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袭,她成摄政王的心尖宠 第73章

作者:白羽 标签: 甜宠 穿越重生

  “等什么,你从小到大可是连冻疮都没生过的,这回挨了刀,你阿娘和你祖母还不得吓得魂不附体?”孙廷梧到底是疼儿子的,看着伤口流出的血已将半截厚袖润透,心也跟着揪得紧实。

  “阿瑜,你的额头在流血。”孙娴捂着嘴,抖着声音,已是吓得脸色苍白。

  额间流下的血将苏瑜的左眼给浸红了,那漆黑如墨的瞳孔此刻似一轮皎红的血月。

  来广德楼听戏的戏迷并未全都走完,有人当街行凶这样的大热闹便是忍受风雪浸体也要躲起来作壁上观。

  苏瑜用帕子抹掉脸上的血,继尔又有温热的血涌出来,她站在孙学雍面前,看着孙学雍皮肉里的短刀,眼神突然冷凌如雪,在众人诧异噩然中她将孙学雍皮肉里的短刀倏地抽出来。

  孙学雍吃痛出声,“啊。”

  血溅在了他跟前的阿爹、大伯父以及苏瑜身上。

  孙廷梧兄弟愕然万分的盯着苏瑜,只知她在老太太跟前卖乖得宠,从未觉着这个外甥女年纪小小竟如此狠戾。同样被血溅到,孙娴已经吓得身子摇摇欲坠,若不是孙廷桦扶着定会晕过去,而她却像饮了血般神色瑰丽。

  “阿瑜,你要做什么?”孙学雍深知苏瑜伤不得,哪怕是被人伤了半根头发,孙家的荣华前程算是到头了,尽他所有力量在孙家护住苏瑜,这是他对那人的承诺。

  苏瑜仿佛没听见孙学雍的话,她手里握着短刀,每走一步,广德楼前的红灯笼都映得她昳丽夺目,数九寒冬,夜晚的寒风彻人身骨,那单薄弱柔的背影仿佛积着无限的寒意,一丝一丝的恐惧和害怕浸入人心。

  孙学雍脑袋发晕,可他清楚自己却不能倒下去。他抓住阿爹的手,“阿爹,快去将阿瑜拦住,将她弄上车,绝不能让她出事,快去。”

  久经官场的孙廷梧被儿子的声音给震醒,才反应过来他居然被自己的外甥女溢露的气势给摄住了。一想到她要是受伤老太太的反应,立即转身伸手将苏瑜拽住,“瑜姐儿,你干什么?二舅舅会将这人扭送衙门,你快给我上车去。”

  苏瑜抽出被孙廷梧拽住的手腕,目色冰冷的俯看王毕甫,“你想杀我?”

  “你这个毒妇,只要我不死,这辈子见你一次就杀你一次。”

  “王毕甫,你自己私德败坏,竟将错归究于人,你辱我毒妇,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娴姐姐嫁了你这沽名钓誉之徒从而不得善终么?”苏瑜抬起手,拿着那柄伤了孙雍的短刀指着王毕甫。寒风凛冽刺骨,掀起苏瑜裙据翻转回旋,青丝肆意张扬拂面,那双被血染红的眸子透着与刀尖相同的寒芒。

  “哪个男人没有美妾红颜?怎么偏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我私德败坏?你忤逆纲常,违背伦理,害我落迫至厮,还将自己的恶行说得冠冕堂皇,苏瑜,你就是个烂了心肝的毒妇,我王毕甫只要活着,就跟你势不两立。”王毕甫近期身形暴消,又加上郁结于心,孙学雍那一脚正好踢在他心窝子上,踢得他五脏动荡,无力起身。

  “住口。”孙廷梧官威一吼,“王毕甫,你怎如此冥顽不灵,孙王两家的事已毕,你怎么还敢找孙家的人麻烦?好歹在晋王府上任职长史,难道你眼里没有王法么?”

  “呸……。”王毕甫吐了口口水,脸上的表情不减凶狠,“我他娘的被这毒妇害得下场如此凄惨,有你这个当刺史的舅舅护短,王法又能拿她如何?”

  孙学雍意识到周围有不少人看热闹,若是从王毕甫嘴里再吐出什么不利于苏瑜声誉的话,苏瑜往后的清白定会被人诟议,他一把扯过孙娴的手里的帕子递给两个同他而来的随从,“你们快去堵住他的嘴,把人送到衙门去。”

  “是,大爷。”

  而孙廷梧正听得糊涂,这王毕甫若说与孙家有过节,对象也该是孙家,可苏瑜不姓孙,她姓苏呀,怎么王毕甫字字句句都针对她?“你胡言乱语什么,瑜姐儿一个常居后宅的姑娘,能与你有什么过节?我护她又从何说起?”

  “是她,就是这个毒妇,是她害的我……唔……。”

  随从将手帕堵进王毕甫的嘴里,并将他完全控制住,王毕甫再难开口,只得脸被憋得青紫,‘唔唔……’不停。

  “拖走。”孙廷梧一挥袖,尔后从苏瑜手里将短刀扯出来,“娴姐儿,赶紧将瑜姐儿带上车去。”

  孙娴连‘哦’了好几声,这才拽着苏瑜进到车室。

  苏瑜心下不甘,目光森冷,泛着寒光,似深夜里无法融化的雪裹住王毕甫周身。

  

第130章 那个更麻烦

  胡姨娘倚仗自己是相爷的爱妾,待薛小蛮戏毕后找进后台与之闲话几句,苏玫沾着胡姨娘的光也与薛小蛮说上话,心头还是极欢喜的。只是苏玫没想到临走前居然能在广德楼前巧遇这样刺激一幕。

  那是苏瑜啊!

  那竟是苏瑜!

  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竟会在京城碰到她。是了,她偶听谁说起过上河县孙家举家迁往京城,却不曾想苏瑜也跟着水涨船高在京中落户。

  只是她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居然有人要取她性命?

  在苏玫心中,苏瑜是个蠢的,当初在下河县答应许她嫁妆时她便看出这个女人蠢笨如猪,她想着自己进入沈家后会彻底取而代之,偏她被休了,让她一腔手段无处施展,无趣得很。

  “玫妹妹,你看什么呢这么出神?”胡姨娘拢着披风从里头出来问。

  苏玫摇头,语气淡淡,“没什么。”

  ……

  众人回到孙家,孙学雍半截袖子被血染透,哪里能瞒得住人?

  霞晖院灯火通明,一盆一盆干净的温水进屋,一分一盆染了血的出来,余氏瞧着焦心不已,一个劲儿追问丈夫到底发生了何事?孙廷梧也是一知半解,但见那时王毕甫要说什么,孙学雍便叫随从堵住了他的嘴,显然是知道他会说什么的。

  此时孙学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这孩了从小爱书不爱武,虽说文有成就,到底在性命攸关时无法防身。他想知道此事的来胧去脉,看着孙学雍额间冷汗又不忍心。

  很快周老太太扶着秀娟的手,神情凝重且焦急的走来,“人是不是晕过去了?大夫来了么?这出去看场戏,怎么就突然遇到人行刺呢?”

  孙廷梧赶忙迎出来,扶着周老太太进到内室,见到要晕不晕却是无法说话的孙学雍,“雍哥儿,我的好孙儿,你可别吓祖母啊。”

  “这人怎么成这样儿了?谁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周老太太夜里出门,章嬷嬷怕地湿滑专程给她用上拐杖,这会子周老太太心急,手里的拐杖不停的戳着地皮。

  孙廷梧严肃的目然徒然落到一旁不停落泪的孙娴身上,“娴姐儿,此事关乎瑜姐儿,你与她又走得近,不该不知情,你说清楚,为什么王毕甫要拿刀去杀瑜姐儿?”

  什么?杀瑜姐儿?

  周老太太闻声身形一颤,心窝子一揪,“天啊,我只听说雍哥儿伤着了,瑜姐儿呢,她人在哪儿呢?好好的怎会有人要杀她呢?她伤着没有?你快说啊!”

  “阿娘,阿娘。”孙廷梧将周老太太拉到圈椅软垫上坐下,“您别着急,瑜姐儿没大碍,只是额头被撞破了皮。”

  “撞破了皮?那不是要破相了?”虽说无性命之忧,但周老太太听说苏瑜受伤仍有些坐不住了。

  孙廷梧又将老太太按下,“阿娘您别着急,咱们现把事情搞清楚好不好?”

  “对对,先搞清楚。”周老太太看着孙娴问,“娴姐儿,你赶紧说说,王毕甫为何要杀瑜姐儿?怎么雍哥儿又被伤着了?”

  孙娴下撇着嘴巴,跪在周老太太跟前,心怀愧疚,颤着声音,“阿爹,祖母……。”

  彼时苏瑜也回到景晖院,袁嬷嬷细细为苏瑜查看伤口。伤口只有指甲长短,斜在苏瑜的右眉上方,止了血,看起来已没那么可怖,但在袁嬷嬷眼中仍是十分揪心。

  “嬷嬷,会不会破相啊?”采玉手持风灯立在一侧,让袁嬷嬷将那伤口看得更清楚。

  袁嬷嬷责备的望了一眼苏瑜,“真是天降下的祸事,霞晖院已是喊了大夫,一阵把大夫请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采玉,你去外头守着,看夏莲回来没有。”适才一回到景晖院,苏瑜便吩咐夏莲去霞晖院打探消息,因为孙学雍失血过量,看起来很不好。但苏瑜还是有一点想不通,孙学雍再文弱书生,也不该伤着手臂就软弱得那样厉害。

  “是,姑娘。”

  袁嬷嬷接过采玉手中的风灯,又仔细打量苏瑜右眉上的伤口,苏瑜虽能体会她的担忧,还是嫌弃的扭过头去,“嬷嬷,你只顾看又好不了,还看着难受,快把灯撤下去。”

  “姑娘还有精神耍嘴皮子,想想老太太要是知道你受伤的事你要如何交待罢。”

  苏瑜被袁嬷嬷一怼,这的确是个麻烦,皱了皱眉,想着要不要关起门来谁也不见。忽然发现没见着蝶依,雪娇打帘进来,苏瑜问,“刚还见着蝶依,现在她哪儿去了?”

  雪娇看了一眼袁嬷嬷,笑道:“说是有事离开一会儿,这就该回来了。”

  身为她的贴身女使,什么事不是围着她的?蝶依这一出去,再加上雪娇看袁嬷嬷时不寻常的眼神,苏瑜徒然想到什么,脸色渐渐黯淡下去。

  显然苏瑜的反应雪娇也看在眼里,她垂眼,默认的态度坐实苏瑜的猜测。

  这样一来,周老太太那里的麻烦就不叫麻烦了。

  ……

  那厢听完孙娴的陈述,整个室内落针可闻。

  灯影被透过窗缝吹进室内的寒拂得摇摇曳曳,所有人的身影都跟着晃晃悠悠。

  孙娴头低垂,轻轻抽泣。

  竟是真的,当初谭氏指证苏瑜夜上青楼,竟是真的。周老太太内心十分痛乱,苏瑜竟然骗她,甚至仗着她的宠爱将孙家人耍得团团转。

  “阿娘,那王毕甫已让儿子扭送至衙门,但王毕甫毕竟与余家有牵扯,如何处置还请阿娘示下。”孙廷梧见周老太太不作声,心知她定是被孙娴所述之事给震惊到了。

  可周老太太却并非是震惊,自打当初苏瑜开始谋算离开沈家,那一步一扣的谋划岂是寻常后宅女子能思虑的?她锋芒掩抑至今日,哪一环不是深思熟虑?她难过的,是她疼爱的瑜姐儿居然把她也拉进她布置的局里了。

  “二老爷,王毕甫伤了雍哥儿,就算王淑珍找上门来为妻也是有说词的。”余氏还算拎得清,“此事虽说瑜姐儿未能事先告知,但却不能否认她的出发点是为了咱们娴姐儿。王毕甫无耻,咱们可不能忽视瑜姐儿的好意啊!”

  余氏这样说也是有私心的,当初娴姐儿先与王家订了亲,之后娴姐儿才因苏瑜结识了岳霍两个贵女,做阿娘的能看出来孙娴在接触岳霍之后不时展露的自卑感。往后岳霍的夫家定是权势显赫,像王家那样的夫家怎配与岳霍二人结交?

  成婚那日闹出那样的丑事,余氏事后却是庆幸,既能光明正大摆脱王家,又不会连累娴姐儿的声名,往后与岳霍两家走得亲近,还怕娴姐儿找不到一户门庭不低的权贵做夫家?只是没想到这背后的推手竟会是苏瑜。

  周老太太是人精,余氏这样说话她并非不能理解这话背后的深意,只是面上孙家和王家是拐着弯的姻亲,她还是得问一嘴,“老二媳妇儿,你不怪瑜姐儿胡来坏了娴姐儿和王家的姻缘么?”

  “阿娘,娴姐儿是我的心头肉,平日里掉根头发我都心痛半日,好在是知道了王毕甫品性不端,不然娴姐儿真要和个女伎共侍一夫,咱们孙家的脸可往哪儿搁?”

  听见余氏这样说,周老太太心头对苏瑜的埋怨淡了些,觉得余氏很识大体,“可你们余家和王家毕竟是姻亲,你还得回娘家,那王氏又是个泼的,我看还是别把事情做得太绝,叫你阿娘难做。”

  

第131章 良医范良

  婆母这样为她着想,余氏内心充满感动,“多谢阿娘体恤,那此事媳妇儿全听阿娘安排。”

  周老太太也有私心,这份私心是为苏瑜,只要余氏不怪苏瑜行事鲁莽,她再开口不把余家和王家的关系闹僵,此事就好揭过。

  “你不是在京当差的官,太露脸于你无益。”周老太太头微偏,视线落在地面上看不出深浅,“等雍哥儿清醒过来,他识得些熟人,去衙门打点打点,将那王家子弟好好提点提点再关个几日便作数罢,别伤了咱们三家的和气。”

  “阿娘思虑周到,儿子记下了。”

  周老太太示意孙娴起身,视线又移向躺在床上已晕过去的孙学雍,目色深沉,语色幽幽道:“平日里也不见雍哥儿与瑜姐儿有何交际,关键时候雍哥儿却能为瑜姐儿豁出命去,这倒真让我所料不及。”

  大年初一请来的大夫,诊金要比素日里高一倍。好在孙家不差那几个钱,但求治好孙学雍。

  大夫仔细验看伤口,又将老如松皮的手指搭在孙学雍的腕上,默了一会儿后方对周老太太及众人道:“公子爷的手臂虽被利刃刺穿,好在只伤在皮肉并未伤到筋骨,按说这点伤对于个成年男子而言并不至于疲虚晕溃,令公子却暂入昏迷,显然他近日休息时辰短却,为元气虚散所致。”

  不会吧,这个时间朝廷沐休多日,要过了正月十五才开朝,雍哥儿累什么?说来他的确少在家中见到雍哥儿,见着没问他都在忙些什么,看来是他大意了。孙廷梧心中微愧且疑,“有劳大夫写药方,好好给犬子调理调理。”

  大夫见主家这样客气,也不敢拿乔,“自然是这个理。”

  大夫写完药方,递给孙廷梧,周老太太言道:“有劳大夫,家中有个女眷额眉伤着了,劳动大夫随我过去瞧瞧”

  大夫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听说还有病人自是不曾推诿。他为孙学雍包扎伤口时周老太太又向余氏和孙廷梧交待了几句,便引着包扎完伤口的大夫往景晖院而去。

  孙廷梧将药方交给随从去拿药,看着大夫和阿娘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余氏打屋里出来,站在丈夫身边,“这大夫真是仁心仁术,不像从前那个孟大夫性子倨傲常拿乔。”

  “一阵小厮拿药回来你记下大夫是哪家药铺的坐堂大夫,往后府上若有病痛便寻他罢。”屋外不似屋中暖和,孙廷梧说话时气息冒着白烟。

  “更深夜重,二老爷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有为妻守着,不碍事。”余氏是个传统的贤惠妇人,心痛丈夫怕他受寒。

  孙廷梧吹了会儿冷风,脑子也更冷静,他望着黑黯无边的夜,叹道:“我知你心思,可咱们孙家到底是京城新户,谁想与咱们结亲都会去查根查脉。在孙王两家的亲事上,虽然娴姐儿是无辜的那个,但到底受到王家不少拖累,你想借着岳霍两家的势为她攀个好人家,也没那么容易。”

  她的心思竟被丈夫看得如此通透,余氏脸上热辣辣的,也没否认,“为妻是有这等念想,你看看大房那武哥儿媳妇,不就仗着姨夫是大理寺卿么?成日在府中作妖作怪,大嫂嫂也只得忍气吞声,今日武哥儿带着厚礼去杜家,不仅被杜大人训了一通,还连人带礼被赶出来,硬是连谭氏的面儿都没见着。我想娴姐儿放个好人户,不叫咱们孙家的人叫人好欺负。”

  “你这心性儿……。”孙廷梧不知该说什么。

  “为妻知道老爷例来淡泊这些事,可孙家这几房人哪个不比?瞧瞧三房和五房,谁不想自己的姑娘嫁入高门呢?偏她们得罪了瑜姐儿没有门路,常与那些小门小户来往厮混有什么意思?咱们娴姐儿有这先机为妻觉着就不该放弃。”

  “孩子有自己的福缘,咱们都莫要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