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月相随
哎呀,他一激动,差点当着人家哥哥的面,抱人家妹妹了!
荣昭南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警服外套脱下来,搭在宁媛肩膀上,环住她的肩膀。
是他想岔了,一个普通的警察都能因为激动抱一把逃脱的人质诱饵。
他抱自己劫后余生的“表妹”不是理所当然吗?
宁媛感觉自己肩膀上一紧,他修长的手指用力得像要把她扣进他身体里一样。
“陈辰会留下来跟你们一起善后,我先带宁媛回去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的地方。”荣昭南对应刚道。
应刚也看见宁媛的衣服湿透了,点头如捣蒜:“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他看向宁媛,正色道:“宁媛同学,你这次帮我们这么大的忙,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有谁找你麻烦,只管来找我!”
这也是他们唯一能报答她的了。
宁媛一愣,随后点头,大眼弯弯:“好!”
她知道应刚说话的分量和含义——
有应刚他们照看着,以后她在复大开店也好,做什么也好,都不怕被人找麻烦了。
应刚迟疑了一下,又说:“还有一个消息——对方下手太狠,你养母被捞上来的时候,口鼻出血,内伤严重加上窒息已经没气了。”
他顿了顿:“至于你的养父,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宁媛听到这个消息,明媚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与黯沉。
“我的养父在宁南的江边长大,他时常都会去江里游泳,水性很好,就算被捆了手,大概也能逃掉吧。”
应刚说:“如果你的养父还活着,他也涉嫌绑架罪,我们还是会按照法律通缉他。”
宁媛眸光清冷地点头:“我没有养父了,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她看向不远处的江面,11月的黄浦江上吹来的风已经潮湿又冰凉。
小时候,宁竹留会给她一些从邕江里抓的小鱼儿、小贝壳养着玩。
家里很穷,这些就是她最好的玩具。
可惜,六亲缘薄,或许是天注定。
那个养大她的家,始终还是让她失望了。
记忆里那个老实巴交,总被妻子呵斥的慈爱憨厚的父亲,终究不过是她的一场名为亲情的梦。
荣昭南忽然拢了她的外套:“江边冷,回去吧。”
宁媛点点头,不再回头,跟着他一起上了军用吉普车。
荣昭南亲自开着车一路将宁媛送回了学校。
但是却没将她送到学生宿舍,而是直接把车开到自己住的宿舍楼下。
回到宿舍。
荣昭南洗了手,打了热水,又拿了一块大毛巾放在边上。
他放在桌子上,挽起袖子,淡然自若地道:“热水已经打好,去洗个澡,出来裹毛巾,别穿衣服,我帮你看看伤。”
说着,他去提了药箱出来。
宁媛看着他平静的样子,轻咳一声:“好。”
他是有分寸的,这种时候,让她不穿衣服,也是为了检查她身体上有没有不曾察觉的伤。
宁媛拿了毛巾去了洗澡间,
荣昭南放下药箱,拿起她放在凳子上的衣服,她大概没有注意,她的衬衣除了湿透了,扣子都没有扣对。
他捏着衣服,闭上眼,慢慢并拢长指,皙白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唐均那个混蛋碰过她!
……
“我洗好了。”宁媛裹着毛巾从洗澡间出来的时候。
就看见荣昭南修长的身体背对自己,正在从医药箱里拿东西。
她有些不自在地正要走过去,却发现边上的垃圾桶里扔着她的衣服。
宁媛一愣,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他很介意她被别的男人碰过。
宁媛垂下长睫,把湿透的头发拨到身后,走到他背后,淡淡地道——
“唐钧扯着我头发,拿水泼了我,也扯开了我的衣服,但是他没能侵犯我……”
下一刻,他转过身来,将手里柔软的毛巾盖在她潮湿的长发上。
然后,他忽然低头下来,借着这个姿势,轻柔地吻住了她的唇,将她要说的话封了回去。
宁媛愣住了,毛巾盖住了她上半张脸和眼睛,看不见他的表情。
可他的吻并不急切,也不像曾经那样激烈,反而很平静,全不像曾经的他。
像单纯只是为了不让她把话说完。
然后,他平静地将手放在她纤细白皙的背上——
“宁媛,你在县里那天晚上,说过我想跟你做,你不介意,那现在我可以么?”
宁媛瞳孔一缩,愣住了。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你之前说的要求我都答应,跟我睡吧。”
他平静得不像在说要跟她做什么最亲密的事,而是在说今晚吃什么。
第218章 宁媛,其实我也是个人渣
宁媛愣住了,心里不知道怎么升腾起一种怪异感。
没错,她是说过这句。
但她才刚刚脱险,他提这种要求是什么意思?
而且他提起来的态度和语气……
给人感觉好像……他介意到,即使自己说唐钧根本没侵犯到自己。
他也不相信,所以想要她用自己的贞洁证明她还是干净的。
而不是像那一件被抛在垃圾桶里的衬衫一样“脏”了?
她忽然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把扯下自己头上毛巾,不让它挡住自己的眼。
如果是她在荣昭南眼里被别的男人碰了,就是一件脏掉的衬衫……
她要他亲口说出来。
可是毛巾才扯下来,她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盈满了压抑、隐忍、茫然以及……满是自我厌恶的眼睛。
就是没有欲望。
他想要她是什么样子,她见过的。
宁媛皱眉:“荣昭南……”
他瞬间别开脸,语气却还是平静的:“不可以吗,可是我想要。”
宁媛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一会,忽然看着他裤子:“荣昭南,你是想要吗,你想要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她平安脱险,他协助警方抓到唐钧这个潜伏的特务,宁家夫妇不能再来找她麻烦。
虽然过程很惊险,一切都很顺利,他到底怎么了?
回来的路上,她就觉得他怪怪的,一直不怎么说话。
荣昭南没有回答,只是转身淡淡地道:“你不愿意就算了,坐下来吧,我先给你上药。”
宁媛眯起大眼:“你要不回答,我只能猜测你是因为嫌我脏,不相信唐钧没有碰我,所以想要用上床来证明我还是……”
“住口!”荣昭南忽然转回来,一把将她按进怀里,不让她看自己,也不让她说话。
宁媛鼻尖都被撞得发麻,只感觉他浑身都是紧绷而僵硬的。
她不为所动,垂着眸子,问:“你在生你自己的气,对吗?”
她相信他是一个七八十年代在男女关系上负责保守的男人。
但绝不该是一个浅薄粗鄙的男人。
荣昭南修长的身形僵住了,像是被踩着了尾巴,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他起身松开手就背过身去。
宁媛叹了口气,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腰,不让他背身:“荣昭南,我没事。”
荣昭南闭了下眼,忽然整个身体半弓起来,把整张脸埋进怀里娇小的人儿颈窝里,不说话。
他抱着她力气大得就像……要把她整个人都按进他的怀里,融为一体。
她轻轻地拍着他肌肉紧绷得像石头的结实脊背,像哄孩子一样:“荣昭南……我在这里,在你怀里。”
他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她被那么用力的拥抱,骨头都有点疼,可却有一种奇怪的被在意的安全感。
宁媛说:“那天晚上,你和应刚来我宿舍找我,是我自己愿意配合这次行动的,你们没人逼我。”
应刚希望她能作为诱饵,引蛇出洞,毕竟唐钧隐藏得太好,从未露出过马脚。
许久……
荣昭南没从她身上抬头,声音幽沉:“昨天晚上,应刚给我看过唐钧的资料——他是个危险的特务,于家母子在看守所突然分别意外死亡,大概率是他指使灭口。”
“他曾有两任女友,全都是你这种类型的小姑娘,一个被玩弄得留下残疾,一个被玩弄到自杀。”
他顿了顿,声音喑哑而潮湿:“但,我还是带着应刚去了你宿舍下面,带他见你,让你配合抓捕唐钧的计划。”
唐钧是个人渣。
可有一点说对了,她喜欢他,他将她当做完成任务的诱饵,送到了人渣面前,让她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