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黔渔
“大舅家到底来的谁啊?”
“怎么这都晚上了,娘还是不回来啊?”
被儿子一通问,再想到中午在顾家的遭遇,许怀山开口就没好气“她不回来,你吃不进肚里饭啊?”
许安成听了这话忍不住了,“这跟吃不吃得进肚里饭有什么关系?”
“娘这突然的就不回来了,还不兴我问两句了?”
许安成不愧是能跟顾晏礼玩到一起的人,说话都是冲冲的。
冲完,他还不高兴地起身,“行,你不让我问,我自己去大舅家看看去。”
“爱去不去,”许怀山只有这么一句,坐在那闷着头开始啃馒头。
顾家,许家都在一个大队里,许安成摸黑走到顾家也不用花上多少时间。
他到顾家的时候,顾家晚饭都吃完了,就还剩些剩饭菜在桌上,暂时还没收,大家还坐在一起说话。
就在这时,许安成到了。
72年的农村,别说路灯,电灯也没有几盏,所以晚上院子里是黑黢黢的。
许安成到顾家,遮掩的院门一推开就开始喊人,“大舅,晏礼……”
他不喊,怕被当贼打了。
听见声响,顾举元跟林连生就起身,“哪个啊?”
顾晏礼也起身。
他比他们都年轻,也腿长,所以先一步到了院子里。
他眼神也好,所以到了院子里就看清来人是谁了。
所以他扬声告诉出了堂屋的顾举元,“是许安成。”
许安成“……”
“你这人,你好歹喊句哥。”
不过许安成也不跟他计较这个。
顾晏礼也就小时候会喊他三哥,稍微大一些就不喊了,就会跟着别人一起喊“许安成,许安成。”
用许安成的话说,都是那些光屁股混的,给带坏了。
他问顾晏礼“娘在你家吗?”
顾举元也走近了,“安成啊,吃饭了吗?”
“你娘在这呢,快进来坐。”
屋里,本来围坐在桌子前的众人,立马拉开凳子散了开来,然后让许安成也坐到了桌前。
许安成跟着顾举元进屋,先是问顾锦“娘,你咋没回家,”然后才说,“我见晚上娘也没回去,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事,就来看看。”
“没什么事,你娘就是在这住两天,”顾举元替顾锦回答。
然后又看看桌上剩下的小葱鸡蛋饼,连忙拿了一块塞外甥手里“你舅妈做的,里面放了鸡蛋,吃一块尝尝。”
许安成见是剩下来的,也就没客气,接过去就大口吃起来。
吃第一口,许安成就夸钟美仙手艺好。
钟美仙也高兴地笑着说“早知道你过来,我就多做一些。”
“这剩的也不够你吃的,”她想想说,“金凤,去给你弟弟再盛碗稀饭来。”
她又指指桌上的剩菜,“安成,你要是不嫌弃,这桌上的菜你也吃。”
许安成摇头,“这又是肉又是鱼的,嫌弃啥。”
他又问“舅妈,你家中午来人了啊?做这么多好菜。”
钟美仙依旧笑着,“嗯,你娘回娘家来,当然得弄些好菜。”
听见钟美仙这样说,许安成忍不住,“娘,你是跟我爸生气了?”他问顾锦。
许安成不是傻的,没事的话,好好的,顾锦不可能回娘家的。
但他们都没有惹顾锦生气,除非是顾锦跟许怀山夫妻两个关起门来生气了。
儿子不问还好,一问,顾锦就别过脸去,揩起眼角。
许安成迷茫地睁着俩眼睛“咋了这是?”
顾锦没好气,“没咋,我不跟他过了。”
许安成“……”
第60章 上吊吊一半,屋顶都能掉
“咳咳,”许安成的饼本来吃得好好的,突然就咳嗽起来。
刚好顾金凤盛的稀饭也来了,赶紧就让他“快,喝一口顺顺。”
许安成端起来就闷了一大口,可还是觉得噎得慌。
噎得他张不开嘴来。
他只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亲娘,良久才怔愣出声,“咋……咋了这是?”
顾锦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说帮许怀山倒洗脚水的事,温棠坐在旁边看不下去,直接就出声,“咋了,不想伺候大爷了呗!”
温棠跟池月两人坐一条长凳,坐在墙边,原本不惹人注意,但她这一开口,许安成想忽略她都不成。
许安成的目光对着她望过去,就更是不解了。
不想伺候大爷?
不想伺候哪个大爷?
许安成心里有很多疑惑,可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弟妹,他很快转移了视线,把目光落在了顾晏礼身上,盼望着表弟能给自己解惑。
顾晏礼还没解惑呢,温棠的小嘴又叭叭上了,“上吊吊一半,房顶都能掉的家庭,还能自个给自个颁个国王的身份呢,洗个脚还得别人给倒洗脚水,啧,这幸亏没遇到我。”
池月立马接话“也得亏是没遇到我,不然我得让一家子都尝尝洗脚水是咸还是淡。”
温棠默默给闺蜜竖大拇指。
顾金凤默默挪了挪长凳,把自己往角落里缩。
她可不想尝尝洗脚水的咸淡。
洗脚水?
许安成再次满脸问号。
最后还是钟美仙开口帮他解惑,“安成,这事你得说说你爹,你娘都这么大年纪了,他也不是在哪当官的,哪有洗脚水还得你娘倒的道理?”
许安成听完,本来都陷入吃瓜状态,把手里的饼重新移回嘴边的许安成,听了这话,又默默地把小葱饼重新移开。
他张张嘴,本来想说,这事他不知道啊!
但话都到嘴边了,又让他咽回去了。
真的不知道吗?
这些年从屋里往外端水倒的只有他娘,他爹从来都是进了屋,就不再出屋了,他又不是不洗不擦的,那擦洗的水呢?
所以很明显了。
只是,为这点事,突然就不过了?
捏着饼,许安成忍不住,“娘,你要是因为这个,我回头帮你说说爹,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温棠又忍不住“是,不是什么大事,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没什么重量呢!”
许安成“……”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亲表弟,示意管管。
但顾晏礼只含笑看着自己媳妇,即使光亮不足,都能让人看清楚他眼里的宠溺。
许安成“……”
“是,这事是我爹不对,但老两口都过了几十年了,这时候说不过了,不是惹人笑话吗?”
温棠笑了“你说出来这些话,不也没怕人笑吗?”
许安成“……”
“弟妹,你这抬杠。”
温棠不看他,笑着回“我觉得表哥也抬杠。”
许安成“……”
“算了,我不跟你说,”他看向顾锦,“娘,你是怎么想的?”
“你还真想着不跟我爹过了?”
“这不是闹吗?”
“让人知道像什么啊?”
他又看向身侧的顾举元,“大舅,你帮着劝劝我娘,这事不能这么干,我们兄弟三个都成家了,她不跟我爹过了,你说,这说出去不是让人笑吗?”
温棠摇头“啧啧,生这样的儿子不如生块叉烧。”
“……啥烧?”许安成挠着头,听不明白,反正他知道是没好话。
温棠不管他听不听懂了,而是对着顾锦说,“小姑,别听他的,他这样的,没结婚时,让你为了他的婚事着想,结婚了让你为他孩子着想,等哪天你去世了,他也能没事刨刨你的坟,让你为了他的后代着想。”
顾锦“……”
许安成“……”
钟美仙等人“……”
钟美仙:她一直想着,要是哪天死了,一定得挑个好地方把自己埋进去,到时候说不定就能制住这儿媳妇了。
可刚刚温棠的一番话直接让她绝望了,她以为死了,能把活着的时候受儿媳的窝囊气给出了,但按温棠说的,她可以刨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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