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蓦山溪1
最后小老三睁着肿成核桃的眼睛,捏着鼻子要了白色。
这下好了,晚上全家人一起泡脚的时候,整个一家子黑白无常。
何萍萍和黄淑芬晚上来串门的时候差点儿没吓死。
这身睡衣是西服领的,柳沉鱼身形瘦削,穿上特别有范儿。
秦淮瑾握了握她的手,“着什么急,吃完饭再去也不急。”
之前在贺家老宅的时候他听贺世旻说过,老两口每天十一点准时吃饭。
现在都十二点多了,爷爷奶奶肯定已经吃过饭了。
至于那个人吃不吃他不关心。
“那个人还不值得咱们牺牲一顿赶过去,吃了饭再去也不晚。”
他既然来了,不见到自己怎么可能走。
柳沉鱼挑眉,她也确实不待见秦淮瑾那个神经病亲爹,见他都这样说了,自然不会为难自己的肚子。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吃了饭再过去吧。”
她脸上的表情勉勉强强,看得秦淮瑾一阵心软,一把把人拉进怀里,凑近她的耳朵,低声道:“都是我要求的,跟小鱼儿完全没关系。”
“哼,”柳沉鱼扬了扬唇角,“那肯定啊。”
秦烁带着弟弟在楼梯口看到爸爸抱着妈妈耳语,赶紧刹车转身拉着两个弟弟回屋。
“大哥,你干嘛啊,不是说下楼吃饭么?”
秦煜使劲挣扎了两下,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大哥,他最讨厌被人拎着后脖领子了。
秦烁这段日子跟着秦淮瑾锻炼,再加上柳沉鱼又舍得花钱买肉吃,他身上的肉渐渐结实,力气也大了不少。
一手拎着三十五斤的秦煜,还有力气甩了甩。
“听话,饭还没做好,大哥先带你们回屋玩儿玩具,你不是喜欢姥爷给我的坦克么,今天让你玩儿。”
他老爹终于忍不住对妈妈用美人计了,他们兄弟这会儿怎么能下去砸场子。
哎,机会场地他都给了,希望老爹不要辜负他的期待吧。
秦煜一听大哥让他玩那个他垂涎已久的坦克,也不挣扎了,听话地让大哥拎着他。
秦灿走在大哥身边,往后望了一眼,又神色复杂地看着大哥。
大哥也不容易,现在哄小孩都不眨眼了。
算了,他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好了,老爹好不容易有个媳妇儿,他能做啥,成全就完了。
再说了,他就是想说啥,也说不出来。
该死的,他这嗓子到底什么时候好啊。
柳沉鱼那个女人还没听过他喊妈妈呢。
秦灿有些话没办法对人说,当初见面的时候他那样怀疑柳沉鱼,把她当成看中爸爸钱财的女人。
现在相处下来,她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就清楚了。
他很后悔也很自责当初那样猜忌她,想说声对不起也没办法。
看着大哥和小弟打闹嬉戏,秦灿双手插兜,扭头望向窗外,一脸的沧桑。
不能说话,太为难孩子了。
柳沉鱼和秦淮瑾一起帮忙,饺子很快就包好了,吃过饭,秦淮瑾让秦烁带着弟弟去睡觉,他则等柳沉鱼换一身衣裳。
柳沉鱼换了身v领七分袖淡青色的真丝上衣,搭配了一条黑色A字裙,裙摆至脚踝之上。
脚下是一双丁字型小皮鞋,这鞋还是秦淮瑾托邵淼在申市买的,柳沉鱼很喜欢。
这种衣服在现在这个年代还是很招风的,但是柳沉鱼是谁啊,她根子里红的不能再红了。
这个年代也不是没人穿裙子,碎花连衣裙城里的姑娘穿的不要太多。
她这身衣裳在驻地扎眼,但是回到京城就不招摇了。
再说了,秦淮瑾和老贺都说过,她想穿就穿。
既然没有顾忌,她才不会委屈自己。
秦淮瑾坐在沙发上,看着从楼上缓缓而下的女人,严肃的脸上添了两丝温和。
不等柳沉鱼问他,他合上柳沉鱼之前看得书,双眼认真的看着柳沉鱼,“果然人美穿什么都好看,这衣服把你的优点展示的淋漓尽致,可以多做几身。”
秦淮瑾这是私下跟郝山河练了好久的,这次柳沉鱼肯定会满意吧?
当然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真丝上衣塞在半身裙里,黑色的裙子衬得柳沉鱼的腰愈发纤细。
柳沉鱼笑了,“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
之前她穿这身衣裳的时候,这男人说什么,说裙摆太大了,别刮风把裙子吹起来走光了。
这是人说的话么,气得柳沉鱼两天没搭理秦淮瑾。
她原也没想着秦淮瑾能夸她,谁成想这零期待之后居然给了她一个惊喜。
秦淮瑾拉了她的手,将人拽到他的腿上抱在怀里,伸手拂过她的唇,温声道:“我会慢慢进步的。”
你别嫌弃。
柳沉鱼斜了她一眼,“那我可就没今天好说话了。”
这男人拉她坐在他腿上的动作是越发顺手了,也不知道以前谁跟出土的文物一样,不让摸也不让碰。
秦淮瑾揉了揉太阳穴,宠溺地看着她:“你开心就好。”
相处这么久,他还能不了解柳沉鱼,嘴硬心软的代表。
出门的时候,秦淮瑾看着她脚下的小高跟鞋,皱了皱眉头。
“应该换另一双小牛皮鞋。”
那双鞋是平底的,走路多了不会累。
柳沉鱼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这是搭配。”
秦淮瑾:“……”
可是穿着这双鞋从小红楼走到大院门口她就得受不了了。
更别说出了大院还得走一段距离才有公共汽车。
只是柳沉鱼坚持,秦淮瑾只能放弃坐公交汽车的打算,直接骑了家里的自行车带着柳沉鱼去贺家老宅。
柳沉鱼坐在后座,拽着秦淮瑾的白衬衣,嘴角悄悄地弯起来。
第200章 好多钱啊
七十年代的马路上行驶着一辆自行车,骑车的男人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扶在腰上。
仔细看他的手下还有一只纤白的小手。
夏日午时的风炙热又热情,马路两边的树上知了扯着嗓子叫着,骑车的男人汗流浃背,慢慢渗透衬衣点线成面。
柳沉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挠了挠秦淮瑾的手心,“累不累啊。”
哎,这话说得好虚伪,这人的后背都湿了,她可是亲眼看到的。
秦淮瑾拍了拍她的手,声音里带着笑意:“别闹。”
柳沉鱼伸了伸舌头,这人真是对浪漫过敏,这时候不是应该说,“全世界都在我的自行车后座上,我一点儿也不累么”。
好吧,是她太矫情了哈哈。
柳沉鱼伸出葱白的手指,戳了戳男人的后背,“你说你去了之后,你爸爸会不会抱着你痛哭,然后跟你说他错了?”
想想这个画面,柳沉鱼就一阵恶寒。
她实在想不通秦淮瑾他爹到底想的是什么,这儿子的命好歹是他媳妇儿用命换回来的。
他要是把儿子打死,他媳妇儿不就白死了?
这是图什么。
母亲骤然离世对孩子的打击已经很大了,这个爹还火上浇油,真不怕死了之后他媳妇儿找寻他啊。
秦淮瑾听了柳沉鱼的话,胳膊上忍不住冒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都竖起来了。
“别胡说,他……”秦淮瑾想到在秦家生活过的那些年,声音低了下来,“他不会那样做的。”
秦垚除了在母亲去世的时候失态过,之后也就只有在打他的时候才疯癫。
只不过这个疯癫外人根本就没见过。
秦垚出现在人前的时候永远是那么得体儒雅,好似世间的一切都对他来说都不是事儿。
任何事情他都能摆平,在外人看来,他胸有沟壑腹藏锦绣,是个标准政客。
只有他知道他那身皮下的疯狂。
柳沉鱼撇嘴,那个人来他们家不是为了挽回儿子,还能是为了什么。
装一装总能吧?
柳沉鱼心里开始存着小心思的,她想看看那人见到事业有成的儿子之后是怎样后悔的。
只是在见到秦垚本人之后,柳沉鱼就知道秦淮瑾所言非虚,眼前这人真的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眼前这人银发满头,温文儒雅,似玉似瓷,身姿笔挺通气质,像个学富五车的教职人员。
路上秦淮瑾跟她说过眼前这人的一些资料,他有留洋背景,但在国内如此恶劣的大环境下还能身居高位,家族的能量是一部分,本人的能力也不容小觑。
他精通十五国语言,能力更是卓绝。
从他身上能看到千百年来国人心中的文人形象,他站在那里光华似玉温润通透,满心装着家国人民。
如果不是知道秦淮瑾的遭遇,柳沉鱼是怎么也不会把疯批两个字放在这样的人身上的。
其实柳沉鱼如果真的留心过秦垚这个人,就会知道认识他的人对他的评价都及其高。
他所有心底里的恶都给了秦淮瑾这个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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