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月暖
如此睿智神武,怎么就有唐纲这个里惯会趋利避害的后代,当年若是将花在唐纲身上的精力用在那个庶子身上,他这个当皇帝说不定还能多一位良臣。
“老侯爷当年那个庶子叫什么名字?”
赵公公略微一想躬身作答,“单名一个勇字,经营些买卖,其长子科举榜上有名,如今在御史台当值。”
看看,看看?
还能教出能考上功名的儿郎,多好,多可惜。
皇帝表示,老侯爷也有看不透的时候。
舍了璞玉,宝贝个朽木。
此时的朽木神清气爽的走在出宫的路上,感慨着幸亏自己来的及时,皇上怒气他没抬头都感受到了,眼下没发作只怕是在等太后闭眼的那一日,到时候恩国公府首当其冲,还不知道要掀起多少血雨腥风?
接下来几日陶怡然频频出府,每次出门的装扮都不同,回来的时候红光满面,有一日还心血来潮的在院子里抚琴,琴声缠绵愉悦,可见心情相当的不错。
王氏为尽侯府主母职责,将此事都说给了老太太和唐纲知道,坦言,“久不让她出府,外头便有风言风语传出,不是说侯府害了她便是说被我和老二媳妇压制的门都出不了。”
“最近请她出府的都是平顺伯府的少夫人,两人在闺中就要好,我想着老大不在,她一个人还要照顾孩子日子也不好过,便也没阻止,且最近陶府又和我们恢复了往来,但此事最终该如何,还得听听母亲的意思。”
唐纲不希望陶怡然出府,要不是陶家又行了,他决不允许害侯府和他儿子几次三番丢人现眼的人出门招摇,说春郎还小,陶怡然若是个好母亲也不该这个时候频繁出门,还是希望王氏能拿出婆母的气势训诫她。
老太太自是希望陶怡然能和辛安一般常出门走走,多结交,为往后积累本钱,但对陶怡然的本事又不太信任。
“可知她出去都见了谁?”
王氏摇头,说她并不知,“总也不好派人去跟踪她。”
老太太有些为难,王氏侧身端过茶盏低头吹拂,并不为此事烦恼。
作为当事人陶怡然此时坐在伯府的院子里抚琴,伯府少夫人坐在一旁如痴如醉,一墙之隔外平顺伯陪着南广郡王下棋,院子里恼人的蝉鸣声已经被伯府下人清理的干干净净,只有悦耳的琴音回荡在耳畔。
“当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唐少夫人琴艺无双。”
平顺伯落子后笑看南广郡王,“王爷擅音律,觉得唐少夫人琴艺如何?”
南广郡王如何不知道平顺伯的打算,他这点喜好算是被人给摸透了,“伯爷不怕威远侯找你算账?”
平顺伯怔了怔,复又扯出笑来,“郡王何出此言,我何曾做过得罪威远侯的事?”
“没有?”
“没有。”
平顺伯连连摇头,“我与威远侯素无往来,若说有什么交集也只是我那儿媳妇和唐少夫人交好,惦记着唐少夫人古代无趣才请过付说说体己话罢了,何来得罪一说?”
南广郡王落下一子堵了平顺伯的路,“本王对已故的老侯爷多有敬佩,对侯府中当是以礼相待。”
他这么一说平顺伯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明明看出了南广郡王对那唐少夫人有意,机会就摆在眼前,他居然拒绝了。
南广郡王起身,“那琴声美则美矣,却非本王所喜。”
他就那么转身离开,平顺伯着急去送,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爷。
不知情的平顺伯夫人在陶怡然一曲作罢后很是恭维了几句,又说她琴艺如此出众却无人懂的欣赏,实在是可惜,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
“我说句大胆的话,咱们女子生来就是要被男人宠着爱着的,越是开的娇艳的花儿越是需要细心呵护不是?唐世子好狠的心肠,做什么这个时候去拿穷乡僻壤的地方外放,他已经是侯府世子,即便没什么作为以后也是正儿八经的侯爷,身份尊贵,何必要去吃这份苦?”
她说的也是陶怡然想的,唐荣是侯府的世子,迟早要执掌侯府,合该留在京城,偏他想要上进,可越是上进越是出事,眼下她压根儿就不愿意提及他。
平顺伯夫人再一次提及了南广郡王,这次说的是她对郡王妃的温柔细心,说人家郡王妃就是一普通女子,“若不是生的好,就她那身段容貌还不如郡王府的丫头出彩,可郡王依旧对她无微不至。”
“郡王这般手握权力有人才出众且风趣的男子当真是世间难寻。”
说着话的还一眼不错的打量着陶怡然的脸色,很快就有丫头上前在她耳边低语两句,她神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常,只是没有了继续恭维陶怡然的兴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下午陶怡然从伯府离开,回侯府的路上被人拦下了马车,郡王府的小厮恭敬站在车前,“唐少夫人,郡王邀请少夫人借一步说话,是关于侯府的。”
连理由都是现成的,陶怡然只是略微迟疑便点了头,任由郡王府牵着马车掉头往别处而去。
第483章 两大海王高手过招
京中的正阳街小楼林立,街道宽敞干净,往来行人衣着齐整,即便是说笑也故意也低了些许音量,能出入这条街上随意一座小楼之人,非权贵豪富不可。
三层的朱红小楼在这条街上并不惹眼,紧闭的大门虚掩,当一辆马车出现在小厮的视野中时,忙开了门,轻脚快步上前迎接。
楼中陈设雅致华美,厚厚的地毯被裁剪成长条整齐的铺设固定在楼梯上,踩上去柔软舒适。
二楼陈设更显高雅豪横,千金难求的珊瑚树,市面罕见的黄玉牡丹,半人高的薄胎美人瓶,掺金杂银的绣山水屏风......
入目所见的一切都彰显着这里主人的权势地位。
檀木透雕镶螺钿的太师椅精美绝伦,坐在上面的男子更是丰神俊朗,贵气浑然天成,浅笑着朝陶怡然微微颔首,“唐少夫人,请坐。”
陶怡然自诩高雅之人,爱的也是高雅之物,她一直以为自己不喜金堆玉砌,最看不惯侯府春荣堂里老太太那些俗气之物,此刻却对自己的喜好产生了怀疑。
缓步走到另外一张太师椅前坐下,“不知郡王有何事提点?”
“少夫人无需惧怕本王,冒昧请少夫人前来是有一桩事要说于少夫人知晓。”
南广郡王说他对侯府已故的老侯爷是如何敬佩,如今老侯爷不在了,但若侯府遇到难事他也会全力相助,“本王有些不好的名声,想来少夫人也听说过,然那些名声对本王无关要紧,可眼下有人要利用本王的那点名声算计少夫人,本王便不能坐视不理。”
他神情凝重的将顺义伯给卖了,将顺义伯的那点龌龊心思明明白白的说于陶怡然知晓,“今日少夫人在伯府抚琴,顺义伯便邀了本王在一墙之隔下棋,少夫人琴声悦耳让人沉醉,本王好音律不免听的有些沉醉,顺义伯便有意引本王去见少夫人......”
他多无辜啊,不过是喜好音律,出入各种风月场所也不过是去欣赏琴声,外头便将他传的不堪入目,为此还牵连上了陶怡然,他很愧疚。
就这么几句话,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陶怡然对他好感大增,都说相由心生,这般俊朗出彩的人怎会是外界传言那般?
再联想伯府少夫人在她耳边说的那些很有引导性的话,此刻的她对南广郡王已信了八成,缓缓起身福礼,“多谢郡王告知。”
此时的她已红了眼圈,重新坐下后表示对南广郡王的遭遇感同身受,因为她也曾遭遇过,并主动提及了外面那些传言,说她不过是和祝佑在宴席上见过两次,在人多的场合才和许公子说过两句话,外界便将她传的极度不堪。
说到动情之处难免又是一副美人催泪图,等该说都说完了才捏着帕子压了眼圈,扯出一抹笑来,“是我失态,让郡王笑话了。”
清冷美人乍然露出如此脆弱又坚韧的一面,南广郡王一脸动容,“竟不知道少夫人和本王竟有想相同的遭遇,世人多愚昧,少夫人受了这般大的委屈还能如此坚韧,本王...佩服。”
两人之间的气氛竟生出一丝暧昧,陶怡然垂眸捏着手里的帕子,好一会儿才压着眼圈抬起头,脸上又恢复了得体的笑容,“清者自清,都会过去的,王爷肯如实相告,免我再一次被人口诛笔伐,这般恩情不知该如何多谢郡王。”
“少夫人无需挂怀,本王见少夫人被人算计却又无人撑腰,不免有两分不忍,往后少夫人切不可轻信他人,少夫人琴艺超绝,然这世道对女子诸多不公,唐世子又不在身边能处处护着你,往后尽量莫要在外人跟前抚琴,以免招人口舌。”
“今日少夫人一曲让人沉醉,却又有些熟悉,可是冬阳先生多年前所谱的《漏星》?”
“正是,郡王也知?”
从未有人能和陶怡然谈论乐谱,唐荣也不行,南广郡王却能信手拈来,他见多识广谈吐风趣,潇洒不羁中又恪守礼仪,让陶怡然心生愉悦,举手投足之间也尽显风情......
太阳不知何时隐匿于西边的云层,晚霞洒落大地,橘红的云彩渲染了半片天空,飞鸟伴着霞光划过天际飞向远山丛林,街道行人带着归家的急切,一队车马缓缓进入京城的大门,而后朝着廖家的方向而去。
“公羊先生到了?”
廖直正和唐陌说事,有下属前来回禀,唐陌一脸喜色,“公羊先生名满天下,无数人都想一睹其风采,从今日起,这京城又要热闹了。”
廖直脸上也有了笑意,公羊先生的抵达对他来说又多了一层保障,“我说的事你记下,尽快办妥,你手底下要加谁自己决定,我先回去了。”
见他匆匆打马而回,唐陌也笑着出了衙署,等候在外的来来快步上前在他跟前压低声音将陶怡然的事说了,并道:“南风的人也跟着,另外还有别的人,咱们的人要不要撤走?”
“别的人?”
唐陌蹙眉,除了他们夫妻还有谁盯着陶怡然?
平顺伯府的?
“查清楚是哪里的人。”
“已经派人跟着了。”
来来表示,他办事公子就应该放心,等公子当侯爷的那日,他就是第二个张管事,想想就觉得气派又风光,简直光宗耀祖,到时候他一定要狗仗人势,多多的捞银子,公子七成他三成。
真是想想就觉得开心。
“公子这是要回府?”
“废话。”
来来一脸邀功的提出几样点心,还有辛安最近喜欢的酥饼,“都是少夫人喜欢的,刚出炉,还热乎着啦。”
唐陌对他那是相当的赞赏,“最近长进了,不错。”
“都是公子教的好,公子您慢些。”
来来越来越有狗腿子的架势,唐陌侧首看他,觉得他腰再弯一些,声音再细一些,换上衣裳就能进宫去伺候了,“来来啊~”
“公子,我在。”
“你越来越谄媚了,挺起腰来,要有气势,懂?”
来来顿时学起了张管事的样子,“是,公子。”
第484章 为抚琴讨好辛安
“大少夫人回府的时候带回来一个木匣,方才得到消息,那匣子里除了琴谱外还有一方摆件,黄玉牡丹,比少夫人您的那块更大。”
秋实院里,南风将今日陶怡然的行踪告知给了辛安,并表示,“大少夫人心情挺不错的。”
辛安觉得有意思,一个最擅勾搭女子,一个最擅引诱男子,两人凑在一起畅谈了一下午,高手过招果真是不同凡响。
“继续盯着,尽量小心些,别被发现了。”
“是。”
南风很快退了出去,辛安饶有兴趣的看着水缸里的鱼,听着隔壁传来婴孩的哭声,翠屏上前来,说陶怡然方才将奴儿还给了玉姨娘,玉姨娘到春华院来接,还给陶怡然磕了三个头。
“刘姑姑训诫了她,说奴儿小公子娇弱,在三岁之前都不应该随意出院门,若是奴儿公子再因此生病便要问责玉姨娘。”
陶怡然是很蠢,但刘姑姑却晓得该做什么,翠屏欲言又止,以她的意思当先除掉刘姑姑,没有刘姑姑的陶怡然便没了约束和爪牙,她自己就能作死自己。
但没摸清楚二少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打算之前她没准备开口。
前院,唐陌端着碗喝燕窝,喝完说还不如来碗鸡丝面,他喝不惯这个东西,也就能漱个口,该饿还是饿肚,伸手就去拿他带回来的点心吃。
“母亲可知大嫂今日去了何处?”
王氏神情微怔,“怎么了?”
唐陌道:“有人在跟踪大嫂,母亲知道是谁?”
王氏当即就懂了他的意思,瞪了他一眼,“有话就好好问,在母亲跟前还拐弯抹角?”
唐陌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将他和辛安分别派人跟踪陶怡然的事说了,“来来说还有一方的人,我猜是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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