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蓦山溪1
清点了厨房的用具之后,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最后带走的只有几个不怕摔的铁锅,钢精锅。
她之前在蓉省打的实木柜子也要运走,到时候看看是运输车还是火车。
要是运输车,那家里的东西一气儿全都能带走。
如果用火车,就按照她之前的方案处理。
不到半个小时,她手上的笔记本就记得满满当当的。
贺君鱼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这才把笔记本合上。
出了卧室,她到院子里,“陶婶儿,春平姐,我有点儿事儿要跟你们商量。”
陶婶儿其实还好,她是老爷子老太太给她找的人,不出意外肯定是她去哪儿,陶婶儿去哪儿。
胡春平就不见准了。
这次调动,秦淮瑾势必要安排好胡剑云。
这么多年跟在身边,胡剑云资历也够了,是时候放出去独当一面了。
这样的话,胡春平还会跟着他们一起去泉城么。
胡春平跟陶婶儿相视一眼,胡春平咽了口唾沫。
难不成小鱼儿不准备用她了?
陶婶儿是贺家老人给小鱼儿准备的,她所有的工资都是老人家给的,根本用不着秦淮瑾和贺君鱼管。
这个家里让秦淮瑾和贺君鱼花了大钱的只有她了。
在秦家待时间长了,她是真不想离开。
国营厂的工人一个月能赚个五六十块就不错了,这还得是全国二次涨工资之后的水准。
她在秦家,管吃管住一个月四十五,干吃净落,这几年下来,她生产队的家里前两年都盖上砖瓦房了。
那可是十里八村头一家。
成天嫌弃她的婆婆,现在看见她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过了好日子,谁还想过那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啊。
贺君鱼看她神色紧张,刚想开口安慰她,结果就见秦淮瑾从门口进来。
她上眼一看就知道出事儿了。
“陶婶儿,你们先带着懒懒玩儿会儿,我跟阿瑾有话要说。”
说完,不等秦淮瑾喊她,贺君鱼直接起身往书房走。
秦淮瑾看到她的动作,抿了抿唇。
进了书房,贺君鱼坐在椅子上。
“出什么事儿了?”
贺君鱼仰头望向秦淮瑾。
这么多年的夫妻,秦淮瑾一只脚踏进大门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秦淮瑾虽然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仔细看他的眼里却有一丝怒意。
到他这个位置,已经很少生气了。
贺君鱼联想到昨天晚上他们说的话,叹了口气。
“是不是调动的地方有变动?”
除了这个,贺君鱼想不到其他。
机步旅的成果显而易见,他在这个职位上的时间也够了。
年龄是问题也不是问题,至少不是能阻拦他再进一步。
各种原因只要一分析就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
秦淮瑾摘下帽子,呼噜了一把头发,叹了口气。
“地方改了,改成原因了。”
原城?
“这个地方也不错,反正都是调动,去哪儿都一样,只是我看你这神色,难不成那边儿不好办?”
秦淮瑾轻轻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所有的困难在硬实力面前都是纸老虎。”
而他硬实力足够打碎一切壁垒。
贺君鱼轻轻颔首:“那是什么原因。”
这人就是风雨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一般的困难还真不至于让他变了神色。
“你回家的距离又远了。”
泉城的距离不近,但也比原城好。
贺君鱼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真不至于啊,老贺年轻力壮肯定不可能下来呢,咱们不能回京城,其实去哪儿都一样。”
再说了,刘芳已经回了小红楼,如非必要,贺君鱼不太想跟她碰面。
秦淮瑾伸手抱了抱她,“不能这么说啊,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看一眼少一眼,有时间你就多回去住。”
贺君鱼想到现在起床之后打两套拳的贺老爷子和打太极拳的老太太,瞬间打了个哆嗦。
“二老比我身子骨还硬朗,我还是不要回去添乱了。”
她回去一趟,看了爷爷奶奶是不错,但是全家人肯定要聚一次。
那刘芳来是不来?
老太太不让来,影响婆媳关系,让来老太太又舍不得她受委屈。
她可不想让爷爷奶奶为难,时不时地过去看一眼就得了。
住还是不必了。
秦淮瑾摸着她的头发,没说话。
那边儿的情势比他跟贺君鱼说的还要复杂。
但是这是他工作上的事儿,牵扯不到贺君鱼。
她这个身份,到哪个军区,领导都得供着她。
“有没有给爷爷打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说好的泉城,怎么变成了原城?”
调动换地方没什么不能接受,但是原本都穿出口风的事情,为什么临到头了又变动了。
这里边的细微变化他们也得弄清楚。
秦淮瑾搂着贺君鱼的眼神深了深,“我打电话问过了,爸说这是上边衡量之后做的决定。”
跟岳父聊过之后,他又给秦书记去了电话。
秦垚这人特别坦荡,直言相告,原城离申市近。
距离近想做什么,用脚指甲盖都能想清楚。
“这里边儿有秦书记的手笔。”
贺君鱼挑眉,“秦书记这是忍不住了吧。”
也是这么多年了,秦书记到底是个好性的人。
要是换成她,早就跟他们两口子谈话了。
可人家秦书记,硬是到现在才露出一点点触角,不愧是能做到这个级别的人物,就是不一样。
第532章 爆金币啦
调令来的比想象中还快一些,快到贺君鱼根本没来得及跟陶欣告别。
快到她只能把剩下的碗还有带不走的东西送给程兰。
最后他们一家子坐着吉普车离开的时候,贺君鱼打开车窗朝后边儿看了一眼。
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怎么了?”
贺君鱼扯了扯唇角,摇了摇头。
秦淮瑾看了眼前边儿开车的小战士,没有再继续问。
等上了火车,秦灿带着弟弟去打水,陶婶儿和胡春平去隔壁安置行李,秦淮瑾抱着懒懒,看向望着窗外的贺君鱼。
“从大院儿出来,就看你的脸色不好,舍不得了?”
从猜到他要调动到他们收拾行李,再到出发,他没见贺君鱼有过什么不舍的表情。
至少没有表现出来。
上次从蓉省驻地离开她也是这样的,对外人的情绪总是淡淡的。
就连对何萍萍也是这样。
怎么这次不一样?
贺君鱼摇头,脑袋搭在玻璃窗上,没看着外边儿过来过去的旅人。
“不舍倒是没有,只是觉得人心真是最难琢磨的东西。”
明明上辈子她都吃过亏了,怎么这辈子还不长脑子。
看来还是生活太安逸了,让她把脑子都养没了。
“怎么说?”
秦淮瑾知道贺君鱼虽然对很多事情情绪不高,但是心思还是很细腻的,尤其是对他人的情绪感知,称得上敏感。
“离开大院的时候,我回头望了一眼,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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