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月暖
辛安想要推开他,奈何人家纹丝不动,唐陌笑道:“做该做的事,省得辛苦你解释。”
“你可是说了要和我拜天地的。”
“天地要拜,不影响现在。”
唐陌不再啰嗦,好不容易才有的熊心豹子胆,错过了鬼知道下一次他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胆子,本就想着今晚就将生米煮成熟饭,哪里晓得只是动了下脚就蹬到了辛安那个受创的脚指头,疼的辛安‘啊’了一声,“痛。”
“怎么就痛了?”
唐陌哭笑不得,“还没到那一步你就先喊上了?”
“你蹬我脚指头了,痛。”
“脚指头?”
唐陌这才想起她脚受创了,掀开被子一看,当即就泄了气,又冒出来一个血珠子......
好没眼力见的血珠子!!!
认命起床找药给她抹上,还找来个布条给大脚趾缠上,嘟囔着,“这脚指头这真会坏事。”
“打扰爷的好事。”
辛安笑道:“要不就宰了吧?”
唐陌扭头,见她还这么得意,“闭嘴,不许笑了,信不信不顾你死活?”
辛安笑的更得意了,“二公子这么凶残,我好害怕。”
唐陌抓着自己腿上的脚直接挠了痒痒,辛安笑着往后缩,“哈哈哈哈,放开我,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要死了~~~”
笑声不小,披着衣裳春阳春绿悄悄开了门看向正房,又抬眼看了天色,而后面面相觑,刚准备去偷听王姑姑在隔壁门口咳嗽一声,两人忙缩了回去,王姑姑听着屋内的笑声一脸欣慰。
次日一早春阳在给辛安梳妆的时候发现她脖子上有个印,笑眯眯的一个字都没说,寻到机会就和春绿嘀咕起来,春绿收拾的床铺,说一切如常,春阳摸着下巴,“难不成姑娘脖子上那一块印儿是蚊子咬的?”
春绿点头,“有可能,初冬也有蚊子,还很厉害。”
“那要熏点药才行。”
王姑姑听到两人的谈话笑的高深莫测,年轻男女大被同眠,情不自禁多正常啊,好事,好事啊~
她的大补汤今晚还要继续给姑爷安排上,别到时候有心无力。
这晚陌总半夜里燥的更慌,看看身边的人而后默默叹气,他就说狗胆不是经常有,当时没把握住机会,现在后悔都没用。
接连过了几日都没见陶怡然偷摸出门,唐陌又抽空去了一趟襄国公府,祝佑人是醒来了,但依旧恍惚,对陶怡然的执念太深,只要见到和陶怡然相关的人,哪怕这个人是唐陌,也想多问几。
“她...还好吗?”
唐陌无语,“她早就为人妻,眼看着要为人母,你又何必执着。”
“即便是以前有些什么,到了现在也应该放下了。”
祝佑眼中无光,生无可恋,唐陌和他并不熟也不想劝他,见他死不了便离开了,出门见到了襄国公,短短几日襄国公就白了华发,这几日他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出手搅了陶大人的外放路,给唐荣使了绊子,但心里依旧憋闷。
好好的儿子愣是就这么被一个女人毁了。
“国公爷,按照华神医的话来说三公子病的是心,身子可没问题,但他就这么魂不守舍的躺着依我来看还是太闲了。”
经过几次接触,襄国公对唐陌有些好感,也愿意听他说话,“你是何意?”
唐陌道:“他整日就那么躺着,床也不下,醒来就有人为他洗脸擦手,还没饿就有人一勺勺喂他吃饭,吊命的人参汤水也强灌他嘴里,这和伺候卧床不起的老人有何区别?”
都快闲出屁了,只能半死不活的想女人。
襄国公若有所思,觉得唐陌的话有道理,是应该找点什么事给那混账去办。
“只怕就算给他事做他也不愿。”
唐陌笑了笑,“这就要看话怎么说,我大嫂选我大哥自然是有道理的,我大哥是侯府世子,身形匀称健美容貌上乘还腹有文采,谁见了不说他是京中年轻一辈的翘楚,祝三兄弟和我大哥比起来着实要弱些。”
第238章 人啊,就是不能太闲
后面的话不必多言,襄国公已经明白唐陌的意思,想要赢得美人芳心,总得要成为超越唐荣的存在的吧?
以此来刺激祝佑必定有效。
唐陌道:“不过是权宜之计,仅供国公爷参详。”
襄国公觉得唐陌有点儿意思,“二公子肯为祝佑这般费心,让人意外。”
“只要三公子平安无事便好。”
唐陌也不遮掩,“不瞒国公爷,小子难得有机会代表侯府办事,自是要尽心尽力,有始有终。”
襄国公笑了,同朝为官他当然知道唐纲是什么性子,仗着其父的荣耀自视甚高,不是个礼数周全之人。
且他还打听过,华神医还是通过辛家的关系才请来的,看来侯府这位二公子是想立起来了,找个时间卖他点好让唐纲憋屈,想想也不错。
“说起来还没多谢你帮忙请来华神医,等祝佑好了,让他亲自摆下宴席多谢你。”
唐陌拱手,“小子等待那一日。”
“还有差事在身,小子不打扰了。”
“送二公子。”
目送唐陌离开,襄国公转身去了老国公的院子,次日一早唐陌就得到了消息,祝佑被送到百里外国公府的庄子去劳作,且一个下人都没让他带,行李除了一箱子的书本笔墨就只有一些衣裳鞋袜。
“听说要他每日下地耕种,吃庄子上佃户的伙食,自己浆洗衣裳,还得念书,有专人盯着他。”
唐陌感慨,“够狠的,不过这样一来祝佑每日累的半死,哪里还有功夫伤春悲秋?”
辛安放下手里的书,道:“人啊,就是不能太闲,闲着容易得病。”
唐陌叹息,“最近隔壁出门随从护卫一个不少,想要动手都没了机会,落水狗就该追着打。”
辛安表示不能总用一种方法,“你打不到了不代表别人打不到,要懂得借力打力。”
“你找几个人,去将那什么赵温马骐打一顿,这个应该容易吧。”
“什么?”
唐陌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看那两人不顺眼?”
“好端端的打他们干嘛?”
辛安摇晃着手指头,“什么我打他们,就不能是隔壁那人动的手?”
唐陌琢磨了一下,唇角慢慢的就扬了起来,“这个法子好。”
那两人和祝佑是一伙的,还曾一块儿在陶家门前和唐荣对上,唐荣事后派人教训两人出出气很正常啊。
“两人都有点儿身份,又是不要脸的,被隔壁打了焉能不报复回来?”
想到这里唐陌就笑了,坐下拿过辛安刚放下的书,“看来多看书的确有好处。”
这小阴招一招接着一招,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还有一个怀孕就不管了?”
“急什么?”
陶怡然现在关起来门来过日子,以为自己不听不看以前的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殊不知不过是温水煮青蛙而已,“你不是说襄国公搅黄了陶大人外放的事吗?”
“陶家她是回不去了,祝佑虽去了庄子,但襄国公夫人怎能不恨?”
“当母亲的绝对不会说是自己儿子的错,为了给祝佑找回一点名声少不得就要将错处都怪到隔壁,她的名声是彻底毁了,母亲有意将她关在府中养胎,一年半载的这个侯府大门她出不去,我现在就等她生孩子,力气都要花在唐荣身上,让唐荣亲自去为难她,去针对她。”
抬眼笑看唐陌,“夫妻成仇,父子反目,互相都恨不得生啖其肉,多好。”
唐陌哆嗦了一下,好狠毒的婆娘哇,“你要不觉得烦看看也无妨。”
“不烦啊。”
辛安笑着,就是笑意不达眼底,“我过我的好日子,闲暇时看看热闹,有什么可烦躁的。”
唐陌可并未继续说话,对辛安的状态隐隐有些担忧,怕她只是面上看着豁达,心里却始终走不出来。
若论隔壁两个对他们两人造成的伤害,辛安受到伤害明显要大很多,如此看来他死的早还真是福气。
“呸~”
辛安侧首,“干嘛?”
“没事,就是想起一件不太好的事。”
唐陌凑上前,“我这最近一直在关注谨王的事,不过到目前都还没消息,我记得就是最近啊。”
“是这个时候。”
过了那么多年,两人都不太记得清具体的日子,辛安说过几日就是庄子上的杨管事来领月钱的日子,“京城的冬天不好过,冷不说,吃口新鲜菜也不容易,我准备让杨管事搭建暖棚种菜,再让王叔在辛宅搭个花房。”
说起冬日的青菜唐陌就感慨起了价钱,“我记得两寸长的小黄瓜价钱一千钱,堪比人参,你是准备自家吃还是卖钱?”
“当然是卖钱。”
辛安表示她找不到理由让隔壁的吃白食,“那暖房搭起来就要日夜不停的烧火,花费多大的人力财力,卖的贵本钱也高,当然要回本。”
“迎晖路的杂活铺也要开张了,到时候就送到那里去卖,再送些到药膳坊,这就是招牌。”
“当然,赚钱是次要的。”
物以稀为贵,她要用冬日里的脆嫩青菜拉近和各家的关系,花小钱办大事,“就当我为谨王府冬日种菜了。”
谨王府,她一定能巴结上。
“你怎么对谨王府这般上心?”
唐陌很好奇,依照辛安目前的进展,她已经算在京中贵妇人圈子里站稳了脚跟,又何必还要费心去巴结谁?
“因为谨王算得上是公正之人,没那么大的野心和欲望。”
二皇子登基多年后谨王府依旧屹立不倒,在朝中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她以为这样的靠山比二皇子更可靠。
何况,靠山还嫌多?
“廖直走的军武这条路,你跟着他也只能走这条道,但这和祖父的遗训相违背,你在历练是没什么,但要再往上走也不知廖直能帮多少。”
“若再有谨王提携你,你自己再用心些,超越唐荣也并非难事。”
“花花轿子要人抬,自然抬的人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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