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平
“徐姐姐说等她的雪团下崽就送我一只……”她拉了一下卫姜袖子,两眼巴巴地看着她:“娘,我的小白什么时候下崽,我也想送一只给徐姐姐,她肯定会喜欢的。”
这个……要不还是去找小白商
量吧,卫姜轻轻抽出手臂。
目前看来,小白是没这个条件下崽了。
但卫姜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女儿这个年纪,有无数个为什么等着她。
卫姜准备祸水东引:“这是大事,要你爹拿主意,你去问他。”
窦绍冷不丁被人背刺,不可置信地看着妻子。
看见女儿那双干净清澈眼睛,里面满是对他的信任,窦绍坚定摇头:“它不会下崽。”
小卫儿噘嘴,脸上满是失落:“为什么徐姐姐雪团会,我的小白就不会,不行,爹爹,你让小白也下崽!”她不服气。
卫姜笑出声,在窦绍看过来时她又憋了回去。
窦绍摸着女儿的脑袋,这好强性子随了谁啊?
“小白是公的,它不会下崽,你徐姐姐的猫是母猫,所以能下崽。”
“为什么公的就不会?”小卫儿眼里全是好奇。
窦绍难道还要给她解释一遍公母的不同?
他选择父母最常用的逃避方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小卫儿撅嘴,有些闷闷不乐,窦绍看了心疼:“不如送你徐姐姐别的,兔子好不好?”
“好吧。”有些勉强,其实她还是觉得小白最好看,徐姐姐对她好,她也很喜欢徐姐姐,她想送徐姐姐最好的。
很快,下人已经把东西买来了,有了吃食小卫儿总算是被移开了注意力。
她拿起最馋的糖葫芦,咽了口水,但还是先送到娘亲嘴边:“娘,您吃,可甜了!”
卫姜半点没客气,就着她的手咬下一颗。
见娘亲吃的香甜,小卫儿咽苦水,还以为她会忍不住自己吃,没想到下一刻她又递到窦绍嘴边。
窦绍被女儿的孝心感动,摸着她的头道:“爹不吃,你吃吧!”
小卫儿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糖葫芦,见他是真的不喜欢,才笑着张嘴欲咬,刚要吃到,又停住了。
她蹲下,从油纸包里翻出一块糕点递了过去:“这是爹爹喜欢吃的,爹爹先吃。”
卫姜和窦绍都愣住了。。
窦绍接过糕点,咬了一口,心软的一塌糊涂:“好吃,爹爹喜欢,你也吃。”
小卫儿终于放心,爹娘都吃过了,她可以享用,她吭哧爬到一旁凳子上专心吭糖葫芦。
夫妻俩看着女儿吃东西,越看越喜欢,她怎么能吃的那么香
卫姜都有些佩服自己,这么可爱,乖巧的女儿竟然是她生出来的,也太厉害太伟大了吧。
等他们到家时,小卫儿吃的小肚子都鼓起来了,最后还是卫姜忍不住,不让她继续吃了。
进了大门,卫姜被眼前所见怔住了,声音都有些尖利,质问窦绍:“这就是你说的问题不大,就是烧了一个小院子!”
这烟熏火燎的乌黑模样,大半个家都要重建了。
窦绍牵住她的手,很是淡定:“没事,修修就好了。”
听到动静。长佩带着人迎了上来:“县主……”
卫姜看向她们,关心道:“你们人都没事吧?”
长佩:“奴婢们没事,我们都躲在后院,奴婢已经让人备好热水了,县主忙了一夜,累坏了吧。”
她确实也想好好泡个澡了。
“等下再找你算账。”卫姜气呼呼地先走了。
一路上看到那些被破坏的痕迹,卫姜不停地咒骂潞王,不干一点人事。
好在进了垂花门就好了,后面的院子并没有受到损坏,不影响卫姜正常生活。
前院毁了,影响最大的好像是窦绍,这么一想卫姜又舒服了点。
等卫姜和窦绍各自沐浴出来,两人坐在一起说着房子的事。
出去玩的小卫儿又跑回来了,直冲到窦绍面前,一本正紧道:“爹爹,你给我生个姐姐吧!”
她想有个姐姐陪自己玩,陪自己斗花,陪自己跳索,。
最好像徐姐姐一样,但徐姐姐是徐伯伯的女儿,肯定不能和自己住在一起,那就让爹爹给自己也生一个姐姐好了。
窦绍:“怎么忽然想到这个?”他柔声询问女儿。
小卫儿道:“我想要个姐姐陪我玩。”
卫姜被口水呛红了脸,窦绍还要抽空给她拍背。
“不行……”
小卫儿不满了,怎么又是不行。
“难道爹爹也是公的吗?”所以生不出
卫姜笑喷了,捂住肚子倒在窦绍身上,继续逗女儿:“也可以这么说。”
窦绍隔着衣服掐她的腰,让她别胡说八道。
他抱起女儿,这事有必要解释清楚了。
“比你大才是哥哥姐姐,若是爹娘再生一个,那也是弟弟妹妹。”
小卫儿继续问:“那我的姐姐呢?”
卫姜捏了捏她的脸:“没有姐姐,但是你有哥哥啊,你屋里那些玩的用的,都是你大哥哥从南边给你带的,你忘了?”
小卫儿对手指:“我都没见过他。”
“你当然见过他,只是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了,每次他抱你了,你都乐的咯咯笑,他那么疼你、喜欢你,要是知道你只想要姐姐,他会伤心的,说不定会偷偷躲起来哭。”
卫姜拿捏女儿是有一套的,果然这话一说,小卫儿有些内疚了,也不吵着要姐姐了。
可能心有灵犀,前脚才提到窦景,后脚他的信就到了。
长佩送了信进来,窦绍扫了一眼就交给卫姜。
“你不是想见哥哥吗?你大哥就要回来了,还有你侄子。”卫姜抱起女儿:“你可是当姑姑的人了,可要有个长辈样,以后不许问这些问题知道吗?”
小卫儿听不懂娘亲的话什么意思,可不妨碍她点头。
三年期满,窦景马上就要入京述职,他怕路上会耽搁,他让妻子带着儿子先行回来。
算算时间,陶氏和宝哥儿也快到了。
卫姜催窦绍:“你快点找人把房子修好吧!”别吓到了陶氏母子,让她们担心。
说完正事,她带着女儿去了内室补眠,一直到酉时才醒。
醒来见到窦绍在,有些奇怪:“你进过宫了?”
窦绍点头:“去过了,皇上精神还好。”
卫姜拍头,她睡的太沉了,一点都知道。
算了明日再进宫去看看皇上吧。
看到窦绍眼底都红血丝,卫姜有些心疼:“你是不是没睡过?”
窦绍笑道:“没事,等下早点睡就是了。”
他说起城里的情况,先说两家近亲,阳武侯府没受到波及,卫家被潞王派人去烧过。好在卫家武将出身,家中有好些从军中退下来的护院,没造成什么大损失。
要说城里最惨的就是张家了,“……太子妃的两个兄长被乱军杀了,他们家老夫人也有些不好。”
太子已经派了御医去诊治,但看样子是不行了。
卫姜有些惊愕,张家虽然是太子岳家,但他们家在朝中还真没什么势力,也成不了太子的助力,潞王杀了他们家的人,除了泄愤有什么用处。
她真是有些弄不清这个潞王的脑回路了,他这事办的,除了让人觉得他心狠手辣外没有半点好处。
和卫姜同一个想法的还有皇上。
听闻张家惨剧,皇帝久久没有出声,好久后才叹了一句:“让太子多帮衬着点吧。”
然后转头看向下方跪着的朱成。
潞王一党落网后朱成也被人救了出来,他被自己的义子朱茂才关押在净乐堂,也受了一些罪。
“起来吧!”皇上抬手道。
“奴婢不敢,奴婢罪该万死。”自己的义子竟然被潞王收买了去,他半点不知情,还间接害了皇上。
朱成知道自己犯了死罪,哪里敢起身。
皇上冷笑,声音幽幽:“你识人不明,朕何尝不是呢?亲儿子都能背叛朕,要杀了自己父亲,何况你那不过是个义子。”
朱成整个脸都贴在地砖上了,这话可不敢听,也不敢回。
皇帝:“朕现在还要用你,你想死等以后再说吧。”
“奴婢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皇帝轻声嗯了一下,“有
几件事你去帮朕查查……“想了一下他道:“就不要用邓春风的人了。”
朱成越听额头的汗冒的越多,他抬头偷偷扫了一眼皇帝。
皇上这是也防着太子了?
但太子怎么可能是第二个潞王呢?
皇上看出了他的心思:“他是太子,朕自然是信他的,只是朕昏迷了这么久,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不能只听一个人说。”
他瞥了一眼朱成:“去办吧,顺便让那个孽障进来。”
朱成佝偻着腰退了出去,没一会,邓春风押着潞王走了进来。
皇帝冷冷看着这个次子。
看的潞王头皮发麻,他被绑着双手,只能跪着爬上前,就跟那次一样,痛哭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