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袭,她成摄政王的心尖宠 第166章

作者:白羽 标签: 甜宠 穿越重生

  岳云眉送走苏瑜和萧景仁,回身往霍静芳那里去,她估计也知道了关芯兰和孙学雍的事,没料想她阿娘处置了全福和香玉,在廊下等着她回去。

  “阿娘。”岳云眉蹦着跳着往冯夫人面前去。

  看着眉姐儿这样的没心没肺,冯夫人真是又是急又是气,更多的是无奈。“人送走了?”

  岳云眉点点头,挽着阿娘的手臂走起来,“已经开席了吧,咱们快去用午饭,我都饿了。”

  冯夫人在岳云眉手背上拍了拍,“阿娘问你,你一直都知道苏……我是说王妃处事如此冷冽沉稳么?”

  岳云眉不懂为何阿娘这样问,但她回答得老实,“嗯,阿娘你是不知道,当初在上河县,我和芳姐儿的清誉已经毁于一旦,众人议论差点儿没把我俩淹死。阿瑜只派了个嬷嬷到太师府上走了一趟,然后风向就全变了,当时我就知道阿瑜是个厉害的,谁的主意都没有她大。”

  冯夫人心下微叹,可不是,适才她在众人散去后才与郭夫人母女撕破脸,不让那对母女在诸多官眷中声名尽毁,其中也有顾及到她的处境的缘故。思虑如此之深,之远,她可真不像个在双十年纪才有的世故和圆滑。

  “这些你都跟我说过了。”

  “曲恒母女真不像话,居然想在阿娘的寿宴上捣乱,被阿瑜收拾得没脸,真是活该。”岳云眉想想,心中难以平静。

  冯夫人又何尝平静得快?她眼见着苏瑜不动声色将曲家母女逼得走投无路,又教训得沈家苏夫人无言以对,心中的余悸仍在忐忑。想想这事要换在眉姐儿身上,估计她只会喊打喊杀吧。幸好眉姐儿与苏瑜交好,不然她只需动动手指头,眉姐儿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岳云眉不知阿娘所想,她想的,是别一桩事。

  苏瑜与萧景仁站在将军府外各自的马车旁,苏瑜看着他,只有一句话,“可有王爷的消息。”

  她叫住他,只为问表哥的下落?还以为她是要感谢自己出手相帮呢。他回望着苏瑜,她目不转睛,固执一般的盯着自己,“你们是夫妻,表哥若要联系谁不是头一个先想到你么?你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宣祈跟她提到萧景仁的时候不多,但在那些不多的言词里,她知道萧景仁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世子爷,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

  

第306章 苏瑜的推断

  她不若先前在将军府中与人唇枪舌箭的泰然自若,此刻似有股什么力道支撑着她。她坚定的眼神里充满期盼,像是自己一旦给了她否定,她便会垮塌。

  萧景仁收起了嬉笑调侃,英眉间多了几分认真和稳重,“临行前表哥跟我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苏瑜闻声身形一松,蝶依上前想扶,苏瑜推开她伸来的手,“多谢。”

  这简单的两个字,又让萧景仁觉得她既可怜又可恨,“站在这里不合适,一起走走如何?”

  “已经中午了,去酒肆用饭吧。”

  萧景仁没有拒绝这个提议,是因为她今日与曲家撕破了脸,又与肖家扯在一起,他想知道她可有什么应对之策,要是她活不到表哥回来,自己就得被表哥出气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相见欢酒肆门口,来到雅间,蝶依下去布菜,雪娇留下侍候。

  “今日这事与肖美媛也有干系,你打算怎么做?”

  问得这样直接,苏瑜有点饿了,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咽下去才答道:“肖美媛借曲恒之手打我的脸,就说明现在她不便亲自出手,或者我没给到她机会让她亲自出手。与其操心她下次会有什么损招等着我,我更好奇沈重霖是怎么入的肖相的眼?”

  “相府和曲家关系一直很融洽,你的意思是这次沈重霖升官儿是因为入了肖相的眼?”萧景仁眸色淡淡敛在一起,“你表哥最近炙手可热,难道肖相因为你是从孙府出来的,想打压你表哥才抬举沈重霖?”

  孙学雍的背景都在京外,而且也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背景。因为自己的缘故,孙学雍才得到宣祈的支持。而宣祈也不会轻易下扶持谁的判断,启用孙学雍,孙学雍肯定也有他自己的能耐才能入宣祈的眼。

  宣祈行事隐秘,肖相不可能知情。若只是因她抢了肖美媛的姻缘,用这样的方式打压她,传出去于肖美媛清誉有损。联想到之前蝶依和雪娇夜探相府的情形,苏瑜脑中闪过一道寒光。

  “我心里有个想法,说出来就怕世子爷不信。”

  萧景仁看着苏瑜狡黠的笑,好奇心被勾起来,“说来听听,信不信我自己会判断。”

  “若真要说谁想打压我表哥,非沈重霖莫属,我表哥被贬出京,没用半年就立功回京,他是最容不得我表哥的。可京城盛世太平,沈重霖想再进一步毫无门路,这个时候他自然会想法子巴结上权贵,肖相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但想进肖相的眼,没有投名状他连相府的门槛都迈不过去。世子爷想想,近日相府发生了什么事?沈重霖是不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呢。”

  萧景仁细细品味苏瑜的话,突然得出的一个结论,饶是他也被震惊得不行,“你是说……肖敏有可能没死,你分析得头头是道,还真不无可能。”

  萧景仁会信,在苏瑜的意料之中。“沈重霖为升官,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般挑衅本朝律法,他的脑袋已经开始往裤腰带上挪了。”

  “挑衅律法的何止是沈重霖,肖相这样的权贵一旦事发,饶是皇帝太后想保他,也没那么容易。”萧景仁头一次因为苏瑜的大胆推测感到惊诧,明明是个后宅妇人,偏偏这一番令人咋舌的推论让人无法反驳,不难怪郭夫人母女还有苏夫人离开时,看苏瑜的眼神都隐约透着恐惧和害怕。

  “但现在还只是推论,想证实恐怕也不容易,你想好怎么证实了吗?”苏瑜的想法

  “有了方向,证实起来不难。”

  蝶依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端菜的小厮,等到精致的小菜上桌,小厮退下关门,萧景仁才问,“肖相很狡猾,如果要偷梁换柱,肯定做得滴水不漏,事情又过了这么久,只怕已经找不到证据了。”

  “不急,慢慢来,世子爷,动筷吧。”

  萧景仁没有立即动筷,而是说,“你身边只有蝶依和雪娇,很多事情她们打探起来容易暴露,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告诉我。”

  她身边摆在明面上的是只有蝶依和雪娇,但她若想知道某件事情,方法有很多。虽然宣祈临行前交待过有事可找萧景仁,可她还是不想跟他走得太近,万一出了什么祸事,再连累萧家就是罪过了。

  这会儿,她还是很感激的说一声:“谢谢。”

  这餐饭结束分道扬镳,萧景仁坐在回寅国公府的马车里,想着今日与苏瑜的一席话,他发现这个女人想法之跳跃,思虑之敏捷,非一般女子可比。且她一旦笃定自己的想法,便会毫不犹豫的动手去做,这样的果敢和魄力又是几个女子能及得上的?

  他沉沉叹了口气,唇角挂着一丝苦笑。

  苏瑜和他的表哥宣祈一样,额头上都写着三个大字,“惹不起。”

  自打贵妾李氏进了沈家的门,府里的一应用度一下子提了好些档次。

  花园里的交十拼花石子路宽宽敞敞,詹角屋廊下,青松枝繁碧翠,开得灿烂的娇花朵朵嫩妍,一路沿伸到垂花门下。过了垂花门往里拐两个弯,便是姜太太,不,沈重霖升官后头为表仁孝,头一件便是为他阿娘姜太太请封诰命,苏玫的诰命是皇帝嘉奖他时额外封的,所以这府里如今有两位诰命夫人。过了垂花门往里拐两个弯,便是姜老夫人的院子。

  李氏知道苏玫受封诰命,接连呕了好些天的气。可她是妾,只有儿子争气才能为她请封诰命,在这一点上她是半点也指望不上沈重霖的,除非苏玫死了,将她往那嫡妻的位置上抬。

  苏玫不知怎的重新得到了大爷的宠幸,又得了诰命,成日叫她立规矩,阴阳怪气的赏她脸色看。如果不是自己肚皮里有坨肉让老夫人顾念着,还不知会被苏玫怎样的折腾。

  今日苏玫受邀去宁威将军府吃冯夫人的寿席,碰巧沈重霖又沐休,李氏赶忙到姜老夫人面前讨好,请来沈重霖一起用午膳。沈重霖因为近期事事顺心,席面上与附和着姜老夫人说说笑笑,氛围很是和谐。

  “霖哥儿你也别只顾着自己吃,给微姐儿夹点菜,让她多吃些,瞧瞧她这下巴都瘦尖了。”姜老夫人也是知道苏玫自封了诰命就抖了起来,在李氏面前耀武扬威,又因李氏怀有身孕,儿子不便留在她屋里,便日日霸占着儿子。但她想得长远,得了诰命是体面,可体面又不能当饭吃,如今府里的用度还不是一应都由李氏的嫁妆铺子出,对她好点儿,李氏也是个懂事的。

  李氏没想到姜老夫人会提醒夫君顾念她,心中百味成集,知道这都是平日里她多孝敬的好处。

  沈重霖一迈进门,也发现李氏是瘦了,肚子也微微突起。此时看着她低眉顺眼的可人儿模样,心下忽然生出一股愧疚来,给她夹了一块排骨,“的确是瘦了,你还怀着孕呢,多吃些。”

  “多谢夫君。”

  李氏一抬头,水目盈盈,看得沈重霖心头一软,“我是你夫君,就该照看好你,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妥,你也不要闷在心里,直接找我说就是,我心里自是有你的。”

  今日算是苏玫得了诰命后她过得最舒心的一日了,李氏揩了批眼泪,说得知理懂事,“妾身很好,夫君放心。”

  沈重霖赞赏李氏的乖顺,姜老夫人看在眼里,言道:“哪里好了?我瞧着你过来请安,哪日眼下没有乌青?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想让夫君替你操心,可你一个人管着一大家子吃饭穿衣,如今又怀着孩子,哪里能睡个好觉?我说霖哥儿,纵使微姐儿怀了身孕不便服侍你,但这辈子你俩也是绑在一起的,夜里合在一处说说话儿也是好的,你说是不是?”

  

第307章 双簧

  姜老夫人的话让沈重霖臊得慌,可他还是主动伸手握住了李氏的手,就因为阿娘那句‘你一个人管着一大家子吃饭穿衣’,“是为夫的错,不该冷落你。”

  若没有姜老夫人在,李氏肯定自己就顺势靠到夫君怀里去了。夫君温柔多情的声音,让李氏觉得自己的日子终于又有盼头了,等她为夫君生个儿子,儿子争气再给她挣个诰命回来,还有没把苏玫踩在脚下的一日?

  李氏正恍惚间想得美得很,屋外匆匆响起一阵紧蹙的脚步声,下一瞬间,采云闯了进来,跪在桌前,哭喊道:“大爷,快去看看我们姑娘吧,她怕是要不好了。”

  好好的气氛被采云一句话给碎了个干净,姜老夫人不喜的丢下筷子,李氏则在想是不是苏玫见不得自己与夫君一起,作妖又要把夫人抢走?

  “她不是到将军府吃席面去了么?几时回来的?”沈重霖才在李氏这里感受到些温存,自己又说了那么多要关照她的话,真要丢下她去找苏玫,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采云哭得既伤心又害怕,“大爷,我们姑娘在将军府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被人赶了回来,您是知道她是个那么爱颜面的人,哪里能受得住被人羞辱?这会子气得正在屋里砸东西呢,大爷,奴婢求您了,赶紧去看看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李氏心里松了口气,她想看苏玫的笑话,更想看到夫君见到苏玫泼妇的一面。于是,她体贴万分的对沈重霖说,“姐姐素来宽厚,竟会被气得砸东西,心中定然十分憋屈,夫君赶紧去看看吧,可别姐姐真气出个好歹来,得不偿失呀。”

  沈重霖拍拍她的手背,跟姜老夫人说了一声便告退了。

  姜老夫人看着李氏,“我好不容易把霖哥儿推给你,你倒好,又给苏玫推过去了,真不知道要说你什么好。”

  李氏撒娇般靠着姜老夫人坐下,笑道:“妾身知道婆母您对我好,妾身以后定会好好孝顺婆母。”

  姜老夫人将眼垂到她的肚皮上,“你给我生个乖孙孙,就当是报答我了。”

  “哐……哐……。”

  沈重霖刚站在门口,一个描花瓷瓶就在他脚畔碎成了渣。沈重霖吓了大跳,再抬眼看到苏玫疯魔的样子,气得怒吼一声,“住手,你在发什么疯?”

  苏玫被沈重霖的吼声给震住了,她手里捧着一个鹤嘴壶,偏过头看到沈重霖的瞬间,扑到他怀里哭声震天,“夫君,夫君……。”

  沈重霖推开苏玫,看着她满脸的泪很是嫌弃,“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苏玫后退几步,瘫似的坐到椅子上,添油加醋,当然,将她与曲恒合谋的事情略去,只交苏瑜如何打她,如何羞辱她的话说与沈重霖听。“……,她好得意啊,张嘴就说我不甘心有何用,她就是再嫁也过得比我好。她还说她知道夫君升的官是怎么来她心里有数,警告我们夫妻两个手不要伸得太长,不然她不介意亲自拿刀我们的手砍下来。”

  沈重霖闻声,只觉脑子轰隆隆的响。苏瑜知道他的官儿是怎么升的?什么叫她心里有数?她都知道些什么?沈重霖身子往一旁倒去,手伸出撑着百宝阁才没有坐到地上。只是苏瑜的话,让他有种被剥光了丢在大街上被人指点的即视感。

  “她真是这么说的?”

  苏玫发泄得差不多了,见着沈重霖脸色脸色又青又白,也吓得渐渐收了哭声,“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还打我一巴掌,我的脸都丢尽了。”一想到此处,苏玫就恨不得将苏瑜狠狠放在脚下踩。

  沈重霖稳了稳心神,眼神直勾勾的望着苏玫,“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到了她?”

  苏玫被盯得手一松,手里的鹤嘴壶掉到地上碎得叮咣乱响。她不说话,沈重霖就一直盯着她。苏瑜只得避重就轻,“我一进将军府就碰到曲二姑娘,她说她想叫苏瑜难堪,让我帮帮她,我想着曲二姑娘的阿爹是不能得罪的,便应下了。”

  “那你们都做了什么?”

  苏玫知道瞒不过,老实交待了。

  沈重霖愤恨的刮了她一眼,“糊涂,就你那脑子让人枪使了知道么?弄不好,全家都得赔进去。”

  苏玫被沈重霖这句话给吓到了,她没想那么多,她也看苏瑜不顺眼,只是想顺道欺负其负她罢了,“夫君,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沈重霖直觉脑仁突突的痛,看着缩着肩,瑟瑟抖抖的苏玫,眼中尽是透顶失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如今这副模样,想来那曲二姑娘肯定也没讨到什么好罢。”

  苏玫低头沉默,沈重霖愈加愤慨,“她能从一个下堂妇做到摄政王妃,你觉得她仅仅是凭着运气好?”

  难道不是么?大家都这么认为,难道会有错?

  沈重霖气到喘粗气,“想想你这几次与她交锋,哪次你讨到过便宜?都已经上过当了,你怎么还学不乖呢?”

  苏玫郁结于心,不舒不快,“我就是看不惯她小人得志的样子。”

  沈重霖被苏瑜这话说得滞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跟苏玫在这里争论这件事毫无意义,因为她目光短视,毫无见识,她只把苏瑜想象成一个普通的后宅妇人,认为施施小手段就能轻易叫她翻不了身或者出尽丑态,丝毫没想过自己栽了跟头的根本原因。

  “我只奉劝你一句,以后不准再招惹她,就算在大街上碰到,能绕着走绝对不准碰面。”

  沈重霖拂袖而去,那扬起的袖角,每一寸每一缕无不透着厌恶和疏离。

  苏玫怔怔的看着沈重霖消失在门口,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沈重霖气急败坏走过月洞门,他一拳打在花径边上那株略歪的绿柳树上。稍微发泄一下,再添上几个深呼吸,终于让他燥乱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一想到当初在长公主府上,面对众人的指责和轻视,苏瑜仍清雅端庄,从容淡定的模样,沈重霖也曾在多个午夜梦回时辗转反侧,说起来他一直都没好好了解过她。当初阿娘因贪她的嫁妆抬她进门,她每日克守规矩晨昏定省。自己不愿在杏玢院留宿,她派人拦路三请四请,那时的她何曾是这般的犀利?

  若是她之前肯用心计在他身上,是不是就不会有苏玫进沈家的事了?

  这些年也知道当初其实是他被苏瑜给休了,而他碍于颜面和尊严死守着自己亲书休书的说辞。那时她定是恨极了他吧,否则断然不会在重逢时扫过来的眼神冷得如冰似雪。

  那段孽缘结束就结束了,这辈子他没想过还能再见到苏瑜,她就来来过他生命里的一股风,转了一圈,又不知流落到哪里去了。偏偏天意弄人,不仅再见了,她还再嫁给了他的对头。

  苏玫说,自己这官儿怎么来的她心里有数,有什么数?她到底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