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尊错当道侣后 第137章

作者:鲸屿Freya 标签: 穿越重生

  “这是我抱你落地,能弄伤的?”她挑起眉头,目光锐利。

  他眼神躲闪,将衣摆按了按,“在屋顶上被割伤的。”

  “我怎么不知道,王宫的殿顶上不铺琉璃瓦,改铺刀子了。”

  在她嘲讽的口气中,眼前人不说话了,只低着头。任凭腿上的血,不停地往外渗。

  星晓只觉得额角跳得发疼,百思不得其解。

  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是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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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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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男人的小腿, 又白又长,只是一道口子划得极深,活像是仇人下的手。

  星晓用力将布条扎紧时, 他终于难以坚持, 低低痛呼了一声。声音软绵绵的,带着颤, 听得人满心烦躁。

  “忍着。”她没好气地翻翻眼睛。

  他还当真听话, 立刻将那缕疼痛忍回去,只余呼吸声微微发抖。

  他低头看着她, 眼神柔软,“多谢殿下。”

  像一瓢水泼进灶膛里, 任凭她什么火也燃不起来了,只剩下未熄透的余烬,横竖不舒服。

  她板着脸,站起身, “腿不想要了, 也不用勉强。”

  “殿下……”

  “我可以让内廷司掌刑的人帮你, 想必是更利落些。”

  “……”

  她以为,但凡是个人,挨训后总该识相一些, 却不料这男子看了她几眼, 反而轻轻笑出声来。仿佛全没听出冷嘲热讽, 还当她说的是什么好话一样。

  她不由就要瞪他, “好笑吗?”

  这神庙里出来的人,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羞的?

  他这才抿了抿嘴, 把笑意压下去,眼中却仍是波光盈盈, “多谢殿下好心搭救,在下不知何以为报。”

  “无妨,小事。”

  “只恐有损殿下清誉。”

  星晓低头看了看。

  他腿上包扎的布条,是从她衣摆上撕下来的,带着王族专用的鹤纹,一目了然。

  方才撕衣服时,她倒并没有想过太多,左右除了如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但此刻让他一提,心里的种种疑惑,又重新升了上来。

  连带着看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审视。

  “清誉?”她挑了挑眉,“我倒不知道,神官先是对我投怀送抱,后是盯着我目不转睛,原来还在乎男女大防这一套。”

  她看看他雪白的小腿,“下一句该不会是,被我看过了身子,就要让我负责?”

  话说得太难听。面前的人咬了咬嘴角,默默地扯过衣袍,将腿遮住了。

  也不知道是被她说中了算盘,无地自容,还是终于有些知道廉耻。

  她就轻轻笑了笑,“我是王女,就算我乐意将衣裳裁了,发给宫中小侍人手一片,也没有人能将我怎样。我的清誉,就不劳你操心了。没事就早些回去。”

  说完就要走。

  身后却传来低低一声:“殿下,很厌恶我吗?”

  声音在夜风里,似乎落寞。

  她皱紧了眉,明明可以不搭理他,径直离去,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还是站住了。只是语气不耐烦。

  “萍水相逢,谈不上。”

  “既是萍水相逢,为什么要救我?”

  “……”

  男子的脸被遮在面具底下,什么都看不分明,唯独一双眼睛,直直望着她,光芒闪动。

  好像小心翼翼地期待着,她能答出什么来。

  将星晓看得茫然,又烦躁。

  她怎么知道?今晚的每一件事,都做得多余。

  她想了老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只闷声闷气憋出一句:“那要是你不满意,我此刻去叫侍卫来,重新抓了你,也可以。”

  对面的嘴角弯了弯,像是又想笑了。

  她横他一眼,就要拂袖而去。

  却听他又问:“殿下,还回迎仙台吗?”

  “你是在过问我的行踪?”

  “我……想知道。”

  想知道?他有什么资格?

  星晓只觉得,这人古怪透顶,纠缠不休,有些后悔刚才多管了闲事,没有让他被侍卫直接押走。

  她深吸了一口气,瞥一眼缺损了一块,带着毛边的衣摆,“你觉得我这副模样,还成体统吗?”

  对方这才点了点头。她总觉得,他像是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浑身都松泛下来。

  这一下,他一点也不纠缠了,只是平静施了一礼,“恭送殿下。”

  她多看了这怪人几眼,才冷冰冰丢下一句:“无论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劝你,不用在我身上,花没有用的心思。”

  ……

  隔天,阳光正好。

  星晓躺在窗下的小榻上,青栀在她身后,用小篦子挑了染膏,细细地去梳她的发根。

  口中还要嘀咕:“这每月都染一回,底下的头发多少有些枯了呢。殿下,您别动,奴婢弄得小心些,只补新长出来的那些,别的都不沾上。”

  她只轻蔑一笑,“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能有什么讲究。”

  “哎呀,殿下……”

  “行了行了,我不动,你弄。”

  青栀这才高兴了,喜滋滋地答应了一声,轻手轻脚,越发认真地,替她去遮盖新长出来的头发。

  只留她面上笑容褪去,合了合眼。

  她是半个鲛人,天生白发,童年时也就罢了,越长大,就越是惹眼。相比她自己,旁人反而更不自在。

  君后也是好心,命人特意调制了乌发膏,嘱她每月将新生的白发染黑,平日行走在宫里,总算乍看与常人无异。

  但是,正如她金色的眼眸盖不去,耳后的腮痕也盖不去。

  她终究时时刻刻,都是一个异类。

  见她合眼,青栀却想错了,声音带上了些紧张:“殿下,可是还疼吗?”

  “没有,已经过去了。”

  “还好,这次只疼了一日一夜,已经不算重的了。”对方稍松一口气,话音却透着些埋怨,“您也真是的,陛下和大司命再三叮嘱,要您出席,您偏当耳旁风。”

  “不是都说了吗,是路上帮了一个伤患,误了时辰。”

  “是真不得已呢,还是趁机故意呀?”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青栀丝毫不惧她,只是将小盅里的染膏搅得叮当响,似乎生着闷气。

  “那可是碎月城的仙人,时隔多年,好不容易再次降临。另两位殿下,连同文武百官,都没有一睹真容的荣幸呢。奴婢原本想着,经此一事,也好让人知道,您是受陛下倚重的。哪想到,您反而躲得人影都见不着。”

  “行了行了,女儿家这么唠叨,往后娶夫郎都不如你嘴碎。”

  “殿下这会儿,是有力气嫌我了,昨日疼得满头是汗的时候,自己可觉得划得来吗?”

  这人撇着嘴,“您也真是的,既然是帮了人才耽搁的,何不照实说?没准大司命还能气得轻些,也罚得轻些。”

  星晓眼中便闪了一闪。

  玄曦逼问她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只一口咬定,是自己心怀怨怼,不愿觐见仙人,故意往偏僻处逃了席,让宫人整夜遍寻不着。

  什么神官,她只字未提。至于刺客,就更是一无所知。

  玄曦抓不着她把柄,只能以顽劣难教为名,将她给罚了一场。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大事,早就习惯了。

  但是……

  假如她供出那个神官,他会死的。

  虽然那人十分古怪,并不招人喜欢,可是不管怎么说,赔上一条人命,没有必要。

  “懒得多说。”她冷淡地扬了扬眉,“反正只要想罚我,何愁没有理由。”

  “殿下……”

  “过去罚得更厉害的时候,又少过了吗?”

  青栀抿了抿嘴,不再说话了。

  染膏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氤氲满室。

  好一会儿,身后的人才重新开口:“您说的那个人,奴婢大约是查到了。”

  “哦?怎么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