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二丛鱼
就算彼此厌倦折磨,他也绝对不可能放手。
“阿灵不是应该唤我牧澜哥哥么?”
他将少女从竹榻上抱坐起来,捞起她绵软无力的身子,依偎在自己怀中帮她系好小衣,“师娘当初骗我的时候,难道不曾想过今日的双修?”
辛夷说不出话,她身体里还残存着对方带给自己的绵密痛意,还有肿胀酸涩余韵。
浅碧色流仙裙重新穿回她身上,衬得她细雪般的小脸愈发惹人怜爱,皎洁无垢。
她枕在青年臂弯里,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其实她并不抗拒和微生澜亲密,她只是讨厌对方用这种方式来逼迫她,还将他们原本应该恢复原位的关系重新弄成一团乱麻。
划清界限不好吗?
她讨厌这样牵扯不清,本来就没有结果的事,为什么还要死攥着不放继续沉沦?
许是将她此刻的失神当作乖觉,微生澜替她把腰带宫绦系好后,摸摸少女略微汗湿的鸦发。
然后贴住她面颊,用厮磨的语气说道,“阿灵定然是做不成掌门夫人了,我们一起出去,跟师尊做个了断。”
辛夷攥紧他的胳膊,被青年打横抱起来。
转头看到珠钗掉落在那乱糟糟的草席上,还有混合着血色的一大滩水迹。她脑子里又浮现出片刻前的那些画面,脸红耳臊的同时,恨不得把微生澜这个禽兽咬死,他真是半点底线都没有!
但心底更绝望的是,现在外面恐怕已经围满了各个宗门的弟子。
而她即将在所有人的惊讶注视里,两腿酸软、钗环凌乱的走出去,她的唇瓣甚至还被微生澜咬破了。
辛夷脑子里乱乱的,她的身子也特别疼,想着要在此刻吗?当着所有宗门弟子的面,让卿衡丢尽脸面。
没想到下一秒就被狐裘斗篷兜头罩住,将她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青年箍紧她绵软轻颤的腰,抱着她踏出门去。
院落外头,树树梨花雪白。
合欢宗的长老已经急得满头冷汗,就差直接给卿衡跪下请罪了,尤其是在知道被扔进这鸳鸯阵里头的,可能是青云宗的掌门夫人之后。
尽管他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将自家宗门弟子清场疏散开了,但肯定还是会有风声传出去,这导致他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卿衡的脸色。
唉。
这上哪儿说理去!
本来就是他们合欢宗自己用来修习的阵法,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档子事。
站在旁边的陆展仪也脸色复杂,凝重万分。
他觉得自己都已经如此,那么此刻师尊的心底肯定更加惊涛骇浪,今日和师弟之间必定要有个结果。至于那个结果是什么,他有些畏惧去想。
天边已经大亮,绯花落在不远处的湿冷雪地上,显出几分灼灼之色。
原本闭合的阵法忽然一阵金光闪过,禁制消弭,长身玉立的俊美青年抱着怀中少女从院落中踏出。
少女全身被斗篷罩了起来,除了绣鞋之外,没露出一根头发丝。
玄青色兜帽笼罩下,只能看到少女伸出纤细玉指绵软无力地攥住了青年衣襟,安静得仿佛连呼吸都没有。但哪怕是柔嫩指节上,都被咬出了好几个泛血的青紫牙印,可以想见兜帽之下,到底是何等光景。
陆展仪觉得自己脑子要炸开了。
师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辛夷整个人藏在兜帽之下,她只能听到不远处的卿衡用着苍白颤抖的声线,喊了她一声“师妹”。
然后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两个人就已经打了起来。
微生澜手臂抱着她,根本不打算撒手。
但耳边呼啸的凛冽剑意告诉她,这两个都朝对方下了死手,也都不约而同地避开她,招招致命。
许是移动速度太快,辛夷有些头晕。
但她还是瞅准时机掀开兜帽,然后拔出发髻间的簪子狠狠扎向微生澜胸口,她知道这点力气根本杀不了他,却能让他在一瞬间呆滞僵硬,做不出更多反应。
卿衡意识到她的想法,嗡鸣剑意顷刻磅礴,贯穿微生澜的左侧胸膛。
而她则在对方呕出鲜血的那一刻,奋不顾身地挣脱怀抱,踉跄着朝卿衡的方向跑过去。
只差一点点了。
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扑进卿衡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彻底和身后那人划开界限。
可惜唇角刚要虚弱扬起,就被一股诡异的力
量缠住膝弯,朝着后面拖拽过去。
辛夷下意识回头,于是就看到了惊悚如噩梦的那一幕:青年凤眼猩红,脸上颈侧都浮现出丑陋魔纹,还有他的无数虬条蠕动的白藤本体。
她眼睛不自觉睁大,唇瓣微微颤抖。
然后毫无抗拒之力的,再一次被收进了芥子囊。
*
四个月后,仙洲的某一处。
院落里种着数不清的绯色桃花,而在桃林之后,则是被掩映着的一座院落。
庭院安静,有风吹过片片落花。
缱绻着飞舞起来,又无意识地飘到窗棂缝隙间,透过屏风窥见那两道交缠的衣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一柱香两柱香,亦或是两三个时辰,总之已经漫长到将最初的欢愉化作煎熬。
帘帐之内,少女含泪的喘息。
忽然间她玉白脚趾瞬间蜷缩弓起,带着哭腔崩溃,“你……做、做什么?”藤蔓的触感是柔软冰凉的,不断纠缠着绞紧,让她发出不成调子的羞耻声音。
微生澜却只是轻笑,“师娘,我的叶子掉了。”
辛夷强忍啜泣,羞恼给他一巴掌,“滚,滚啊……”
然后对方不仅没滚,又换了干净没湿透的白色藤条侍候她,咬她泛着粉意的小巧耳垂,“我喜欢被阿灵夹掉叶子,没关系的。”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自从她被微生澜从青云宗带走之后,似乎就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微生澜在报复她,所以只要她发呆恍神,就会被压覆在床笫间做这种事。
而且他似乎打定主意要让她服软。
每次开始之前都会有漫长的服侍过程,直到她忍不住,主动屈膝去蹭他的肩颈或者手臂。
现在也是。
那两片叶子翠绿晶莹,微生澜捻出来给她看,她忍无可忍,终于张唇狠狠咬在他的肩头上。
……
这段时间,辛夷很少有机会能够踏出院门。
但她知道卿衡并没有放弃派人四处找他,当然她也尝试过千方百计的逃跑,可惜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被微生澜抓回来。
一次是她软硬兼施,让对方带她去看仙洲焰火。
然后趁着微生澜给她去买吃食的时间,试图藏进旁人的青鸟鸾驾中,结果不过须臾就被攥住胳膊,从车驾中抱了出来。
还有一次,他们院落中意外闯入一只受伤的貌美狐妖。
那狐妖姑娘可怜狼狈,哭诉说自己是被仇家追杀,泪水涟涟地求他们不要赶走她。微生澜本来不打算理会,是她执意关心那个狐妖姑娘的伤势,开口让微生澜抱她去找医修诊治。
微生澜听罢之后,皮笑肉不笑地看她许久。
不过最后还是听从了她的建议,带着那个受伤的狐妖姑娘离开了。
辛夷在他走后静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假装无意间试探了下,禁制果然被撤掉了。
她这才抓紧时间拿上可以换钱的东西准备跑路,并且用幕篱遮住面容,成功登上了一艘鲸舟。
那次是她觉得最有机会逃脱的一次。
却不知是微生澜在刻意戏弄,和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为的就是等她觉得自己能成功逃跑的时候,残忍打碎她的所有希冀。
所以哪怕鲸舟已经启动。
她还是在撩开自己厢房帘帐的时候,看到了早早等候在漆几前的青年。微生澜望着她倏然苍白的神色,走过来,怜惜地屈指蹭了蹭她的脸,“阿灵很冷么,怎么抖成这样?”
“或者说……”
他平静垂眸,嗤笑着勾开她裙襟上的纤细绳结,“阿灵觉得总是在别院里无趣,所以才会特意跑到鲸舟之上,寻些刺激意趣?”
那天发生过的事,辛夷已经不想再回忆。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被桎梏这么长时间,微生澜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把她装进芥子囊,到了客栈或别院里再把她放出来,四周设下禁制。
刚开始她还反抗挣扎,后面就有点麻木了,旁人还误以为他们是鹣鲽情深的夫妻。
这段时间也是如此。
被买来的婢女瞧着她坐在亭中发呆,似乎不明白,这位夫人为什么总是副病怏怏的神态?
有时候微生公子说好多话她都不理,然后公子就会把夫人抱起来,说她需要休息。
而每当这个时候夫人都会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羞愤道,“天还没黑呢微生澜!!”
“夫人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夫人就尤其愤恨咬上他颈侧,发了狠力的咬他。
然而微生公子却神情宠溺,还伸出修长手掌扶了扶她鸦黑如瀑的后脑勺,“阿灵不若留点力气,等会儿再咬。”
婢女不太明白。
她觉得公子处处体贴纵容夫人,待她极好,为什么夫人不肯跟他好好说话?难道她真的半点不喜欢公子,所以才会如此厌烦抗拒?
但俗话说天下的女子都爱俏,公子已经好看成那般模样了,还是讨不到娘子的欢心,可见许多事并不能纯粹依靠常理来推测。
辛夷还是跑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苦等下去,于是忍痛耗费许多积分,从系统商城兑换了特殊药剂,在今夜的温存之后,混着酒液喂进微生澜口中。
离开前她看着青年昏睡的俊颜,蓝裳墨发,眉目清冷,就是他似乎梦境中都在蹙眉,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
辛夷的腿还是发软,酸胀得险些站不住,按理说她应该是恼他的,毕竟微生澜这段时日的行径,已经不能用恶劣来形容。但临到分别这一刻,竟然还是会有些舍不得。
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只剩最后一件事,她就可以完成任务从这个小世界抽离。微生澜的爱也好恨也罢,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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