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平
卫姜闻到淡淡果味清香,“这是什么?”
“果酒,我一个同年送来的,说是喝一点养颜助眠。”
卫姜听到酒字就摇头,不能喝酒,喝酒容易暴露流氓本性。
窦绍好像猜到她在想什么,轻笑出声,“这不是青梅酒,不醉人的。”
卫姜耳朵都烧起来了,有些尴尬,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个意思,立马接过杯子喝了。
淡淡清甜,跟果汁一样,没有酒精味道,确实如他所说,没什么度数。
窦绍又给她倒了一杯,喝完后,卫姜谨慎地摆手不要了。
也许真的是这东西起了效果,卫姜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她转身紧紧抱住什么东西,半梦半醒间她以为是抱枕。
只是抱枕不会
动手动脚的,腰间那只手慢慢地上移,手指灵活地挑开带子钻进衣襟,皮肤贴上的那一刻卫姜颤栗了,立马睁开眼,睡意瞬无。
窦绍眼尾晕红,她直觉要糟。
她抓住他的手,窦绍的手指顺势缠到了一起。
“我……我醒了。”
她醒了正好,窦绍低头朝下,卫姜偏了一下,温热触碰到她的眼角。
“我们说说话。”卫姜推他,这个时候他如一座铁塔一般,撼动不了半分。
“不能明天说吗?嗯?”那小颤音,卫姜心肝都颤抖了。
他轻轻亲着她的脸颊,往脖颈处移去,卫姜浑身一机灵,手指紧紧拽住他的衣襟,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里,他是故意的!
待他又要动作,卫姜眼急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别乱来。”
窦绍笑的邪魅,眼角都是风情,跟要勾引人魂的狐狸精一样。
他抓住她的手,手心中轻轻吻了一下,温热滚烫。
卫姜尖叫,明明刚刚喝酒的是自己好,他好端端的发什么骚!跟个雄孔雀似的。
“县主难道不想要小的侍寝吗?”要是他不对着卫姜的耳朵吹气,她可能会觉得他可怜。
卫姜浑身都快软成面条了,可理智告诉她不行,万一……
“我不想生孩子了。”
窦绍愣了一下,两眼紧紧盯着她,好像要望到她的心底:“只是不想生孩子?”
卫姜坚定地点头,“太疼了。”
见他眼中欲望渐渐散去,人也正常些,卫姜立马脱开他的怀抱,趁机整理下揉成面团的衣裳。
“你干什么!”卫姜尖叫挣扎,拍打着他硬邦邦的胳膊。
不是都说好了吗,怎么又来,卫姜是真有点害怕了。
窦绍从背后搂住她,下巴在她头顶磨蹭两下,幽幽道:“你要聊什么?”
嗯?卫姜跟不上他的思路。
窦绍眼神幽暗不明,欲求不满语气便有些不耐烦:“你刚刚说要说说话,反正我现在是彻底睡不着了,那就说吧。”
卫姜不敢对上他的眼,脑中拼命想话题:“也不知道景哥儿明天会考的如何?他这把握大吗?”
“换一个。”窦绍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说别的男人,儿子也不行,语气有些燥起
呃!换就换。
还真被卫姜想到一件要问的,“你妹妹和妹夫做什么了?她真是来打探江南案子的?”
“换一个。”
卫姜眼睛一鼓,觉得他就是故意找茬了,“我就想听这个。”
其实他更想和她聊聊她自己,可惜好像被他惹恼了,窦绍把怀里挣扎的人抱紧,“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吧。”
卫姜:“背后是谁?”
“我查到最近孟家的人和赵春来往来紧密,就把他们叫来诈一诈,他们承认了,知道孟家人想知道江南盐税案子,他们便想从我这里打探些消息去邀功。”
卫姜眼睛一转,就想通了其中关窍:“难道他们想把慧娘嫁到孟家?”
窦绍有些意外看向他,卫姜笑道:“我猜对了?”
虽不中亦不远矣,不过他们比她更有野心,“他们看中了潞王。”
潞王妃至今还没定下,窦氏曾经还带着女儿来这里偶遇,最后虽然没成,但她的野心却没有熄灭过。
孟家是潞王的母家,孟家那么想知道江南案子,若是他们打探到什么,也可以和孟家拉上些关系。
最好那案子和孟家有牵扯就更好了,他们就能以此胁迫孟家帮她女儿去争那王妃位,实在不行,侧妃也是稳稳的。
可真敢想啊!
“难道她们就不怕这事潞王也参与,事发后他们也脱不了身。”
窦绍讥讽道:“她要是这么聪明也就不会想出这主意了。”
这次多亏了卫姜提醒,窦绍才能阻止他们的蠢主意,“这次多亏你心细。”
“那江南案子背后之人是孟家吗?潞王参与其中吗?”
书中的潞王存在感极低,站在信王的角度,他是个温和的兄长,没有什么野心,是个贤王,难道这又是个崩人设的?
窦绍:“没有证据证明孟家有参与,就算孟家参与其中也不意味着潞王就是幕后之人。”
谁都知道贵妃娘娘和娘家关系不太好,潞王和舅家也走的不近。
那……那窦氏还想让孟家出力把慧娘嫁给潞王。
窦绍轻蔑道:“所以说她是个蠢货。”
两人就这么聊了半宿,第二日卫姜差点没起来,可是不行啊,她得送窦景出门。
窦景意气风发,精神抖擞,看到母亲哈欠连天,还以为他娘为他担心一宿没睡好,很是激动道:“娘,您等我好消息。”
窦景连考三日,这三日里闹的宫中人心惶的太子妃中毒案也有了结果,自然是没查到什么主谋,最后也只是尚寝局、内官监死了两个宫女太监,发落了户部丁子库的一个看管香料的小官。
三日后,窦景志得意满地走出贡院大门。
第36章
今日是朝廷放榜的日子,窦景一大早就携妻拖子的过来了。
“娘,你安排人去看榜了吗?”
卫姜一言难尽,就没见过这么得瑟的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考得好了,那尾巴差点没翘上天。
“去了去了。”
窦景小眼神又瞟向他爹:“爹,您当初是进的翰林院吧。”
卫姜诧异:“你也想进翰林院?”
窦景忙摇头:“我才不去,又要埋头读书,还不如去做点实事。”
卫姜无语,这不知道还以为翰林院有多不好,这叫进修专培好不好,人家五年出来就是中枢大领导了,他还一副瞧不起的语气,是不是有点太飘。
显然这样认为的不止她一人,窦绍讥讽道:“你进的去再说大话吧。”
窦景半点没有尴尬,“我估摸着二甲前十应该是稳的,反正我不准备去考庶吉士。”
前两年他就有过这想法,当时是想带妻子外任,也好避开母亲,如今家庭和睦了,但他依旧是想干点实事。
最好是个外任,做个小县令,主政一方,为百姓做点实事。
别人是怕去地方会让朝廷忘记自己,他却没有这个顾虑,他爹是窦绍啊。
哪怕他干十年县令,只要有功绩想回中枢还不是容易的很,他已经赢别人太多了,又何必去抢那些人晋升的路子呢。
“想好了?既然想好了就不要后悔。”窦绍看着儿子。
窦景收敛脸上的轻浮,从未有过的坚定:“爹,我也有自己的抱负。”
留京混资历那不是他想要的,就算他做的再好,别人也只会说是他爹的原因。
卫姜见他俩三言两语就定好了未来的发展规划,提醒他们道:“这榜还没放呢。”
父子俩就好像都已经中的模样,是不是有些自信过去了,万一呢……
、
卫姜转头给儿子上课:“你这样要不得,都没有惊喜了,你起码也矜持一点,装一下紧张,这样你中了,我们会有种祖宗保佑,天下掉馅饼的感觉,你现在这样……”卫姜嫌弃地皱眉,“考中了我都不想给你庆祝,内心毫无波澜”
“没有万一,我肯定二甲。”他挺直腰板,“这样好了,要是前十,您给我开三天大戏如何?”
是不是有点太夸张,考中状元还差不多,都不用卫姜开口,窦绍已经冷冷地看过来了。
“是娘说没有波澜……”在窦绍眼神中,他声音低了下去。
“中了,中了。”
去看榜的小厮一脸喜色的回来了。
窦景在大家的目光中重新挺直脊背,下巴扬的高高。
“多少名?”
那小厮好像自己考中了一样,大声地报喜:“二甲十一名。”
噗,卫姜趴在桌子上笑。
窦绍似笑非笑地看着儿子,陶氏想笑又顾忌着自己的丈夫,忍的难受,倒是窦景一脸不可置信,不应该啊。
“赏吧,府中众人多赏一月月银。”窦绍开口,让陶氏去办。
下人们喜笑颜开,纷纷上前恭贺主子。
“再去叫戏班子来,好好唱一天戏,给你们少爷庆贺一番。”卫姜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三天是唱不成了,只能给你唱一天了。”她调侃着窦景,让他得意,翻车了吧,所以说人还是要谦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