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娃养我日常 第40章

作者:空山澜月 标签: 重生 年代文 轻松 日常 穿越重生

  就在赵如月想法子的时候,宁绍明在山脚湾朋友的家里,已经有人给他递烟了。

  他在后厨工作久了,即使现在已经回老家,有人递烟,他下意识第一反应是依然摆手婉拒:“不用不用,我戒烟了,这么好的烟,你留着自己用多好。”

  给他递烟的人表情语气都很夸张地道:“哎哟喂,你怎么回事啊?这种好东西竟然戒了!”

  拒绝别人的烟不太好,宁绍明颇为不好意思地解释:“这不是为了挣钱还债么,我那个工作在后厨,人家规定不能在后厨吸烟,我嫌出去吸烟麻烦,干脆就戒了。”

  给宁绍明递烟的那个还想调侃几句,被几个人挤开了。

  把他挤开的那几个人对宁绍明的工作很感兴趣。

  听他提起工作的事,立刻趁这机会问:“能让你把烟都戒了,工资肯定不低吧?听说你刚开始也在厂里干活,后来自己找的那个工作,怎么找的?”

  他们出去打工,老乡介绍的工作一般都是去厂里干流水线,不然别的地方也带不出去那么多老乡。

  有机会他们当然想去待遇更好的地方。

  这个没什么不能说的,宁绍明就如实说了:“工资还行,主要是没工厂那么累,也不用三班倒上夜班,没那么耗人,还能学手艺,只是要求比较严格。”

  他现在想起来,还十分庆幸自己鼓起勇气去问了:“那天我跟我媳妇儿正好休息,我陪她出去逛街,路过一家酒店,看到那酒店贴出来招聘启事,要招后厨干活的帮工,我对后厨的工作挺感兴趣,看待遇又不错,就去试了一下,没想到还真被招进去了。”

  宁绍明现在在朋友们面前说起来,表现得特别轻描淡写很轻松的样子。

  但只有他自己和他老婆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到底做了多少心理准备,才敢踏出那一步。

  如今他真的很感谢当时的自己。

  其他人跟听故事似的,想得不多的人,听完感叹一句:“你小子真是够走运的!”

  还有人开玩笑:“这说明什么?说明以后得多陪媳妇儿逛街!”

  “可拉到吧,人家媳妇儿旺夫,你媳妇儿是败家,多逛几次,你那钱包空得能跑马!”

  有心想找个工作的人说:“就是!陪媳妇儿逛街不一定能那个找到好工作的运气,问绍明没准还能找得到!”

  另一个有心人附和:“是这个理,我脸皮厚,我先问!宁三哥你工作那酒店还招人不?我知道你过完年不出去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帮忙联系你工作的地方,帮忙介绍一下?”

  他这话一问出来,不少人的目光都不由集中到这边这桌。

  宁绍明出去一年就还能把欠债还上,还有钱建房,真的比很多出去两三年的人都强出好几倍去。

  镇上夫妻俩一起出去打工的人家不少,想要一年内还清跟他们差不多的债款,日子要过得非常节俭。

  同时还不能遇上家里有老人生病之类的大事,全家所有花销控制在一个人的工资内,把另一个人的工资全部存起来,一分不动。

  运气那么好的人不多。

  而且即使这些条件有人都能达到,他们也就是能把欠债还清,想一年内还同时攒下钱建房是不可能的。

  诚然宁绍明那些钱里,有一部分是他们夫妻俩卖货挣到的,可宁绍明他妈和他大哥早把他卖完货,还要给别人分成的事说出去了。

  那刨除卖货挣到的钱,剩下那一部分就是他一年下来工作攒到的钱,估摸着算一算,也有不少了。

  更别说建好房子,他还有本钱开店。

  宁绍明刚回来的那天,也有不少人找他聊过,但那天他们问的都是跟那些货相关的问题,想知道走的什么大运,几乎没人问他的工作。

  后来知道卖货这事,他自己都无法复制,有一部分比较务实的人,才把目光转向了他的工作。

  宁绍明没端着架子藏着掖着,都是从小认识的朋友,他也很希望朋友能多挣点,过得好一些。

  不过宁绍明先把丑话说在了前头:“我得先跟你们说清楚它不好的地方,那个酒店在各方面对员工的要求都很严格,想去的人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可别到时候受不了被管头管脚,回来说我坑人。”

  “那肯定不会,你能给介绍个工作算是帮了大忙了,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一个人说完,其他人纷纷附和。

  虽然听到不少好话,宁绍明也没飘飘然地大包大揽说一定能给他们介绍成功。

  他只说:“等我晚点给经理打电话拜年的时候问问,得了答复再跟你们说,我辞职之前听说酒店要开分店,肯定要招不少人,如果经理那边确认可以给试工机会,等过完年可以让文发带你们一起去。”

  其实酒店要开分店这事,不是宁绍明听说的,而是经理亲口告诉他。

  经理的意思是,上面的领导觉得他干得不错,想让他去参加一段时间的培训,再把他调到分店那边。

  让他手底下也管几个人,算是升职了,还会给他涨点工资。

  也就是遇到酒店快速扩张,人手太缺,他这个资历没那么深的师傅才能得到这个机会。

  可惜他选择了回老家,走另一条路。

  梁国兵听着这些人讨论以后出去打工的事,觉得这群人真是没出息。

  打工能挣几个钱?

  还要被人管着,没有一点自由,没本事的人才会去打工!

  他吐了口烟,两手哗啦哗啦地洗牌,漫不经心地把麻将叠好。

  玩了两局,就不动声色地给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后做出烦躁的样子,把正在洗的牌一推,叹气说:“唉,就这么五毛一块地打真没劲!”

  另一个人立马跟上:“怎么没劲了?好不容易年底大家伙聚一聚,多热闹,你还觉得没劲,你倒是说说,玩什么有劲?”

  那人拿出一副扑克挑了挑眉。

  故意跟他唱反调的人立刻嗤笑一声:“玩扑克?你别招笑了,扑克能有麻将有劲?”

  “也要看怎么玩,玩三公不比麻将那五毛一块地玩有意思?就怕你不敢玩!”

  “小瞧我是不是!老子这辈子最听不得别人说我不敢!不过就我们两个人怎么玩?两个人多没意思,三公玩法,最少也要三个人玩才能叫有劲吧?”

  梁国兵顺势也把自己面前的麻将一推:“大家来我家玩,我勉强算个做东的,要是让你们玩得不尽兴,那就是我的不是了,算我一个,刚好三个,我来当庄家。”

  宁绍明懵了,不是打麻将吗?

  去叫他的时候说三缺一,这才打几圈,变成三多一了。

  玩麻将还能说是过年大家聚一聚玩一玩,勉强能说不算赌,可玩三公那可就真的是赌了。

  梁国兵看向宁绍明:“绍明你玩不?自己算一家或者跟别人都行。”

  宁绍明忙摇头:“不了不了,我打打麻将还成,这个我不太会。”

  他站起来把位置让出来:“谁想玩谁来这里坐吧,我就站在边上看看。”

  梁国兵的邀请被拒绝,他似乎也不在意,拿过扑克就开始发牌。

  三个人玩起来咋咋呼呼、大呼小叫的,赢了大声欢呼,输了拍桌、拍大腿懊恼。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把因为桌子不够,只能围观别人打牌的人给吸引了过来。

  围过来的人越多,随着他们各自的输赢,或欢呼、或唏嘘的人越多。

  场面很快热了起来,围观的人渐渐不满足于围观,纷纷下场小试牛刀,有些人自己开一家亲自拿牌赌。

  有些人觉得自己手气不好,不敢自己摸牌,但也围在四周看哪一家的运气好,就跟着那家下注。

  宁绍明身边时不时就有人劝他:“来都来了,玩玩呗?不玩大钱,凑个热闹玩点小钱,也挺有意思。”

  “跟个五块十块的,算不了什么,大过年的放松一下嘛!”

  “你不会怕回家被老婆骂吧?玩个几块钱,你老婆肯定发现不了。”

  宁绍明被劝得好像不玩他就是怕老婆,不玩就是不给大家面子,不把大家当兄弟。

  就在他想着,自己兜里就三十多不到四十块钱,多了也没得输,要不随便跟几次,输完就顺势用没钱的借口离开时。

  大腿突然被人抱住,腿边冒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爸爸,妈妈到处找你呢!”

  梁国兵眼看宁绍明被劝得已经把手往口袋里伸,马上就要把钱掏出来了。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小程咬金。

  他按捺住内心的烦躁与不耐,故作玩笑地笑着说:“小夏,你爸出来玩之前,都让人跟你妈妈说过了他在这里,小孩子可不能撒谎,撒谎会被狼外婆吃掉的。”

第52章

  有时候男人总是会过分看重所谓的兄弟情义,为了给所谓的兄弟面子,去做一些自己本来不想做的事。

  有些人甚至因此为所谓的兄弟担保,最后落得个倾家荡产的下场。

  赵如月其实不担心宁绍明会这样。

  她了解宁绍明,别人可能会玩上头,不但把兜里的钱输光,还要回家拿,甚至家里的钱输没了借钱都要赌。

  但宁绍明最多会为了给兄弟面子,把自己兜里的赔进去,而他兜里最多有个百十来块钱,多了他没有,借更是不可能。

  上辈子就是这样,别人催他回家拿,他说钱都在媳妇儿手上,他拿不到,别人说他怕老婆,他也不在乎。

  他觉得自己本来不想玩,但依然愿意把兜里的钱拿出来,跟兄弟们一起玩,已经算是给兄弟面子了。

  兄弟再逼他,就是为难他,不给他面子。

  大家都是兄弟,没有谁高谁低,他也不靠别人吃饭。

  凭什么他都给别人面子了,别人可以不给他面子呢?这不公平!

  久而久之,那些人在他那里捞不到好处,就给他起了个两个外号:宁老抠和抠老三。

  宁绍明自己觉得那几十块钱花出去,给兄弟个面子没什么,可赵如月就是觉得不爽。

  几十、一百块钱难道就不是钱了?

  街上一碗有菜有肉的米粉才卖五毛钱,今年涨价了,也才涨到六毛。

  炸油馍两毛五一个,米糕两毛一小块。

  现在几十块钱的购买力可不弱,能买不少东西呢!

  凭什么白白给别人!?

  赵如月盯着时间,算一算他们估计也打了几圈麻将,时间临近十一点。

  她起身松了松筋骨往外走:“不知道两个孩子跑到哪里玩去了,中午了也不回来吃饭。”

  王海燕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孩子嘛,玩起来都不知道饿的,早上叮嘱过今天杀鸡放鞭炮的时候,所有人都得在家,让他们别跑太远,你喊几声,他们肯定能听到。”

  赵如月站在门口喊了几声,果然听到儿子和女儿的回应。

  不到半分钟,宁时秋牵着妹妹跑回来:“妈妈!你找我们?”

  赵如月把两个孩子拉到身边,先摸摸他们的额头、后脖子和后背,看看有没有汗。

  摸到两个孩子的后背是干燥的,才问道:“你们俩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