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沉酒
“这美人我都替他收下了,在原剧情里,他不也宠幸了这两位伺候笔墨的婢女吗?怎到我这儿就发脾气?”
“宿主。”系统一时也不知道,自家宿主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男主为何不愿,它是真的不信它的宿主时一点都不知道。
云枝没答它的话。
系统也说不出这人到底是不是在心虚。
于是也只能继续出言试探。
“你既然收了那两人进来,为何不让她们去送给男主送晚膳?”
云枝听完系统的话后没忍住笑了。
“就你这点心眼子,就别在这儿试探我了。”
“你们男主刚才都生气了,我还让她们给他送晚膳,不得把人气死。”
系统:“……原来你也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云枝不敢太在意地耸肩:“就这样办呗。”
很快,系统就知道云枝所谓的“就这样办”是怎么办。
-
入了夜。
本应歇下的云枝却倏然起了身。
皎皎的月色从庭院落至屋内,似化了一地的琉璃。
她拢着披风坐在床畔,明月小心地侍奉着她喝水。
等水落了喉,明月便听见了她的话:“世子还在书房吗?”
听见云枝终于关心了一下世子,明月原先还有些愁眉未展的眉眼一下便舒展开:“是,世子还在书房处理公务,由夜行陪着。”
明月着重说了“夜行”的名字,似在刻意地提醒云枝,就算顾沉之知晓那些,也不曾有过什么红袖添香的想法。
“姑娘可是夜里睡不着,可要奴婢去世子那通传一声,让世子早些回来陪陪您?”
云枝垂了眼,手指无意识地敲在碗盏上。
没什么声音,可这一惯是她心烦意乱时下意识地举动。
“姑娘?”等了许久都不曾等着云枝说话,明月又轻轻地唤了声。
“嗯。”
云枝的羽睫轻轻颤了下,苍白却昳丽的容颜浮出几分烦躁。
她看不见面前的东西,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虚虚实实的存在。
哪怕是顾沉之,亦是如此。
明月一时有些琢磨不透云枝的意思。
她也不敢再多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
明月就在此夜会相安无事过去时,原先一言不发的人却在此时蓦地出了声。
“她们姐妹二人可曾睡下?”
明月几乎一下就明白了云枝的打算。
她忍不住低声劝道:“姑娘,虽说这两人是王妃赐下的,可如今您同世子新婚燕尔,正是培养感情的时候,您却给世子纳妾,这几乎不算好吧。”
“早晚的事,又何必锱铢必较了。”云枝许是真的想开,笼上眉间的愁绪已然消散,“世子处理公务迄今,想来也饿了,你让小厨房备点吃食,让她们二人送去即可。”
“姑娘!”
“您这是要让世子同您离心啊!”
云枝不甚在意地抬眼看着明月,明明她瞧不见,可被这双空荡的眼眸注视着时,她还是感到了一股不小的压力。
“便照我说的去做。”
“姑娘。”见着自个劝不动,明月也不得不按下自己焦躁起伏的情绪,她看着云枝,认真的、一字一句地说道,“您会后悔的。”
云枝不愿在听,只是挥挥手,示意明月出去。
明月气急地跺了脚,可到底拗不过云枝,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去办。
-
夜深。
临安王妃听了婢女前来禀告的事后,可以说是诧异非常,甚至是忍不住拉着前来报信的婢女再三询问,直到确认后,这才有些魂不守舍地放了婢女的手,让她下去。
“你说,乐安是不是疯呢?”
“我原先本是想等她拒绝的,她没拒绝就算了,怎么这人才要回去,就直接送到沉之的书房去伺候呢?”
“她便真的不在意吗?”
伺候王妃多年的婢女不疾不徐地接了话:“许是世子妃……”
“你不必为她说话,我算是瞧出来了,她压根就不在乎沉之,但凡她有半点心思在沉之身上,今儿这对姐妹花是决计到不了她的院子。”
“真是——”
临安王妃随手摔了手边的一只茶盏,“气死个人。”
-
灯火如豆。
淡淡的檀香萦在不算大的书房。
一侧的窗被支起,院中的景象连同着月色一起倒映在水波荡漾的池塘里。
笔架上还悬着墨未干的狼毫,顾沉之出神地倚在靠背上,目光所在之处正好落在正房的位置。
再旁伺候的夜行目光其实也是随之一起落在正房那侧的。
“世子。”夜行盯得眼睛有些发酸的时候,忍受不住地低声说道,“夜深,属下送您回屋子歇息吧。”
听见夜行的话,顾沉之脸上顿时便流露出几分欢喜来。
不过他面上还是维持着基本的冷漠:“你既然这般说,那便回去吧。”
“枝枝身子弱,离不得我,再加上她年岁又不大,也才刚及笄而已,我作何同她生气,真是愚笨。”顾沉之自顾自地说着,等他说完,他便要起身就往走。
书房的门一开,夜里微凉的风裹挟着凉意扑面而来。
只是他自个哄自个的那份欢喜还不曾全然体现在脸上时,所有的情绪便在顷刻间定格住。
欢喜与信念均在刹那倒塌,眼前无边的月色如数扭曲成了另一种场景。
明明是三伏天,可此时于顾沉之而言,却无异于处在冰窖之中。
遍体生寒。
“世子。”
夜行看着提着食盒站在外边的姑娘,立即担忧地朝顾沉之看去。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笼在袖中的手却紧紧地握住,就连身子也绷得比笔直。
这一次,到底是世子妃太过分了。
夜行想着。
“世子。”
许是天气燥热的缘故,前来送吃食的婢女也穿着少许清凉,薄纱之下,几乎可以借着檐角下的灯笼看清她如白雪似的肌肤,如上好的白玉,每一寸都极为莹润白皙。
“奴奉世子妃之命,给世子送些……”
话不曾说完,递来的食盒就被顾沉之拂开。
她手上没拿稳,东西琳琅翻了一地。
除却一些日常的吃食外,食盒里还备了一壶酒。
此时酒也被打翻在地,从酒壶中流淌出来的酒,除了异常浓烈的酒香外,隐约还有一股暖香。
不过这份香掩在酒味之下,并不算明显。
顾沉之的视线几乎是一下就落在了那壶被打翻的酒上,他目光逐渐变冷,隐约还能窥见几分痛恨与绝望。
“将人暂且羁押起来。”
“此事不要伸张,你且将酒拿出给府医瞧瞧。”
同夜行说完,顾沉之的目光这才挪到那名婢女娇美难言的脸上:“你们是世子妃带进来的人,我不愿世子妃脸面有损,此事你好生想想该如何解释。”
说罢,顾沉之不曾在多留,他克制着自己的怒意,稳步朝正房走去。
今儿在正房外值守的是明月。
见着顾沉之并不曾被引诱,而是一如既往地回她家姑娘这处,心下还不曾松一口气,顾沉之的身影便稳稳当当地站在她跟前。
“枝枝睡下了吗?”
“回世子的话,姑娘刚已睡下。”明月恭敬地答道。
顾沉之无声地垂了眼,他不曾再问什么,而是越过明月进了屋。
屋里只燃了一盏烛火,搁在内室的茶几上。
原先他也不是没有处理过公务至深夜,那时的云枝是如何做的?
不是强撑着睡意等他回来,便是在屋内点上几盏烛,好让屋里的光稍亮些,就像是她在等着他归家一般。
而非如眼前所见。
满屋漆黑,不见人声。
顾沉之自嘲一笑,他抬手将幔帐给挑开。
如明月所言,云枝早已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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