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橙子煎饼
章秋往余溪风身边挤了挤。
余溪风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还在念大学，给其中一位室友过生日。
她们一起吃了无骨烤鱼，点了一个奶油蛋糕。
喝剩下的汽水还带回了寝室。
汽水放到第二天就跑没了汽，变成了纯粹的甜水。
喝还是好喝的，到底差了一点味道。
这个梦没头没尾的。
余溪风很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
过往路人的面目模糊，余溪风站在街道上，
看那人流如织，车水马龙。
和所有幸存者一样，余溪风也怀念那个黄金年代。
阳光打在余溪风的眼前，余溪风微微偏头。
脱离梦境的时候，甚至还有些许不舍。
睁眼的那一瞬，意识就放了出去。
新大陆上的人们，衣衫褴褛，
在吴船长的组织下，已经找到了水源，升起了篝火。
这一艘大船，就算不是仅存的人口，但也差不离了。
吴船长拼尽全力保存他们，
让他们能活到现在，并且继续活下去。
空间突破24小时的时候，
余溪风可以选择带着章秋，永远在空间居住下去。
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吗？
但是在那一瞬间，看到海上的人类。
很难说余溪风是动了恻隐之心，毕竟余溪风从来不觉得这些人是她的责任。
她的眼前闪过很多张面孔，这一路走来，
如果可以，她希望有些人活着。
希望……
在空间突破临界点的那一瞬，
她选择了另一条路，这条路要更模糊，有着更大的不确定性。
如果不是最后那一批的陨石，
空间未必有足够的清气，来支撑这一次的融合。
她凭借着自己是空间的支点，也是空间与外界联系的唯一载体。
完成了这一次融合。
她到底不是真正的神。
恰恰相反，余溪风自认，是一个私心很重的普通人。
像所有幸存者一样。
她想要活着，想要自己过的好一点。
新生的大陆有山有水，土地富饶，虽然不及余溪风的黑土。
但也比天灾年间好上太多。
作物的生长和繁衍还需要时间。
余溪风看到，吴船长已经组织起人手，就近打捞着附近的物资。
他们的力量实在太微弱了，
海面上风起云涌，
罐头，包装好的大米，大船的残骸，还有那些农园里已经枯萎的作物。
好像自己长了脚一样，都从海中涌到岸边。
余溪风收回意识。
章秋说：“醒了？”
他说：“真成仙了？”
余溪风笑起来：“快了。”
章秋做的红烧排骨，还有一个蒸的黄瓜加一个青椒炒蛋。
猴子蹲在旁边，在啃香蕉。
余溪风说起那个没头没脑的梦。
章秋说了自己身上的变化：“要是老头还在，我现在高低也是个骨骼清奇之辈了，我们都活久点，说不定会有再见到盛世的那一天。”
余溪风已经发现了，章秋的气息深厚绵长了很多。
他说得不算错，章秋现在，已经能算根骨奇佳那一挂了。
余溪风点头：“好，我们都活久点。”
第0章 番外【2】陆小草
部落被海啸冲的七零八落。
陆小草身边，起初还有几个人。
挤在一根浮木上。
三个男人，陆小草还有黄识慧。
更不抗饿。
海里是有鱼的，但他们手上的工具少的可怜，
能捞上来的食物很少。
那两个男人长得壮些，对食物的需求也更迫切。
陆小草主持部落这么久，余威尚存。
男人们暂时还不敢把主意打到陆小草的身上。
却不约而同地盯上了黄识慧。
在余溪风来之前，部落里一直有着吃人的习惯。
余溪风来了之后，神女们接手了部落，
因为政变和天灾，死了一部分人，后边食物勉强能跟上，
这件事才被叫停了。
众所周知，黄识慧是个傻子。
那人当着黄识慧的面，和其它人说要怎么吃了她，甚至试图逼迫陆小草。
陆小草先下手为强，杀了他。
尸体沉进海里，吸引来了几条鱼，
剩下两人没再提吃黄识慧的事，手忙脚乱地捉鱼，
几个人齐心协力地捞上来两条，暂时度过了眼前这一次危机。
两个男人分了一条大的，陆小草和黄识慧分食了那条小的。
没有办法生火，偶尔飘下来的浮木，或者别的材料，都要用来扩充船只。
只能吃生的鱼肉，在海水里洗一洗血水。
这鱼肉很脏，有很多细菌和寄生虫。
陆小草对此适应良好，她在地牢里基本没吃过熟食。
涂过油彩的神女，在这件事情上，比部落的其它人要更适应。
两条鱼转眼就被四个人分掉了。
吃完的当天，没等到剩下的两个人，再一次把主意打到黄识慧的头上。
这两人扒着船只，吐了，然后发起了高烧。
不到两天时间，便相继死了。
其中一个，更是栽进了海里，陆小草眼疾手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捞了上来。
说心里话，这两人死了，陆小草心里松了一口气。
至少，她可以专心加固船只，不用担心腹背受敌。
留下来的两具尸体，被陆小草制成了鱼饵。
她们始终没能碰上大船，每天提心吊胆地规避着风浪。
有好多次，没有食物的时候，被风吹起，被无边的黑夜吞噬的时候。
陆小草都觉得，自己要死了。
油彩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部落女人们的身体。
被章秋治疗过，她们的疼痛得到的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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