迭劝阻,“叔你慢点,没人和你抢,小心呛着。”
康有新的回答是放下空杯,一脸餍足地打了个饱嗝,随后拿了纸笔让易迟迟带他去见大队长。
“证件齐全吗?”
“齐。”’
不齐仅限于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可以随便走动,出市还是横跨好几个市,没证件车都别想坐。
担心易迟迟不相信,他解开军大衣,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探亲证明等相关证件给她看。
易迟迟瞅了眼,带着他去见了大队长。
临出发前,还被听见动静出来的闻母叮嘱,让大队长给他找个睡觉的地方。
易迟迟应了下来,随后领着康有新去找大队长。
结果到了才发现,抱着木盒子回去的大队长把东西放下后,去了大队部。
支书他们也在。
得知易迟迟的来意,大队长他们依照惯例检查了康有新的证件,住宿也安排好了。
在支书家,住他家小儿子柳亮的房间。
柳亮之前拿到毕业证后,靠关系好的同学给自己在县里废品站寻摸到了一份临时工的工作。
县里距离靠山屯实在是太远,残酷的现实让他无法每天都回家,借住在了帮他找工作的同学家里,和同学住。
家里的房间遂空了下来。
用支书的话来说,啥都有,贼方便。
康有新也大气,直接掏了五块钱说是借宿费。
这钱支书不肯收,易迟迟也不可能让他出。
她抢了钱塞回康有新手里,麻溜从口袋里摸了两包大前门塞过去。
“叔,这个得拿着,不然不住了。”
这话一出,支书原本想要推拒的手立刻收了回来。
“行,叔收着。”
孩子一片心意,再拒绝不好。
康有新很是惊奇地看向易迟迟,像是在纳闷你竟然懂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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