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橙与白
张嬷嬷仔细看了看自家姑娘的脸色,见姑娘没有生气的意思,顿时放心了。
姑娘她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
张嬷嬷:“老爷也是明事理的人,只要姑娘不犯错,老爷定不会罚您的。”
云宁:“希望如此吧。”
过了一会儿张嬷嬷出去做事了,云宁看向香草,问:“素姨娘那边的事可有眉目了?”
香草似是没听到一般,站在那里发呆。
云宁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
香草连忙回过神来,问:“姑娘说什么?”
云宁:“我问你素姨娘那边的事可有调查清楚?”
香草摇了摇头。
“素姨娘院子里密不透风,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出来。”
云宁想了想,道:“那就多使些银子,我不信所有人的口风都那么紧。”
香草面露为难之色。
云宁见香草没答,抬眸看向她。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香草脸上流露出来这样的神情。
方才她在和院子里的下人说话时她也曾这般。
“怎么了?你可是有话要说?”
香草看着云宁询问的目光,不顾云宁阻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姑娘,咱们没钱了。”
云宁:……
她出身如此好,衣裳布料都是上乘,每日吃食都是上等,名贵首饰一大堆,香草竟然跟她说她没钱???
这是在开玩笑吧,可香草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云宁突然想到方才母亲和她说过的话。
母亲以为她去正院是为了要钱,以为她夺管家权也是为了要钱。
原来她是真的没钱啊!
怪不得母亲那样说,也怪不得方才她说要赏下人的时候香草面露难色。
“我还有多少钱?”
香草起身跑去一旁,拿钥匙打开了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来荷包,将
荷包里的银子倒了出来。
纵然云宁估算不出香草手中银子有多重,但也知没多少了。
香草:“二两一钱。”
云宁:“……我有多少月钱?”
香草:“二十两。”
云宁松了一口气,还好,挺多的。
香草:“五日前刚发了。”
云宁:“……花这么快么。”
香草觑了一眼云宁的神色,道:“您为了打听世子的行踪,使了不少银子。”
竟然花在这种事情上!云宁只觉眼前发黑。
突然,她瞥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金镶玉镯子,问:“这镯子值多少钱?”
香草:“二百两。”
云宁眼前一亮:“这么值钱啊!”
香草刚想说什么,她突然明白了云宁的意思,顿时大惊失色。
“姑娘,万万不可啊。您忘了这镯子是咱们在京城时老夫人为府中的嫡出小姐打的,一共打了三个。若是您将此镯子卖了老夫人定会生气的。”
云宁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是她一直不回京城就算了,可她记得好像过不了几个月父亲就会调回京城去。
“我可有那种没什么印记的首饰?”
香草摇头:“姑娘的首饰要么是贵人和长辈们赏赐的,要么是在出名的首饰店打造的,没有普通的。”
云宁叹气。
她有一种抱着金山银山却不能动的感觉。
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些铺面和田产,她仍旧不死心,又继续问道:“铺面和田产产出如何?”
香草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一个确切的数字。
云宁:“你是不是不知道啊?你去把掌柜的和管事的叫过来我问问。”
香草红着脸,小声道:“每年亏空数百两。”
云宁:“你在说什么?开什么玩笑。”
不赚就算了,怎么可能会亏呢?
香草:“奴婢没有开玩笑,说的都是真的。您忘了么,您去年还不上钱去求了夫人,夫人给您填上了。”
云宁顿觉自己说错话了,忙道:“的确是忘了,我向母亲要过太多次钱了,记不清了。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了。”
香草:“夫人说再亏她就不管了,要把您的铺子卖掉。”
云宁就不信了,那么多铺面和田产还能亏,光是租出去每年就能收不少租。
“你细细跟我说说,铺子怎么亏的。”
她得好好合计合计,看看还有没有救。
姑娘总算是想起来她的那些铺面和田产了,香草激动地道:“好。”
随后香草细细跟云宁说起了她的产业。
原来,她名下有四间铺子,一间书肆,一间花店,一间茶叶店,还有一间乐器店。总之就是什么高雅就卖什么。这四间店中,书肆和花店处于亏空状态,其他两间店一年勉强能赚个百两。单算铺子的话,亏个百两。
田产就更不行了。她有良田二十亩,荒地两百亩。当年她买田产时恰好遇到了女主,她跟女主争地。最终结果是她没有争过女主,最后还被女主设计买了两百亩荒地。这些荒地一半被她拿来种了粮食,一半拿来种了名贵的花。粮食产出极少,还不够请长工的钱。花没有长成,花店缺了供应的花材,又从别处去买。里里外外亏了数百两。
所以,她不光是个穷光蛋,还负债累累。
管家的事情固然重要,但要求到母亲头上,而母亲明显不愿意插手,还十分厌恶她。
赚钱的事情也是迫在眉睫,先赚了钱才能有更多的人手,有了更多人手才能掌控自己的事情。
求人不如求己,命运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走,去看看铺子和田地。”
第10章 出府视察产业。
正院
此刻简兰宁已经离开了,陆如乔正站在桌前作画,画纸上内容是她前几日去山上看到的。
李嬷嬷从外面进来了,见夫人在作画,她没有打扰她。等夫人停笔,她指挥着小丫鬟们将东西收了,又为夫人净了手。
陆如乔神色淡淡:“何事?”
李嬷嬷抬了抬手,让人都下去了。
“老奴去打听了一下,二姑娘整顿了一下院子里的人,随后出门去了。”
陆如乔将手擦拭干净,把布放在了李嬷嬷手中,应了一声:“嗯。”
李嬷嬷:“老奴瞧着二姑娘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了,懂事了许多。”
提起这个女儿,陆如乔眼底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厌恶。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李嬷嬷:“姑娘从前是被养坏了,等她晓事了说不定能像您。”
陆如乔早已不相信女儿能改变了。
“她如今也不小了,早已晓事。”
李嬷嬷:“昨日您明明看出来二姑娘是冤枉的,为何不为她说几句好话?”
陆如乔拿起手中的书,翻到了自己今早看到的那一页,白皙的手指取出来书签。
“待她回了京城不知会惹出什么事端,倒不如去陆家学些规矩。若她能一辈子待在丹鹤,受陆家管束,或许还能一世安稳。若是回了京城,再有她姑母帮衬,怕是性命堪忧。”
李嬷嬷叹息:“哎,夫人也是用心良苦。”
陆如乔抬眸看向了窗外,透过树的缝隙看向了更遥远的天空。
女儿在八岁前养在她的身边,那时她乖巧懂事,知书达理。然而,在女儿八岁那年,她小产,身子极为虚弱。女儿被简家大姑娘趁机带走,养了三年。回来后,女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视自己庶出的兄弟姐妹为仇敌,处处针对陷害,动手打骂姨娘,对府中的下人更是过分,不把他们当人看,没有一丝同理心,更没有一点规矩礼数。活脱脱简大姑娘的翻版。
等她再教育女儿时,简大姑娘总是会回娘家拦着,甚至会帮着女儿。女儿越发猖狂,甚至开始给兄弟姐妹下毒。她非常愤怒,动手打了女儿,女儿也因此恨上了她。
好不容易离开了京城,她本想好好教育女儿,结果女儿早已经跟她不亲了,她说什么都不听,甚至故意和她对着干。做出来的事情也越发出格。
渐渐地,她放弃了。
“去陆家于她而言未必是件坏事。”
她出身陆家,家中关系极为复杂,人员也多,即便她不喜理事,耳濡目染下也懂了许多。宅子里的那些事她基本上都清楚。她如何不知女儿是被素姨娘陷害的。只不过,这一次她和素姨娘的立场是一致的。
素姨娘不想让女儿回京城抢了三姑娘的风头,她也不想让女儿回京城。一则是怕女儿越发过分,二则是她对这个女儿厌恶极了,不想再看到她。
所以她默许了。
李嬷嬷想到二姑娘做的那些事,长叹一声,不再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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