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月暖
吃饭正是大家最放松的时候,也是一天当中心情最好的时候,辛安就是专门挑这个时候来的,见有人起哄‘羞’的低了头,“食盒你还要不要?”
“要啊,唐二兄弟不吃我们吃啊。”
带头起哄的人叫庄实,来自勇双伯府,庄家和唐家的情况差不多,虽然没有明确表明要弃武从文,但在军中的儿郎已经不多了,要不然庄实也不能到北衙军混日子。
两家有往来,庄实给唐陌两分面子也不奇怪。
庄实起哄和他相熟的那些人也跟着起哄,辛安‘害羞’着转身带着人就走,走的飞快,唐陌目送她远去,庄实乐呵呵的提着食盒进了饭堂,“唐二兄弟看弟妹的背影入了迷,让我们来看看弟妹都带了什么好吃的。”
好几个人端着碗乐呵呵的凑了过去,食盒里摆的不是烧鸡就是烤鸭,还有一道橙子熏大鹅,连海味都有,有人夸张赞叹,“唐二兄弟吃的也太好了。”
“听说辛家富贵,果真名不虚传。”
“唐二兄弟,我们可就动筷了?”
唐陌笑着进了饭堂,“让大家看笑话了,吃,都送来也不能拿回去不是。”
“弟妹好意来送饭,这是多大的情谊,唐二兄弟好福气。”
“就是,咱们这里得媳妇送饭菜的你可是第一人,偷偷美吧。”
因着辛安带去的几个菜,这些人到了下午对唐陌的态度就好了一点,至少愿意提点他一些北衙军的规矩,唐陌原本就会来事,更是丝毫没有架子,见谁都笑眯眯的,让本来就找他茬的人愣是没抓到机会。
辛安回府时陶夫人已经离开,陶怡然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和唐荣吵了一架,据说唐荣拂袖而去。
“再拂能拂到哪里去,我赌他院门都走不出去。”
南风笑眯眯的点头,“拂回书房去了。”
辛安坐下吃了茶,放下茶盏就为明日去听戏做起了准备,“挑一身艳丽些的衣裳,首饰挑轻便些的,不要太素。”
王姑姑觉得她第一次去见京城的那些高门女眷,应该打扮的低调些,不抢风头才是。
“都晓得我爹是盐商,我若是穿的太寡淡不就是说我爹不赚钱?”
她上辈子没少因为穿的寡淡被嘲笑,何况她本身就不喜欢那些寡淡的衣裳,“岁月流转,我能穿几年艳丽的衣裳,那些寡淡的衣裳以后有机会穿的。”
王姑姑担心辛安太过招摇,会让京里的有些人惦记上辛家,辛安却无所谓,“谁规定了辛家的银子只能让唐家花?”
“我爹是商人,自然要以利益为先。”
王姑姑还想再劝,辛安起了身,“姑姑,你说换亲这事唐家办的如何?”
“你觉得侯爷对二公子又如何?”
王姑姑不说话了,想着自己也没什么见识,干脆不去想这些,高高兴兴为辛安准备明日要穿的衣裳。
“至于明日出行,春阳和南风随我一道去。”
南风喜出望外,能陪主子出门是极有面子的事,当即笑吟吟的应了下来,春绿不高兴了,辛安道:“南风比你更了解京城的情况,你想要出去也行,但要比南风更厉害才可以,要不出门后迎面走来一人招呼我,我不知她是谁,你也不知,多尴尬?”
“回头我会去请母亲借一个熟悉京中情况的人过来,你们几个都要用心学,以后出门你们就是我的眼睛。”
春阳春绿还有王姑姑都重重的点了头,春绿想起了被带回来的夏儿,辛安让她将人带来看看。
这几日夏儿一直住在侯府的下人房里,除了学习规矩就是帮着干些杂活,即便如此和她在家里的日子比起来已经是天上地下。
如今的夏儿从头到尾都洗的干干净净,穿着府中丫头一样的衣裳,还是全新的,头上也不知道是谁帮她梳了个丫髻,就是头发不太多,有点枯黄。
“给二少夫人请安。”
学了几天规矩,也算有模有样,“起来吧,收拾过是不一样了,这几日可还习惯?”
“回二少夫人的话,府中很好。”夏儿有些兴奋,连话也多了起来,“能睡床,有被子盖,还有新衣裳穿,两身呢,饭也吃的饱饱的,活儿也不难,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奴婢多谢二少夫人。”
“奴婢和堂哥都好珍惜现在的日子,堂哥说要好好干活,不能给二公子和二少夫人丢脸。”
说完了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多了,忙垂下了头,不安的拽着衣袖。
辛安笑道:“能听你说这么多话,可见是真的喜欢这里,既然喜欢那就好好学好好当差,回头还有其他差事给你。”
夏儿忙应了下来,春绿赏了她一碟子糕点后将她领了下去,王姑姑说这个夏儿瞧着也算伶俐,“再好好调教些日子就能当差了。”
“就是她的爹娘兄弟都是被二公子发卖的,虽在他们手底下没过什么好日子,可怎么说也是亲生父母,就是不晓得心里是否会有怨恨?”
辛安也没想重用夏儿,“多盯着就行。”
“重点是她那个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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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得了觊觎弟妹的病
唐陌很喜欢二山,说喜欢二山身上的劲儿,为此还让二山跟着府中的护卫学拳脚功夫,二山学的倒是卖力,就是不晓得最后会不会辜负唐陌的期待。
“少夫人,夫人回来了,让您过去一趟。”
丫头前来通传,辛安起了身,领着人刚出门又遇到了唐荣,没等她叔说话唐荣先开了口,“弟妹要去见母亲?”
“大哥也是?”
唐荣点头,“听说母亲回来了,想去和母亲说几句话。”
“怎么没和大嫂一起去,大嫂的身子可好些了?“
“已经好多了,明日就可以去和母亲请安。”
辛安笑了笑,进门多日陶怡然都称病不去请安,这种事无论在哪里都要被人指责,唐荣正处于上升阶段,对外头的名声极为看重,怎会一直允许陶怡然不出春华院的大门?
看来今日吵架就是为了此事。
“弟妹今日去给二弟送饭了?”
唐荣想要多和辛安说两句话,在他的眼里,辛安原本就是要嫁给他的,且在他知道的消息里,出嫁前的辛安对他很是爱慕,此刻的心里生出诡异的心思来,一个人的欢喜不可能说没就没,辛安的心里说不定还有他,只是事已成定局她无奈之下才接受的唐陌。
尤其她和唐陌现在还是分房睡的,更是能佐证辛安的心里还有他。
心里莫名有些暗爽,想要撩拨一下辛安,如此不仅能恶心唐陌,说不定还能让辛安的心更偏向他。
陶家在官场上的帮衬他要,辛家的银子他也想要。
“二弟第一日去北衙军若是有不适应也正常,他之前在府中无拘无束惯了,忽然被拘在一个地方是需要些日子适应。”
辛安叹了口气,“也是我没弄清楚情况,还以为北衙军不管饭,差点闹了笑话。”
唐荣停下脚步,面露担忧之色,“二弟可是责怪你了?”
鸡皮疙瘩迅速拔皮而起,辛安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就觉得唐荣此刻的表情非常的欠揍,咬牙咽下火气,扯出一抹笑来,“没给他怪的机会,我见势不对就赶紧回来了。”
唐荣面上松了口气却依旧带着忧色,“成婚那日...终究是我对不住你,这份亏欠也不知如何才能弥补,你以后若是遇到难处就来寻我,只要是我能帮的,必不会推辞。”
辛安觉得唐荣有病,喜欢觊觎弟妹的病,以前是陶怡然,现在轮到她了吗?
是不是又觉得自己还不错?
她并未答话,怕张嘴说出来的话有损她的形象,只是浅笑了一下,唐荣却认为她答应了,一时间心情格外的好。
王氏见到两人出现还有些惊讶,辛安先一步做了解释,“早上出门就遇到大哥说要来给母亲说说话,方才出门又遇上了,看来大哥说的是要紧事,不知我是否要回避?”
王氏明白了,这是想了多日后决定来找补一二,做做戏。
“都是一家人,也不是外人,你就坐下吧。”
辛安坐到了一旁,唐荣撩袍朝着王氏跪了下去,“父亲为了维护儿子伤了二弟的心,儿子心里亦是十分不安,情急之下做了糊涂事,回去后悔恨不已,特来向母亲赔罪。”
“母亲,二弟是儿子的亲弟弟,儿子盼望着他万事顺遂,绝没有要和他争什么的意思,这府中就我们兄弟俩,当要相互扶持共同进退,待儿子在礼部站稳了脚跟,必定会为二弟筹谋,让二弟有更好的前程。”
王氏让他起来,“母亲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当时母亲也是在气头上,你父亲的事和你无关,你是母亲看着长大的,不是亲母子却胜似亲母子,母亲又怎么会生儿子的气?”
唐荣起了身,“母亲慈爱,通情达理,能得到母亲照拂是儿子的福气。”
“怡然的身子好多了,这些日子没有来和母亲请安她总念叨着不够孝心,今儿说明日要来和母亲请罪。”
王氏道:“母亲晓得她身子骨弱,听说在娘家的时候就是这般,母亲怎么会怪她,请安的事你让她别着急,将身子养好,早日为你诞下一儿半女,这才是最对母亲最大的孝顺。”
陶怡然不想来和她请安,她还不想看到她,最好一直不出现。
“雪玉那里有人照料,半个月就会有大夫前往为她诊脉,她腹中怎么说也是你的血脉,也该偶尔差人给她送些东西去,也好让她有个念想。”
王氏不提唐荣都快忘了此事,忙拱手,“多谢母亲提点,儿子会的。”
“嗯。”
王氏叮嘱,“此事就莫要让你媳妇知道,她身子不好,不宜忧思。”
唐荣觉得王氏想多了,因为他丝毫没有发现陶怡然的多心,除了当日难受了一下,后面又和无事人一样,他原本还想劝慰一番,见她态度如此也就歇了心思。
该说的都说了,唐荣告辞离开,离开之前还朝辛安点了头,背影很是潇洒。
辛安被恶心的够呛,觉得手里的茶水都不香了,微微侧过了身子,“母亲吩咐人叫我来可是有事?”
王氏要给她说北衙军指挥使廖直的事,“此人只怕是不容易结交,廖家原也是武将世家,但前两代都没出过能出色的将领,直到到了廖直这一代。”
“廖老爷子前年忽然暴毙,然后廖直的父亲也在一个月后去世,从此廖家就是廖直当家,他二叔和三叔两房也都听命于他,廖家儿郎众多,这两年都升迁的比较快,都说这廖直深得皇上信任倚重。”
辛安蹙眉,“若是这样,父亲不可能不知道这些消息,为何又要选择直接得罪了他?”
天子宠臣哪里是唐纲这种蒙受祖辈庇护的人可比的?
王氏平日里也没什么机会知道朝堂的事,辛安虽然多一辈子的经历,但上辈子都是以唐荣为中心,唐荣需要的她才会去费心打听,平日里连侯府大门都不出,加上时间太过久远,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关于廖家的记忆。
两个对朝中事基本不知的婆媳大眼对小眼,最后王氏做了结论,“最大的原因还是你父亲想要保全他爱子名声,之前外头就议论了一阵,说那唐荣花拳绣腿,你父亲爱子如命怎可能让爱子名声受损?”
一口一个‘爱子’,多少有些讽刺。
第69章 最懂拿捏唐陌
廖直作为北衙军执掌者,辛安表示有必要想想办法和廖家搭上线,王氏今日的戏也没白听,多少有点收获。
“廖直的妻子是林州第一富徐家的姑娘,家中良田万顷,她当年嫁到京城的阵势挺大,轰动一时,我也有印象,陪嫁物品之丰极为罕见,光各类粮食就有五万斤,堵了京城码头许久。”
她这么一说辛安就有印象了,“在哪里听过,说这位徐夫人有个妹妹嫁给了谨王次子?”
这点王氏不清楚,但不妨碍她尽快去搞清楚,辛安慢条斯理的吃了口茶,“也不着急,只要在这京城里,总能找到人能搭上廖直这条线。”
王氏点了头,抬眼打量着辛安却怎么也看不透,总觉得眼前这人明明有着一张年轻脸,她却几次在她身上有了同辈人的错觉,尤其是她静下来的时候那种感觉更为明显。
“母亲有事?”
被打量的辛安抬起头,唇边一抹淡淡的笑,王氏笑道:“就是想着你是个有成算的,母亲能帮你的地方或许不多,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母亲出面就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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