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月暖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更愿意吃青菜,这鱼是吃的够够的。
辛安放了心,看了阵稀奇就和唐陌一起回到了甲板,想着也无聊便张罗了叶子牌,“宽阔的江面上,江风习习,阳光普照,不冷不热不晒,有飞鸟有远处的群山相伴,摸一把叶子牌岂不快哉,来。”
原本有些晕船的老太太顿时来了精神,王氏笑眯眯的就坐下了,甘露不会摸牌换了翠屏姑姑来,几人说笑着摸牌,在笑声中朝着淮江而去。
原本应该枯燥的赶路因辛安一日好过一日的心情,一日比一日好的状态变的格外轻松愉悦起来,在船上喝茶说话摸牌,在马车上说故事讲笑话,马车行驶一路,笑声就跟了一路。
辛宽老怀大慰,唐纲虽然不怎么样,但他的侯府还是不错的,都是好相处的人,他闺女过的这般舒心,他高兴,并在心里决定到了淮江后可以适当的给唐纲提供一点帮助。
辛桓也高兴,一路上缠着唐陌问东问西,还学会了唐陌身上两样暗器的用法,并决定回去后也是搞一个,防身。
生活在这样欢快愉悦的气氛当中,唐纲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并且还颇为得意,觉得家中这般和谐都是因为他持家有道。
第387章 辛家的富贵震撼了唐纲
大家都高兴,最难受的反倒成了唐陌,白日里辛安兴趣来了会和他一同骑会儿马,但大部分都是在老太太的马车里听老太太说那些古老的笑话,累了回到他们自己的马车就将他当成肉垫子枕着睡觉,不仅没有吃舟车劳顿的苦,反倒精神焕发,越发开朗。
等到淮江境内的时候更是多了几分雀跃,道路两旁草和树都让她觉得亲切欢喜。
“姐,再有两天咱们就到了,就是这两天得赶路,不能耽搁,你受得住不?”
辛桓调转马头回来,“不过这路不算难走,不算很颠簸。“
辛安让他尽管赶路,“再累也就是这两天了,走。”
“好。”
辛桓又去给老太太说了声,“唐祖母,要辛苦您了,我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到下一站,要不然就能露宿荒野,您老可还行?”
老太太表示自己可以,“走,祖母可以的。”
她是有些不舒服,但忍一忍,到了后休息两日就是,没什么要紧的。
车队加快了速度,辛安也开始激动起来,即便是颠簸不舒服嘴角也压不下去。
第二日的傍晚,车队赶在城门要关闭之前进城,挑开车帘的辛安近乎是贪婪的看着城中房舍街道,努力搜寻记忆,久远又有些熟悉的招牌从眼前划过,上辈子的事在此刻也如走马观花一般浮现,等马车停下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
翻身下马的唐陌掀开帘子伸手去接她,迟迟没见她伸手好奇探头去看,“怎么还哭了?”
“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
辛安抬手,手落在他的掌心,“我这是近乡情怯,我...”
“我懂。”
唐陌知道她,这是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回娘家,近乡情怯是该的。
“小心些。”
“真回来了?”
得到消息辛夫人快步走了出来,辛桓笑眯眯的凑上去,“娘,我回来了。”
辛夫人急切抬手推开挡路的他,快步上前走到了马车前,“我女儿回来了?”
“可是真回来了?”
“娘,我是真回来了。”
上回见面是在京城,那时候脑子里乱糟糟的,激动庆幸还想大干一场,很多情绪都被压住了,此番在阔别多年的家门口再见,只觉得心里无限委屈,直接扑进了娘的怀里,“娘~”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辛夫人抱着自己的闺女,眼泪不受控的往下流,辛宽也在一旁抹泪,辛桓更是在吸鼻子,唐纲和王氏尴尬的站着,此刻心里莫名有些罪过。
辛宽最先回过神来,“亲家一家都来了,先别哭了,咱们进去慢慢说。”
辛夫人慌忙抹泪,“对,真是失礼了,请进。”
“亲家老太太,没想到您会亲自来,我心里欢喜的很,您请进,小心些。”
老太太红着眼圈,被方才的母女相逢感动的,“打扰你了,没给你添麻烦吧?”
“您说的哪里的话,您能来是看得上我们,是我们的荣光呢,您小心台阶。”
此刻已是夜幕四合华灯初上,虽看不真切辛家有多大,但依稀能见亭台楼阁花儿绽放,待客的大厅更是气派,刚坐下就有几个丫头端着水盆鱼贯而入,水盆里是温水,温水里泡着雪白整齐的帕子,丫头分别站在每一位客人的跟前,又有丫头上前拧干帕子递给贵客。
辛安接过帕子,简单擦了脸又洗了手,几个丫头端着水盆退下,很快又有丫头端着茶盏上前。
薄胎青花的茶盏一看就是稀罕货,辛夫人招呼众人,“舟车劳顿,先喝口茶,约莫半柱香可以用饭。”
“早前书信里得知各位要来,我既激动又欢喜,难得亲家看得上千里迢迢而来,一应用度我都准备好了,淮江不比京城,若是不周到的地万望海涵。”
王氏笑道:“我们来已多有打扰,又得亲家母热情招待,再是满意不过了。”
她不是不识货的人,全套的红木座椅,百宝架上的那些摆件,雕花鱼戏荷叶的屏风,地上铺设的地毯,手里的茶具,伺候丫鬟身上穿的衣裳等等,无一不在告诉她辛家的富贵。
唐纲自然也观察到了这些,眼眸微闪,唐陌则是大大方方的四下打量了一番,“岳父岳母这宅子当真是气派。”
辛宽笑道:“也就一般,你们住着喜欢才好。”
辛安笑眯眯的坐着吃茶,说实话,在侯府待久了,都不知道自家这么富贵,哎呀,这厚实的地毯踩着真是舒服啊,难怪无论她说什么她爹和她弟都觉得她在侯府受了委屈。
若是轮生活条件,那的确是委屈了的。
“老爷,夫人,可以用饭了。”
有婆子来传饭,辛夫人忙笑着起身招呼众人移步,嘴上说着,“今日厨房没怎么准备,你们先随便吃点,我明日摆下接风宴,为亲家接风洗尘。”
王氏想着他们也没提前说今日到,人家没准备周全也是正常的,很体贴的说道:“有些清粥小菜就行,我们都是有些年纪的人,也吃不了大鱼大肉。”
“我这闺女几次来家书都说她遇到了好祖母好婆母,对她极好,今日再见,您当真是再宽厚不过的人了。”
一行人进了饭厅,看着满满一桌子菜,那些菜色香味俱全还摆盘精致,唐陌嘴角微抽,这叫没什么准备?
“岳父府上有几个厨子?这么快就张罗出这么一桌子菜出来。”
辛宽招呼众人落座,“也不多,就七八个,家里偶尔要请客,有些客商喜欢西南菜,有些客商喜欢东北菜,便多请了几个厨子,偶尔也会在外遇到做菜特别合自己口味的厨子,也会请回来,偶尔换个口味。”
“都请坐。”
唐纲觉得被侮辱到了,想他堂堂侯爷也没那么多厨子伺候,心里此刻复杂的很啊。
老太太心头一喜,庆幸自己跟着来了,这是足不出户就能吃到天南海北的菜,多好,回京后也应该多请几个厨子,她都这把年纪了,该要多多享福才是。
唐纲在心里安慰自己,辛宽一定要宴请客商才将前厅和饭厅装潢的如此奢华,后院就不一定了。
但当辛夫人将他们带到歇息的地方时已经没了脾气,七拐八拐的走了好远的路,穿过了拱桥路过了荷塘,辛家到底是有多大?
第388章 娘,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晨光熹微,早起的唐纲站在屋檐下环顾所在院落的景致,灰墙黛瓦,花红柳绿,园子里假山流水锦鲤游弋,芍药盛开杜鹃绽放,爬满围墙一角的月季香气袭人,更是似桃又似梨花的花儿热热闹闹挤满枝头。
“这园子可真好。”
出门来的老太太脸上带着笑意,“你父亲还在的时候就说淮江的园林和京城不同,一草一木皆是匠心独造,婉约细腻,辛家这宅子处处雕琢,景致华美,我这趟是来对了,就这园子住着就让人欢喜。”
精致华美就算了,关键还宽敞,围墙也不高,视线看的远。
王氏舒心的笑着,果真是离开了京城就觉得处处新鲜,“我们住的是能住人的院子,想来这府上还有花园,等用过了饭我们就在这宅子里逛一逛,景致多好。”
“你说的是,咱们舟车劳累,多少有些疲乏,这两日就不出门,在家里歇息两日。”
婆媳两人对这宅子里的景致大加赞赏,唐纲不以为意,想他堂堂侯爷什么景致没见过,商人都好面子,待客用的宅子花大价钱打造也无可厚非,他不相信整个辛宅都这般奢华。
唐陌和辛安住在另外一处宅子,是辛安出嫁前住的,昨晚睡的晚,又激动又累,都没好好看住的地方,辛安醒来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回神了好久,这可是她阔别了几十年的闺房,怎能不让她触动?
唐陌主动遵循了老人口中的传统,并未和辛安住在一起,他睡在隔壁的卧房,进门后四处打量了一圈,啧啧有声,“不得不说,我岳父是真富贵。”
他在看过院子里,不亲眼看都不晓得辛安以前住的这么好,“说起来咱们的秋实院还有些委屈了你。”
辛安翻身坐了起来,“你看看,这就是我以前住的卧房,感觉做梦似的,一点都不真实。”
唐陌表示理解,外人看起来也就是一年,只有两人才知道,几十年了。
“快起了,我在屋外去等你,省得岳母来看到我在这里误会。”
辛安瞥了他一眼,“我娘都说了不忌讳这个,你自己要忌讳的。”
“岳母只是客气,我得懂规矩。”
唐陌凑上前悄声道:“说句晦气话,万一要是以后岳父或者小弟哪里不顺,最后不得怪到我头上来,说我是个晦气玩意儿?”
“我不能给岳父留把柄。”
辛安笑了起来,“那就快出去,我很快就好。”
春阳春绿进来伺候,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两人也都有些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还没收拾妥当就听到唐陌的声音,“岳母早。”
“早。”
辛夫人可不是来逮女婿的,她着急来看闺女,看到女婿也是很高兴的,尤其这个女婿很给她面子,城中远嫁的姑娘多了,就她的女婿隔一两个月就给她送东西来,还都是用得上的,让她狠狠涨了面子。
“怎么不多睡会儿,可是不习惯?”
“那侧卧可是小了些?”
唐陌笑道:“习惯的,卧房也合适,昨日来的晚都没看清楚家里是什么模样,又想着要陪岳父岳母用早饭,醒来的格外早。”
辛夫人看这个女婿是越看越欢喜,“淮江和京城不同,宅子的风格也不一样,你刚来瞧着是会新鲜些。”
“晚点让你媳妇陪着你转转,你岳父还在睡,昨晚夸了你半宿。”
唐陌更高兴了,“能得岳父夸奖小婿心头更欢喜了。”
“辛安刚起了,岳母进去吧,你们也好久没见,我自己先逛逛园子。”
辛夫人吩咐人领着唐陌去找辛桓,“那小子应该起了,先让他陪陪你。”
唐陌拱手笑着离开了院子,辛夫人大踏步的进了辛安的卧房,这个时候辛安才梳好头发,“娘,你说我今日戴哪支簪子更好。”
看着出落的越发气派尊贵的闺女,辛夫人很是骄傲,“得知你要一起回来娘就给你准备了新首饰,就在这几个匣子里,今日就戴娘给你准备的可好?”
匣子尚未打开过,春阳抱过匣子打开,里面的发簪很是耀目,不长眼也不大气,却极为精致繁复,辛夫人拿起发簪亲自为辛安戴上,看着镜子里的人眼中盛满了笑意,“我闺女真好看。”
辛安差点落泪,恍恍惚惚几十年,她娘亲手给她戴首饰的场景曾多少次出现在梦境里,如今梦境成为了现实,竟一时间让她分辨不出是触之即散虚无还是真真切切发生了,抬手反握住搭在她肩上的手,“娘,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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