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孟青舟
“除了高考恢复本身,另外最最最让我激动的,想必大家都知道是为什么!”
“南星!”
一众考生齐齐高喊。
周长明哈哈大笑:“对,就是南星!”
“发表在省报上的知识点思维导图,我想它的重要性,已经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
“南星本来可以自私地把这些留给自己用,可她却公开发表出来,因为她知道太多太多的学生,复习条件都特别艰苦,没有完整地上完学,更没有复习资料!”
“后来觉得知识点思维导图总结得太简单了,南星就又根据这些知识点,总结了一份复习笔记!”
“有了笔记,还是觉得不够,最终考试是要落实在题目上的,她怕大家复习不好,就又自己出题,整理出了一套母题!”
“母题已经涵盖了绝大多数的知识点,如果能把母题完全吃透,那你对咱们高中数理化知识的掌握,至少达到九成!”
“同学们,去年两百多分就能上本科!而你只要吃透南星同学准备的这些笔记和母题,我认为大家数理化每科至少能考到六七十分!也就是说,只凭借这三科的成绩,你就能上本科!”
周长明又道:“当然了,我知道很多同学基础都比较差,不可能掌握得那么好,但我认为只要大家努力学习了,这三科达到六十分,并不困难!”
周长明:“这只是母题!南星同学担心同学们只看母题,思维会比较死板,她提出还是应该让大家多做题,多做各种跟母题有关的变形题,才更容易融会贯通。可是,去哪儿找习题呢?”
“平白去省里的高中,跟人家说,把你们老师出的练习题给我一份?”
同学们忍不住笑:“怕是要被轰出去!”
周长明:“可不是么!所以南星就说,拿她整理的复习笔记和母题,去跟人家换!换!”
同学们都抿着唇。
周长明:“也要感谢陈国栋同学,陈国栋同学的舅舅在庆市教育局上班,最终对方很支持南星同学的想法,就帮忙以庆市教育局的名义派人去省里各个高中,一个一个跑,去跟人家交换!”
“同学们啊,这同样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
“但好在,最终结果是好的!交换来了许多习题,就是咱们学校油印发给大家的习题!”
“还要感谢梁嘉年同学,他虽然入学晚,但他竟然给咱们弄到了京市各个知名大学附属高中的习题和试卷!人家的出题水平更高!”
周长明笑起来:“不过嘛,我倒是觉得咱们南星同学的母题,水平并不比京市高中老师们差,大家说对不对?”
“对!”
欢呼声震耳欲聋。
周长明:“庆市教育局的领导也觉得南星同学整理的资料特别好,所有交换拿到这些资料的学校,都说好!所以庆市教育局很快决定,出版这些资料,供所有想要学习的同学学习!”
“南星同学拿到了三千多的稿费,她只留了三百块,其他全部捐给学校!”
“学校里给大家印刷资料油印,油印机、纸张油墨这些都需要钱。”
“下面没有办法来学校上学的知青们,没办法做到人手一册,至少保证一个大队给一份,这也需要钱。”
“她还关注到咱们……有一些连饭都吃不起的学生!”
“我。”
“还有我。”
“我也是。”
不少学生站起来。
周长明:“我说这么多,只是想让大家知道,今年的你们,一定是最幸运的一届!”
“我希望,大家不要忘记南星同学为大家做的贡献!也希望,无论最终高考成绩如何,考上的,希望你们以后进入大学能够努力学习,能够出人头地,能够在有能力时,也像南星同学一样,回馈社会!”
“如果没有考上,我也希望大家不要放弃,有南星同学为大家整理的这些复习资料,再多复习一年,一定可以考上!”
“大家都知道南星同学高考当天出了那么严重的事故,右臂完全骨折,她忍着剧痛带着伤,坚持参加完高考!”
“就是这份不放弃,不服输的精神,我希望咱们所有人,都能向她学习!”
周长明带头鼓掌,下面更是掌声雷动。
贝明艺的一卷胶卷都拍完了。
她望向沈南星,她一只胳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笑容浅浅的。
这一夜,不光是她,这些身临其境且参与其中的学生们,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三天考试对于沈南星来说,同样也消耗巨大。
身上这伤太烦人了!
她已经三天没洗澡了。
聚餐快结束的时候,她就困得撑不住,跟大家告别先回去了。
高考成绩要到8月中旬才会出,还有时间呢。
回到家,提前回来的谈老太,已经烧好了热水,知道沈南星这几天没洗澡,身上肯定难受的很。
谈老太也不说帮忙的话,在照顾小南这事儿上,三礼比谁都周到。
先帮她洗头。
就让她坐着就行,用瓶子装水给她头发打湿,揉上沈南星用皂角、侧柏叶和何首乌自制的洗发膏,打出泡沫。
最后再去冲水。
冲完水就拿一条大毛巾把她头发先给包住,脱衣服,开始洗澡。
三天过去,身上的擦伤都已经结出血痂,但也不能用力搓。
而第一天没有显现出来的,撞击导致的各种淤青,如今也都清楚可见,淤青已经变成了紫红青黑的颜色,看着就疼。
谈小礼动作很是轻柔,生怕给她弄疼了。
沈南星都无奈了:“没事,不疼的。”
或者说是,这些疼痛完全在她的忍耐范围之内,若她自己手方便的话,她会直接跟平时洗澡一样的搓洗力度。
但谈小礼不行,他舍不得,也下不去手。
偏偏她要自己搓洗,他还不让。
这人在对待她时,耐心细致简直达到极点,她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沟沟坎坎里里外外,都要给她洗个干净。
她忍不住踹他,却被他捉住脚,脸色很严肃:“脚腕不疼了?”
行叭。
这人是真的认真在给他洗澡,而不是故意……
“我的阿礼。”
她声音又轻又软,又娇又软。
她抬起还能用的左手,指尖从他的唇瓣向下滑动,停留在他喉结的地方,轻轻一按。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喉结在上下滚动。
她用还能用的左手勾住他的脖子,亲他的喉结。
怕她脚上用力再加重脚腕伤势,他只能伸手托住她的屁股,给她支撑。
任由她故意给他亲得气息紊乱,他才喘着气挣开,低头看她:“想要?现在不行。”
沈南星:“……”
以为她不满,他赶紧说:“你高兴的时候,身体会绷紧,我怕你胳膊骨折的地方再错位,他们固定的不怎么样,还有你脚踝的扭伤,脚尖绷直时肯定会疼。”
沈南星都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给气笑了。
终于洗完,给她套上睡裙,遮住迷人风光,他又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这吹风机也是谈小礼同学自己做的,就连造型都是他一点一点打磨出来的,当然她提了意见,做出来的成品,不比后世买的差。
这玩意儿本来也没什么技术难度。
给她吹完头发,放下蚊帐,他才去外面冲水,给她洗个澡,他自己出的汗比谁都多。
这几天断着手还要参加高考,还要给宋红燕行针,确实精力消耗太过。
这会儿身上被收拾得清清爽爽的,她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谈小礼可能是出去上厕所回来,还带了一身凉气。
她也没醒,嘟囔一声就又睡了过去。
高考已经考完,只等着出成绩就行了,他们也没有必要再留在县城。
但沈南星这手不方便,倒也不用太过着急,慢慢收拾就行了。
休息了一天,隔日,沈南星打算去医院呢,梁嘉年带着贝明艺上门了。
“抱歉,之前参加你们的聚会没有表明身份。”贝明艺介绍了自己之后,笑着说道。
沈南星挑了挑眉。
她其实已经猜到了。
这年头有相机,且运用那么熟练的人可不多,而且记者拍照和普通的爱好者拍照也不一样。
“我想给你做个专访。”
“行。”
沈南星没有理由拒绝。
甚至,如果不是贝明艺上门,她也会主动联系其他记者,比如对她很感兴趣的《丰州日报》编辑。
“我们随便谈谈,谈谈你的身世?我听说你是秦安平秦先生的外孙女。”
沈南星挑了挑眉。
她几乎立刻就明白,这大概是梁书记授意的,从她的出身讲起,到现在,她外公还没有被平反,而这篇文章采访,很可能推动给她外公平反的进程。
“对,我外公是秦安平,我是早产儿身体不太好,我妈妈是大学教授工作比较忙。所以我出生就被送到外公哪里,跟着他生活……”
“外公经常给我讲抗战时期的事,讲他在战场上救治的伤员,我们的战士,肚子都被剖开,拖着肠子也要继续战斗。”
“那些年,我们为了新社会牺牲了很多人,无数战士抛洒热血,才让我们有了今天。”
“秦家当年参加革命的时候,全族上下一百多人,到新社会建立,就只剩下我外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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