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沉酒
她又笑了,依旧端着一副温婉贤淑大度的做派:“世子纳妾本就……”
可这次,顾沉之却没等她说完。
茶盏破碎的声音蓦地响起,打断了云枝的话。
热腾腾的茶水更是从盏中飞溅出来,落在了顾沉之的手背,可他却似感受不到,而是欺身上前,捏住了她的下颌。
“我倒是想不着,我的妻子,竟还能这般大度。”
第108章
炙热的日光跃过窗棂, 落在她白净细嫩的脸上。
甚至就连她脸上细碎的绒毛都可看得一清二楚。
但看不见得唯有她的那颗心。
云枝怯生生地仰着小脸,对上顾沉之燥郁难耐的神色,那双如墨漆黑的眸子更是一动不动地直勾勾地盯着她。
就算如今是在盛怒之下, 可顾沉之捏着云枝下颌的手依旧没用什么力道。
他怕她疼。
所以就算是生气,也在忍耐。
云枝并不是没面对过男主发脾气, 可这次却同以往不一样。
甚至是他都没什么重话, 她心里便是一阵委屈,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变质, 是满腹的酸胀。
“我……”云枝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可真当话到嘴边,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平日的伶牙俐齿, 也好全然消失。
纤长的眼睫在眼前扑簌,她慢慢地垂了眼。
眉眼间的慌张在刹那化为乌有,半分不剩。
“我不曾这般想。”
“只是, 礼法如此。”
“什么礼法如此?”顾沉之反问,语气沉冷得紧,“我可有说过纳妾?我可有说过你需要大度?”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只要你不愿, 没人能做我的主, 这个院子, 也没人进得来。”顾沉之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本是还想在恐吓恐吓云枝的, 可是他瞧着她眼尾微红的可怜样, 心一下就软得一塌糊涂。
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眼角, 将那滴挂在眼尾的泪给擦拭干净。
“枝枝。”他语气也跟着软下来,连带着身子也往她面前凑了凑,“我刚才是不是太凶呢?”
“嗯。”
云枝颔首。
下一刻, 云枝就被顾沉之给搂入怀中。
他低头轻轻地吻着她的脸,从眉尾一路往下,最后落至她的嘴角。
嫣红小巧的嘴便挨在他的嘴角处,明明柔软之地,可说出的话,却是万分冰冷,叫他一次又一次地犹如身浸在寒凉之地。
“以后不会了。”顾沉之呢喃着。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又或是说给云枝听。
只是在说完那一刻,云枝便感觉自己的唇齿被人撬开,呼吸也被尽数掠夺而去。
她不太喘得上气,手下意识地便搭在了顾沉之的肩上,想要将人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她想说,白日不宜床榻之事。
可她的话却被尽数吞咽而去,直化作一声声呜咽。
顾沉之极少在床榻之事上会展现出自己的强势的一面,可今日却是一反常态。
甚至就连她的求饶,他都置若罔闻,一心只顾着自己的爽快。
云枝被气得不行,可最后那一点点气性也被顾沉之给磨掉。
她求饶,示弱,这些平日里百分百管用的招数,今日就好像全都失效一般,甚至是她的示弱,换来的是他更加过分的欺负。
等结束,云枝已没了什么力气。
甚至就连沐浴也是被人抱着去清理,然后又将她给送回来。
她只能可怜兮兮地裹着被褥躺床榻上。
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余下的只有顾沉之身上的檀香,一点点、一寸寸地侵染了整个思绪。
云枝揪着被褥。
她虽瞧不见,可五感却出人意料地敏锐。
顾沉之躺下来时,衣料间所发出的摩挲声、他的呼吸乃至他沐浴之后浑身清爽带了点点皂角的味道,都无一例外地一同侵扰着她的五感。
更别说,这人身上还火热热的,简直是像一座自动行走的火炉。
云枝裹着被褥小心翼翼地想往墙壁的位置挪一挪,可下一刻,这人却好像早就熟知她的想法,伸手连人带被一同卷到了怀里抱着。
沐浴过后的湿润的水汽连同衣裳上所沾染的檀香一同传来,叫她本就有些昏沉的脑子如今变得更加昏沉。
“时候不早了。”顾沉之像哄孩子似的请拍着她的背,“早些歇息,枝枝。”
怎么歇息?
云枝听着这话只觉得心里一哽,她刚被欺负完,浑身都酸痛得厉害,怎么可能睡得着?
抓着他衣裳的手不自觉地微微用力,垂坠感极好的料子被她抓出几分掖皱的痕迹来。
她可怜巴巴地仰着小脸,用那双雾蒙蒙地眸子看着他。
虽然知晓她看不见,但顾沉之还是被这人给看得心软。
他被她这副模样给取悦不少,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继续哄着:“睡吧,我今晚不弄你。”
“真的?”颤颤巍巍地声音,里面充满了对他的不信任。
顾沉之轻笑:“我还不至于如此……荒唐。”
荒唐两个字被他说得很轻,甚至还有一股笑意。
可听见这两字的云枝却觉得臊得慌。
紧跟着说出的话,也由此带了几分咬牙切齿:“你今日……还不够荒唐吗?”
“枝枝,我只是情难自禁。”
听见“情难自禁”这四个字,云枝倏地就想了白日的一些事。
这次,她不但是脸颊染上点点红晕,就连雪白的身体上亦是如此。
如同雪地里开出一朵极艳的花,美得不可方物。
“你……”云枝实在是不知自己该说什么,许些话在她唇齿间转了又转,最后还是只落得两个字,“荒唐。”
这次,顾沉之没在否认。
“我荒唐也就荒唐了,枝枝,若还有下次,我指不定更荒唐。”
这下,云枝真是有些无话可说。
她气呼呼地闭眼,俨然不想回答他的这句话。
顾沉之垂着眼,轻轻地摸着她的脑袋,久久未动。
他从不否认自己对云枝过分的独占欲。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今天能控制住,可不见得下一次,还能控制住。
-
等云枝醒来,差不多快至午时。
昨儿睡下时,浑身就酸痛难耐,今儿醒来,这种感觉更甚。
云枝抬手勾住一侧的金铃,伺候她的婢女很快便从外间进来。
“姑娘,您可算醒了。”说着,明月便要去扶她起身。
不过她伸出的手却被云枝给挡住。
她闭着眼,眉眼温软,甚至还有几分疲惫:“累。”
“水。”
明月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她没被被褥盖住的肩头,如雪般白嫩的肌肤上落下深浅不一的痕迹,许是这些痕迹很不算重,可她肌肤娇嫩,是以便显得尤为刺眼。
她沉吟片刻,抬手将被褥拉上:“姑娘稍等,奴婢这就去给姑娘倒水。”
明月很快折返回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茶水喂入她的口中。
“昨儿世子的确是有些过分了,今儿可要奴婢去说说?”
明月心疼地小心翼翼问道。
但没等云枝开口,明月又再度说道,“倒也不知奴婢多言,姑娘实在是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同世子争执,世子待姑娘如何,奴婢们也是瞧在眼里的,您那般做,实在是太伤您和世子之间的夫妻之情了。”
云枝想要得可不就是这。
她没答明月的话,只在她说完后,又问:“绿腰可有放出来?”
明月实在是没想到她话都说到这份上,自家姑娘还是油盐不进,一时,明月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姑娘,是存了心不想跟世子好好过吗?”
“绿腰也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没什么好关着,放了吧。”云枝淡淡说道,“便言,是我的意思。”
“放了之后呢?姑娘可要将她们逐出院子?”明月又道,“世子并不喜她们。”
云枝道:“逐出院子,她们焉有命在?”
说着,云枝轻笑了一声,“留下伺候吧,你去教教规矩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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