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羽
“今日郡马爷也在府上用膳,那本该是我们芸郡主的郡马爷,真是可惜了。”
假南宫铭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反应,碧影道:“母亲,慎言。”
阿婆闭了嘴,说:“那我先走了,东西你赶紧吃,凉了伤胃。”
“是。”
送走阿婆,碧影将一个饵饼送到假南宫铭面前,她自己则咬了另一个说:“尝尝吧,这是我常做给小殿下吃的一种点心,不过没有我母亲做得正宗,你得把这个味道记住了。”
因为碧影咬了另一个饵饼的缘故,让假南宫铭略略放下的戒备,王爷又吩咐他要听碧影的话,于是他把那个饰饵饼吃掉了。
“怎么样?味道如何?”
假南宫铭道:“好吃。”
“走,我们去药圃识药。”
大唐皇帝的确命宫在御医教南宫铭识药诊脉,以防将来有何不测方便自救,所以她也将这一点教给假的南宫铭。
二人出了院子走向药圃的方向,阿婆神色冷静的从廊柱下走出来,她感受到周围有很多气息在监视着假南宫铭,随即转身往尚芸台的方向而去,告诉大王妃:“是时候动手了。”
第1185章 真假易换
大王妃转动佛珠的手倏地就停了,她站到窗前,望见天空舒舒卷卷的云朵,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亢奋和冲动。
“去吧,让这王府热闹起来。”
阿婆微微弯了弯腰,恭敬的退了出去。
在北国,有身份的王公贵族都会在自家院里种一片药圃,不为别的,只因北国药材稀缺,以防发生重大疾病时买不到药材,如果自家有,再好不过。德亲王府里的药圃种类繁多,好在碧影全都认识。她知道周围有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们,所以她教得很是认真。
假南宫铭也很用心的学,遇到不懂的问题还会提问。
正当假南宫铭拿着一株芨芨草问碧影花叶有何药性时,药圃外忽然多出十来个仆从,这些仆从个个眼睛犀利狠辣,让那些躲在暗处观察着药圃里情况的死士们瞬间拎起警惕。
碧影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息,身边的假南宫铭更是当即将手中的芨芨草一扔,立即就要进入战斗状态。
下一刻那些仆从赤手空拳跳进药圃,迅速朝碧影和假南宫铭围攻过来。
碧影装作吓了一大跳,然后快速反应过来一把将假南宫铭扯到身后守着。只是还不待她动手,那些躲在暗处的死士们全都冲了出来,与那些仆从们撕打在一起。
霎时间药圃被踩得一片乱,趁此机会,碧影一边护着假南宫铭一边护着他赶紧撤离。
府里的护院侍卫听到动静,纷纷从各方赶过来,见到碧影牵着假南宫铭逃命,侍卫长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碧影说着起先编撰好的说辞,“青天白日,竟有人来刺杀小殿下,你们赶紧过去帮忙,务必要捉活的,查出幕后主使。”
侍卫长闻声,一招手,身后跟着的侍卫们快速往药圃方向跑去。
此时碧影对假南宫铭说,“青天白日就敢动手,不知道这府里还有没有别的危险存在,咱们到那个屋子里避避吧,等到侍卫长他们结束了咱们再出来。”
正值纷乱之际,碧影的话字字在理,他没理由怀疑,看了眼碧影所指的屋子,走了进去。
岂知刚进门,他如惊弓之鸟般迅速反应,就要弹开之际,脖子上瞬间被人砍下一记手刀,眼神便渐渐模糊了,在最后的视线里,他看到了一个和他现在的脸一模一样的人,还有大王妃身边的阿婆。
“此人真是个高手,我们已经极力隐藏气息,他还是在进门的一瞬间就发现了。”南宫铭感叹道:“还好阿婆下手快,真要动起手来,就算咱们能制服他,肯定也会弄出不小的动静来。”
碧影则蹲下身,脱下假南宫铭身上的衣衫递给真南宫铭,“小殿下,快把衣裳换了吧。”
南宫铭边换衣衫,边看着躺在地上的假南宫铭问,“那他怎么办?”
碧影徒然走到垂帘之后,取出一套衣衫来替假南宫铭换上。
南宫铭看得清楚,这衣衫跟那些意图行刺‘他’的仆从的衣衫一模一样。
药圃里的战况也很快就结束了,碧影和假南宫铭走后没过多久,那些仆从就不再恋战,甚至四下逃窜。侍卫长带队赶过来时,只能帮着死士们一起追逐。
没抓到的就没抓到,被抓到的使劲儿一咬牙,脖子立即一歪,顿时没了气息。
南宫磊亲自赶过来,也没能阻止刺客自寻短见,他站在药圃里,看着被踩死的药材,愤怒的问死士和侍卫长,“谁能来告诉本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士和侍卫们立即跪了一地,没捉到活口,都不敢支声。
南宫磊猛的想起碧影和假的南宫磊,着急的问,“人呢,小殿下跟碧影呢?”
“回王爷,属下刚带队赶过来的时候,碰到了碧影和小殿下,他们往南院那边去了。”侍卫长道。
南院?
南宫磊莫名的心慌,他冲出药圃去往南院,侍卫长担心王府出事,也带队跟了上去。
在南苑,南宫磊在见到碧影和南宫铭的时候,悬在心上的那块石头才重重落地。这可是他最重要的棋子,绝不能在这个关键时期有事。
“参见王爷。”
南宫铭和碧影一起齐齐朝南宫磊行礼,南宫磊激动的上前亲自扶起南宫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然后问碧影,“怎么想到避到这里来?”边说边环顾四周,的确没感受到活人的气息,他才真的安心。
碧影岂会不知南宫磊的意图,这是在试探她呢,“回王爷,青天白日就敢有人入府行刺,属下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躲在暗中等着属下和小殿下,索性悄悄避到这里,等到侍卫长们将刺客拿下后,属下和小殿下再出去,毕竟小殿下的安危马虎不得。”
南宫磊很满意碧影的回答,频频点头,又问,“怎么不见绿腰?”
碧影不慌不忙应道:“不久之前小王妃命阿布托到苇院,将绿腰叫走了。”
南宫磊眉头一皱,一脑门上全写着不悦。赫连敏不待见绿腰这事他是知道的,尽管赫连敏不知道绿腰现在的任务有多重,但若因赫连敏的不懂事而让假南宫铭出事,这件事就不能轻饶了她。
而碧影见着南宫的眼神在风云变幻,不想让他再深想,则问,“王爷,捉到活口了么?要是不查出幕后主使,只怕今日这样的事还会发生。”
有碧影这句话,算是彻底打消了她在南宫磊心中的疑虑。
南宫磊道:“你们还回苇院吧,除了本王和小王爷的吩咐,别再出来了,本王会加倍派人手保护小殿下的安全。”
“谢王爷。”南宫铭对南宫磊感恩戴德。
等到碧影带着南宫铭回了苇院,南宫磊也带着侍卫长回了他的院子。既然假南宫铭没事,那他就要抽出手来查今天的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先,这些刺客穿的都是府里仆从专属的衣衫,也就是说这场刺杀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那么问题来了,他们是怎么进府的?又在府里隐藏了多久?府里进了这么多陌生人,都没有人发现过吗?
第1186章 谁的责任
家里仆从这些事都是由二王妃管的,这事二王妃逃不开责任,他立即让人去将二王妃喊来。
二王妃业已知道了府里遭刺杀的事,她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出来,直到王爷吩咐人来请,她知道安全了。宜郡主见来请母妃的人脸色不好,也想知道是谁胆敢青天白日闯德亲王府,便跟着一起。而那木达今日是来赔罪的,自然是宜郡主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一行三人来到南宫磊的院子,看见侍卫长正在检查那些刺客的尸体,二王妃因为危机解除,只是尸体没觉着有什么好怕,倒是宜郡主吓得不轻,躲到那木达身侧,紧紧的拽着那木达的袖子,而这也是成婚数年头一回,那木达没有反感排斥她,推开她,让她感到很有安全感。
“王爷。”
“父王。”
南宫磊先是瞟了一眼那木达,看到他护住宜郡主的样子觉得他表现终于正常了一回。然后问二王妃,“你自己去看看,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混进府里来的?为什么都没人发现?”
听着这兴师问罪的语气,二王妃整颗心都悬了起来,“王爷,妾是管着府里的仆从,可这些人妾身从未见过。”
“你从未见过,那这些人是怎么进府来的?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些人险些坏了本王的大事。”
南宫磊突然震怒,二王妃吓得当即就跪了下去,“王爷恕罪,此事的确是妾的失职,但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妾是真的半点不知道。”
王爷既是能说出险些坏他大事这样的话,显然此事真的是非常严重。先前对于这个突然空降的小殿下本就心存怀疑,现在竟有人青天白日要行刺杀之事,想来那帮刺客定是亡命之徒。
“父王,母妃但凡发现点什么,也不会让歹人如此猖狂。”
那木达的插嘴,直接让二王妃和宜郡主刮目相看,连南宫磊都忍不住侧目,“府中仆从杂事例来是由她做主,她既是不曾发现就是她的责任,纵然你说得天花乱缀,责任也逃脱不了。”
那木达说:“能在母妃眼皮子底下行事,德亲王府的守卫原就森严,既能成事足见幕后之人心思之缜密。父王,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追究歹人如何进府行刺,而是该查出幕后主使,不然今日是开始,结束定然遥遥无期。”
那木达糊涂了那么些年,怎么突然就醒目了?南宫磊半磕着眼眸凝视着他,“你今日没喝酒,脑子倒转得快。”
“从前父亲宠溺我,昨日狠狠用鞭子抽了我,也让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浑浑噩噩过日子,应该为父王您的大业尽一份心力,方能不枉您看重我,将郡主下嫁于我之恩德。”
这番如此卑微的话,说得南宫磊很是受用,他转头对侍卫长说:“近日加强府中巡逻,但刺客的幕后主使也不能放过,下去吧。”
“是。”
侍卫长离开后,那木达也道:“父王,府里诸事繁多,我也不多加打扰,这就带着郡主回大司马府了。”
南宫磊看了看宜郡主,她倒没表现出有多反感的样子,昨晚那些哭诉看来也只是做做样子。
他们夫妻和睦,只会让大司马府和德亲王府关系更亲睦,这是南宫磊乐于见到的。
“回吧,好好待郡主,本王告诉你,再没下一次机会了。”
“小婿知道了。”
那木达说完,主动牵起宜郡主的手离开了。
二王妃因此事被罚了禁足,即使心有不甘,也只得暂且忍耐,毕竟此事的确是她的疏忽。
半下午的时候,南宫世显赶回。
一进门就听说了有刺客青天白日行刺假南宫铭之事,他火急火燎赶到南宫磊那里,在了解完事情经过后,也是满腹疑问,“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进府来的?怎么就没人发现?”
“为父也百思不得其解。”南宫磊大为恼火的开口,“此事之谜要是不解开,我德亲王府岂不是任由那些歹人来去自由了?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查到蛛丝马迹。”
南宫世显刚想问另一个问题,南宫磊却抢在他前头问,“你见到他了,说什么?”
南宫世显摇摇头,脸上有些沮颓,“咱们是怕往来信函被人劫走,才特意让大哥派亲信回来一趟,只是没想到大哥现在的处境也很被动,不论他怎么去套梁国国君的话,梁国国君对大唐使者与他之间密谈的内容始终只字不提,大哥也让公主去试探了,公主那么得宠,也是什么都打探不出来。父王,大唐皇帝这次到底在耍什么手段,我怎么看不懂了?”
南宫磊一时也看不懂,不过暂时也不用懂,他只要掌控好北国目前的行势就成,“故弄玄虚罢了,暂时再等等消息。还有,管好你的女人,今日若不是碧影得力,或许真要出什么大事。”
这话南宫世显听得糊里糊涂,但又不敢细问。
出了门一打听,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南宫世显直接去找了绿腰,绿腰见小王爷带着一脸怒意来寻她,心知不论因为什么这都是回敬赫连敏对她羞辱的好时机,于是故意装作很要强,偏偏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哭了起来。
“妾身原是在苇院和小殿下在一起的,阿布托突然将妾身叫到小王妃的院子里,偏偏小王妃还不在,仍让妾身跪在院子里,妾身惦记着小王爷交待的任务,原想回了阿布托,岂知阿布托直接带来小王妃的话,说妾身要是不从就将妾身赶出府去。妾身在院子里跪了很久,并不知府里发生了行刺之事。小王妃倒是匆匆赶回来了,也没向妾身提过半个字,倒是一个劲儿的训叱妾身狐媚,还说妾身勾引了小王爷。”
南宫世显听得既头疼又火大,好像有什么东西划过脑海,是不对的东西,但他就是抓不住。便只专注于因为赫连敏的擅妒,险些坏了他与父王的大事,这次不敲打是不成了。
“你跟我来。”
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
肯定是去找小王妃算账。
绿腰兴奋得心突突乱跳,一想到小王爷会当着她的面教训小王妃,心里就解气得很。
赫连敏的确是没想到南宫世显会因为绿腰这贱人专程跑来训叱她,好歹她是南宫世显明媒正娶的妻子,现在受此折辱和委屈,让她颜面何存?她刮毒似的目光落到绿腰身上,恨不能将这贱人食其肉啖其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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