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花易逝
程若瑛当然知道那是爹仓促间塞给她的,是让她防身的!
爹最担心的就是没有功夫的她了!
可是为什么,小溪给她下药?
“姐姐,两年前你为什么要离开西川?
你知道承佑哥哥有多痛苦吗?
你就那么任性的跑了,又任性的回来了,回来成了残花败柳,承佑哥哥让你做妾又怎么了?
你为什么那么冷血,让一心爱你的人那么痛苦!”
程若瑛万万想不到,在妹妹的眼里,她是这样一个人。
“小溪,你被范承佑骗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只是因为丢了面子,要羞辱我……”
“姐姐,你怎么还在怪别人呢?这本来就是你的错,如果当时你没有莫名其妙的离开,会有今日之辱吗?
如今你竟还是想一走了之。
你知道爹这两年多愧对范家吗?
可他为了不让你做妾,还是放你走。
你真的走了,对的起他吗?”
不是,不是这样!
这事其实程若瑛也不是很清楚。
她回来后,一切都还是好好的,她也决定嫁给范承佑了。
可婚礼当天发生的事,让她觉察了不对。
她被当众羞辱,爹气的要暴起,可范卫尉与爹说了几句话,爹面色就不对了。
后来刘成来以后,他看小溪的眼神,还有和范卫尉的眼神交流,都在说明他们有阴谋。
爹用眼神告诉她快走。
所以她才带着小溪走的!
“小溪!”程若瑛用尽力气喊:“你先把解药给我,等过了雾障林,我再跟你解释!”
“过雾障林?不行的姐姐。”程若溪轻轻的说,稚嫩的脸颊浮起一丝红晕。
“我留了记号,一会儿承佑哥哥就会找来。我们跟他回去吧。
我做妻,你做妾。
我们是亲姐妹,没有妻妾间的龃龉,你和妻也没区别。
姐姐,这是咱们郡守府欠承佑哥哥的。”
第一卷:默认
第479章 斩风(3)
程若瑛现在才真的确定,她不在的这两年,自己这个妹妹,已经与她离心了。
她从小疼到大的妹妹,竟已帮着外人算计她这个亲姐姐。
她心里疼的厉害,但还是觉得,是妹妹年幼单纯,被范承佑欺骗蛊惑。
“小溪,范承佑不会娶你的,你没看到刘成看你的眼神吗?
明眼一看他们就已经是一丘之貉。”
“要不是你拒绝交换,此刻我已经是承佑哥哥的妻子了!你和爹凭什么为我做主!”
程若溪的声音突然尖锐。
“从小到大,你什么都管我,你不过比我大四岁而已!你整日舞刀弄枪,而我读书识仪,知道的道理比你多多了!
你和爹,这叫背信弃义!”
程若瑛心里涌起深深的无力感。
妹妹的问题,好像比她想的更严重,可现在她也没时间教她。
她咬破了舌头,蜿蜒的血迹从嘴里流出来。
“小溪,姐姐中毒了……你的迷药,和我解障毒的药冲突,我腹痛难忍,你快把解药给我。”
为了逼真,她咬的很重。
血不停地从嘴里涌出,看着触目惊心。
程若溪只是迟疑了半晌,就拒绝。
“姐姐,我不敢信你,还是等承佑哥哥来吧。
如果你等不到那时候,那就是你的命。
其实原本,你这样不遵妇道的女人,根本就不应该活着的。
书中有言,不遵妇道者,该浸猪笼!”
一股寒意从脚底涌到头顶。
这一刻,程若瑛仿佛不认识这个妹妹。
她自幼柔弱,父亲让她读书明礼,本是想让她嫁入书香门第,过清淡与世无争的日子。
人选都有了,是父亲少年同窗的儿子,今年刚参加了科考,那家家风正,为官清廉。
可妹妹读书,都读了些什么!
“承佑哥哥,承佑哥哥,你是鬼迷心窍了,不知道世上有多少好男人是不是,他算个什么东西!”程若瑛气的大骂。
以前还觉得范承佑虽然性格懦弱了些,好歹人品没有大问题。
现在才知,一家子都是心胸狭隘,恶毒阴损的小人!
“我当然不如姐姐认识的男人多,姐姐可是去过京城见过大世面的人。
可我懂礼义廉耻,重诺守信。
不像姐姐都有了婚约还往外跑,结果弄的一身伤回来,丢尽郡守府的脸面!”
在这一刻,程若瑛彻底对这个妹妹死心。
妹妹可能忘了,身上的这些伤疤,其中也有小时候为她挡剑留下的旧伤疤。
程若瑛看向前面的雾障,只差几步之遥啊!
她原本是想逃出去,去京城求助,再回来救爹的。
毕竟他是一城郡守,又是边塞要道的郡守,那些人怕上头来查,也不敢轻易动他。
可是,全被这个愚蠢的妹妹毁了!
“今日,咱们姐妹,恩断义绝!”
“求之不得!我也耻于与你这样的姐姐为伍!”
最痛不过是来自亲人的背叛和刺刀,程若瑛痛的心脏麻木。
“好!”林中传来一声大赞。
“溪妹妹说的好!郡守府总算有一个明事理的人。”
范承佑走了出来,一张清秀的脸,染上一层阴霾,他的眼神,不复以前清明,看向程若瑛时,犹如黑夜寒洞里的蝙蝠。
“承佑哥哥送的书,我全都看完了。自然明事理。”
程若溪像讨要夸奖的小孩,仰着头,欣喜期待的看着范承佑。
“你真是比你姐姐强多了。”
范承佑顺嘴夸了一句。
然后蹲下身,掐住程若瑛的下巴,语气讥讽又带着恨:“最该读那些书的,应该是你这个不守妇德的姐姐才对!”
程若瑛眼里带了恶心厌恶,撇过头,挣开他的牵制。
范承佑发出低缓阴沉的笑声。
“程若瑛,你以为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玉质高洁的大小姐吗?你只是一个贱……啊!”
程若瑛一刀捅在范承佑的心口。
她刚才努力积攒了一点力量,等的就是这一刻。
可惜,终究是力气不够,范承佑没有当场毙命。
更让人悲哀的,是她接着被踢翻在地,被自己的妹妹一脚一脚的踢打,好像对待仇人一般凶狠。
才知道,一直以为柔弱的妹妹,一点都不柔弱。
也很聪明,知道往哪里踢最疼。
程若瑛疼的蜷缩起来,恍惚间,记起很多年前。
爹在来西川上任的路上,他们一家,就是这样被夺人财物的恶匪踢打。
娘被踢破了脾脏,没到西川就死了,她发誓,要学功夫,保护家人,杀恶匪,再不受人欺负。
在西川,他们没有任何助力,爹也没有儿子。
她拼命练武,护着妹妹,撑着郡守府。
只是离开了两年啊,只有两年。
程若瑛想不通。
又觉得没意思。
太没意思了。
意识渐渐模糊。
范承佑还在叫嚣,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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