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呱
别说和谢家比,叶家的缫丝纺织技术都比不上楚州其他两家丝绸大户。
也正是因为如此,叶秋梧才想和许明棠合作,寻找突破口。
谢青河道:“留我一个晚上,明天销路单子给你。”
许明棠打量谢青河良久,抬脚把他踹下去:“自己打地铺去。”
谢青河额角青筋凸起。
最后也没打地铺,在房间的窗边榻上将就了一晚上。
凌晨睡得不深的谢青河被窗边的风吹醒了,半睡半醒,昏昏沉沉,感受到床榻那边的吸引力,不自觉摸到许明棠床上,温热的身体抱入怀里。
谢青河叹慰一声,忽的有些明白那些妻夫为什么喜欢抱在一起睡了。
妻夫?
谢青河困意上来,妻夫成了他睡去之前最后的一个想法。
不过还没睡到一刻钟,就被许明棠翻身掼到床板上了。
看到许明棠发丝微乱,还带起床气的脸,谢青河的第一感觉是,好迷人,想吻上去。
他还没开口,房门就被打开了。
谢青河眼角余光扫到门口的贺云景,眉头皱起,他竟然回来了?
许明棠送开了抓着谢青河的衣领,从床上坐起身,问贺云景:“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云景后槽牙咬紧的肌肉都酸痛,看向谢青河的目光恨不得化为刀子把那个男人捅死。
听到许明棠的问话,他眼眶酸涩,松了咬紧的牙关,乖乖回道:“半个时辰前。”
许明棠生物钟很准,此刻到了点,也无心再睡,拢了拢敞开的衣领下床。
贺云景把水盆放到置盆架上,拧干了布巾递给她。
许明棠接过擦完脸之后,去看贺云景:“事情顺利吗?”
贺云景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凑到许明棠身边说话:“嗯,娘和姐姐都没事,宋容把你让她带的东西都交给……”贺云景说到这想起屋里还有个人,就没再说下去。
许明棠的手捏贺云景的脸颊,道:“瘦了点。”也黑了点,不过精神看着还不错。
贺云景刚在还入坠深渊的一颗心,转眼就被许明棠两句话就给捞回来了,他伸手去抱许明棠,声音黏糊:“好想你。”
他习惯性地埋进许明棠的颈窝里蹭,许明棠揉了揉他的脑袋。
谢青河眯着眼睛看着两人的相处,在看见许明棠如此纵容贺云景时,他重咳一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明棠。”谢青河喊道,他第一次这样喊许明棠,却仿若是喊过无数次般的亲密。
贺云景身躯一僵,刻意忽略的情绪再度涌上来,他没忘记他刚进屋里时,两人是什么姿势,而且看谢青河的穿着,昨夜定是在明棠房里留宿了……
而且明棠的唇也是肿的,他们俩昨晚……
是不是不止昨晚……
一想到这里,贺云景满腔酸涩,眼眶都气红了,不要脸的男人,趁他不在勾引明棠,想揍谢青河的心无论如何也挡不住。
但是不行,明棠不喜欢。
贺云景从许明棠的颈窝抬起眼盯着谢青河,却发现后者也在看他,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无形的火花迸溅。
“你怎么还不走?”许明棠对扰了她睡觉的人没什么好感。
又是这句话!
谢青河气得心头一梗,但贺云景在,他只道:“怕你身上有哪里不舒服,毕竟昨夜……”
他故意不把话说完,感受到来自贺云景的愤怒目光,唇角轻扬。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贺云景也是故意在他面前和许明棠亲密,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谢青河大敞着衣领往许明棠面前走去,胸膛上还有几道红痕,叫外人看着很是暧昧,但只有谢青河知道,这是昨晚他缠着许明棠要吃嘴巴时,被许明棠不耐烦打的。
目光掠过贺云景攥紧的拳头,谢青河轻勾唇角,手指轻轻将许明棠脸颊的发丝挂至耳后,“昨夜当是累着了吧。”
“废话。”许明棠白他一眼,懒得理会他发癫,径直洗漱后去衣柜拿衣服。
谢青河还想靠过去,但手腕却被人大力攥住,贺云景无声地怒瞪着他,谢青河面色也没多好看。
碍眼的男人!两个人心里同时这样想。
“许明棠,我今天要去学——”小梨蹦蹦跳跳地来到许明棠房间门口,见她房门打开,探头往里看了一眼,随后一愣,大声嚷嚷起来:“许明棠,你屋里怎么有两个男人?!”
小梨气死了!
怎么回事?!
上哪来的两个野男人?!
小梨冲进屋里,以她的角度先看到的贺云景,她细眉一皱,怎么就回来了,然后又去看另一个男人,是青河大人啊……随即,她猛地又一抬头,谢青河?!
她望着谢青河微乱的亵衣领口,外衫都没穿,小梨眼前有点发黑,怎么回事?是她看错了吗?她重新再一次抬起头,还是青河大人……
“我知道你今天要去学堂,先去吃早饭,然后叫车夫送你去。”穿好衣服的许明棠从屏风后面出来,见小梨面色苍白的模样,走到她面前去看她,“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小梨嘴唇抖动,指了指面前两个男人,又指着许明棠:“你……你……”
她知道小梨对她身边的男人有意见,但应该与贺云景无关,贺云景一早就跟着她了,于是她皱眉看了眼谢青河:“谢公子,不送。”
谢青河:“?”
小梨眼前更黑了,这是什么事啊!
许明棠的神情不好看,而此时又有旁人在场,谢青河穿上外衫对许明棠道:“我改日再来。”
谢青河走后,许明棠拉着神色恍惚的小梨往饭厅走。
贺云景听到许明棠那句话,面上对谢青河的怒意全
消,哼,原来只不过是谢公子而已,他高兴地也跟了上去。
……
谢青河回到家里,正要往房间走,有一道冷淡的声音喊住他:“站住。”
谢无双拿着鞭子正在等他。
“一夜不归,我就是这样教你的?”谢无双面上怒意明显,“你一个未出嫁的男子,上赶着去爬人家女子的床,你还是我谢无双的儿子!你也真是不怕给我丢人!”
听谢无双这样说,谢青河知道,元宝肯定是什么都和她娘说了。
他不知怎的,脑海里闪过妻夫的字眼,定定站着对他娘道:“娘,我想嫁给她。”
谢无双瞪大眼睛,鞭子直指着谢青河,“你说什么?你疯了吗?”
“没疯,我想抱着她睡觉,想每天都看见她。”谢青河坦然道,如果是妻夫的话,许明棠就会同意他上她的床了吧,他成为许明棠的夫郎之后,还能把贺云景赶走,一举两得。
鞭子凌空一响,眼见着就要抽到谢青河的后背上。
谢父忙抓住谢无双的手道:“妻主,青河所说,也并非不可行啊。”他压低声音道,“”京城那边传来消息了,贪污案一事已近尾声,青河如今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但以他的身份在京城嫁给谁都不合适,不若嫁给府州的人,咱们也能拿捏得住。”
“况且,那许明棠,您不也很看好吗?”谢父小声地补了一句,“我这些时日瞧她,觉得她当是有本事的人,您说呢?”
谢无双顿住动作,仔细看了一眼谢青河,而后对谢父道:“向许明棠下张帖子。”
第109章 第109章摸摸不可以吗?
帖子送到许明棠这里的时候,许明棠正在巡店。
“谢家的帖子啊。”许明棠展开烫金纹边的请帖,帖子大意是邀她后日晚上赴宴。
“东家要去吗?”
许明棠看帖子时,柳白余也站在她身旁,她也没有避着柳白余。
“去啊,京城首富的邀约,当然要去看看。”
柳白余看着许明棠的侧脸,没有再说话,心里暗自猜测谢无双邀约许明棠的原因。
他没忘记,谢无双的儿子叫谢青河,一个猜测隐隐压在他的神经上,叫他眼中闪过一丝暗沉。
许明棠赴宴的前一天是秋税日,无论是云山镇的孙县令还是洛州的刺史蒋修宁,对许明棠都分外满意。
因为许明棠名下的百来亩田地获得了史无前例的大丰收,虽有大多是荒田,不入税收,但是粮食产出的数量填在述职文书上也是极好看的。
放眼几个州镇,建朝以来也没听说过谁的田地能有如此产出。
许明棠的田地里不光有土豆,还产出了一种新的作物,拳头大小的红果,红通通的,汁水丰盈,酸甜适口,极为好吃。
都管它叫红茄。
当天下午,许明棠的酒楼就有新菜式,红茄炒鸡蛋,土豆红茄饼,红茄肉汤等,一经推出,饱受好评。
无数的货商也在向许明棠打听红茄的价格,但许明棠都没卖,只说等下一次收获再谈。
她名下的多家酒楼食肆这几日正是点单番茄的高峰期,几亩地种出来的番茄全都拿去酒楼供应了。
蒋修宁也得了许明棠一匣子红茄,她只留了两个,其余地连带着她的信快马送去了京城。
第二天傍晚,许明棠换了身新裁的衣裳,准备出门。
借口身体不舒服没去学堂的小梨见状,连忙拦住:“你晚上要去哪?”还特地换了衣服。
许明棠晃了晃手里谢家的烫金请帖,告诉她:“谢家邀我赴宴,我且去看看,你晚上早点睡。”
谢家。
青河大人肯定也在,小梨想了想,觉得那天早上应当是个误会,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青河大人敞开的衣领处的守贞砂分明还在。
她想着,青河大人也许是为了防备贺云景。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可能,于是小梨还算比较安心地放许明棠出门了。
谢家的宅子是徐怀溪离开前买的,几百两银子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花销,对她来说只是花钱买个落脚点罢了,得知谢氏妻夫要去洛州小住几日避京城的风头,索性就把房子给了谢无双。
谢无双妻夫住进来之后,叫人好生收拾了一番,门庭桌椅全都换了套新的,好不好看是其次,最主要是富贵。
鎏金的匾额,乌金木的桌椅,山石流水,昂贵花草,怎么富贵怎么来。
装潢气派的宅院很是唬人,但许明棠接受良好,毕竟,现代再精致的庄园也都见过,她跟着谢家仆人来到宴客厅,见到了谢无双。
她是个很年轻的妇人,面盘微圆带着富态,凤眸几乎是与谢青河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比谢青河多了几分老成稳重,也多了分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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