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梵缺
“那股人离开前,明显打扫过现场,把痕迹都抹去干净了。”
打自案子发生。
杨令瑜就不曾合过眼,一直在调查此事。旁人以为他是敬业,急于做出成绩来。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是幕后有人给的压力。
杨阁老头痛:“宴先生来问过三回了,再没有线索,那边恐怕就要怀疑我们有二心了。”
“伯父,不是侄儿没有尽心,是确实没有查到任何线索。那些人行动前十分了然官府办案的手法,将所有能查的都破坏掉了,这几天各个药铺和医馆也询查过,并没有找出可疑的人员。”
京城的医馆大多数是刘家。
刘家很配合衙门调查。
一些小药铺和医馆也不敢隐蔽。
杨阁老说道:“宴先生那边递来消息,说当晚城内有异动,他们不仅损失了醉仙楼那些人手,在另处还死伤了三十余人。”
这些人是在暗道内出事的。
宴江南那边并没有将此事详细告诉他。
仅是将事情说了说。
“宴先生怀疑是京城某个大世家干的,没点底蕴和魄力,干不出这事,此外说是和上次一样,袭击他们的人很像皇室培养的暗卫。”杨阁老只说很像而不是直接说是。
杨令瑜又道:“可是干了这么一出,对方所求什么?任何人做一件事之前,都有动机。宴先生那边怎么说?”
“不清楚。”
“伯父可去问一问。”
“我是说问过了,宴先生也不清楚。”
“是吗?”杨令瑜觉得是宴江南那边不肯说,此事很可能涉及到机密。
杨阁老看侄子的神色便知他没有相信,“那边不是在糊弄你,是真的不清楚。那些人同上次一样,莫名其妙就袭击宴先生他们,打完了就消失,跟逗着他们玩儿似的。”
“宴先生足智多谋,居然也不清楚?”杨令瑜面上露出震惊之色。
杨阁老说道:“开始我也不相信。”
宴先生是他们的智者,几乎所有的谋划都离不开他。杨阁老自认自己不差的,能力和心计在朝堂中也是排得上号,但是比起宴先生仍是自叹不如。
两人经过商量过后。
暗中调查起京城有底蕴的权贵世家。当中最可疑就属于睿亲王,但是睿亲王远在西北,另一个去了黄山,据说陵墓都修好了,京师的王府连个正经八百的主子都没有,只有后院里住着几个老姨娘。
然而一通费力调查下来,注定无果。
反倒是被禁足的袁尚书。
突然穿上了官服,出现在了工部衙门。
明成帝下旨让各个衙门清查烂账,同秦驰先前在翰林院听到的差不多。开始的反响平平,响应的人也平平。不能说大家抗旨,只是做起事来,态度不是那么积极。
袁尚书趁机在家中上了密折。
他表示愿意支持陛下的旨意,说一定会全力配合等等,又吹捧了一顿明成帝。再加上让后宫的孙女,在明成帝那边吹吹耳旁风,事情就这样成了,成功官复原职。
恢复上衙第一日。
自然是在工部开个会议。
秦驰看到袁尚书之时,作揖行礼,礼数周全,面上也没有一点意外之色。
袁尚书也算是看见了秦驰。
两人积怨颇深,之前仅是见过一面,说起来都没有人相信。若非不可调和,问心一句,袁尚书并不想跟这种后起之秀结怨。
袁尚书在秦驰行礼时,也仅是眯了眯眼,“秦郎中,不必多礼。”
“多谢大人。”
秦驰又是一揖,退到一旁等候。
不一会儿,左右侍郎和另外三司的郎中也过来了。
袁尚书开口道:“人到齐了,本官也不废话,上头下达的文书,诸位想必也看过了,对于那些账目诸位怎么看?”
怎么看?
谁都不想看!
秦驰眼观鼻、鼻观心。
没有问到他就装死,只字不语。
在文书下达的时候,秦驰不是没有想过响应的,实在是他之前成为众矢之的,可以解说是年少无心之过,此时再冒头,那几乎就是在找死。
故而这几天,他低调极了。
袁尚书目如鹰隼的盯上了秦驰,“秦郎中你来说一说,毕竟奏折是你递上去的,有何解决之法,你来说说给大家听。”
来了,来了!
找茬的来了!
第297章 与袁尚书交锋
“下官资历浅薄,所知有限,倒是当日在大殿上,有幸听过众多大臣商议此事。在此我可以转述一二,希望可以帮到大家。”
秦驰将当日写的奏疏挑几条可行的建议,再结合个人的见解道出。
观点实用,又没有废话。
采用的话不能说填补全部的账目,起码可以补回三四成。而且他一个郎中,有几个上司和同级在此,解决的这些就足够,留部分给其他人发挥。
不提袁尚书和两位侍郎心里是何想法,毕竟一个与秦驰有仇,两个因为秦驰当日挨过廷杖,就说同级的三个郎中,过去不曾和秦驰打过交道,仅是听过关于他的各种八卦,今日一见只想说传言不虚。人确实是个有能力的,言行举止亦是颇有分寸,可惜早早就得罪了袁尚书。但他们对秦驰的观感再好,面上也不敢流露分毫。
袁尚书想寻秦驰麻烦,却不会如市井小民那般做出泼妇骂街的举动,或是逞口舌之快。他要弄死秦驰,但不会落人把柄。
等秦驰说完,袁尚书称赞几句。
再由其他人说说意见。
除了秦驰说的有点用,其他人的都是场面话,或是不着痕迹的奉承袁尚书的话。
袁尚书为了笼络人心,说剩余的由他来想办法解决,“你们先按秦郎中的去做,完成了再来禀报本官。”
他说完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可以散去。
左、右侍郎留下。
四个郎中先执礼离去。
另外三人心里想请教一下秦驰,又顾忌袁尚书,只能憋着谁都没有开口。
直到秦驰离开。
三人面面相觑,都不曾说话。
当中一人小声道:“你们可记清他刚才所说的?”
“记得七七八八。”
光是记得还要实践。
三人私下交流一下,表示近几日多关注一下虞衡司的动向。
秦驰回去让员外郎和主事把虞衡司库存的旧物清出仓库,罗列出一份清单,一一吩咐了下去。而关注秦驰的另外三司的郎中,私下琢磨了一会,便借鉴了秦驰的做法。
虞衡司行事颇有章法。
秦驰上任之后第一个要求,就是账目清晰,杜绝出现某某“若干”“少许”等量词。
这让底下的人有怨言。
原因是这样会没有了油水,可以操作的空间变小了。
秦驰对此不是不清楚,但是他还是这么干了。别人怎么干他管不了,在他的地盘就要听他的。至于虞衡司中有多少他人的眼线,或者是有多少是袁尚书的人,秦驰知道却不会畏手畏脚。
该干嘛就干嘛。
一直观察秦驰的人也稀奇。
尤其是袁尚书,只觉得秦驰太稳了。
稳得他无从下手。
两名侍郎表面上对袁尚书还是很恭敬。其实他们背后的主子是何许人,外人就不得而知。二人正等着袁尚书“新”官上任的那把火。
结果,半天过去了。
什么火都没烧起来。
袁尚书正在翻阅他禁足期间的公文。
王侍郎在一旁佯装无意的调侃道:“大人,下官今日听到外面有人谈论,说在猜测您这把火什么时候烧起来。”
另外那个侍郎一边整理公文,一边倾听。
袁尚书视线从公文上离开,抬头看向王侍郎:“什么火?”
“大人别听,免得污了耳朵。”
王侍郎嘴上这么说,语气却让人更想听。
袁尚书似笑非笑,“说来本官听听,这段时间本官什么脏的臭的话没听过,不在乎这么一桩。”
“哎,说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简直是一派胡言。”王侍郎如同站在袁尚书这边说话,批评那些胡说八道的人。
另外那名侍郎道:“大人任尚书一职有十余年,可不是什么新官。”
“哪是哪是,我也是这样想的。”
两名侍郎心里真正想法没人知道,嘴上都是替袁尚书好的。
袁尚书本该敲打下二人。
这会儿却没有那个心情。
以为他不想给秦驰下绊子?是那小子太过滑不溜秋。
现在要比的就是耐心。
上一篇:和前夫一起穿进狗血文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