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月暖
“大嫂,请上座。”
太子妃笑着上前,走了两步还停下脚步侧首对陶怡然道:“唐少夫人,你便和府中的二少夫人坐一块儿吧,你们是妯娌,自然亲热。”
辛安差点没当场变了脸色,陶怡然这个蠢货,风口浪尖的人不知收敛,还跑到这里来给人当枪使。
恶心的太子两口子,活该被人拉下马,一对臭狗屎。
在心里将人都狠狠骂了一通,辛安朝陶怡然笑了笑,“大嫂,坐这里。”
气死她了,这蠢货丢人她乐见其成,但她也会丢了侯府的人,侯府的名声臭了,她和唐陌还争个什么劲!
陶怡然施施然在她身旁坐下,坐在上首的太子和二皇子又是一番谦让后二皇子举了杯,众人同饮后这邀月宴就正式开始,没有歌舞相伴,倒是有一群白鸽飞了出来,在空中盘旋后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凭空消失的白鸽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在众人的目光忙着四下寻找的时候,卷发碧眼的幻术师带着那群消失的白鸽闪亮登场,紧接着就是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幻术,那群白鸽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又化成满天雪花,赢得无数掌声。
陶怡然有点儿心不在焉,辛安目不斜视看着场中的表演,身子不着痕迹的往陶怡然的方向靠近了些,“大嫂,你是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这般身份,难不成还想像个妓子般当众抚琴,为人取乐,让你那快臭了的名声雪上加霜?”
陶怡然扭头看她,“你什么意思?”
辛安的唇角依旧带着笑,目光依旧在场上的表演上,“意思就是今晚这琴你弹不得,你不要脸,侯府还要脸。”
“你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让你来弹琴你就来,还沾沾自喜。”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足够让廖夫人听见,廖夫人眉头微挑,唇角轻轻扬起,心里琢磨着那句‘你是什么很贱的人吗’,忽然觉得这话可以用在廖家的女眷身上。
无比的匹配。
陶怡然面色不愉,她是有些担心,但一想着出了事能推到太子妃身上也就没了顾忌。
她最爱的就是在她抚琴时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喜欢有欣赏甚至还有爱慕,哪怕是那些嫉恨的目光都让她觉得舒心。
可惜辛安不知道她的想法,若是知道,怎么也要推荐她到戏班子去登台,如此什么都有了。
“太子妃亲自开口,拒绝不得,弟妹若是不喜让太子妃收回方才的话就成。”
这是打定了主意要上场,且还一句话堵了辛安的嘴,因为她做不到。
第一个幻术师的表演结束,众人拍手称赞,二皇子一抬手就有人送上了赏银,很快第二个幻术师继续登场,辛安也再没和陶怡然说过话,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若是还想去丢人现眼,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廖夫人觉得看辛安压制陶怡然比看幻术更有意思,眼睛虽看的是幻术表演,但耳朵却竖的很高,幻术都是巧技当不得真,可辛安这个可是实打实的真本事,二房的商户女力压大房的官家女,好看。
当最后一个幻术师退场,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笑着鼓掌,幻术这个东西,刚开始还好看,看多了也觉得无趣,三五个表演刚刚好。
“好是好看,但论有意思,还得是去年的欧阳老太爷摘月亮。”
张少夫人拉了下辛安的衣袖,“二少夫人可知去年趣事?”
辛安飞快的扫了一眼欧阳少夫人,笑着摇头,“我今年才到京城,去年的事哪里知道,我瞧着今日的幻术就极为好看了,若不是晓得是幻术我都以为是真的,也不知怎么做的,当真神奇。”
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府上的老太爷的丢人事,张少夫人当真是闲的发慌。
欧阳少夫人回过头朝她笑了笑,目光又扫过了张少夫人,缓缓回头,张少夫人瘪了嘴,觉得没意思。
二皇子招呼着众人吃酒,又说既是邀月宴,若谁有应景的诗句也可高声说来,话音刚落太子妃的目光扫过陶怡然,唇角轻扬,“有酒有诗,若还有悠扬琴音为伴岂不是更好,说不得各位还能做出佳句也不一定。”
“二弟妹以为如何?”
二皇子妃笑意盈盈,“大嫂的提议和今晚的月色当真是相得益彰。”
她没下帖子陶怡然却来了,不是她主动凑上去就是太子妃故意为之,既然是自己送上来想要丢脸于人前,她还能顾忌那许多?
想要膈应她,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陶怡然按奈不住跃跃欲试,太子妃也没有让她失望,当着所有人的面看向了陶怡然,“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琴艺一绝,若能为邀月宴抚琴,当增色不少?”
“唐少夫人,你可愿意?”
第167章 当众下黑手的辛安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到了陶怡然的身上,有几个人男子的眼中甚至带上了轻浮之色,也有人眉头轻蹙,觉得太子妃这个提议实在不怎么好。
原本要起身的陶怡然忽然心里有些慌,辛安侧首看着她,眼中的警告她看的明白。
“唐少夫人,你不愿意?”
见她没有立刻响应,太子妃的声音里就有了不满,陶怡然心中一紧,恨辛安差点耽误了她的大事,腿刚一动辛安就看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迅速出手,而后就一声娇声痛呼,“啊~”
“大嫂你怎么了?”
辛安快速起身搀扶她,在衣袖的遮挡下捏着她腋下软肉狠狠又是一圈旋转,“啊~~”
“大嫂,你哪里不舒服?”
众人只看到陶怡然莫名惊呼,辛安一脸担忧,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陶怡然用力去推她,还没张口就听辛安在她耳边低语,“敢不配合,扒光你衣裳。”
“呀,大嫂你怎么浑身都在抖,你到底怎么了?”
辛安一脸慌张,松开她走出到二皇子妃跟前,福礼后道:“二皇子妃,我大嫂身子有些不适,我先送她回去问诊。”
此刻的陶怡然抱着自己的手臂,满脸痛苦,眼中盈满泪花,瞧着颇有两分狼狈。
腋下肌肤拧起来最疼,辛安那一下可没留手,多少带着私人恩怨,估摸着痛上十天半个月也是可能的。
可即便这样了还不忘朝二皇子投去一抹委屈至极的目光,活像两人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可惜二皇子正在看辛安,没有接收到。
此时太子妃的不满差点就写到了脸上,辛安动手一来隐蔽二来太快,除了一直盯着她的廖夫人没有第二个人看见,自然也就没怀疑到他头上,只觉得自己是被陶怡然戏耍了。
二皇子妃多少有些猜到是辛安对陶怡然做了什么,一荣俱荣的道理再简单不过了,但她目的已经达成,也愿意给辛安个面子。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不舒服了,让府医给瞧瞧,再差人回侯府去报个信,让侯府差人来接,天黑路不好走,一个人送回去只怕力有不逮,二公子送又不方便。”
得知她和廖夫人关系不错,二皇子妃觉得这是意外之喜,林州徐家富贵,廖直又掌兵,且兵马就在眼前,比她父亲远在天边的更有优势,拉拢之心更甚,怎么可能就这么让辛安回?
二皇子妃有了妥善的安排,二皇子府的内院管事嬷嬷很快带着人将陶怡然搀扶下去问诊,辛安表示放心不下,要去看看,二皇子妃并未阻拦。
唐陌也跟着一起去了,二皇子妃朝太子妃道:“大嫂也莫恼,这琴谁弹都一样。”
很快几位乐妓抱着不同的乐器登场,行礼后便去了假山处,很快悠扬悦耳的琴声便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场中再一次热闹了起来。
有辛安在,陶怡然自然不敢作妖,二皇子府的府医把脉一番后说并无大碍,至于为何忽然浑身疼,大概也许是风寒。
贵人们得奇奇怪怪的病重府医已经见怪不怪了,能进皇子府当差自然有本事,有没有病他能不知道?
不过是装病而已,但他懂规矩。
最终陶怡然是张管事亲自来接回去的,要知道张管事得到消息的时候有些懵,下午在外办事的她根本就不晓得陶怡然出了府,还是来赴宴,明明也没得到请柬。
为了显示自己的尽心,辛安还亲自将她送到了门口,陶怡然目光淬毒,压低了声音,“侯府不是你的,望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莫要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京城,公侯云集,你辛家一介商户如此的大胆,莫不是以为二弟能保你?”
“今日之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辛安欺人太甚,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对她下手,若不还以颜色,当真以为她好欺负?
“大嫂,天黑路不好走,早些回去吧。”
辛安丝毫不理会她的怒火,她敢动手,自然就有将自己摘出去的本事。
目送陶怡然上了车,等车远去辛安和唐陌这才一起回邀月宴,一坐下廖夫人就直接坐到了她的旁边,眼睛都带着光,她可是亲眼见到了辛安动手,啧啧啧,想想都痛。
场中已经乐声,寻声望去才看到假山下坐着几位乐妓,不仅身段好,琴声更好,如太子妃说的,让整个邀月宴更添韵味。
太子妃看向了辛安,辛安略微颔首,心想着这坨屎还敢对她投以不满的目光,她以为自己就能逃得掉吗?
她若是二皇子,定要参这坨屎一本,陶怡然是侯府长媳,世子夫人,老侯爷才去了多少年,军功还没凉,他的后人焉能被如此欺负?
只要运作得当,太子和太子妃都得惹一身骚。
重要的是,唐纲父子再想去巴结太子就没机会了。
实际上,坐在宴席末端的就是二皇子的谋士,此刻心里已经有了好几条抹黑太子的计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实施。
自诩有点文墨的人都笑着上前一展学识,有人专门抄录,不管好与不好都能得到阵阵赞誉声,轮到唐陌的时候众人起哄,说什么都要让他上场说两句,胡说都成。
唐陌笑着连连推脱,“我哪里能作诗,念书的时候一提笔便想哭,可没少挨先生的板子。”
众人不依,说即便是打油诗也要来上两句,唐陌无奈笑着,只能硬着头皮上场,“那就做个打油诗,博诸君一笑可好?”
众人笑着两头,连二皇子都说好久没听打油诗,“快快念来。”
唐陌拱手,煞有介意的清了清嗓子,“未曾提笔泪涟涟,先生站在我跟前,今日此诗做不出,夫人必定把我嫌。”
“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辛安也笑个不停,廖夫人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辛妹妹,你快别嫌弃他了,多不容易啊。”
林窈也笑着,“二弟当真活宝也。”
太子和二皇子也在笑,二皇子端起酒杯,“就这诗,有意思的紧,都能从中瞧见唐二公子的担忧,来,本皇子敬你一杯。”
唐陌忙举杯,“让二皇子见笑了。”
“唐二公子豁达,干。”
二皇子妃朝辛安笑道:“唐二公子连作诗都想着二少夫人,可见你夫妻二人感情极好,令人艳羡。”
林窈等人也出声附和,成功让辛安红了耳根子。
第168章 要去侯府讨公道
唐陌的博诸君一笑很是成功,直接让邀月宴的热闹上了一个台阶,二皇子甚是满意,宴席嘛,就是高朋满座热热闹闹才好,若所有人都顾忌着颜面不肯出头,有何意思?
唐陌朝众人拱手,“见笑了,都见笑了,此刻在下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可说好了,今日笑了明日就不能继续笑了。”
众人又笑了起来,严世茂也站了出来,说要效仿唐陌也给众人做个打油诗,还要延续唐陌的开头,道:“未曾提笔泪涟涟,逍遥日子十几年,如今要我来作诗,哀叹一声把命填。”
“哈哈哈~~~”
“妙啊,和唐二兄弟的有异曲同工之妙,我这里也有个......”
众人觉得有趣,那些原本颇有学识的人也站了出来,依照唐陌这个开头开始作诗,等轮到廖直的时候,廖直非常耿直的说自己不会,毕竟人家可是十二岁就上战场了,哪里功夫去作诗。
“虽是不会,但也不能扫了兴,就按照唐二公子的四句添两字凑个热闹。”
众人来了兴趣,廖直接道:“未曾提笔泪涟涟(不必),先生站在我跟前(何惧),今日此诗做不出(必定),夫人必定把我嫌(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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