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相思不再念
贺安人小嘴快,看见闻时立刻兴奋挥舞小手喊叔。
闻时扭头看了过来,看见三人脸上露出个笑模样。
随后,易迟迟看见他和身边人说了几句话,又朝后招了招手,一道熟悉的身影闯进易迟迟的视野中。
闻母,“???迟迟,我怎么看见你的宁叔了?”
“是他。”
闻时招手招出来的是宁建东,脱离了队伍的两人快步朝这边过来,宁建东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闻时嫌弃他速度慢跟不上,替他分担了两个包裹来到跟前。
“怎么跑港口来了?”
从家属区过来可有点远,他看着易迟迟一脸担忧道,“你累不累?”
“不累!”
就是腰有点酸,但这是肚子负重造成的,避免不了。
回了他一句后,她看向宁建东,“叔你咋来了?”
“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宁建东笑容满面,闻母如临大敌,警惕道,“小宁啊,我家迟迟现在可没办法绣花,你别是想让她开工吧?!”
“我不是,我没有,大姐你别把我想的这么没人情味。”
宁建东否认三连,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压迫易迟迟,无他,手艺精湛能赚外汇的大绣师得罪不起。
“我是来找她出绣样的。”
之前留的绣样,绣的都差不多,需要新绣样。
再加上外籍商人指定了一幅她的绣品。
不过这事不急着说,等绣样的事解决再说也来得及。
闻母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得知只是要易迟迟出绣样,她哦了声,“那先回家,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于是,一行五人打道回家。
闻时将人送到家后,返回部队去做报告总结,贺安陪在易迟迟身边,和宁建东大眼瞪小眼。
第499章 憋屈
“小朋友,你谁家的?”
宁建东被贺安看得有些慌,压着嗓子放柔声音和她搭话。
“老贺家的。”
贺安口齿清晰嗓门清脆回道,随后问他谁家的。
就这样,一大一小聊上了。
聊着聊着,闻母端来了茶水和零嘴,易迟迟则拿来了之前画的绣样。
“看看这些。”
刚接了茶水准备喝的宁建东,赶紧放下杯子接过绣样一张张看了起来。
总共37张绣样,他看完后挑挑拣拣出了六张递了回来,“这六张你留着自己绣。”
易迟迟接过瞅了眼,颔首,“行的。”
相比他拿走的那31张,这六张的花样更为复杂,颜色种类更是多到可怕。
她将六张绣样收好,刚准备说话,宁建东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了过来。
“这张照片是之前买你双猫绣的外籍友人给我的,他想让你帮忙绣个全家福肖像!”
话音未落,他又补充了一句,“上面下的任务。”
这是只能接受不让拒绝的意思。
易迟迟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她伸手接过照片,一看脸都绿了。
一家四口,两大两小,外加一条扎着红色蝴蝶结的约克夏。
照片背景应该是在自家院子里拍的。
花草繁茂。
她嘴唇蠕动半晌,憋出一句,“啥时候要?”
时间太紧的话,拼着和友谊商店结束合作关系也不能接。
根本就完不成。
万幸的是宁建东一句话让她宽了心。
他说,“知道你怀孕,我给你争取到了后年10月。”
现在是78年11月中旬,后年10月也就是80年10月,近两年的时间,挺宽裕。
悬着的心可以放下
来了。
她长舒一口气,视线落在宁建东旁边的包裹上,“材料也带过来了?”
做好她拒绝准备还琢磨着怎么劝说的宁建东顿时乐了。
“带来了。”
他笑呵呵拿过包裹打开,“因为不知道你要哪个尺寸,我把几个尺寸的蚕丝绢都带来了,你选个合适的,剩下的我再带回去。”
蚕丝绢这玩意贵,特别是近乎透明的轻薄蚕丝绢,是所有绣布中最贵的一种,容不得糟蹋和勾丝。
所以,他拿了手套戴上,将几个尺寸的蚕丝绢拿出来展开让她选。
贺安第一次看见这种近乎透明的布料,小手咻地一下就伸了出来想摸,一只大手却横空出世将她的手握住。
“这个不能碰!”
闻母一把抱起她后退远离蚕丝绢,温声和她解释蚕丝绢的娇弱和贵重。
贺安听懂了,等她说完做了最后总结,“贵,是很多很多大白兔。”
这个对比……
闻母想了下,觉得很形象。
“对,这东西值很多很多大白兔。”
不说大白兔还好,说起大白兔贺安馋了,她咽了咽口水,吵着要回去吃大白兔。
然而张昕还没下班,贺云松带队去驻训了,老爷子也还没回来,谁敢让她回家啊。
“妈,你去给她拿大白兔,别直接让她吃,化了水让她喝。”
这娃之前吃大白兔把自己卡到过,不是身边一直有人抢救的及时,就窒息了。
饶是如此也遭了罪,事后哭得惊天动地,小嗓子哑了好几天。
有了前车之鉴,还是安全至上的好。
闻母嗯了声,抱着贺安去冲大白兔水了。
易迟迟则收回视线,在几个尺寸的蚕丝绢中挑了中间尺寸,“这个就行。”
宁建东二话不说将中间尺寸卷好包好递给她,一起递来的还有绣线和针套这些。
“这些要不也给你留下?”
说话间,他的眼睛不停瞟向她放在一旁的六张绣样上,“我觉得这个大尺寸的蚕丝绢适合你画的那幅花开富贵。”
“拿去让唐师傅绣成粤绣。”
易迟迟直接推出去,她虽然画了花开富贵,却没打算现在绣,无他,精力不济。
花开富贵的十二色牡丹颜色多达几百种,有些地方还做了晕染处理,需要绣出雾蒙蒙若隐若现的视觉效果,这对劈线要求很高。
一根线最少都得劈出两百多毛出来。
真正的细如毫毛,对眼睛的负担很重,对精神的消耗也很大。
“唐师傅接了一幅百鸟朝凤。”
卧槽,这难度不比花开富贵低。
“图谁出的?”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宁建东就恨不得炸,他一拍桌子愤怒道,“外商出的图,图出自江省熊师傅的手,绝笔,33年在沪市被日子很好过的人顶着脑袋画的,上面还有血。”
易迟迟一听就知道了这位外商的国籍,怨不得宁建东情绪如此不好。
此时此刻,她万分庆幸这个活没落到她手上。
不然这钱她赚着都觉得糟心。
“开价多少?”
“价倒是没少开,还是外汇,但这外汇赚得不舒坦。”
宁建东有气无力,易迟迟看出来了,他是真的觉得憋屈。
这话他在羊城那边是真的不好说,就连和家人都不能吐槽,在她这里却无所谓。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他,宁建东也不需要她安慰。
就是有些茫然。
他说,“当时我牙都恨不得咬碎,别说发火了,连生气都不能……”
不是不敢,是不能。
一个不能,让他的憋屈又多了几分沉重。
狠狠喘了口气,他摆摆手颇有些无力道,“算了,这话题不能继续聊,再聊下去我能把自己气死。”
“什么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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