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个小金桔
陈可秀闻言,笑着说道,“妈说的对,老公,你去烤火吧,顺便给我扒个土豆烤上,我不爱吃红薯。”
“好。”邵卫国应得很干脆。
邵母又不爽了,吃她儿子的,喝她儿子的,还指使他干活,真是要上天了。
可是她也不好再说什么,第一天回来,邵卫国对建国已经很不满了,再明刀明枪地吵,回头钱真让这满肚子坏水的妖精给勾跑了。
陈可秀收拾完回屋,床都被邵卫国铺好了。
本来就来大姨妈,累了一天,她都昏昏欲睡了。
邵卫国给她端了盆洗脚水,“烫烫脚,舒服点。”
陈可秀支愣起来,脱了鞋袜,把脚当进去,舒服得打了个哆嗦,喟叹了一声才说道,“有话就说,别给我来这套。”
她还不知道邵卫国吗?
顶着他妈的压力,给她端洗脚水,肯定没憋好事儿。
邵卫国轻咳一声,“媳妇,今天的事咱不说了啊。也就几天的时间,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她脾气太大了,他也不敢惹啊。
在她娘家,她都敢那么对待陈父陈母,打得弟弟鬼哭狼嚎,再这么闹,怕是亲妈和她,得死一个。
况且老妈身体还有病,哪能受的住她折腾。
陈可秀翻了个白眼,“我还没忍?你看我多温顺,让我干啥我干啥,这还不行?”
邵卫国:“……”
那是温顺吗?
他也不敢说,只能点头,“是,你最好了。妈心眼小,就当是为了我,让让她,成不。”
陈可秀点点头,答应得爽快,“成呀。”
哼,最好别惹她,不然她得让家里家徒四壁。
什么身体有病,和她有啥关系,又不是她传染的。
有病就好好养病,神经兮兮的,非要拿捏儿媳妇,活该。
邵卫国看着她的表情,实在头疼得厉害,两头他都惹不起,只能再看了。
两人都累了,早早的歇下了。
邵母却有点睡不着,这个月邵卫国还没给寄钱,钱应该在他的兜里。
以前不用她说,老大都会直接把钱给她,这次都睡觉了,还是没什么动静。
这是不给,还是啥意思?
她手里没钱了,除了确实要盖房子,有点钱,都给了娘家那边过年买东西。
要是邵卫国不给钱,过年总不能也吃旮瘩汤吧?
要是别家,能吃这些,都是不错的了。
可是这些年她的生活好,就这些东西,哪里像过年了。
最重要的是,她平时也偶尔接济娘家,都是偷偷摸摸的,什么买药的钱啊,都是给了娘家。
她就没什么病,早就好了,就怕到时候算不出那笔帐来。
毕竟,不管在哪里,拿钱给娘家,都是遭人诟病的,就怕被邵卫国知道了。
整个夜里都胆战心惊的。
陈可秀以为邵卫国结婚的时候,她故意不拿彩礼,说没有存下钱,逼了邵卫国去借钱。
实际上,她是真的没有。
邵母辗转反侧,决定还是主动哭穷,反正她有病要吃药,还要盖房子,没钱很正常。
早知道邵卫国变得不顾家,这袋面粉都不应该买的,就吃一些玉米面,让他知道家里艰难,才能多寄一些钱回来。
不然,留得多了,也是给陈可秀那个小妖精花了,不值当。
早上陈可秀还在睡大觉,就听到邵母的声音,她站在院里和邵卫国的大伯娘聊天。
“还是你家的老二媳妇好啊,我家这个,你说几年前还是孩子,闹就算了。都进门几年了,这会儿还在睡觉呢,享不了一点福。”
“不一样,你家可秀可是城里的,娇贵点是正常的。大过年的,也没事做,就是我家二媳妇闲不住。”
“城里挑大粪的?算了,不说她了,糟心。刘家那边煮豆腐,我们也去排吧,要是能排上,今天也有豆腐吃。”
“能排上,该煮的都煮过了,今天没人了。”
陈可秀听着两人走了,才躲在被子里穿衣服,没法,被窝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她刚穿好衣服,邵梨子就推门进来了,语气依旧很呛,“大嫂,妈去排队做豆腐,让你炸撒子,明天好当做零嘴吃。”
陈可秀知道这是面食零嘴,记忆里有,但是这活儿是陈母干的,一般情况,昨天下午或者晚上就得开始了。
大年三十的,那么多事,谁有空啊?
再说,她也不会。
“我不会,你大哥呢?”
“队里杀了猪,今年不要票,他去准备抢肉了。你赶紧起床,谁和你一样,睡到现在的,也不怕遭人笑话。”
第70章 你非要和我作对吗?
陈可秀无语得很,天都没完全亮,要是超过八点,她提头来见。
她睡得是早,但是半夜起来上厕所,茅坑又远,来回冻得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回来又续不上,可不是起得晚点。
懒得和邵梨子说,平静的嗯了一声就起床了。
听说邵建国都跟着去有磨盘的老乡家拉磨了,她也没非要呕气,主动担了做午饭的职责。
她做饭,就是老一套,疙瘩汤加蒸红薯。
别的不会,而且也没有食材。
做好了午饭,邵卫国拎了两块肉回来,邵母和邵建国也拎了装着几块豆腐的桶回家。
有饭吃,倒是没人挑刺了。
吃过饭,邵卫国知会一声就出去了。
毕竟难得回来,邵家在队里也是大族,大过年的,堂兄弟他们都会约他吹牛,喝两口啥的,也不能在家待着。
等他走了,邵母问道,“撒子炸了吗?明天初一,会有亲戚来,也有点能招待的。”
“她说她不会。”邵梨子抢白道。
邵母脸色沉了下来,絮絮叨叨,“不是我说,可秀啊,你虚岁也二十三了,换作别人家的,早都生娃了。你看看你堂弟媳妇,比你还小两三岁,人家啥都会,就你不行。说了出去,指不定别人还说卫国娶了个祖宗回来。”
陈可秀认错态度极好,“是我的问题。以前在家的时候,撒子都是奢侈的,也不会招待亲戚,炸一点点就是。我妈也宠我,不让我做这些,既然家里非得让我做,那您教我吧。”
邵母又没了话说,只能点头,“那你学着点。”
“好呀。”陈可秀笑眯眯地说道,“让梨子也来吧,她也要学。不然以后嫁人了,和我一样,啥也不会,还得挨婆婆骂。”
“你说话凭良心,我啥时候骂你了。”邵母觉得气人得要命,恨声说道,“不是让你技多不压身吗?”
陈可秀哦了一声,“好吧,是我误会了,梨子来一起学啊,多学点没坏处。”
邵梨子才不想在家里待着,平时村里的小姑娘,基本都没有上学的,忙着割草捡粪挣公分,没人和她玩。
好不容易大家这几天都闲了,大过年的,也没人管着孩子撒野,她自然是要去一起玩的。
“我不要!我还小,大嫂你做吧,我晚饭前回来。”
她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哎哟,妈你好辛苦啊。我四妹和梨子差不多大,这会儿估计忙里忙外呢。她就知道玩,不帮忙,让您一个人做年夜饭。”
邵母气结,哼道,“她是孩子,你和她比?晚饭你和我一起做,走,去炸撒子。”
陈可秀也不生气,点头跟她一起。
邵母让她往面里加盐,趁她不注意,陈可秀直接拿了家里珍贵的糖精,全部撒了进去。
没别的,就爱甜口。
刚炸了一些出来,邵母尝了尝,立刻皱眉,“怎么是甜的?”
“啊?甜的吗?”陈可秀尝了一口,“是真的。赚了赚了,糖可比盐贵。”
邵母也不是傻子,翻看了一下,她买来偶尔留着冲甜水的糖精,全部都没了。
当即气得差点昏过去,“你非要和我作对吗?”
“妈,你说啥呢。”陈可秀一脸无辜,气愤地说道,“您说啥,我就做啥。这样都不满意,行,我不做了。”
她把围裙一解,噔噔噔跑了。
留下邵母一个人在厨房,她也不敢动,大锅里还有油呢。
甜的就甜的吧,明天招待,还有面子点。
就是这个陈可秀,太无法无天了,必须和卫国说说。
实在不行,让她离了滚蛋,反正现在想嫁卫国的小姑娘多了。
都有人说,都不要一百八十八的彩礼了,意思意思就行。
陈可秀没呆在家里,也没去找邵卫国,就在麦田边上坐着,看着刚撤开了雪被,青葱翠绿的麦苗,静静发呆。
转眼都来了好几个月了,整天都是生活琐事。
换作前世,邵母这种人,她都懒得搭理,现在还要和她扯皮,真的是有些郁闷。
也不知道家里人现在年夜饭做完了吗?有没有因为她的死亡,没能好好过年。
想着妈妈怕是要哭晕过去,眼泪被风吹得乱飞。
“你咋在这呢?不在家准备过年?”
听到乔平的声音,她连忙擦了擦眼泪,“家里人做,火烟呛,出来透透气,你们也准备过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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